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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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是一种很讨厌的东西,主要原因在于,风性不定,此时觉得它很听话,但是下一秒也许就吹你一个倒仰。
夜忻就赶上了这么一件事情,不过和几天后的事情相比,这次可是幸运多了。
那是一场大风,但不是台风,也不是飓风,只是一场比较大的风而已,但是,这场大风,给船造成的伤害,比在海上重了很多。
原因就在于船是系在码头的,而风是从海上刮来的,而泉州港,可惜,不是一个能够完全避风的港湾,于是,位置不够好,也没有来得及转移的彼岸号,就被风直直地推到了码头上了,后世由轮胎、橡胶海面保护的码头,在清代,还只是简单地由填了草的麻包进行保护,而草太轻,绑得又不是很科学,所以,在彼岸号的撞击下,很快就破损了。
夜忻和法雷尔赶到码头的时候,还看到几个麻包栓得不紧,直接被风吹上了地面,失去了保护船体的作用,而彼岸号,还在被风吹着,一下下撞击着码头本身。
“快,从水手窗口往外放沙袋,”甲板上,大副汤姆正指挥着水手们做着补救措施,码头上的工人们也忙着把沙袋拴上长长的绳子,从码头的木桩上顺到边沿的下面去,风刮得人睁不开眼睛,甲板上的喊话,码头上根本听不清,而夜忻和法雷尔在码头上的喊话,他们也是听不见的。
“这可怎么办,”夜忻傻了,法雷尔也傻了。
“祈祷风早点停吧!丫头。”法雷尔在胸口划了个十字,然后努力地喊着船上,要他们扔绳子下来,估计是打算回到船上去,夜忻则在附近交叉起了双手,真的开始了她从来不肯相信的祈祷。
“上帝、老天、满天神佛、天尊菩萨,请保佑彼岸号平安无事,若一定要出事的话,请务必保佑我的货物能够安然无恙,我愿意出钱请人从海底捞上来,阿门!”如果夜忻的祈祷能够穿透风声被法雷尔听到的话,他一定会欣慰地当场吐血,若是常宁听到,一定会诧异地说,“啊哈,你丫头还有这个时候?居然首先祈求保佑其他东西?你确信你没有祈祷除你以外所有的人都死光光?”
可见,夜忻还没有坏到常宁不吝于加以各种贬义定语的地步。
船上没有放绳子,但是可能是有一盘绳子散落了下来,正好甩到了码头上,足足拖出来一丈多长,法雷尔刚抓住绳子,没等着拉紧,便看到一个身影扑上了船舷。
那个身影就是紫藤,夜忻最近上岸,很少带紫藤,因为有些事情,她不想紫藤知道。而紫藤也渐渐习惯了她的角色,那就是夜忻的朋友兼保镖外带专用裁缝。虽然说夜忻不带紫藤上岸,但是却允许紫藤自由活动,而紫藤已经连续好几天都是在夜忻回船以后才回来的,所以夜忻理所当然地以为紫藤还在岸上,谁晓得她今天竟然没有下船,这个状况,对于紫藤这种没怎么见过风浪的小姑娘,可是很可怕的局面呢。
被风吹的倾斜的甲板上,紫藤的身影随着甲板摇晃。不时摔在甲板上被风刮的咚咚乱响的木桶上,幸而木桶总是困扎好的,否则一定会被吹得落进海里,不过这捆好的木桶也有一个麻烦,那就是撞起人来非常痛,夜忻一边拨着自己的头发,一边遮挡着狂风,试图看清船上的状况,却只是见到紫藤跌跌撞撞地想着船舷跳板走去,她是想下船吗?
别下来,别下来,回船舱去,夜忻拼命地喊着,可惜她的嗓子还没有变声,根本就无法实现当年那能够唱碎玻璃的穿透力,紫藤还是在那里跌跌撞撞地,快要走到船舷的豁口处了,危险啊!夜忻心急之下,又向船走近了些,被跟着他们一起谈生意的米什一把抱住,“危险!”
果然是有经验的人,一把就把夜忻夹在腋下,夜忻扑腾着要下来,但是米什只是不肯,“很危险,乖点,小心吃鞭子。”这个男人用不熟练的法语教训着,显然他主要是要对付被他按在右肋下的法洛斯的。
这个脖子附近斜向肋骨有一条长长的刀疤的灰胡子一手夹着夜忻,一手拎着法洛斯,像是母鸡一般把两个孩子护在自己的身边。“放心放心,风一会就过去了。”
可是,风,根本就没有过去的迹象,而紫藤也快要掉下船舷了,夜忻怎么可能不急?

