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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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正是花开水暖春光好,麻原樟纺镇内真是暖气洋洋。和煦的阳光将这南方的小镇照得一片热闹祥和;河面上泛起一粼粼的波光,煞是美丽。市集一如既往般吵闹挤迫但又充满生气。市面上升腾起阵阵雾气;人气、火炉的热气、蒸笼的蒸汽……,也夹杂着各式各样的人物。此处有一个特别多人的地方,那就是——“龙王庙”。
说起这龙王庙可是大有来头的!话说若干年前,有人看见有一条黑龙住入了南玉河里,自此麻原樟纺镇便人丁兴旺、财源广进了,发展得愈来愈快、变得愈来愈富裕。因此,大家就在这南玉湖边立起了一块蟠龙碑石予以记念,后更是旷建为庙。听闻这龙王庙相当的灵验,所以香火鼎盛,善信不断。凡是经过此地的商旅都会到此参拜,一是求行商的平安,二是来游玩一下。
到了这儿一十九天关雨不是工作就是工伤,未曾游玩得尽兴。这日,见伤口已基本愈合,手也能动且日见灵活,便乘机出来游玩,好好散散心。
早前听得人家说此处有一座有名的龙王庙,于是便不想错过,一心想去看看,凑凑热闹。问过路,关雨便直向龙王庙走去了。
自那日一上岸就看见白梅林,乌子龙就在龙宫里躲了好几天不敢出门。因为他虽爱美人,但更爱自己的小命和身为龙太子的颜面。自那次吃过白梅林的苦头后就一直视他为“瘟神”。所以那天一时心急才会失足跌回水里,还呛了好几口水。(真丢人,亏他还是龙太子呢!)在龙宫里闷了几天,乌子龙简直生不如死,受尽了煎熬。这日,他终于忍不住了,于是又上了岸来。
哼!那个瘟神不过是在“烟雨楼”坐镇,我不去烟雨楼还不行吗!!他心里灰灰的想着,一路朝龙王庙走去。忽然又想,那个凡人不知怎样了呢?
自被狠心的父王扔到这里之后,他可是乖乖地亲政爱民,就望有一天能重返南海龙宫。没错,他乌子龙是好色,但该做的事却一点也不含糊,所以这沿河一带繁荣昌盛、丰衣足食,一片太平景象。他的功绩深得民心,民众更为他建碑立庙,供奉拜祭。此乃乌子龙的骄傲也。除了烟雨楼,龙王庙就是他第二常去的地方,虽然次数……咳咳……没多少次。但有时,他也会来这里听听民众的诉求,顺便物色有姿色的少女……呃,坏了,说漏嘴了!
这天,一踏入香火鼎盛的龙王庙便无端地撞上了一个人。乌子龙被撞得肩膀生痛,一时火起便转头大骂:“你这不长眼的……”当看清撞他的人时便一下子呆住了。
那人本也想将他臭骂,但看见他时也呆住了。
这不是那个凡人吗?(这不是那个伤了老子的混蛋吗?)
两人就这样动也不动地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久久也没说一句话。似乎大家都在等对方先开口,谁先开口谁就输。
“喂,小哥,你们还让不让我们拜神啊?”一位白须老伯不满地推了他们一把。“对呀,妨碍我们拜神!”一位大姑也撞了他们一把。“你们不拜神就站一边去嘛!”一个小妹妹也来凑凑热闹,朝他们做鬼脸。一时间,两人好象就成了公愤的对象,被人群你一下我一下地推出了庙门口。
关雨撞着人本来是想好好道个歉的。可一看是乌子龙,道歉的话就“咕”的一下吞回肚子了;现在被人推了几下——其实实情是刚才混乱中他不知被谁吃了好几回豆腐,所以现下便把所有过错算在乌子龙的身上了。
“你这XXXXXXXX,不长眼的XXX”
愣了一秒,乌子龙才意会过来。慌忙端起架势,不顾仪态地:“妈XXX,你XXXXX”
“你XXX,我XX你XX,我XX你的XXX……”
“我X你的XXX,你这XXX,我大你的XXXX……”
两人天雷地火的“出口成脏”,竟引得参拜的香客、游人都驻足围观,议论纷纷。
可两人哪里看得见周围这一切呢,他们眼里只有对方的臭脸,脑中所想都是如何打倒对方。最后两人觉得动口已经不过瘾了,于是就挽起衣袖、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打呀、打呀!”周围的人群不知甚么原因竟汹涌起来,大声地叫喝。
两人一呆,继而奇怪起来。咦?何时围了这么多人的呢?哇!有九层呢!!
