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爱神之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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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的坠落,不是因为上天的抛弃,而是天空终于明白,不能羁绊雨自由的脚步;叶子飘落,不是因为风的追求,也不是树的不挽留,而是它们遵循了大自然的规律,默默接受了自己的命运;爱情来了,不是因为丘比特射箭准,只是他离相爱的人太近了,任谁都可以射中。但我怀疑丘比特的箭分不同的大小,而鸟哥应该就是被超大的箭射中了。
入学之后,除了迎新晚会,比较大的事就是学生会纳新了。起初,我是不想去参加的,我懒,怕麻烦,很少能认真起来。
一笑说年轻人应该有点活力,别整天死气沉沉的,再说来大学了,总要充分的体验下大学的各种文化,于是硬把我拉去我报了文艺部,而鸟哥和阿飞选择了体育部和学习部。
由于数学系场地太小,所有部门都凑在一间屋子里竞选,每个部门前都摆了几张桌子。
“同学,请问你为什么选择体育部?”体育部长问道。
“我热爱体育!非常热爱!”鸟哥坚定地说。
“可是加入体育部光热爱是不够的你知道吗?你还有什么更充分的理由吗?”
“我就是为体育而生的。”
“请给出具体的充分的理由。”体育部长有点不耐烦了。
“那部长您认为还需要什么更充分的理由?”
“同学现在我在问你,请你端正态度。”
“态度?我觉得您在挖苦我。”
“同学,你要摆正态度,我是负责人,我怎么问你就要怎么答。”
“可是我认为您的问题不适合作答。”
“你到底答不答?同学,我们这是竞选。”
“我懂体育,爱体育,关心体育,也擅长体育,请问如果具备了这四条,难道还不能胜任体育部的工作吗?”本来坐着的鸟哥伴随着慷慨激昂的语调居然站了起来,体育部长大概以为鸟哥要揍他,急忙摆出了太极的姿势,鸟哥的声音和动作也同时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同学咱们先坐下,你看这么多人呢!”体育部长几乎是恳求似的的说。
“你怎么可以对大一的新生摆官架子呢?我认为学哥的态度也需要端正!”
“好了好了同学,那我们都改正一下吧!”部长的额头渗出了汗珠。
接下来的对话中体育部长甚是小心,等到对鸟哥的提问完了,体育部长已经是满头大汗,也似乎如释重负。
相对而言,阿飞那里就比较轻松,始终用充满热情的眼神看着学习部长(女),学习部长竟然十分的害羞,我猜她平时并没接触十分多的男生,而且很少有男生那样注视过她。
而我这里却不是很容易,文艺部部长竟然是入学的时候接待我的那位学姐,我们两个就数学系文艺工作乃至整个学生会的工作展开了激烈的争辩,同时我也把迎新晚会暴露的大量的缺点一一道出,我坚持,之所以我们系的活动办不好完全取决于领导者的不用心,最让一笑担心的是我居然当众说学生会的工作和选举太**。
“如果你是文艺部长,你在我的立场上,你会怎么做?学生会的工作是大家一起做的,不是我一个人就可以决定的!”
“既然是大家一起做,那就要大家一起商量,不过领导权应该掌握在我手里!”我一语即出,又让学姐的眼光看起来很迷离,我的狂妄让她说不出话来。
“有时候狂妄的思想是自信的来源!”这是学姐那天晚上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意外的,我们四个都被选上了,到现在我还是觉得体育部长之所以选上鸟哥是因为怕鸟哥揍他,而我,学姐说:“我很想看看你会做出多大的成就!”
