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到晚上十点。今天好歹休息了一会。晚上又是十点。
前方需要胶皮手套。
请多献一点爱心，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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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泉州，就进入了孤寂且无聊的海上生活，除了夜忻以外的七个中国女人，很自然地聚集到了一起，因为除了彼此，她们没有能够交流的人。而夜忻，她的心思都留在了船帆的顶上，离开泉州到澳门港的一路上，她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海天之间那一条淡淡的水线，那是祖国的海岸线啊！
夜忻头一次觉得那么伤感，她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错了，她突然发现，她越来越难以割舍这块熟悉又陌生、充满生机又遍体鳞伤的土地。
“我和我的祖国，一刻也不能分割，无论我走到哪里，都会唱你的赞歌，我歌唱每一座高山，我歌唱每一条河……”夜忻的心里，突然想起了这首过去她并不如何喜欢的歌曲。这首她当年觉得很矫情的歌曲，现在，却突然让她觉得十分感动。
不由得，夜忻转生以来头一次，有了抹琴弦的冲动。
“法雷尔，让我用用你的小提琴。”夜忻冲进了法雷尔的房间。
法雷尔正在描着海图，这是一件非常细致的工作，需要大量的测绘经验以及航含经验，这两点，法雷尔都有，而且，虽然有点玩世不恭，但是这个二世祖还是非常在乎这项工作的，这一点从他会赶着在夜忻上桅杆以后才去做这项工作就能够得出。
彼岸号上都知道，夜忻这个小魔星只要上了桅杆，大家基本上就能享受到至少三个小时的安静时光了。可惜，今天夜忻却有点不同，上去不到两个小时就跑下来了，所以法雷尔的工作还差了一点，让夜忻一通冲，法雷尔手不小心一抖，海图上就增加了一条本来不应该存在的线，夜忻瞄了一眼，“不错啊，大西洋暖流也！”
“什么暖流？”法雷尔迷惑了。
“这条线上会有渔场滴，活活！”夜忻狂笑着，可惜，她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这些渔场的位置。感谢高中地理，想当年，她就是因为世界渔场地图好玩，才多看了几眼，要是就这么轻易脚了人，那才叫亏本赚不着吆喝呢。
可是，距离海岸线越来越远了，他们不准备停澳门，不准备停在那个日后被法雷尔的祖国所租借了百年的地方，夜忻心中想着，回来的时候，她一定要从这里走过，还要去香港看看，但是，可惜的是，现在的她不知道，她不但前世，而且今生，都未能踏上那两块大家都熟悉莫名，而且她也魂牵梦绕的土地。
不知道什么原因，让法雷尔日夜兼程，在距离海岸不远的地方一路向南偏西而去，据说，他们将在南洋的某处登陆。
夜忻觉得很郁闷，因为她最近只能躲在自己的船舱里面裱字画消遣了，其他事情，她都没得干。舱室的卫生么？月娘——就是细妹的名字啦——和四嫂几个人早早就来做了，根本就不许她插手。饮食么？即使大厨的手艺不成，船上也只能将就，没法讲究，因此上她算是彻底没机会试验新菜。缝纫么？清代的裁剪方法她还是不够满意的，不过欧洲的服饰，我的天，不要指望老彼得能做出什么漂亮衣服来，法雷尔曾经说过，只要他还有一件衣服可穿，就绝不穿老彼得做的衣服。
当然，相对法雷尔的不认可，船上的水手们还是满认可老彼得的衣服的，鱼叉手安迪就常说，只有老彼得的衣服才最符合经常投鱼叉的他的需要，比他老婆做的还要合身些，天知道这个安迪还没娶老婆呢，因此上，为了他的恭维，老彼得居然承诺会在抵达欧洲以后，给他找个女人。
“哈！安迪一定是想女人啦！”
“谁说的？自己也不过如此嘛！”
“是又怎么样？你不想女人我就从桅杆上跳海！”
“你跳海？用不着找，闻到女妖的味道你也早就跳海了！”
“彼得老爹，给安迪找个大**的，才够味！”
“不，不，彼得老爹，找个大嘴巴的，大嘴巴的有财运！”
