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师傅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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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就是不愿呆在琴师身边,他每天都教些差不多的内容,反复强调想弹好琴须多练才能出神韵,不准这样不能那样。搞得缀玉很是恼火。想起以前的生活恍如隔世,长年在莺歌燕舞中浸泡,却没有沾染庸脂俗粉的特性,十五年光阴流逝,每当她从一篇新的乐章学至第二篇时,倩姑会高兴的说:又进步了。
有时又觉得身体的疲惫和心灵的厌倦。她不知道自己在寻找和追求什么,她只是不断的习艺---似乎那些技能将来能派上很大用处。当每天看着自己又进一小步多学了东西,她的心情才会好一点,她常怀疑自己有通灵特异,经常可能梦见会发生的事情。
和高云峰见面的前一天晚上,梦到黑色的箱子和穿着一致的轿夫,还有和他……
“你在想什么?玉儿?”琴师轻声问道。
“啊?没有……只是站在此处胡思罢了,先生何时醒来?”
“呵呵,我唤了你几次哪,你都不应。”他笑道。
梳洗罢,二人步上江南的街道,刺绣沿街摆卖,吴侬软语时时入耳,他们被琳琅满目的街市吸引,暂时放开寻母的事。
当行至一小桥流水的街边时,缀玉突然来了兴致泛舟而行,于是拉着琴师的手租了只船儿,摇着桨他们俩形神俱佳,吸引不少临水而居的花船里的媚眼,想不到江南的姑娘比琼楼里的还要热情,一声声:“公子,过来玩啊……”的叫着,对此俩人不觉尴尬,对视一笑,不须多言。
正当二人好不轻松的欣赏沿途风物时,船底下冒出个人头,大冷的天他钻水里干嘛?吓得缀玉扑通掉进水里,拚命喊着琴师救命,感觉身上一股冷意,她打着哆嗦翻了个身,不想从床上掉了下来,兰夜揉揉发疼的脑袋,见窗外微现一丝曙光,便扶着床沿又躺回去,想再回梦中继续神游。
这回她是睡了,却梦见的并非刚才的景象。
她看见自己站在舞台上唱歌,台下和唱的人群像潮水般吟咏,把《笑傲江湖》的歌词反复演唱,并说有一个愿望----希望当红歌星H携手同台;之后成为凤凰电视台的特约记者,自由发表新闻稿件,和同事还有著名节目主持人住在一个屋里,是宿舍。
听说对面住着些大学生都是考研的,女孩笑着说:你可以去对面占个空床,以后方便自己来亲戚借宿。当她整理床铺时,同事在做饭,她在煮青菜和蛋花,满满一盆冒着热气,兰夜问她:你在减肥吗?她说:如果你没有21岁是不能使用这种方法的,兰夜说自己早已不是小姑娘了,这种方法的减肥我也曾经用过。
在一楼堂屋里,师傅正坐在墙边抽着旱烟,他身着青衫,沉默不语兀自吸着,路边有个长满络腮胡子的壮汉在卖刀;天色渐暗,他把手伸出来向师傅讨要一些钱,师傅说没有,壮汉头包白巾,满脸油光,胡子粗糙遮住半个脸庞。
他愠怒道:我们是老同学,今天没有收入,你竟然一点也不给吗?拿出他刀子,他威胁师傅,那把刀像砍柴刀,中间有隔开,正方形嵌着一块铁看起来十分锋利。
兰夜拿着水果刀向他冲去,他以极快的速度抢到手中,并将二把刀指向兰夜,下一秒她抢到他手中另一把类似锥子的物件向他刺去;怎耐铁钉似纤细的锥子在刺向他腹部时折断了,近身不得,他胁持了她,向房子后面的竹林走去,不知他要带自己去向何方。
突然,屋檐处伸出一个吊钩,鹰爪似的抓得她的右肩生疼;兰夜惊见师傅不知何时已死去,腿部绑缠着厚厚的白纱布,还有血渗出来,瘦长的身形披着黑色斗蓬在头顶掠过,他被壮汉的同伙谋害了!她心里很害怕,于是冲出大门向马路奔去。
