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归途【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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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嘟!”楚萧暗中吞了一大口口水。倘若自己现在是自由之身,肯定立马上前朗诵唐诗六百首,跪地献花!
看着怀里美丽的女孩儿,察罕不花脸上神色稍霁,昨天惨痛遭遇带来的悲痛也略略冲淡了些。他强笑着拍拍女孩儿的香肩:“傻孩子,这么多人看着呢,你也不怕害臊?”
女孩子扭了扭肩膀道:“阿爹呀,我都有一个月没见着你啦!三天后又要去罗孚那边,人家想你了嘛!”
巴图格尔一看见察罕不花怀中的可人儿,眼睛便再也不能从她身上移开。
以前就听人说察罕不花的女儿是科沃沁草原上最闪亮的一颗明珠,那会儿怎么也无法相信,一个穷家小户的孩子,能漂亮到哪儿去?恐怕还不如王宫里的侍女呢!现在他完全同意,不,应该完全不同意这个说法!阿尔布古是整个罗孚大陆最美丽的女子才对!她和雨霖铃公主完全有得一比!
巴图格尔觉得自己被彻底俘虏了。他整了整仪容,上前打了个手礼,朗声说道:“科沃沁协管大臣,世袭郡王刺兀锡.巴图格尔.斯旺歹见过姑娘。请问姑娘是不是梅林大叔的爱女,以美妙的歌喉闻名科沃沁草原的阿尔布古?”
“平民梅林.阿尔布古.孛尔斤真见过大人。”阿尔不古离开父亲的怀抱还了一礼道。
楚萧在一旁酸溜溜地嗤笑。狗日的小杂种,昨天对人家的老爹还直呼察罕不花,百般奚落,今天就改叫什么梅林大叔了!虽然是同道中人,老子一样要代表中央,代表如来,代表上帝鄙视你!
鄙视归鄙视,他不得不承认,那巴图格尔的确天生一副好皮囊,长得是俊朗不凡,仪表堂堂。兼之身材魁伟,风度也还凑合,和阿尔布古站在一起,勉强能称得上珠联璧合。
咦?最近自己怎么变得如此粗俗不堪?以前在地球老子可是风度翩翩,从来不讲粗口的。难道是因为俺脆弱的心灵受到了严重打击?
两个年轻人都经常往来于帝都,共同语言颇多,没多久就聊到了一块儿。楚萧心中郁闷,眼见得这朵鲜花就要在牛粪上凋谢了,自己却只能在边上干着急!
一直到吃晚饭的时候,孛尔斤部的头人也没有出现。巴图格尔毫不介意,现在他的心思全放在阿尔布古身上呢!
大伙儿在靠近大车的空地上点起了几堆篝火,围坐在旁边,饮酒吃肉,谈天说地。
酒至半酣,巴图格尔长身而起,端着酒碗走到察罕不花面前,一口干了,大声说道:“梅林大叔,我敬您!小侄这条命是你救的,以后您要是有什么事,请尽管吩咐,我巴图格尔就算上刀山下油锅也会替您办好!”
察罕不花连说不敢当,站起来喝了一碗。
等他坐下,巴图格尔又说:“我再敬您一碗!这碗酒是替我父亲大人敬您的,他想请您和阿尔布古本月二十八到科尔沁城,参加他老人家的生日宴会。请您务必赏脸。”
虽说巴图格尔的用意他完全清楚,也知道他老子不可能去一个请普通的孛尔斤猎人,察罕不花却不好当众回绝,毕竟他老子是科沃沁的盟主呢!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只得应承下来。
巴图格尔大喜,再次出言道:“久闻阿尔布古的歌声比百灵鸟还要动听,不知道今晚能否一展歌喉?”
草原上的民风洒脱不羁,阿尔布古也不推辞,站到圆圈中间,轻启朱唇。一时间,天籁般的歌声便萦绕在孛尔斤部的屯子四周。

初学科沃沁语的楚萧听人说话还将就,歌词可有点不得劲儿了,听得一知半解。但是歌声清冽高亢,其中的欢快和豪迈不言而喻,同样令他如此如醉。
一曲终了,众人高声喝彩,两日来的郁郁之气去了大半。
楚萧身份过于高贵,只能呆在私家车上。他望着场中如同明月般的阿尔布古,篝火的微光明灭不定,映在她光彩照人的小脸上,说不出的动人。多好的一个姑娘,可惜了,估计是难逃那个杂种的魔掌啦!
众人酒足饭饱,余兴不减,继续围着火堆聊天打屁。察罕不花叫过女儿,低声吩咐。
过得片刻,阿尔布古拿着羊肉清水等物向大车走去。
到了近前,找了好半响才在野猪尸体中间看见那个身穿黑色囚服的奴隶。此时的楚萧已经好几日没有梳洗,头发整个就一乱鸡窝,捡来的便宜囚服既破且脏,灰尘和猪血是脸上永恒的主题,那道醒目的鞭痕更是锦上添花,只有那双眼珠子间或一轮,才知道这原来是个活物。
近距离观察阿尔布古又是一番风味。少女如兰似麝的体香随着清风钻进鼻孔,明媚的月色下,姑娘的脸上蒙了一层圣洁的光辉,小巧的琼鼻有如一截完美的象牙……
阿尔布古放下食物,正欲离去,楚萧连忙大声说道:“姑狼,泥能不能栽给点酒来掐啊?”
阿尔布古一怔,这个奴隶事儿还真多,有东西吃就不错了,可他还想喝酒呢!
她用银铃般的声音答道:“那我得去问问,你且等着吧。”
半柱香功夫,来了个孛尔斤部的熟脸儿,给楚萧递上一小坛酒,径自去了。
小姑娘嫌恶自己,居然不肯来了?本人可是未来财富杂志的封面人物呢,大好机会你都不过来套套近乎?由她去,消灭食物先!
银晶转化器的能量还没用完,楚萧基本没有进食的**,但是想到日后还是要靠吃东西维持生存,他决定先实习一下。
孛尔斤部的烤羊肉很不错,和地球上的正宗新疆烤肉有的一比。楚萧三口两口解决了战斗,使劲喝了口酒。呸!啥玩意儿嘛,比醪糟还淡!这也能叫酒?
篝火旁的欢笑还在延续,酒至半酣,阿思兰站起来大声道:“尊敬的察罕不花,有件事我一直藏在心里,好奇得很。昨天围猎中,有头豺犊子正要咬您喉咙的时候,另一匹大豺犊子却把它给撞飞了,不然您现在就见不着阿尔布古啦!我打死都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场中一下子静了下来,只有篝火发出噼里啪啦的燃烧声。众人都听说了这事儿,对察罕不花的解释很是期待。
楚萧的好奇心立马就被勾了起来。什么?传说中最残忍的动物居然会救人?有这么神奇的事,不是吧?
察罕不花叫人再拿了一坛酒,一气喝了,将坛子摔了个粉碎,缓缓开口说道:“说起这事话就长了,这人呐,有时候还真不如一头畜生咧!”
“那大豺犊子就是多尔图,它哪儿是在救我,它是还我的情呢!那一撞就是告诉我,它和我之间两清了!不再欠我的情啦!不再欠我啦!”察罕不花回忆起多尔图撞飞那头豺后落地时冷冷的眼神,表情变得恍恍惚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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