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过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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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到了过年的这几天总是感觉时间过的飞快,在家中闲散了将近一个多月的杜义终于找到了一些事情来做,每天光是读书习字,真是有点淡出鸟的感觉。
摊开了红纸,以前在家的时候过年的对联都是自己写的,现在到了古代,光是这毛笔书法都练习了半年了,自然是更要发挥一下了。
挥笔写到:
春满人间百花吐艳
福临小院四季常安
横批:欢度春节
虽然说俗了一点,不过都是欢庆的气氛,倒也不用太讲究那些,总不能大过年的门口也来一副“烟锁池塘柳,炮镇海城楼”的绝世佳对吧。
倩娘和曹雪瑶两个人都站在一边,看到杜义写完了对联,也都围了上来,准备拿着
也许是新年来到了,大家都十分的高兴,倩娘还好一点,虽然脸上的笑容不断,可是却还是十分稳重的坐在那里,曹雪瑶却雀跃的和一个小孩子似的,不停唧唧喳喳的围着杜义说这说那的。
虽然说还没有真正的放开心思,可是毕竟都是共同生活在了同一屋檐下的,低头不见抬头见,再加上倩娘有意的总是安排曹雪瑶服侍杜义,所以杜义对曹雪瑶虽然说不上喜欢,可是毕竟每天都腻在了一起。两个人的感情自然是如同坐火箭一般攀升。
“好了,别看了,也就是一个简单的春联,把打好的桨子来,我去贴在门口。”
雪瑶却一撇嘴,说道:
“那不是,相公这么厉害,写出来的那是简单呢。”
听到曹雪瑶说这个,杜义只是笑了笑,自从上次段慎卿三个人带来了外面谣言的事情之后,杜义心中对曹雪瑶就有了一丝的芥蒂,以为她年纪小小的可是城府太深,不过这几日的相处,却让他也体会到了曹雪瑶心中的那份纯真,虽然说可能是因为是一个女孩子,平日家教严格,十分的矜持,可是内心却还是有压抑不住的淘气。
出门之后,能够看到一个胡同里面的几户人家也都贴上了对联,外面还时不时有爆竹声,用笤帚将门两边上面的门柱上面的尘土扫了一下,刷上了打好的糨糊,拿过来椅子,上去将对联小心翼翼的贴好。
到了二十九的那天,家中的已经不仅仅只有那三个婢女忙活了,就连倩娘也开始亲自动手了,都是为了除夕夜的一些东西准备。
杜义所住的堂屋中,一进门的方桌上面现在已经摆上了那些家中的牌位,在侧壁上却是杜家这边的家谱,杜家分到了杜义这一脉也只有他一个人了,所以他虽然小,可是家中却已经有了所谓的“祖宗案子”。
家中没有养猪,自然也就没有所谓的杀三牲了,可是那些东西却还是要准备的,好在手中有银子,一切都还好说,花了些银子买了一些祭品,今天一大早杜义就被倩娘拉着准备祭祀下祖先。
到了晚上的时候,小城中已经开始有爆竹炸响的声音,虽然凌乱,可是却也是连绵不断,显得喜庆万分。
在以前总是感觉过年越来越没有意思,可是来到了这里,杜义却猛然发现久违了的“年味”。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晓碧和小莲两个人把家中的活儿做完了之后,经过了杜义的允许,也都高高兴兴的回家去了,她们虽然都是曹家买来的婢女,可却都是本地人,有了杜义的允许,也能够回家和自己的家人吃顿团圆饭。
坐到了饭桌前的时候,杜义看到倩娘端上来的那盘子饺子有些惊讶,随后却有些感动,自己只是偶尔提了一句,可是没有想到倩娘却就真的给做出来了。
真正的说起来,南方这边过年的时候是没有吃饺子的习惯的,可是杜义本身却是一个北方人,这种埋在骨子里面的习俗是改不了的。
苏州这边过年的习俗和北方虽然有不同之处,可是大致的春联,贴年画,守岁却还都是有的。
