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深巷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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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仕均的眼角愤怒的瞟了瞟姚铎,姚铎回避了他的眼神,一旁的方子汀连忙辩解:“不会是他啦,爸!我们昨晚都在一起啦!”
“哟,整晚都在一起,干嘛呢?”萧远光为缓和气氛,调侃道,众人也哈哈大笑。
方仕均倒也相信了此事非姚铎所为,心中暗暗骂道:“何虚问,你给我看着!”
“何先生,我向你保证,对于昨晚的事,我绝对没有泄露半句,我以人格担保,老何也没有泄露一个字。”郝一慈在电话中反复向方仕均解释,郝一慈的性格本不是这样,这个靠着本事升上高位的才俊对于这些上流社会的权贵向来是不屑一顾的,若是别人,他大概早就挂上电话了,但见姚铎寄居在方家,不好撕破面子,便强忍了下来。
方仕均仍在电话那头咆哮着用种种威胁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方仕均,要想事情快点过去的话,我建议你安静些!”老何抢过了电话,以尖锐而咄咄逼人但又轻慢的语气说完,便挂上了电话。
“他大概不会因为我而迁怒你儿子。”老何淡定的对郝一慈说。
电话铃再次响起。两人都没有再理它。
“为什么方氏集团总裁会有那么多时间?”郝一慈打了个哈哈,说道。
“看来只有警察是苦差事啊!”老何乐呵呵的回答,“怎么,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方氏集团?”郝一慈的眉头顿然紧缩,“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我要去一趟监狱。”
“嗯?怎么了?”老何不解。
“还不好说,你去吗?”郝一慈对自己推论似乎并不肯定,但也已经整好行装,随时可以出发。
“不去,我想我想找的人不会在那里。”老何回绝,“我要回圣顿一趟,如果那里也找不到什么有关神秘组织的东西,恐怕我们要重头再来了。”
“嗯,分头行动。”郝一慈说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消失了。
“这个人,的确有些本事。”老何暗暗赞到。
江文采醉醺醺的走在凯尔格拉斯酒店后的那条的巷子里。这座城市的规划真实奇怪,一边是奢华之极华灯艳彩的世界知名的赌场酒店,另一边却是老旧的层层叠叠的民宅,新旧世界的对比,赫然于此。江文采便是新旧世界的划分者之一,他并非方仕均这般的一方豪富可以千金定世,只不过是在这纷纷扰扰的世上混口饭吃的芸芸众生之一。他是那种典型的暴发户,靠着经营地盘建筑起家,即所谓的包工头。道德?不属于他这种人,吃喝嫖赌他样样都爱,尤以爱赌为甚。
这天,他不知哪里来的狗屎运,竟在凯尔格拉斯的赌场里赢了一大笔,兴致一来,便狂饮千杯,醉得不知东南西北,摇摇走进了这条巷子。这条巷子深如幽洞,错综复杂,没有一点灯光。江文采东倒西歪的在黑暗中行走着,“妈的,怎么这么黑!”他还不听的抱怨。
这时,在他面前,竟燃起一束火光。江文采揉揉眼睛,只见火光照应出一张苍白得像鬼一样的面庞。
“赢了不少,呵?”那人冷峻的声音让江文采惊出一身疙瘩。
“啊?”还没等江文采反应过来,那人一只手已经抓住了他的头发,猛地把他拽到一旁的废箱子上,另一支手着拿着匕首对着江文采的正面猛插。

“啊!!啊!!!”只见江文采杀猪似的乱叫,但没人听见,这里的房子,虽没有拆,但也没人了住了。
“我……再……也……不赌……了……”江文采的声音渐弱,很快,又回复了安静。
“与我无关。”那人停了下来,再次点燃了火柴……
老何在圣顿图书馆的新社特别藏书库里呆了一天,他很久没看到过那么多字了,虽说这是他学生时代每天都在过的生活,但三十年后已经足以让他疲惫不堪。
“看来,找不到什么了……”可是一天的忙碌却令毫无所获,“可能在那个时候已经烧毁了。”老何想起毕业后不久的那场火灾,几乎把新社的珍贵藏书都烧尽了,现在馆藏的,不过是按一些接触过的学者的回忆再写成的,有很多已经遗漏了。“只能回去看看我会不会刚好抄下来了。”老何也只能指望年轻时候的勤学苦读能够在自己的职业生涯中唯一一次派上用场。
“繁华若水,三十年人事,几番新。”老何看着背后闪亮的凯尔格拉斯的灯光感慨道。他走进那密密麻麻的巷子,黑暗,他不怕,学生时代,这一片老房子夹杂的巷子他早已走惯了,那时,他们几人几乎天天在这流窜,纵是闭着眼睛也知道该这么走。说实在,走这里,近多了。
他果真半闭着眼睛走着,虽说在郝一慈的厕所里小憩了一会儿,但还是极困的。他就这样前行着,一切,是这么的静谧,深沉。
突然,背后一股凉气袭来,老何停下了脚步,转身一望,只见一张苍白的不满血丝的脸。
“你?……是杨肆!”老何看了很久,才认出他来,老何本就不太认识他,再何况已经变得这个样子。
那人,呃不对,那鬼,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迟早会来找我的。”老何对他的出现并不惊奇,“可是,你并不能告诉我什么。这是规矩。“
杨肆眼神悲哀,欲说还休,沉默不语。
“不……你根本说不了话……你……我记得的舌头……”老何了解他的痛苦,他知道,人若在死前舌头被勾了出来,纵是做了鬼,也不能再说话了。
杨肆发出一声凄怨的悲鸣。
“所以你找我也没有意义,还是安息吧!”老何实在不忍心看他。
杨肆摇摇头,手指着污水沟里的一张旧报纸,用期盼的眼神望着老何。老何蹲下来把报纸捡起来,用打火机照着,报纸上的内容很多,老何的目光落在了那大幅广告上:“圣业银行?”
杨肆欣慰的点点头。
“我知道了……可是,即使是这样,你也违犯了鬼界的法则……”老何的声音十分悲哀。
杨肆退了一步,向老何敬了一个礼,就如在学堂里学的一样,标准,英武。瞬间,又是一声哀号,有棱有角的杨肆化作了一滩冒着烟血水,又是一瞬,血水完全化成了烟,消散在空气中。老何愣住了,眼中噙着泪,回敬了一个礼,永远的送走这位鞠躬尽瘁死而不已的同僚。
“老弟,我佩服你……只是……太不值得……恐怕这点……郝一慈早已想到……”老何惋惜的摇摇头。
老何知道自己再追不回这个年轻的老弟,只能悲痛的继续前行。一拐弯,正是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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