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案件重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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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与她无关的,听着,别搞事。“方仕均走回老何身边,小声对他说。
“你知道我有权利要求一切相关人士向我提供线索。“老何郑重的回答。
“你知道我有权力让你无法行使权利。“方仕均以警告和威胁的语气回答到。
老何明白,只要这个老朋友向赵德柱打个电话,他的一切活动都将中止。“好吧,仅当私人探访吧,我很久没见她了。“老何也只得作出妥协。
“我先去问问她。“方仕均也作出了妥协,说完便转身走了。
过了一会,方仕均回到客厅,“去吧。别呆太久。“看来”她“已经应允见老何一面,老何听到,一个人向佛堂走去。
姚铎一直坐在客厅里默默不语,一心把诗迷解开。但是,苦心思索了一个晚上,毫无斩获,这大概是他这一辈子遇上的最大难题。“诗是描写一群义士集结在一起,由一个英明仁慈的统帅带领,对抗不公平的上帝。他想传达的意思应该不隐藏在诗的意义里,是一个文字组合的问题。”姚铎思量到。
“我看看,十四行诗的起源……普罗旺斯语,试试。”姚铎拿出了口袋里的小笔记本,把诗译成了神秘的普罗旺斯语,但无论怎么组合,都无法达到要求的韵律。
“意大利语?”姚铎再次作出尝试,“意大利十四行诗的习惯,每首分成两部分:前一部分由两段四行诗组成,后一部分由两段三行诗组成,即按四、四、三、三编排,这样的话,……”姚铎突然停了下来。
“我怎么那么蠢……凶手显然会用刘子尧的格律。两行一段,一共七段,刘子尧通常只用英文写十四行诗,那么……“
姚铎把诗翻译到笔记本上:
AStaunchGeneral
Leadingthewarwithlove。
Thealmightygod,
leteverthingupset.
Themenclusteredtogetheronthefield,
Determinetoovercomedifficulties。
Victoryandbrightwillcome,
Pleasewaitwithareligiousheart,
themodestcaballero,
Refusetoaccepttheland’skneelandadore.
Aminimaladvantage
decideswhowillwin
goon,wewillwin
ButyoumustbecareoftheBristletail
“呵,这是什东西……”姚铎看了这诗不诗文不文的翻译,顿时陷入困惑。
“谢谢你的合作,告辞。“这时,老何的声音打断了姚铎的思考。
“不送。“方仕均回答到,这天,虽然方荣广死的事让他很开心,但是,被警察烦了整个晚上,也已经筋疲力尽了。
姚铎抬起头,目光正与老何相遇。老何看到了那个熟悉的用来暗示约会的眼神,微微的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之后,老何带着警察走了。
方家,陷入沉默,有没有人能睡着?不知道。总之,很平静,很平静,这种见惯了风浪的大家族总是如此平静,方荣广的死,就像一块小石头被扔进了大海,掀不起任何波澜。
老何,还是一如平常的独自坐在办公室里思考。漆黑的夜晚,只有一盏台灯暗暗着履行着灯的使命,就像这个夜晚,只有一个落魄的警察在履行警察的使命。
“凶手只可能是方家的人。“老何正在重新组合所有的案情,他渐渐感觉到,这是一起有目的有利益关系的仇杀,而不是因为某个狂热崇拜者或是心理变态者的杀人行动。
“那个佣人应该没有可疑“老何翻查着警员给帮封秀清预备沐浴用品的佣人的笔录,她只是一个淳朴的乡下人,多年在方家当佣人,身份无可疑。”那么,有人利用那半个小时,在浴室里布置好了一切。包括把尸体放到浴缸里,把保温系统的温度调高,把那把水果刀插在池底。半个小时,是不可能进入保安严密的方家做完这一切再毫无破绽的出来的。“老何看毕了所有保安人员的口供,没有人发现有可疑的人进入,方家的保镖是绝对可信的,有的在国外在当过雇佣兵,有的是退役的特种兵或者特警,比警察还专业。