正在他们惊叹之余,一个麻脸汉子自人群中扑出,心急地拉住他们大嚷:“哎?!怎么不打啊?我可都收好赌注了哦!”
“打?!”他们互望一眼。甚么也不用说了,同时举起拳头——狠狠地揍在那汉子的脸上。麻脸的汉子惨叫一声“碰”的一下躺卧在地上,痛得起不来。
“耍我们?你不识死啊!XXXXX”二人异口同声地喷了他一顿,然后又补了几脚才扬长而去。走了几步,就听闻身后传来了更厉害的惨叫。“死麻子!还我们的钱来!!”“不用说了,先打他一顿再报官吧!”接着就是“砰砰”的拳脚声和麻子的求饶声。看来是被愤怒的群众围殴,向他追讨赌金……
唉!群众的力量果然惊人!两人不由得同时感叹到。
在漫漫长街上,两边的人潮如涌;街道上热闹非凡,各地客商来来往往,络绎不绝。两人走了好一阵子方才发觉自己竟同仇人一起诳街,一时间都不知作何表示才对。
仿佛天长地久般过了许久。
“你……,你的伤好些了吗?”
听见乌子龙没头没脑的一句,关雨诧异极了。他愣了一秒才喃喃地说:“还,还好啦……。就快好了。”怎么对我这么好……这么突然。向来爽直的关雨不由得有点面红了。
“喔……。这、这样就好。”一向不惯顾虑别人的乌子龙也觉得不好意思。“本来想送药给你的,可……又……。唉,算了。”
“啊,这样吗……?那,先谢谢你了……。那、哪个,刚才,对不起了。“
“哪里,哪里……,是我不长眼睛才对。”乌子龙急辩着走前一步。
“不,不,不,是我的错!”关雨急忙道歉,表现得有点急燥。
“碰咚……碰咚……”
为甚么心跳得这么快呢?为甚么他的脸……这么美?!为甚么之前我一直没有发现他的睫毛是这么地长……为甚么我这么久也没发现他的……
我的心跳的好快哟。好象下一秒就会跳出来似的……
你眼看我眼,春水微波澜;心心未相许,却羡他人眼;陌陌与依依,愿许海石烂;有朝能于飞,携君渡千涧;今世未了缘,来生不许断;长久天地老,爱语正花繁。
————《心相许》南宫雪
正当两人脉脉相许,秋波暗渡之时……忽然——
“……香车来了,借过、借过!夜香车来了!借过、借过……”
二人一时回不过神来结果——:“啪嚓”!紧接着“哇啊~~”
淋得一身夜香引蝇来,惹得一帮闲人耻笑去……“哈哈哈……”
“笑甚么笑!很好笑吗!!”两人气鼓鼓地朝人群骂去。人们笑着掩鼻而逃,四散去了。低头看看自己……咿——,真是的!满身都是黄黄绿绿的夜香……,那股子熏天的臭气连他们自己都受不了。
到底今天是甚么日子啊?!撞到人……(二人互看一眼)又撞到屎的……。难道今日流年不利?!
当两个“屎人”,噢,不,是两个斯文人(咳、虽然是满身的“便便”啦,可除此之外可是两个帅哥哟!)来到烟雨楼的时候,本来客似云来的烟雨楼顿时变了一座“空楼”,客人都被他们的冲天“香气”赶跑了!
“啪”。一只绣花鞋正打在了关雨的脸上。关雨抬头正待发作,却发现用鞋扔他的竟是紫娟。当下,关雨一片愕然。
“你们作死啊!淋了一身的……呸!快滚吧!只会给我们赶客!!”紫娟姐姐不顾一切的大叫起来。
“喂!怎么说我也是客人吧!”乌子龙不满地说。
他不说还好,话音一落,“噼里啪啦”地全烟雨楼的姑娘的绣花鞋都扔到了他头上。
“唔……,你们快去浴场洗一洗吧。”还是水仙比较明理同情,只是捂着鼻子把他们指向浴场。
乌子龙和关雨一听马上意会过来,方才向浴场移去。

就是因为他们这么一搞,弄的烟雨楼停业三天全院上下大扫除!非辟走那股子味儿不开门!!
