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千金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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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王王府的规模是一般王府的十倍,几乎占据了洛阳城面积的五分之一。石铁跟随那位小王爷骑马跑了小半个时辰,才进入王府的深处。
无数道高墙将无数座金碧辉煌的建筑隔离开来,到处都是样子相同的金漆铜钉的大门,要不是有小王爷带路,石铁真的会迷失在这王府的迷宫里。
真不知道胡玲是如何在这迷宫里找到福王藏宝的地方的,大概是胡玲的直觉吧。
好容易来到了福王的寝宫,守卫王宫的护卫们好一番检查,才把石铁放了进去。
寝宫外的大厅里站满了嫔妃侍女和太监太医,黑压压的有数十人,都静悄悄的站在寝宫门外,连大声呼吸的人都没有。
小王爷将石铁引到寝宫里面,只见在一张雕龙刻凤缠枝纠结的大花梨木床上躺着一位肚腹如山的胖子,杏黄绣龙被子下露出一张圆圆的肥脸,脸色苍黄,连点血色都没有,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
小王爷走到近前,将一个坐在方凳子上的太医一脚踢开,对石铁道:
“先生请为父王诊治。”
石铁心道:现在客气,等我治不好时,还不得被你一脚踢开?
石铁身右手将福王碗口粗的腕子上号了号脉搏,一股内力过处,迅速在福王体内巡视了一番。
石铁“看”到:福王的心脏跳动急速无力,血液粘稠,循环不畅,血管狭窄堵塞,几乎没有弹性,是典型的心脑血管疾病;在脑部右边有一处出血点,出血形成的血液斑块有铜钱大小,是由于脑动脉破裂造成的。也是导致福王昏迷不醒的直接原因。
石铁把右手从福王的手腕上放开,沉吟片刻,对小王爷说道:
“王爷的病…”
“王爷怎么样?不要紧吧?”小王爷紧张的问道。
石铁轻轻一笑,说道:
“小王爷不要紧张,王爷的病并非不治之症。主要是急怒攻心,导致一时昏迷,加上阴阳双虚,气血不调,进补不当,也是头风发作的主要原因。”
小王爷见石铁说的头头是道,急切的问道:
“请先生为父王治疗。”
石铁取出一支金针,在福王的双耳背降压沟上各刺一针,再用手挤出乌紫的鲜血,先把福王的血压和脑内颅压降下来,制止脑内出血点继续出血。
然后将右手抚在福王头顶,发出一股真气,将福王的出血点上烧灼了一下,将出血点“焊”死,再把那块血块溶解后缓缓吸出颅骨,在头皮上形成一块血肿,以后会逐渐被吸收掉。
福王的病因被除掉,渐渐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睁开无神的双眼,怔怔的看了小王爷一眼,喃喃说道:
“盗贼抓到了吗?珍宝追回来没有?”
这位王爷最关心的不是自己的身体,而是那些价值连城的珍宝。
小王爷说道:
“父王,你昏迷半天多了,是这位先生给你治好的。”
“你放了王榜?”福王开始恢复了灵智。
“是的,我们王府里的那班笨蛋太医都是庸医,治不了父王的病,我只好放了王榜,悬赏一万两白银,才请来的这位神医。”
“逆子!我本来就没有什么病,只是睡了一觉,你花那么多银子放什么王榜?”
小王爷朱由崧知道父亲的性格:宁可要银子不要命。见父亲发怒,说道:
“父王,你的病还多着呢,要是不治了,我就把这位先生送走,咱们王府的脸面可以不要,银子是花不得的。”小王爷对父亲的吝啬是深知的,但他也知道,父亲为了占有这些财富,性命还是不得不要的。
石铁很配合的说道:
“王爷既然无恙了,小人就告辞了。”
小王爷也说道:
“谢谢!不送对外面候着的人喊了声:
“来人!送先生出府。”
“等,等等!”福王终于喊住了石铁。
“你说本王还有其他病症?”
石铁低头回答道:
“是的,王爷还有其他一些不关紧要的小恙,只要不发怒,不服用滥补之药,不吃油腻的东西,不过于房事,不贪恋床榻,不过于贪杯,不…”
“停!孤王要是什么都不能做,那活着还有什么趣味。先生要是能把孤王的病根给去了,孤王一定重重谢你。”福王气喘吁吁咬着牙根说出狠话。
石铁说道:
“王爷的病别的郎中是治不好的,但在小的眼里还不算什么。因为小的手中有几颗灵丹,能够治疗王爷的病,刚好王爷洪福齐天给碰上了。”说完从药箱中取出三颗鬼灵丹,给福王用水当即服下一颗。接下来草草开了一张药方子,递给站在一边的小王爷,要他照单煎药,给福王连续服用七天。
盏茶工夫过后,福王脸上有了血色,要人扶着,从床上坐了起来,说道:
“这灵丹神效无比,还有多少,都给孤王留着。”
石铁笑道:
“王爷请放心,我这里还有两颗灵丹,您每三年服用一颗,我保证您七年内健康无恙。”
福王颤动着满身的肥肉笑道:
“那可真好,但七年以后呢?”