倩娘所做的饺子也只有小碟子少数的几个,虽然杜义吃起来如同珍馐美味,可是倩娘和曹雪瑶两个人却都是浅尝辄止,饺子虽然好,可是却并不符合她们的口味。
饺子是倩娘按照杜义所描述的来做的,无论是口味还是外形都和以前所吃过的要差上许多,可过年能够吃上饺子,心理上却是很满足的。
寥寥几个饺子自然是不能满足杜义日渐增长的胃口,看到杜义吃完了小碟子中的饺子,倩娘推过来一个饭碗。
接过来碗,就要开吃,倩娘却开口说道:
“相公。”
“怎么了?”杜义有些疑惑的看着倩娘,随后却看见倩娘和雪瑶两个人都是将自己手中的筷子插到了米饭中,从里面挖出来一个黑色的东西来。
随后倩娘才看着杜义说道:
“相公,快挖出来吃饭了啊。”
杜义还是有些不太清楚,顺口就问道:
“在饭里面放这个东西做什么啊。”
倩娘听到之后,有些怪怪的看着杜义,回答说道:
“挖元宝啊。”
随后却看着雪瑶说道,“相公以前每次过年最喜欢的就是吃饭挖元宝了。”
听到这个,杜义也就没有在多说什么,经过倩娘用这样一提醒,他也想起来这是苏州这边过年的习俗,将洗干净的荸荠放在碗中,吃饭的时候挖出来,象征新的一年能够有好的运气。
用筷子从饭里面将那个洗干净的荸荠挖了出来,荸荠外皮比较黑,却和马蹄的形状差不多,不过要是乍一看还真的和元宝的形状有些相似。
将那个荸荠放到了口中,用力一咬,顿时满口的香甜,味道相当不错,杜义不由的点了点头,这个东西味道还算是不错,据说有“地下雪梨”的名号,这些就不是杜义所关心的了。
古代的时候吃饭早,等吃完饭收拾好了,也才是八点多模样,离子夜时分还有将近两个时辰,也就是四个小时,要是在后世,杜义会在家里面看电视,虽然说春晚已经办的近乎狗屁不如,可是总比在那里坐着强啊。
一盏油灯,三个人却有些面面相觑了的意思了,房间中很安静只有偶尔才会有灯花爆响的声音,外面时不时还有爆竹的声音。
明朝初期的时候火器是相当发达的,几乎到到了中国古代历史火器水平的一个高峰,连带着民间对于火药的应用也是很广泛,最突出的就是这爆竹,形式很多的,甚至里面有许多奇特的礼花就是现在也做不出来的。

倩娘和雪瑶两个人交头接耳,不知道低声私语些什么,万般无奈,杜义只好又抓起了自己手边的书本,有些时候杜义真是有些感叹,想当年自己要是有这般的喜好学习,早就高中清华北大,成为天之骄子了。
不过也是有些无奈,在这里无所事事,有的是大把的时间来消磨,身为一个秀才,所作所为受到了不少的限制。
去那烟花之地,博览众女之姿?似乎年岁小了一点,出去游山玩水?这寒冬腊月的,到处都是光秃秃的,无奈之下也唯有读书一条算是自己的一个所好了,当年上网不也是为了看小说吗。
杜义也是彻底的理解了,当年在大学的时候,那些老师们为何要感叹学生挂科的越来越严重,没有网吧的时候,大家的娱乐项目太少了,无非就是打打篮球什么的,上自习的人自然很多,学习想差也难啊。
等有了网吧,网游,单机游戏,QQ,几乎每人都能够在上面找到自己喜欢的东西,把大量的时间和金钱都消耗在那里了,在自习室除了那些考研一族,其他的身影寥寥无几。
本来杜义还能够睡懒觉来消磨时间,可是生活所迫啊!虽然小了点,可是毕竟也是家中的男人啊,几口人都等着自己挣钱养家呢。
倩娘和雪瑶那边时不时的还会传来雪瑶不依的声音,后来她干脆起身,来到了杜义的身边,有些忐忑的看着他,开口问道:
“相公。”
杜义放下了手中的书,看着雪瑶问道:
“有什么事情吗?”
雪瑶回头看了看倩娘,随后又低声说道:
“倩娘姐姐说,过年了,让相公休息一下……”
看这倩娘和雪瑶两个人的模样,杜义笑了,自己的这一妻一妾估计是让自己和她们一起呢,于是放下了手中的书,笑着说道:
“好啊,你和倩娘刚才做什么了呢?”
听杜义问这个,雪瑶小嘴不由的一撅,有些不甘心的说道:
“相公你不知道,倩娘姐姐故意为难人家,光是出一些灯谜,却还不告诉人家。”
倩娘也笑着说道:
“雪瑶现在都学会告状了啊。”
曹雪瑶却回过头,将脑袋一扬,回答说道:
“姐姐要是你把相公也难住了,我就承认姐姐的谜语功夫厉害!”
