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水鬼现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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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铎昏迷的几天,郝一慈都不时过来看望,但几次都和姚萦若严重冲突,最后都不欢而散。
这次,终于在萧远光的配合下,郝一慈找了个空隙钻进了姚铎的病房。看着昏迷的儿子,郝一慈心中感慨无限。当初,大概是十五年前,自己虽然只是一个小探长,姚萦若也只是一个普通商铺的小老板,但那时的家,处处写着幸福和快乐。今时今日,他郝一慈已是警界的头号人物,姚萦若也已家财万贯,却落个家不成家的下场。要说不成家,恐怕也只是郝一慈一人,姚萦若后来与萧远光结合,他们,又是一个完整的家,不过,是他们。
而对于萧远光,郝一慈一直十分的矛盾,他是一个好男人,体贴、顾家、温顺、有风度、有才华,但是,毕竟,是他,占有了他的妻子,更为重要的是,他完全夺走了自己的儿子。姚铎叫萧远光的那声“老爸”,是那么的自然,没有丝毫的生疏,哪怕是血缘上的毫无瓜葛。每每这时,郝一慈心中总是十分别扭,曾几何时,姚铎刚学会说话的时候,也是这么叫自己的。而现在,恐怕也只有躺在床上没有知觉,姚铎才会让郝一慈与他相处这么长时间。
这时,门,开了。郝一慈回头一看,竟是逸桢师太独自走了进来。她的眼神和郝一慈相遇,一种奇怪的感觉震撼了两人的心。逸桢师太和郝一慈都愣了一下,之后,便如初次见面的陌生人一样,相互点头致意。
“你是?”郝一慈莫名其妙的见到一个尼姑走进来,虽**分猜到这老尼是于姚铎认识的,却不知道其来历。
“阿弥陀佛,贫尼法号逸桢,与姚施主颇有佛缘。”逸桢师太做出了简短的回答,至于她与方家的关系,她已是出家人,自与方家无关,“想必你是姚施主的至亲之人。”
“哦?师太如何得知?”郝一慈惊讶的问道。
“只有至亲之间,才会有这么深切的眼神。”说到这,逸桢师太和郝一慈都感觉到,这种眼神……
“是的,我是他的父亲。”郝一慈回答到,在最后两个字上却压低了声量。
“带他走,越早越好……”逸桢师太没有多言,直截了当的提出他曾经多次提及的事——姚铎不宜久留此地。
“为什么?”郝一慈完全不了解这是何意。逸桢师太一如既往的没有给出任何解释,只是强调姚铎必须离开。
突然,姚铎毫无预兆的睁开了眼睛。见到郝一慈,并没有像平时那般的抗拒,或许是太过虚弱,根本讲不出话来。
“你醒了就好了。”逸桢师太略带欣喜的说到,这种神情在姚铎与她有限的交往中,这种表情还是第一次出现。
“记住我说的话。”逸桢师太知道不便打扰父子两的相聚,对郝一慈说完这些话,便离开了。
姚铎也没再理郝一慈,也不想面对郝一慈那种父亲的目光,便把眼睛合上了。郝一慈也没有吭声,他宁愿姚铎不说话而可以在这静静的看着他,也不宁愿姚铎一开口就像姚萦若一样蛮横的赶他走。这时,萧远光走了进来,提醒郝一慈时间差不多了,该走了。郝一慈无奈的走了出去。

“等一下……”姚铎竟开口叫住了他。
“怎么?”郝一慈欣喜若狂的回过了头。
“有个女人死在湖里。”姚铎回忆起自己在湖中的经历,确信他那些另类的朋友又来滋扰他了,但这次却与寻常不同,姚铎知道,要弄清事情的真相,必须利用郝一慈的能量。
“什么?”郝一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目光与萧远光对视了一下,萧远光也是一眼茫然。
“有个女人死在湖里。”姚铎实在没有力气解释,仅仅是简单重复。
“尽我所能。”郝一慈知道,姚铎在怎么迫切的需要下才会开口让自己做事,立即应允了。
警务总督事亲自下的命令很快就被执行。第二天,大批警察进入迪塞尔湖区,以姚铎出事的地点为中心展开了大规模的搜索。整整三天,却一无所获。搜索任务的难度是很大的,迪塞尔湖区面积广大,又多为外流湖,线索又只有姚铎遭溺的一个点,而且萧远光明确表示那个点没有任何东西。
但为了儿子,郝一慈依旧顶住压力,决议扩大搜索范围。警察侦探技术部分析了近年来湖水的流速、流向,希望可以确定传说中的骸骨的位置。如果死者在姚铎出事的地方被陈尸,那么他的骸骨被锁定在迪塞尔湖区流出的两条河——莫加河与高迪河。郝一慈即刻下令投入大批警力搜索,依旧什么都找不到。
郝一慈不由得苦恼,儿子好不容易开口让自己办一回事,却毫无斩获,还浪费那么多的人力物力,外界的压力渐渐非常沉重,如果这件事没有结果,事情将难以收拾,是继续搜索下去,还是停止这个愚蠢的行动,是这个英明的领导者十年来面临的最难抉择。
“如果真的有一具尸体,而且在近几年遇害,不可能找不到的。”郝一慈又开始了自己惯用的思考。“一定是某些方面出现了问题。对了,一直来,只顾得在广度上扩大搜索范围,却忽略了深度上的追查。而且追查的目标一直是一具完整的骸骨,或许死者的尸骨早已被流水冲散,像普通的石头一样沉在了水里。”
“湖底是有很多故事的。”郝一慈感叹道,随即下令,以姚铎出事的地点为中心,发掘湖底积石中的可疑物体。
经过潜水队五天的搜索,终于在姚铎出事的地方附近的将近三米深的地方发现了一个疑似人类头骨的物体。
经证实,这个头骨属于女性人类,虽然被腐蚀得很严重,经过骨龄测试,竟得出了一个惊人结论:该头骨竟已在湖里埋藏了七十余年!
事件震惊了全国,种种猜测层出不穷,这是一宗谋杀案?还是一个普通的意外?因为姚铎出事才引发警方大规模搜索的消息不胫而走,水鬼拉脚鸣冤的说法也广泛流传,而更为神奇的是,头骨上找到一些疑似被人工雕刻上去的痕迹,已经被流水腐蚀得无法分辨究竟是什么,人们,又迅速想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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