想要去报警可是没有电话,外面下着雨,路边的行人络绎走过。
终于,鼓起勇气向个小伙子借电话说要打110,他迟疑了下便借给兰夜,她说自己真的不是骗子,不会骗你手机的,只是借来打个电话……电话始终打不通,他也要离开了,她便沿着马路寻找撑着竹杆的店铺,直至看到一部红色的座机摆在玻璃橱窗里才停下。

问老板电话要怎么打,他平淡的说:不用打了,不会接的。兰夜焦急的说:我们那个村子有人被杀,希望你帮我报警!他问:要拨专线吗?军方部长或首领的?兰夜说不用了还是打110吧,不知他为何提到军方,难道他有熟人?打了许久毫无结果,他又说:这样的事太多了,他们不会接的,忙不过来也懒得理会。
兰夜说还有这样的事?无奈只好回去。走在路上碰到同房的女孩,她穿得很漂亮,可能准备去哪里,金色发光的配件很是醒目,半裸的上装、小珠片绕着裙摆,兰夜对她说:我回去拿点东西,师傅死了。
她说自己就留了些衣服,无所谓。兰夜细声道自己还有些钱放在那里,想拿出来。
于是她们回到宿舍,在对面平房的门口发现一串钥匙,那是师傅的厨房,兰夜拿起钥匙整理自己的东西,在一个信封里发现一叠钱,十元厚厚一札鼓出来;某件衣服口袋又发现几百块,不知何时自己东塞西放了好几处,揣着一袋子衣服,她们准备去某个地方。
考虑到路上会不安全,她突然提议说:让我男朋友陪我们去吧,他是个可爱的人,值得信任。兰夜道:那他愿意吗?因为路途遥远。她便开始打电话,打了几遍无人接听,就拿起一串钥匙到对面的平房走去,大抵男朋友就住在宿舍里。
堂姐给兰夜带来一些东西,是儿时喜欢的物件,她在房子里寻找可以装载的袋子;一个圆形类似装鞭炮的纸盒,一个正方形的硬纸箱,她更喜欢圆形的,可是它容积少便装进方形的。
同样的地方,她第二次迷路了。那是一条单行线,左右二边堆着高高垒起的石头,迷乱中下车进入一条小巷,找不到目的地;于是打电话给小P的妹妹,她似乎在午睡,慵懒的声音传来:坐597可直达啊……可她看不到小P说的车号,只好打的。
旁边有对随车而下的情侣或是夫妻,女的喋喋不休落数男人:这下好了,怎么回去?
立交桥下有间小酒吧,里面的音乐传来,不如去听听歌跳跳舞吧,兰夜这么想着;这时来了位姑娘,她样貌平凡,穿着朴素,见她也想进去兰夜便说咱俩一起做伴;进入后昏暗的灯光下,仿佛看到一桌人中的某位是她曾经认识的,据闻他颇为风流,于是特意选邻近门边的位子坐下。
音乐响起,吵杂的空间人群拥挤,大碗喝酒的状况一点不像酒吧的格调。
居然望见一位身材畸形的小男人正热火朝天的在炒菜,像路边的摊贩打着赤膊,他正卖力地为自己的小生意忙碌着……他看上这位同来的姑娘,眉眼带笑努力的献着殷勤,可她并不钟意,因为被对面桌上的风流男子吸引心生爱慕。
那男子在她要回家时恍若未闻,继续喝酒唱歌,与朋友谈笑,倒是小老板热情得很,掏出张百元大钞和一枚硬币,拦了辆的仕让司机送她回去;兰夜悄声道:其实你回家用不了这么多,你可以将余下的拿来自用,她笑了笑没说什么,又转身回屋里。
司机瞬间不知踪影,兰夜亲眼看着小老板给了他钱,于是问道:你就这样白白送给别人了?他露出雪白的牙笑了:无需顾虑,的仕司机都是连盟的,我这里常年人来客往也认识一些,明天叫他们寻呼下就能找到这个人。心下对小老板的聪明顿生佩服。
她见到几个十年前认识的朋友了,樱子,阿霞……她们可能放假,也来舞厅尽兴,因为不喜欢外面男人观看,于是小老板带去了他的房间,开着音响振耳欲聋。累了,她们便躺在床上或地上,隔壁有间兰夜的屋子,四壁是黑的,家俱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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