“不泡了!我的皮都烂了!”关雨哀叫着,用可怜的眼神看住看守他的白梅林。白梅林给了他一个杀人的微笑,张口道:“不、行!‘他转头看了一眼与关雨同泡在一个池中斜对角的乌子龙一眼。看见他触到自己的眼神时那抹惊惶,不由得得意地笑起来。“我可是奉了老板娘的命令来看住你们的哟!你们不把身上的味儿泡掉,是决不能放你们出去的!你就认了吧!”他似乎是对关雨说的话,可眼睛却盯着乌子龙看。把乌子龙看得打了一个寒颤。忽然,不知他又想起了甚么“好事”,神秘地笑了笑,自身上拿出一个墨绿的瓶子来。“你、你想干甚么?”乌子龙看见不由得吓得大叫起来。“没甚么,不用紧张嘛……”白梅林笑着,眼角露出奸猾的目光;一边将瓶子里的不知名的绿色粉末全倒入浴池中。“嘘!不要!!”乌子龙叫嚷着吓得马上爬出浴池。这个白梅林又想搞甚么?“嘻,这可是养颜的药粉……很有效的哦!”
看着他怪怪的笑脸,乌子龙觉得浑身发冷。阴谋!有阴谋!!他二话不说就跑到对面去拉关雨:“快走啊!这瘟神又要害人啦!”
“你讲甚么啊?白公子怎么会害我呢?放手啦!我跟你很熟吗?!”关雨微愠地甩开他的手,潜入水中,游到另一边去。
看见劝他不了,乌子龙一跺脚只好自己先行离开了。
搞甚么?!存心为你好,却当我是害你不成?!让那个白梅林害死你好了!他越想越气,用力地拉开走廊的门——“啊!变态啊!!~~”
门外经过的女侍们惨声惊叫!
原来,他气昏了头,忘了穿衣服了……。
乌子龙走后,关雨觉得有点寂寞。总觉得少了些甚么似的,很不安。
白梅林坐在池边的太师椅上用书盖着脸,好象是睡着了。
诺大的一个浴室里只有关雨一个人浸泡在池中。
“咕碌碌、咕碌碌……”池水发出奇怪的声音。关雨低头一看,池水早变成了深绿色,还一直冒出泡泡来……。
“喝!这是怎么回事?!”他不禁大叫起来。
“别动。好好泡。泡了包你变成大美人。”白梅林动也没有动,可就是发现关雨的一举一动。
“甚么美人?!”关雨突然想起白梅林之前在他房中戏弄他的事来。那时他也是说甚么他很“可爱”之类的话……。一想及此,关雨的脸都火烧般红了起来。“甚么美人?!我、我不泡了。”关雨嘟哝着移动身子想爬上岸去。咦?怎么有点晕晕的?!这池水有怪!!
“乖乖泡嘛!”白梅林似乎吃定他爬不起来,慢吞吞地说。
“不要!我是男人……我又不想变性!”因为使不上劲,关雨显得有点急噪。
“甚么?你想变性?这个有难度哦!”白梅林故意曲解他的话。
关雨被白梅林弄得不知该笑还是气,只觉得更加无力,脚上的力气一点点的流失。最后连身子也没劲了。他靠在池边勉强支住身子:“这到底是甚么东西啊?!”
“养颜的药水啊!”白梅林抬起头一面无辜的说。“泡过两、三个时辰,你就会变得白白嫩嫩,脱胎换骨,还人见人爱呢!这可是天下的珍品,你慢慢泡吧!“说罢又睡了过去,末几还传来了鼾声,也不知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在装睡。
关雨软瘫瘫的,哪里走得了,只好一直泡。唉,算了。这味道也满好闻的,**……眼皮好沉哦……就睡一会吧……
死关雨!如果你真是被那个瘟神毒死了,我肯定将你鞭尸一千下再让你浮尸南玉河!唔~~~~,我为甚么会这么关心他哩?!奇怪!算了,就当可怜小动物吧!对了,还是快点去看他吧。本想一走了之不管关雨的乌子龙又折了回头。口中“骂骂“有词,可脚步一点也不延迟地直闯浴场……。他骂自己,怎么回去救他,一会又骂关雨够笨,偏被白梅林骗了。可他不知到自己其实有多着紧、多担心,几乎想马上去到那个人的身边。“死白瘟神!如果你敢伤了关雨,我肯定和你拼了!!”他咬牙切齿地说着拉开了浴室的门。
咦?!没半个人?白瘟神呢?关雨呢?