石铁笑道:
“您如果七年都没事,七年以后还会生病吗?”
福王也笑道:
“好,孤王一定好好谢你。”
石铁道:
“王爷,我这里还有几粒灵果,您每天一粒熬粥喝,一连七天。以后再吃些人参鹿茸什么的补药就能将您的病根给除掉。”
福王道:
“请先生赐药。”福王今天算是遇到神仙了,话说的越来越客气。
石铁又从药箱子里取出七颗大松子,递到福王肥胖的手中,福王看了看手中那鸽蛋般大小的松子,闻到松子那股清香,知道石铁的话不假,紧紧的将松子撰在手里,笑得连眼睛都陷进肥肉里了。
石铁见事情已了,故意装傻的给福王作揖告辞:
“愿王爷福体安康!小的告辞了。”转身向外就走。
福王虽然愚蠢,但遇到这样的神医,那有不问清楚姓名地址就放他走的道理,连忙喊道:
“先生请慢走!孤王还有话说。”
石铁停住脚步,等着福王说话。
福王没有说赏格的事,只是问道:
“还没有请教先生大名,家住哪里?”
石铁躬身答道:
“小的贱名石小贵,乃走方郎中,居无定所。倒是经常在白马寺蹭口斋饭吃。”
福王犹豫再三,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对石铁说道:
“我说过要好好谢你,本王见你孤身一人,身边也没有个贴心人照顾,生活一定孤单寂寞得很。这样吧,孤王就把刚从江南花一万两银子买来的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送给你,本王尚未宠幸,赏赐给你做个妾室吧。来人!把新买的小红姑娘带来。”其实这个小红姑娘是一个江南大粮商送给他的,说是花一万两银子买的是骗骗石铁的。
过了一会,侍女带进一个十五六的小丫头。那丫头长得娇媚动人,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眨巴眨巴的看着王爷和石铁,不知道要她来干什么。
福王说道:
“小红,你今后就跟这位郎中去吧,孤王赐你自由身。”
石铁心中焦急:这福王做事也太荒唐了吧?你不给银子也就算了,老爷也不是图希你的银子来的,你把这么个大活人送给我,叫我怎么处理?许姐安琪还不说我好色连个小丫头都不放过?
刚要拒绝福王的恩赐,见那小红眼中都是欣喜,眨巴着大眼睛祈望的看着自己,心想:这个丫头大概也是苦人家出身,迫不得已才被当成玩物一般买来的,能够恢复自由之身,大概也是梦寐以求的。嗨!谁让老爷我心肠软,就把他**这个苦海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宝塔什么的嘛!

福王见石铁没有说话,以为自己的奸计得逞,对小王爷朱由崧说道:
“代父王送客。”
小王爷对石铁说了声:
“先生请!”
石铁背了药箱子走在前面,小红迈着小碎步紧跟在后,一直被小王爷送到了王府大门外,说了声:
“先生走好。”回身进去了,把石铁和小红丫头扔了门外。
石铁暗骂:
“没他妈一个好东西,这不是典型的过河拆桥吗?还赏赐给我这么个小丫头,叫老爷怎么处置”?
小红见石铁呆楞楞的站在那里不说话,以为石铁不喜欢自己,迫于无奈才收下自己,害怕石铁再把她卖到别处去,眼圈红红的糯声说道:
“先生不要把我卖掉,小红什么苦活累活都能干,你就权当养个猫啊狗的把小红留在身边吧。”
石铁连忙转身对小红说道:
“小红,你的家在哪里?我把你送回家吧,你跟着我没有什么指望的。”
小红哭着说道:
“小红从小就被家里卖到大粮商家里当使唤丫头,我连自己真实姓名都忘记了,那里还有家呀?”
石铁见小红哭的楚楚可怜,叹息一声,说道:
“好了小红,你别哭,你就先跟着我们吧。”说完向洛阳大客栈方向走去。
小红这才破涕为笑,紧紧在石铁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石铁见小红娇弱的样子,徒步走回洛阳大客栈吃不消,便顾了辆碧油香车(大概是明朝的超豪华出租车了吧),两人上车赶回客栈。
回到洛阳大客栈,刚喊了声:
“许姐,我回来了。”许帆安琪胡玲清心就从各自的房间跑了出来,打算问石铁是如何为王爷治病的。她们看到了跟在石铁身后的小红,不由都楞住了。
许帆把石铁拉到一边问道:
“石头,你没有挣到那一万两银子不要紧,我们也不缺那点钱花,但也不能干拐带人口的事啊。”
看着小红那青涩的模样,安琪则苦口婆心的劝导:
“石头,你到明朝来以后受到不少刺激,是不是精神有问题,患上了那个,那个‘恋童癖’什么的?要是真的患了这种病,我们赶紧治疗,千万不要陷溺太深,那样就不好治了。”
胡玲笑嘻嘻的说道:
“老爷是因为心疼玲儿平素太过辛苦,不知道从那里买了个丫头来代替我干活,谢谢老爷的好意,玲儿不累。”
清心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拉着小红的双手看个不停,见小红十指纤细修长,又软又嫩,终于开口说道:
“小红姑娘要是学琴会成为个中高手。石头眼光不错。”
石铁听这些乌鸦嘴把自己糟蹋作践,脑袋大得嗡嗡直响,苦笑着说道:
“各位婆婆,各位妈妈,请让我说几句话好不好?”