“还有时间的准确程度,根据方家人的口供,方仕均甚少跟她太太争执,而恰恰在封秀清沐浴前,方仕均就和她起了冲突。这是一个突发事件,凶手完全不可能预料得到,如果没有发生这件事,封秀清在佣人出来后的几分钟就会进去,完全不可能布置现场。“若说方仕均是凶手,老何千万个愿意,事件跟他有关,老何主观和客观上都这么认为。

“至于尸体,是怎么进入方家的呢?”这是个非常重要的问题,老何继续翻查笔录,“今天下午,方仕均曾经叫人把停在方氏企业大厦的专门用于接送贵宾的车字开进方家,因为是方仕均的爱车,保安并没有盘查,而之后,这驾车用于接送贵宾的车,却被停在一个十分不显眼的地方。尸体?喜欢放在哪里都行了。”这个解释非常合理,而叫车和拖延封秀清去沐浴的时间,只有方仕均可以做到。
“当然,还有很多事不用他做,他,有同盟者,会是谁?“其实,老何已经知道了答案。“还有姚铎,凌晨四点多我和他分手,他没有单车也没有自行车,应该是走回方家的。两个小时,应该可以走到了,也就是他应该在六点多就能回到方家。而根据保安的口供,姚铎昨晚十点就已经离开方家——这点可以理解,大概是半夜出来找我不好解释,只能提前出来,但他今早七点半才回到方家,一个半小时,足以杀了一个人,把他的头剁下来,眼耳口鼻都弄出来,再把他的腹腔切开,刻一首诗上去。”老何竟开始怀疑起他的好搭档来。
“这是一场阴谋,全部都是阴谋。一切都是事先谋划好的。”老何似乎明白了一切,“开始的时候,金凯莉之前,的确是一宗变态杀手的连环凶案,但后来,就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连环凶案的凶手,或许,已经死了。姚铎曾经提过,连环凶手和职业杀手相遇,结果,有一个被做掉了。他毕竟太年轻,那时,他脸上有说不出的得意。看来,决战的结果,是职业杀手赢了。”老何回忆起与姚铎相遇的一幕幕,回忆起自己是怎么答应跟他合作,是怎么让他对一系列凶案都是一个与刘子尧有关的连环凶手有关的说法深信不疑。
“那些事,方仕均再清楚不过,一切都是他告诉姚铎的。还有,姚铎之所以可以那么了解刘子尧,大概也是看了方仕均当年的笔记。方仕均从不相信人,以前他还是个好人的时候,都对周遭的人满腹怀疑,对来历不明的姚铎,怎么会如此器重?显然,他们一开始就已经谋划好,把我带入连环杀手的谜团,成功的利用连环杀手的身份杀了一切跟他利益攸关的人。”老何想到这里,不由得愤恨万分,方仕均,竟然为了如此肮脏的目的,利用他最爱和最敬重的两个人。
“事实其实很明显。我记得我们在圣顿的最后一年,新社的集会地乌尔敦堡垒火烛,所有收藏在里面的刘子尧的资料都付之一炬,现在新社收藏的,都是往届领袖凭记忆或者笔记构建出来的。能这么了解刘子尧的人,在世上已经不多了。”老何试图为自己的推理找到一些事实为支撑。
“还有,今天早上,方仕均本来怒不可遏,可是姚铎一句‘何必呢’就立即平静了下来,这分明是姚铎告诉他,事情已经解决了。而且今天,只有他们两个能互相证明他们整天呆在书房里。”老何越来越确信自己推论的正确,现在,只要找到实质性的证据,便能将凶徒绳之以法。老何此刻有说不清的兴奋,他大半辈子想要对付的人,终于,就快倒在他的面前了。
“她还是这么善良,要不是她提醒我,恐怕,我陷在连坏杀手的迷雾里。老何想起了逸桢师太对他说的那句话:”相似非是,像真非真。“正是这句话,让老何从新思考所有的问题,终于,找到了最合理的解释。
滴滴滴滴……这时,闹钟响了,老何一看时间,是时候去会会这个小弟弟了。
老何把枪套牢牢的系在身上,穿起大衣,戴上帽子,去赴东林区破屋的约会。
香烟,留在了办公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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