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无字之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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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巴翻车的事让城市落泪。人们在城中举行了各种纪念活动,沉痛悼念事故中不幸罹难者。中央广场,昏睡之泉的周围,布满了鲜花,悲伤在蜡烛里燃烧,化成一滴滴泪,滴落到这冰冷的大地上。昏睡之泉的水,还是缓缓得像一个气若游丝的少女一般的流着,不知是沉默还是悲哀。昏睡之神,这座城市的象征和守护者,依旧暗闭着眼睛,或许是漠不关心,或许是在用心灵感应着这一切,只是,百年来,这座神像,究竟是否在守卫这座血腥的城市,没有人知道。
48个活生生的生命,就葬身在那草莽的山坳,血染红了这里,一场雨,又小无声息的淹没了一切。就是平日万事不关心的逸桢师太,也为此事唏嘘不已,浸福禅寺又成了这个神秘老尼安慰心灵的去处。方子汀和姚铎这两个小辈,很乐意的陪同着这个老者一同去了。
逸桢师太还是如往常一样,与法慈大师到内室密语。姚铎和方子汀则又在寺院转悠。这时,他们的关系已经很从前大不一样了。这几个月,姚铎了解到方子汀的神神鬼鬼来源于那与生俱来的能力她自小就见了很多残留人世的灵魂,开始的时候还会和大人说,但大家都觉得她神经不正常,她因此自闭了一阵。到后来,因为她的太姑奶奶的禅机,也就释然了,对这种能力便毫不在乎了,继而对一切都不在乎了,就成了这风风火火大大咧咧的性格,然而,那种寂寞和难言,一直掩埋在心底。当发现姚铎亦有同样的遭遇之后,这个男人就成了她心灵的依靠。姚铎也一样,这种没人相信的异能让他失去很多正常人应该有的东西,当他遭遇这个女孩,心灵同样产生了共鸣。
两人漫步在浸福禅寺里,却都没有说话。姚铎想着的,依旧是凶手,他的确也不相信这只是一个结束了的游戏,方子汀则一直看着多方搜集而来的死难者的照片。
“干吗呢?”姚铎看到方子汀这个举动,好奇的问。
“认清楚他们的脸啊,说不定随时都会见到!”方子汀暗暗对姚铎说。
“我们也去求支签看看吧!”姚铎觉得自己又不经意提起这个不太想提的话题,立即话锋一转,拿菩萨来过河。
两人也不知虔诚不虔诚的求了一支签,二十二签,这准小两口也似模似样的找了解签的和尚看看自己所求为何。
“问什么?”方子汀一手拖着姚铎的手,对着他的耳朵说到。
“姻缘。”姚铎笑了笑,回答到,并把签递给了和尚。
和尚找出二十二签,一打开,竟是黄纸一张,一字皆无。
“这是……”和尚自己也懵了,标准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姚铎和方子汀对佛既无兴趣亦无研究,并没有在意,只是拿着那张空白签走了。两人又漫步在庭院中,看看风景,聊聊天,调**。
“阿弥陀佛……”只见一个老僧出现在他们面前。
“又是你?”方子汀还认得他,就是上次在他们面前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然后被一群少壮僧人架走的那个疯和尚。
“缘起缘灭,有缘无命,悲哉,悲哉!”只见那和尚完全又没了疯样,双手合十,一本正经的对两个年轻人说到。
“这疯老头又不知在搞什么鬼了,别理他,我们走吧。”方子汀见这疯和尚开口就说他们姻缘无望,懒得理会,便小声对姚铎说到。

“听听他说什么也有趣。”姚铎则不认为这仅是一个神经不正常的老和尚,上次他的所谓疯言竟有七八成言中,到了逸桢师太竟与他讲出了同一句话,所以姚铎对这个老僧倒也有点兴趣。
“大师,可否帮我解此签?”姚铎说着,便把那种没有一字的签递给了那老僧。
“此签……阿弥陀佛……”老僧接过了签,捋了捋胡子,“此命离奇,无字可批。”说罢,摇了摇头,把签交回给姚铎。
“切莫近水,水有灾。切莫动情,情有害。”老僧语重心长的对姚铎叮咛道。
“喂,你胡说什么啊?上次你还说什么远若星辰,进若旁人的,这次怎么就有缘无命,切莫动情啦?”方子汀见老僧如此恶评姚铎的姻缘,便对他叫道。
“女施主,旁人未必只你……”老僧回道。
“难道还是你啊……”方子汀气得插了腰,邹紧了眉头。
“师叔祖……”只见一个少壮和尚的声音传来。
“别说见过我!”老僧听到,当扶紧头上的僧帽,嗖一声逃跑了。
那和尚带着一票人一路追来,见到姚铎方子汀二人,停下行了个佛礼:“请问两位,有没有见过我了清师叔祖?”
“没有。”二人的手指着老和尚逃遁的方向说道。
“师叔祖想必又打扰两位的清静了。抱歉抱歉。”和尚十分有礼的说完,便疯子一样的领着那群人往那边追去了。
不久,就听见远处传来很大声的“放开我,放开我!”……
姚铎和方子汀相对笑了笑。
“你去接太姑奶奶吧,我去开车。”姚铎在这里生活了几个月,什么都习惯了,对于一个年轻又有钱的男人而言,车当然是必备物品。
方子汀则在正殿门前等逸桢师太出来。两人连小别都很依依不舍。
姚铎走到停在寺外不近不远处的林子里的车旁,正要打开车门的时候,突然听见一阵熟悉的笑声。
姚铎四处张望,却看不见人,仔细一想,又觉得声音从车尾那传来。姚铎走到车尾一看,只见左边后轮的旁边有个小孩,半个身子钻进了车底。
“小朋友,这样很危险的,会压着你。”姚铎对那在车底嬉戏的小孩说到。
“(*^__^*)嘻嘻……,我知道!”小孩笑着说着,并把头转了过来。
“什么……是你!”姚铎心里一惊,眼前的竟是那时在坟地见过的那小孩。
“哥哥你真好!那个坏人根本不管我!”小孩从姚铎的车底爬了出来,拍了拍衣服顽皮的说到。
“你怎么在这?快回去!”姚铎对那小孩说到。
“回不去了……”小孩嚼了嚼嘴,摇着头,走了。
“回不去了?”姚铎困惑,顿时陷入了沉思与无尽恐怖幻想中。
“喂……”方子汀在旁边拍了在车边发呆的姚铎。逸桢师太也出现在方子汀身后,“拿个车怎么这么久!”
方子汀说着,打开车门,让逸桢师太先进了后座。
“……没什么,上车吧。”方子汀看到姚铎的眉头又凝重了,也知道在这不好说,便同逸桢师太一同坐到后座去了。
姚铎开着车,心里想着那个小孩的事,“回不去了?什么意思?”
突然,姚铎与后视镜里逸桢师太放佛看透了一切的目光遭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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