“有财运的给你自己留着吧！找个壮实能干活的要紧！”
“对，最好能抗起头牛！”
“别吃掉头牛就成！”
“吃掉头牛也没关系，别把我们的可怜的小安迪吃进去不吐出来就好啦！”
水手们交换着他们充满了友爱以及调侃的看法，顺带问候了所有人的亲属以及旁系亲属，无论男女，一帮水手闹成一团。
对于这些水手来说，生命的意义，就在于兜住风、抓住鱼、拿到钱、睡到女人，其他的，都无所谓。
而且，对于这些人来说，宗教，已经成了一种摆设，但是生活的背景以及教义，仍然深入骨髓。对于每日必然三次祈祷的教徒来说，这些整月都不会唱颂主之命的家伙，无疑是受到了撒旦的蛊惑，但是，实际上，每次上岸后，这些家伙总是要首先找教堂去祈祷和赎罪。这一行动甚至要优先于卖掉船上的货物。
他们不遵守摩西十诫，但是他们却坚信自己的灵魂能够上天堂，在海员的心中，他们是最接近上帝的人，因为他们就行事在天空与海洋之中，这是天主的领地，他们时刻受到主的眷顾。当然，被暴风雨打翻的船只，则是遇到了撒旦的恶风啦！
“闪亮的钢刀，纵横与波涛，我们的名声让人震颤，我们是海上的霸主……”每次喝够了猫尿，这些水手就会唱海员们的歌曲，其中最受他们欢迎的就是“水手之歌”其实，应该叫做“海盗之歌”，不过被传到水手中以后，很多从事走私的水手——那些家伙和海盗是近亲——也开始唱那些东西，于是扩展成所有水手的公用歌曲了，这一点可能那些海盗们没有想到。如果想到的话，金牙海盗估计就要吐血了。
“彼得大叔，你们什么不进行祈祷呢？”夜忻问着，“今天是星期日啊！是做弥撒的日子呢！”
“海员们很少在船上祈祷的，”老彼得说，“我们请不起牧师或者神甫。”
“必须要请他们吗？咱们不能自己祈祷吗？”
“我们很多人都不懂的，如果要祈祷，也只会说，保佑风平浪静。”老彼得叹了口气。“其实，祈祷还是小事。”
“哦？”夜忻疑惑了，祈祷怎么是小事呢？这些人应该是基督徒吧！
“祈祷我们可以上岸做，也可以捐献，忏悔，但是，如果死在海上，连听忏悔赦罪的牧师都没有。”老彼得嚼了口烟，“所以我们很怕死在海上。”
“没有忏悔牧师吗？”夜忻沉吟着，“我仿佛可以听忏悔的。”她抽出了胸口的银十字架，“我在中国得到特许可以听忏悔，正准备到罗马去进行确认。”
这是真的，在传教士被捕杀的那个最恐怖的时候，所有收到比较好教育的，没有被牵连到的人，都获得了听忏悔的特许，可以进行涂油圣事和进行临终告解。也是为了保证教友能够灵魂升天的一种措施，实际上，夜忻也只被请去做过一次忏悔，还是赶上她正好当时在北京城的教会里过夜。
可以听忏悔的小女孩？
那小丫头可以听忏悔？
真的假的，没有圣职怎么可以赦罪？
别开玩笑了，要是她能够代替神父，我们都可以去做主教了。
水手们议论纷纷，而夜忻也不着急证明她的话语。
或许，可以举办一场弥撒吧！夜忻想着，获得他们的认可是不是那样必要呢？
也许，这话要是传到教廷的耳朵里，应该没关系，所有的介绍信里都写了相关的内容。其实想起来还是头疼的。夜忻盘算来盘算去，最终还是决定，下一个周日，为大家奉献一台弥撒，以坚定这些无聊家伙的信念以及信仰。至于其他，还有的就是夜忻的地位和口碑，至少，一个神棍比一个神童要好过的多，只要在宗教的光辉下，任何事情，都可以解释为，神恩的结果。
或许，我可以自称为“神眷之女”呢！夜忻不无恶毒地想着。如果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可以穿着黑袍踏上罗马的圣保罗广场？或者直接进入圣保罗大教堂？夜忻盘算着，她更欣赏天使堡，不过估计她怎么也只能在圣玛丽娅女修道院里过日子，那可是件超级无聊的事情呢！
或许不能做这个弥撒，这样她就可以以商人的身份进入欧洲？
不过教士特权啊！
商人方便啊！或许还能买上个爵位。
教士可以被推荐到贵族家做事，或许能够通过贵族获得贵族身份。
夜忻盘算来，盘算去，最后决定，走一步算一步得了！因为啊！——她算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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