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何关？”方仕均延续着不满的情绪对未来女婿质问。
姚铎走到了逸帧师太的面前，望着她不敢直视自己的双眼，说“我想……你们，是一对恋人吧。”
所有在场的人都沉默了。即使是海归派的郝一慈也略略听说过这个战乱时代最有名望的学界领袖、建筑家、玄学家、诗人的大名，他甚至听过丁彷的名字，这个同样才华横溢的女人，那个才子的妻子。
“小铎，你太累了吧。”方仕均站起来，挡在了逸帧师太的前面，切断了姚铎对她的注视。
“你是怎么知道的？”青年时代起就与逸帧师太成为忘年之交的自以为知道很多的老何问。
“眼神，每次提到刘子尧，师太就流露出恋人的眼神，还带有悲伤，爱情成为灰烬的悲伤。”姚铎略略推开了方仕均，蹲了下来，抓住逸帧师太苍老的手，“每次看她的眼睛，我就仿佛看到那个风华绝代的女人在黯然伤神的流泪，埋葬那场惊天动地却又不能为人所知的爱情。”
“世侄，你太放肆了！”方仕均彻底暴怒了。
“你想说，师太为了弥补当年爱情的遗憾而有人杀人动机？”郝一慈不知什么爱情秘史，他始终认为，来方家是为了寻找凶案的线索。
没有人理他，这个大厅的这个时刻，已经属于那个远去的时代。老何很沉默，同样望着逸帧师太，他对逸帧师太的了解告诉他，姚铎说的一切，是有可能的。
逸帧师太合了合眼睛，泪水从眼角落下，沉默良久，她终于睁开了眼睛，与姚铎那双年轻而有神的眼睛对视着，“确是有一段恋情，却是不合时宜。我的恋人已去，若是他已成白骨，我愿他永远安息；若他已转世为人，老尼亦愿他安享今生。“说罢，逸帧师太瞟了瞟一直坐在一边的方子汀，转身离去。
众人只是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只有沉默。很久之后，才又有了声音。
“我想，今晚的谈话十分不愉快。”方仕均尽量压制自己的请寻，保持绅士风度。
“呃，冒昧打扰了。”郝一慈显然也对今晚的访问很不满意，意与老何离开。
“你能确定逸帧师太今晚进行了什么活动吗？”老何却要故意挑逗方仕均崩得极紧的神经。
“她一直在屋子里，哪里也没去。”方仕均的语气虽说十分平静，但太阳**周围的青筋都爆出来。
“谢谢合作。”老何的语气倒很轻巧，走的时侯远远望了姚铎一眼，这个年轻人，又再次变得神秘。
“我们还是换回来吧。”老何在车上和郝一慈说道。
“为什么？”郝一慈似乎对连环凶案开始有了兴趣。
“我又开始相信这一切和刘子尧有关。”老何显然认为这个只听过郝一慈名字的高官不再有充足的资料对案件进行调查。
“那么……为什么不尝试合作呢？”郝一慈与老何对笑了一下，车子风驰驶向远方。
两人直接回到了警局，郝一慈迫不及待的冲进办公室把叶信的日记本拿出来研究，老何是第一次仔细观察郝一慈的办公室，虽说是临时的，但警务总都事的办公室的豪华还是让老何惊叹。
“哇塞！”老何四下张望，“真是不错。”
“你真是淡定，我以为你会和我一样迫不及待的研究一下这东西。”郝一慈头也没抬的看着日记。
“先别急嘛……唉，借个厕所用用。”老何冲进了那豪厕，稳坐在马桶上后立即点燃了一只烟，想趁空合眼休息一下……
“喂，老何……”郝一慈奋力敲打的洗手间的门，呼唤着进去许久的老何。
“啊？……”只见洗手间里烟雾弥漫，老何半睡不醒的头随后探了出来。
“哇，这么多烟……你居然还睡着了。”郝一慈拍了拍身上的烟尘，转身回到了他研究了一晚的日记旁边。
“呵呵，你应该那么高官厚禄的！”老何苦笑着从厕所走出来。
“好了，言归正传。我怀疑案子真的和前阵子找到的那具无名女尸有关。”郝一慈道出了他一晚的研究所得。
“为什么这么说。“老何的神情顿时紧张。
“你看，在第一起凶案发生之后，他写到：‘杀人……真是一项太恐怖的活动，但是，为了取回人间没有的公道，我情愿成为鬼的信徒。”同样，在河里杀了武卫国，之后，他这样写道：‘在水底作业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为了符合排布祭坛的要求，我愿意这么做。我必要夺回公道。’“郝一慈把有疑问的语句纷纷找出给老何看。
“‘鬼的信徒’？‘祭坛’？你怀疑这些与一个神秘组织有关？”老何若有所思，“可是又什么断定这个组织与河中骸骨有关呢？”
“其实，只是感觉，有一个神秘的组织埋藏在这个城市的最深处。”郝一慈目光凝重，他似乎预见到，他要对付的，甚至是比乔见峰的犯罪集团更为强大的组织。
“那么事实上，叶信并不是这个组织的成员，他不知道为什么触及了组织的秘密而遭到灭口，日记不见的几页正是关乎这个秘密。”老何顺着郝一慈的思路推论下去。
“而叶信死后发生的几起凶案，为的真的是这个‘祭坛’……”郝一慈接着说着。
“但是，这是一个什么鬼东西呢？”老何这个土生土长且对本城历史有深刻了解的人完全没有听过这样一个奇怪的组织。
“你都不知道我这个假洋鬼子怎么会知道？”郝一慈自嘲道，老何也笑了笑。过了一阵，两人的表情立即转变。
“可是……叶信也是喝洋墨水的……”
方家大宅里的人依旧像平日一样聚在餐厅吃早餐。方仕均虽说对姚铎昨晚的言行十分不满，但看在萧远光的面子上，也就算了，毕竟这个小年轻除了性格有些古怪也没什么，而且也快要当自己的女婿了，也就算了吧。本来一切都是如此平静，却被急急忙忙跑进来的管家给破坏了。
“老爷，你看……”管家把收拾了狼狈的样子，恭敬的一份《莫顿河报》递给了方仕均。
“什么？！是谁把这事传出去的！！”方仕均怒发冲冠的把报纸拍在了餐桌上……
方太太立即捡过报纸，只见头条上大大的标题：“湮没了的悲情：传奇大师与一代名媛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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