看着曹雪瑶的模样,杜义和倩娘都忍不住笑了出来,随后雪瑶也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刚刚努力装出来的冷艳表情也顿时消逝。
“姐姐……”雪瑶看着不配合自己的倩娘,轻轻的一跺脚,娇声说道。
细绵的声音,还有小姑娘身上不停颤动的某些地方,让杜义不由的感到心中一阵荡漾,只是杜义心中却还有一丝的东西迈不过去,所以这些日子也总是找借口留宿在倩娘的房间中,可是现在看看曹雪瑶那似乎已经发育成熟的身材,杜义不由的怀疑自己的这个决定是否正确。
倩娘平素都是稳重持家,很少有现在这种没有约束的表现,笑起来那是一个花枝乱颤,弄得杜义明显带着火星的目光在两个人的身上来回巡视,曹雪瑶不方便吃,可是倩娘可以啊!
可是是感觉到了杜义那火辣辣的目光,倩娘朝杜义这边看了过来,看到杜义那熟悉的目光,随后却有些娇羞的低下了头,她已经不是和曹雪瑶一样的黄毛丫头了,对于杜义那如火目光中的含义自然是看的出来。
可是现在还有曹雪瑶在一边,倩娘连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端正的坐在了那里,为了要引开杜义的注意力,他开口说道:
“妹妹你有所不知,要是说这谜语,我这些都还是从相公那里学来的呢。”
雪瑶顿时看着杜义,目光中有一些殷勤和崇拜,可却还是矜持的站在那里,说道:
“相公能够给妾身说说吗?”
杜义也回过身,看着曹雪瑶那充满了期盼的目光,心中一软,微微一笑,随后说道:
“谜语在春秋时叫‘言隐’、‘隐语’、‘廋辞’;在汉时叫‘射覆’、‘离合’、‘字谜’;在唐时叫‘反语’、‘歇后’;在五代叫‘覆射’;在宋时叫‘地谜’、‘诗谜’、‘戾谜’、‘社谜’、‘藏头’、‘市语’;在元时叫‘独脚虎’、‘谜韵’。”
听杜义说这些,曹雪瑶有些惊讶的说道:
“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谜语竟然也还有这么大的学问。”
杜义笑了笑,说道:
“谜语本来就是那些春秋那些游客用来向君王诉说自己见解时候的用辞,自然不是简单了。”
倩娘虽然说以前也是官宦家的小姐,也是能够断文识字的,可是她读的最多的就是洪武皇帝大力宣扬的妇女读物——《女戒》。杜义所说的这些东西却都是不曾读到过的,现在听起来也是感觉十分的新奇,所以只是仔细的听。
曹雪瑶也是这般,以前只是知道自己的相公博学多才,却没有想到这小小的谜语都能够讲出这般大的道理来,要是不曾博览群书那里能够有这样的见解,心中对于杜义更是又多了几分的情愫。
杜义本性也不是一个特别爱好寂寞的人,虽然说为人算不上爱好卖弄,可是在自己的女人面前展露自己强势的一面,任何一个男人都是会不遗余力的,而且也都不会让这样的好机会白白的流逝。
于是本来只是一个小小的谜语,杜义融合了在书中看到的一些东西和自己后世对于猜谜的一些了解,洋洋洒洒的,竟然是旁征博引,将谜语的起源还有灯谜的猜法也都给总结出来了十余种,其中间更是不时的举出例子,然后运用自己所总结的猜法一一求解。
倩娘本来就是心系杜义,就算杜义在这里喋喋不休,她也是如若仙乐绕耳,更何况杜义讲解谜语的时候,时不时还会说出一些新奇的谜语,所以听得是津津有味,而曹雪瑶刚才猜谜受到了挫折,现在更是生怕错过了什么,丝毫不敢放松的听杜义在那里讲。
一直到了外面忽然间传来了密集的爆竹声,杜义三个人才回过神来,原来是新年来到了,正是新旧交替的时刻。
杜义拿了一根点燃的香,到院子里面也点燃了家中的爆竹,随着爆裂的炸响声,杜义终于迎来了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新年,稳重的倩娘也是忍不住的大声和曹雪瑶叫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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