忽然,池中一个甚么东西吸引了他的目光。
是、是梦吗?
乌子龙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池中,有一个人,肤白如雪,细嫩娇粉……长发披散却那样状极妩媚。是谁呢?紫鹃?水仙?白梅林?……不会是关雨吧?!乌子龙急急摇头否认。不、不会是他的。可是,不是他又是谁呢?他从未见过这么美的人!令乌子龙自己吃惊的是他竟然希望那个人是关雨!!
“呃……”那个人慢慢地转醒,抬起脸来极不文雅的打了一个呵欠。
哇!乌子龙吓了一大跳。简直不敢相信!他的眼神只有惊恐可以形容。
关雨抬眼看见一脸惊慌的乌子龙,不由得又奇怪又不安。“怎么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没甚么呀。低头看见水中的倒影……“哇~~!”
顿时,整个烟雨楼都被他的叫声撼得有几分摇动。连“烟雨楼的招牌都发出“咯咯”的震动。
烟雨楼,——关雨的房间。
“呜~~~,呜呜~~这、这叫我以后怎么见人啊!”关雨扑在床上号啕大哭,一点英雄气概也没有。
百千娇拍拍他的肩膀,婉言到:“算了,慢慢就好了……习惯就好了嘛。习惯的话,也许会觉得舒服呢!”好一副怜悯的样子,其实她心里乐得受不了。
“这种事不发生都发生了,大家都不想的,你就习惯一下咯!”紫鹃别有用心地说。
“唉,就当是苦水吞进肚子里好了。忍忍就过去了。”院中的姑娘们都来苦口婆心地劝他了。
“喂!甚么意思啊?!我让他变得漂亮一点又不是叫他去死!”白梅林一把将他从床上拉起来。当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那时的关雨的皮肤实在太黑了;现在变得又白又嫩的,肌肤莹白如雪闪着珍珠的光泽;姣好的脸上一双细长的眼睛闪跃着点点秋光,那粉樱的唇轻启,因哭泣而披上红霞的脸真是楚楚动人,说不出的风情万种!如果不说,还以为他是哪里来的美娇娘……。莫说是乌子龙和一众姑娘,连一向见多识广、几十年来阅人无数的百千娇也看得目定口呆。
大家都知道自他泡了白梅林的药水之后变得漂亮了,可没想到会变得这么漂亮!所以大家都吓了一跳,一时间都不知说甚么好,房间中静得掉一根针也听得见。就在这时,白梅林忽然又大声说起来:“你哭甚么?!你天生不就是这模样吗!”此言一出,语惊四座,大家都伸长耳朵想一探究竟。
“才不要!活象女人!若不是这样我才不去练武,也也不必去做渔民了~~~!这样哪里像男人啊!!”
“哦——”原来关雨是这样才去练武的……,为了变得男人一点、黑一点竟然还去当渔民。想必当初的关雨必定是位玉洁冰清的如玉美人呢!大家都明了似的纷纷点头。
“哼!天生这样你就这样,这是你的命运!反正你以后要嫁人……”
“啊~~”周围的人不禁都呼了一口冷气。
“屁话!我是男人啊!才不会嫁……。我要娶亲、生儿子……”
“我不准!!”
一直不说话的乌子龙突然就暴喝出来。把当场的人都吓了一大跳。一时间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乌子龙发现了他的困窘,脸一下就火般红了起来。“我,我……的意思是说……呃,说你是男人嘛……,怎么可以嫁人,唔,我、我还是先走了。我要回去睡觉了!再见。”乌子龙吞吞吐吐地说完那番连他自己也不明所以的话便夺门而出,飞奔离去。留下一屋子人都惊愕得呆在原地,久久不能恢复。
“嘻,嘻嘻~~”白梅林地笑着,瞄了关雨一眼。原来如此,真没想到哩!
这回可好玩了……!真是激动人心、让人跃跃欲试呢!
关雨傻傻地看着举止古怪的白梅林,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身陷“蛇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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