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仕均先生，虽然这很不幸，但我郑重的告诉你，凶手极有可能就是居住在这间房子里的人，所以，我有必要讯问所有住在屋子里的人，不管是主人，还是客人，还是佣人，只要能较自由的在这间房子里进出。”老何一本正经的对方仕均说。
“可以的，我也十分希望抓到凶手。不过，我想，就在这里进行吧。”方仕均也一本正经的回答。两人的语气就像完全因公事遇上的陌生人，既不像有仇，也不像有交情。
方家人员众多，方家也够大，老何答应了方式均的要求。老何亲自盘问方家的主要人物，工人，佣人等则让其他警员进行盘问。张申和几个警员留在浴室，保护现场。
“可以从你开始吗？方先生。”老何问方仕均。
“我想不可以，我要求有律师在场，我的家人也一样，恐怕何探长要等等了。”方仕均一边吩咐人去叫律师，一边回答老何。
“姚先生，你是不他的家人，可以先和你谈吗？我不想浪费时间。”老何知道多跟方家人说什么也都是费事，便转向了姚铎。
姚铎点了点头。方仕均本想阻止老何单独和他谈，但姚铎向他示意没问题，便跟着老何进了书房。
“怎么一回事？”老何点燃了烟，并递了一根给姚铎。
“不是方仕均。”姚铎答非所问。
“啊？……”老何莫名其妙的说。
“他一直跟我在一起。”姚铎竟为方仕均开脱。
“那方家有谁可疑？”老何问。
“没有。”姚铎言简意赅的回答到。
“那首诗，有什么感想？”老何知道姚铎确认方家的人没有嫌疑，再追问方家人的动向是不会有答案的。
“是一个信息，凶手要向我们传达某件事。”姚铎回答到。
“废话！什么信息，怎么？你也没看出来？”老何变了一种很奇怪的语气，直愣愣的盯着姚铎说。
“没。”姚铎从不多说一个字，比如可以回答“没有”“没有啊”“没有哦”和“没”，他绝对选择“没”。
“你可以出去了。”老何表示对姚铎的问讯已经结束，让他离开。
“这是和逸桢聊聊的好机会。”姚铎没想到老何只会跟他说那么几句话，最后还是提醒了一下老何。
老何和姚铎一起回到客厅。这时，方家的律师于定一已经到了。
“方仕均夫人，我还是先跟你聊聊吧。”老何对封秀清说，并叫张申一同去做记录。
“能在复述一下你发现尸体的经过吗？”老何问。
“我要沐浴，便先吩咐了佣人准便好一切。我走进浴室，看见浴帘是拉下来的，我掀开一看，便看见二叔，恩，方荣广的尸体。”方夫人轻声细语战战兢兢的说到，刚刚那一幕让这个弱女子惊魂未定。
“从佣人告知你准备好了离你进入浴室中间一共有多长时间？”老何问。
“大概，……，有半个小时。”方夫人还是很轻声细语的回答。
“这么久？你就不怕水凉了吗？”老何问。
“我们的浴缸有保温系统。”方夫人回答到。
“有钱人真奇怪，个浴缸还要装什么鬼保温系统，早就算计好了用来烹尸吧。”老何心里暗想，“为什么会隔那么久，是你的习惯，还是突发了什么事？”老何又问。
“呃，中间发生了一些事。”方夫人的语气更低了，这次不是因为惊吓，而是因为不想提起某些事。
“什么事？麻烦你详细说一下。”老何听到这里，知道重要线索要来了。
“我和我先生发生了争执。”方太太虽不想提，但由于不会撒谎，还是说了。
“因为什么发生争执？”老何深知，关键之处到了。
“按照**保护条例，方太太有权不透露夫妻间的对话内容。”律师于定一打断了老何的问话。
“是因为方荣广的事吗？”老何自然知道什么**保护条例，也没有跟律师争执，而是改用简单疑问句提问。
方太太默不作声。
“你为什么会因为方荣广和你丈夫发生争执？你们的关系仅仅是亲戚那么简单？”老何一直追问。
“何探长，我必须再强调，探问方先生方太太之间的对话内容触犯**保护条例！”于定一喝止老何。
“我知道，但是你们只有不回答的权利，没有禁止我提问的权利。”老何是个老手了，有时并不需要认证说话才能知道真相，而从对方表情的细微变化中便能得到蛛丝马迹。方太太的表情告诉他，方氏夫妻因为一些不可告人的原因吵了起来，而这个原因，极有可能是方荣广被杀的原因。
“好了，可以了，我们就到这里吧。”老何结束了对封秀清的问话。
“下面请方仕泉先生进来。”老何对张申吩咐道。
方仕泉和张申走了进来，方仕泉坐在老何对面，一脸的悲伤，低着头，根本不想抬头面对老何。
“方仕泉先生，死者今天早上来方家是找你的吗？“老何开始了。
“是的，他缺钱，来问我要。“方仕泉很紧张的回答，仿佛还是怕被方仕均听见一样。
“他第一次问你要钱？他似乎很久没有回过方家了。”老何对方家的一些情况还是了解的——来源于对方家的关注，当然，还有城中的流言飞语是是非非。
“不是，每隔几个月他就会没有钱，就会来找我要。以前都是他约我出去，这几天我病了一直呆在家里没有跟外界联系，他才找上门的。”方仕泉的语气，放佛是在描述一个他一直施舍的人，而不是他的父亲。
“后来呢，发生了什么？被方仕均发现了？他们正面冲突了吗？”老何问。
“没有，他走的时候被大哥看见了，大哥立即来质问我，他们没有相遇。“方仕泉提到方仕均，总是用一种敬重而又略带恐惧的语气。
“据你所知，方荣广和你大嫂的关系怎样？”老何希望在方仕泉的身上得到最明确的答案。
“呃，大嫂人很好，她始终认为爸……方荣广毕竟是我们的亲戚，不希望大哥这么对他。”即使方仕均不在，方仕泉依旧不敢叫自己的亲生老子爸爸，实在是懦弱到家了。
“姚铎呢？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客厅的？”老何竟然问起了自己的好搭档的事。
“七点半，我记得很清楚，大哥在骂我，我一直在看表，觉得时间很过得很慢。姚铎一到，大哥就立即平静了，那时正是七点半。”方仕泉用少有的肯定态度回答。
老何似乎得到了什么问题的答案，暗自点了点头。
老何又问了一些细节，便结束了方仕泉的对话。
接着，方家的人逐个接受问讯，老何掌握了事情的经过。
到最后，方仕均和老何，这两个有情有仇的人做在一起，今晚最重要的谈话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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