大家带着小红回到屋子里,石铁一五一十的把为福王治病,福王赖帐,将小红顶了一万两银子送给了自己的经过讲了一遍,最后说道:
“小红也是穷苦人家出身,自幼被卖到粮商家为奴婢,最近才被粮商像玩物似的送给了福王。福王既然已经给了她自由,总不能再把她退回去再伦为奴婢吧?所以就把她带了回来,交给各位贤妻处置。”
许帆拉过小红,上下端量了又端量,见这小丫头还没有发育成熟,一米六以上的个头,腰肢纤细,削肩翘臀,双腿修长,脖颈挺拔,白净的小瓜子脸蛋细腻得能掐出水儿来,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长长的眼睫毛给人一中朦胧感,小鼻子小嘴,一笑嘴角向上翘起,说不出的俏皮可人。
许帆越看越喜欢,温声问小红:
“小红你多大啦?”
“十六岁。”声音又甜又糯。
“家在那里?”
“扬州。”
“姓什么,家里还有什么人?”
“姓什么忘记了,家里有什么人也不知道了。”
“你都会干什么?”
“洗衣做饭,针线缝补,梳理烧茶,煮饭烧菜我都会干,我从小就干这些。后来我家老爷说我是个美人胎子,干这些可惜了,就让我进了他家的戏班子,读书识字,唱曲弹琴,练习歌舞,学了五年后开始献技娱乐嘉宾。三天前,我们家老爷为了讨好福王,把我送给福王当歌伎,又被福王转送给公子了。”这小妮子小脑瓜很灵动的将石铁的称呼由先生改成了公子。
“你都会演奏什么乐器?”清心问道。
“琵琶和古琴。”
“好啊,我们可以组织成小乐队了。”安琪高兴的拍了拍手。
安琪小提琴拉得很好,进入仙界时还带了一把小提琴;许帆在家时是弹钢琴,进入仙界当然带不了那么大的东西,只带了把二胡,这才在西凉道上拉“二泉映月”时被石铁听到,三人才会在小客栈相聚的。胡玲平时也喜欢音乐,二胡拉得很好。清心的古琴造诣很深,所以安琪才说能组织个小乐队。
许帆喜欢的将小红拉在怀里,说道:
“小红,你就以名为姓,姓洪,名字还叫小红。你就留下来吧,以后姐姐给你找个好归宿。”
洪小红眼圈又红了,赶紧说:
“谢谢姐姐和公子收留我。”小红小鸟依人的将身子腻在许帆怀里,眼睛却偷偷溜着石铁。
石铁摇头苦笑,许帆都答应了,自己还有话说吗?
许帆见小红只身一人,什么东西都没有,便跟石铁说了声:
“我带小红妹妹去买些常用的东西和衣服,很快回来。”和胡玲拉着小红出去了。
石铁看时间还早,对安琪和清心说道:
“我们要做长期在仙界生活的思想准备,采购些日常用品是很必要的,我们要自娱自乐,要盖房子种地推磨榨油养牲畜杀猪宰羊做豆腐酿酒酿醋…哎呀,该自己动手的太多啦,仙界是单一型社会,没有社会分工协作,什么事都得自己干,买些工具材料家私器物是越完备越好。好在我们有两个乾坤袋,不愁带不走,我们也出去采购。”
清心问道:
“仙界里那些修仙的人们平时都干什么,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难道他们除了打坐修行,什么事都不干吗?”
石铁道:
“差不多什么都不干,喝点稀粥,吃点咸菜,连无忌那样的仙人都穿的破破烂烂像个要饭的花子。那样的日子老爷我可过不了。我们去仙界就来个大生产运动,自力更生,丰衣足食。”
安琪清心见石铁描绘的仙界生活蓝图宏伟庞大,也都兴致勃勃的跟着石铁出去买东西。
到了晚上回来时,石铁等人后面跟着一只庞大的运送物品的队伍,各种各样的东西将院子都堆满了。胡玲付过银子,将他们打发走后,取出乾坤袋,念动咒语,满院子的东西嗖的都收进了袋子里。
许帆回来后,正在自己房间给小红传授内功修炼法门,小红正襟危坐,练的有模有样。听到石铁他们回来了,小丫头赶忙下地,为大家倒水洗脸,更换衣服,手脚勤快的不得了。
这样一来,胡玲轻松了不少,也可安心的伺候她的老爷。最费工夫的梳头大业也完全可以交给小红来完成了。
石铁见了,心中苦笑:自己相当于花万两白银买了个千金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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