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虚问，方仕均，这两个人，坐到了同一张桌子旁边。这个书房，并不是方仕均现在的书房，而是方仕均当少爷的时候用的书房，以前，这两个人，经常在这里讨论人生、理想、爱情。当时，三人都对司法职业充满了渴望，对自己将来在法庭上的雄辩滔滔满是憧憬。但今日，这房里，的确有一个是律师，但却不是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
“怀念这里吗？”方仕均似乎很愿意跟老何说当年。
“如果我在这里发觉了你是凶手，我会怀念这里一辈子。”老何丝毫都不领情，不愿想起曾经和这个衣冠禽兽称兄道弟。
“何探长，说话注意。”方仕均没有回答，于定一又以律师的身份投诉老何的言论。
“好吧，废话少说，正式开始。方仕均先生，能详细说一说你和死者之间的关系吗？”老何问。
“能。我们的关系十分恶劣。十多年前，我父亲还在世的时候，我在方式集团担任执行董事，他是方氏集团的总经理。他亏空公款讹诈公司的事被我在董事局会议上揭发，他被清除方氏集团，我们从此交恶。后来，我父亲去世，在遗嘱问题上，他跟我发生争执，最后还对簿公堂，这件事在当时还相当轰动。方家资产因官司被法庭冻结，几乎导致方氏集团倒闭，幸亏我力挽狂澜才拯救了方氏。最后法庭把方家所有的财产都判给了我，而他从此被清除出方家。”方仕均全部照实告诉老何。
“如此说来，似乎他谋杀你的理由更加充分。“老何知道这话虽然详细，但还没有提到城中盛传的那件事。“那么，对于他的死，你有什么看法？”老何想知道方仕均对方荣光的憎恶究竟到了什么程度。
“我很高兴。”方仕均竟然毫不掩饰，“他是我们方家的一个威胁，我非常讨厌他。还有一件事是你们不知道的。他曾经为了钱绑架我的女儿。大约是在五年前，我的女儿在随同学校露营的时候失踪，我立即报了警，但后来解释是一场误会销了案。事实上，是他绑架了我的女儿，向我勒索十亿之巨，幸亏，一些江湖上的朋友解决了这件事，我看在一场亲戚的份上就没有报警。但不准他再和方家有任何联系，我今天上午才知道，他和我堂弟一直保持着联系，还给了他不少钱，我因此非常震怒。”方仕均竟然主动提到了那件事，把他对方荣广的憎恶彻底暴露了。
“所以，你非常希望他死？”老何没想到讯问竟进行得如此的顺利。
“方先生有权保持沉默。”方仕均没有马上回答，于定一反而接了腔。
“是的。”没想到，方仕均居然如此直接的回答了，“我非常希望他死。绑架的事因为我太太和堂弟我才不向警方检举他，但总觉得他一直威胁着我的家人。可以这么说，要是杀人不触犯法律，我绝对会杀了他。”方仕均知道，这才是真正聪明的做法，这件事迟早会被老何查处，到时再指责他刻意隐瞒杀人动机情况将更为不妙。
“你和你太太昨晚的冲突也是因为方荣广？”老何再次提起尸体发现前那关键的三十分钟的事。
“我对你多次试图探查方先生方太太的私人对话的行为表示不满！”于定一料想方仕均不会回答此问题，便急忙表现出自己律师的价值。
“是的，我们因为方荣广的事情发生了争执。我太太认为我对他赶尽杀绝实在不厚道。呵，她这个人，就是心地太好了。”方仕均知道，不编造一个合理的理由来解释昨晚的争执，他们夫妻间真正的谈话总有一天会被老何查到。
“今早六点半点左右和今晚九点左右你在哪里？”讯问了那么多人老何只问了方仕均这个关于时间证据的问题。
“昨晚，我十点半睡觉，一直和我太太睡在一起，没有出去。今天，我则早上七点半到晚上八点半一直和姚先生在书房里谈话。之后，我就回到房间，便和我夫人发生了冲突。哦，还有，今早六点左右我在二楼过道上看见方荣广出现在我家大门，之后我去质问我堂弟，全家都惊动了。”方仕均每个问题都很配合，甚至连老何没有问的问题
“呵，很明确的不在场证据，当然，他并不需要在场。”老何心里暗想。
“谢谢你的合作。”老何站起来，例行公事的与方仕均握了握手。随后便吩咐张申整理好口供，今天的讯问到此结束了。
“我去看看其他同事问得怎么样。”老何把张申留在书房里整理口供，一个人去找负责讯问方家佣人的同事。
“姚铎真是今早七点半才回到这里。“老何看着记录，暗想。
“哦，何探长，今天到此为止了吧。我和我的家人都很累了，希望这一切快点结束。”方仕均从也刚从书房走下来，见到了老何，便婉约的下两人逐客令。
“方氏家族真是见惯大场面，家人死得那么难看居然还都想着睡觉。”老何真是少损一次方仕均就会彻夜无眠，刚刚方仕均太合作了，没有机会下手，现在，可以放肆一下了。
“他早已不是我们方家的人。”方仕均只是如此回应，他确实很累了，不想再与老何口斗。
“不是的话他就不会死了吧！”老何凑到方仕均耳边小声的说到，“你小子的运气还真好，仇人死得那么惨还帮你挡了一个那么大的劫。”
方仕均也只是苦笑了一下，眼神四散，没有回应。
“不过，方先生，我不信的的好运都是天给的，相信有很多是你自己创造的。”老何退回了几步，用回正常音量对方仕均说。
“呵呵，命运的垂青和个人的奋斗，一样都不可少！”两人似乎又开始讨论人生哲理，却是如此的针锋相对。
“好吧，今天到此为止，如果有什么新的线索，请积极向警方提供。”老何用官腔结束两人今天的谈话，放佛他们真的除了公事就再无其他。
“送客。”方仕均吩咐佣人，转身朝卧房去了。
“等等……”老何突然想起了什么，叫住了转身离开的方仕均，“还有一个人没有给口供！”
“什么？”方仕均一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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