法雷尔试图把绳子栓牢在码头石柱上,栓了几次才算拴好,不过他顺着绳子上船的打算算是落空了,他几次攀上绳子,都因为风大,没爬两步就晃得不得不退回来,那风,吹的绳子像跳绳一般劈啪旋转,打得法雷尔不好靠近,不一会手上,就出现了不少的红印,有抓绳子勒的,也有让绳子抽的,见实在上不去,他也只好回到米什那里
“这下惨了,”法雷尔说,“估计瓷器要坏一些,还有那些工艺品。”
“要看风刮多久了。”米什是个不大肯说话的人,不过确实是一个好二副。
夜忻根本没听到米什和法雷尔说什么话。她只是在担心紫藤,因为紫藤刚刚摔了一跤,眼瞅着向着跳板口滚了过去,这个时候,一只手伸了过来,抓住了正在翻滚的紫藤的一只脚踝,把她拖回了木桶的后面,接着紫藤的身影消失了。
应该是被拖下甲板了吧!夜忻略微松了半口气,希望如此。
“不要紧吧!”米什的声音,冲进了夜忻的耳朵里,这个时候,夜忻才注意到法雷尔的手上的条条红痕以及擦伤。
“绳子勒的?”夜忻看了看仍然颤得像是个纺锤的绳子,又看看法雷尔的手,白人的手好粗糙啊!夜忻想着,还有很多长毛,特别是手背上,红红黑黑地,像是什么呢?夜忻一心想找到一个合理的形容词,不过她总不能说让她想起猪皮来吧!
“估计风要刮一会子,”法雷尔见风势不再那么凶猛,但是却仍然很大,知道一时上不了船了,便带着米什他们向着附近的铺子过去,既然没办法上船,就找个地方吃点东西,顺便庆贺购买物资成功。
小铺子早就收拾关张了,来时遍地都是的小吃摊也早就消失无踪了,偌大个街道上,竟连行人都被风刮没了,看上去空空荡荡的,来时显得狭窄的街道,现在看上去倒是满宽的,夜忻不禁恶毒地想到,要是隔出人行道和自行车道来,汽车道还能剩下一米不能。
有的店还没有上门板,不过门却是都关了,茶楼子四面的窗户也都关了,外面的几个座位也都撤了,看上去,这泉州港,竟仿佛死去了一般。
找了家酒楼,略敲了敲门,那门,竟吱呀开了道缝。
那店里只有一个小二,正在收拾家伙,打扫大厅,想是打算提前打烊了,不过见了客人,还是职业性地招呼着。
“几位客官,用些什么酒食?”小二一边擦着一张靠里背风的桌子,一边打着招呼。
“好大的风,”夜忻忙着坐下,“先打点水来我净面,还有什么吃的?”折腾了半天,她也饿了。
“这个天气,后面早就把火封了,几位客官若饿得狠了,倒可以捡方便做的做上一点来,或是吃点冷肉米饭?这个是现成的。”小二倒是会做生意,反正菜蔬是早起备下的,卖不出去,也是糟蹋。
夜忻把小二的话和法雷尔几个说了,欧洲人是常吃冷肉的,也无所谓,只是喊着开饭开饭。
“切三斤好牛肉,两斤饼吧!”夜忻替他们要着,“若没饼,就有什么干粮拿些什么来,用大碗,这几位都是海量。”听这个丫头把形容酒量的词放到饭量上,把个小二都逗乐了。
“三斤牛肉,四大碗米饭,”小二向内喊了一嗓子,“要不要给姑娘带一碗汤来?”
“知趣,小碗汤,再拿个小碗来,我用不惯大碗,”夜忻笑了笑,这个小二年纪不大,办事倒是满老道的。
一会,小二就把洗脸水和手巾把送了上来,夜忻热热乎乎地洗了个脸,眼角和鼻孔的沙子消失了,果然是十分舒适的事情,又用茶水漱了口,夜忻总算觉得舒适了许多。随后饭菜就都上来了。
夜忻看着饭菜,就觉得腻得慌,懒怠动筷子,还是另要了一个青菜才罢,可惜风大,菜里多少有些土气,吃着牙碜。
吃了饭,几个人就坐在饭馆里唠嗑,本来小二是在旁边想听听,长长见识的,不过他们说话一时葡萄牙语一时法语,因此上一句也听不懂,只有旁边倒水的份儿。足足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风才算停,夜忻想着紫藤,又要了些干肉,用大荷叶包了,才要走,却一眼看到了灶下的竹筒,一问,竟然是竹筒饭,直气的夜忻大叫失策,有这个干嘛吃白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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