在学生会里,大一的其实就是打杂的,没有权力,没有地位,没有发言权,要混到了大二才能有点出息,所以鸟哥担任体育部小干事之后马上就有事情做了。
在九月份,我们系自己组织了系内篮球联赛,为即将到来的校篮球联赛做准备,抽签过后,分组确定,鸟哥的任务就来了——占场地。每场比赛之前都要由相应的负责人去占好场地,不让其他人使用,但是比赛要尽量早点展开。A组的比赛是由鸟哥负责的,周六的早晨是我们班的比赛。
我们六点半就起床,洗刷完毕了就拿着球冲向了球场去热身。
本来一切都应该没差错的,怪就怪事事无常,人生如梦。
按理说,早晨愿意起太早的人除了爱学习的几乎就没有了,爱学习的自然不会去篮球场,也就是说早上篮球场的人应该不多,这点我们推算的一点都不错,但是我们忽略了一点:八点多的时候,大家基本上都起床了,喜欢打球的人就开始涌向球场,而我们的比赛在九点。
“好了咱们就先占着半个场地,打会儿半篮,一会要比赛的时候如果那个半场有人咱们过去说说就可以了。”鸟哥脱下了衬衫,换上队服,提了提裤子,运球漂亮的上篮。
“来,分开打会儿,阿飞,你要是和我打对头我就直接挫了你的锐气,让你今后丧失对篮球的感觉。”
“杜大帅,我要把今天变成你永远的噩梦。”
我们都玩得很尽兴,一笑打了没多会儿就捂住胸口气喘吁吁了,他解释说要保存体力,便干坐着看我们打。时间不觉间就到了八点半,,已经有要参加比赛的队员来场地热身了,我们停了下来,鸟哥说:“大家等会儿,我去把那边的人打发走。”说完他套上了衬衫……我不禁纳闷,这么热的天他穿上衬衫干吗?
“同学,我们九点要打比赛,你们可不可以把场地让给我们,我们很早就在那个半场等着了。”
“不行,我们九点也有比赛,这个场应该归我们!”
女生的声音对男生来说无疑是种诱惑,我们都向鸟哥那边望去,哇噻!清一色的女生,鸟哥还挺好面子的,怪不得要穿上衬衫。
在跟鸟哥说话的女生穿着白色的衬衫,灰色牛仔裤,一头暗紫色长发,身材佼好;她旁边还站着个身高相仿的女孩,虽然被挡住了,但我还是看清了她穿的粉红色上衣,我对粉红色情有独衷,不禁想去看看她的样貌。
阿飞幸灾乐祸地说:“哈哈,看鸟哥怎么应付,看他那样,对付女生肯定不在行!”
“走,过去看看吧。”一笑站起来拍了拍**。
走近之后,我们都差点流口水,跟鸟哥说话的女生眼睛很大,水汪汪地似乎能淹没一切,鼻子和嘴唇的轮廓很容易让人想到西方美女。
当我把目光转向那位穿粉红衣服的女孩时,只是一瞥,我就再也没有勇气去看第二眼,长了快二十年了,从未见过哪个女孩的五官搭配这么符合我的审美观念,单是用眼角的余光看到她因风吹而轻轻飘动的发梢,就觉得好美好美……这感觉解开了我懵懂和萌动的封印,既而毫不停留地将我封印在另一种境界中,我失去了说话的力量。

“耶?鸟哥,她穿的衣服和你的好像是情侣装也,你看!”
阿飞猛地来了那么一句,我回过神来,仔细一看,果然那个大眼睛女生和鸟哥穿着同一个款式的衬衫,她的是白色的,鸟哥的是浅蓝的罢了。
“说啥呢?”本来紧盯着那女生的鸟哥忽然红了脸,轻咳了一下说:“现在办正事呢……这个……同学,我们一大早就来占场地,你看我们都一头大汗了,说明我们打了很长时间了,你就别为难我们了,比赛马上开始了!”
鸟哥说完就大口地喘起气来,不知道的以为他是累的,可是看他涨红的脸和灼热的目光就应该猜到他是紧张的。
“不行!你们占了那个半场,我们占了这个,而且其他的地方已经没场地了,你们男生总不能欺负一群女生吧?”
看来这个女生应该是外国语学院的,她们的女篮是很厉害的,原因是女生很多,按照概率论的说法,出现高手的期望值比较大。
我们数学系的男生见了外院的男生总是说:“你们真幸福,有那么多美女相伴!”心中苍凉自然不言而喻。不过我们也有能高昂头的时候,因为机电汽车工程学院几乎没女生,所以他们的男生见了我们总是说:“你们太幸福了,有那么多的女生!”虽然他们说的是“女生”不是“美女”,但不管怎样,我们还是很幸运的。
“不成妹子!我很坚定!”鸟哥就这毛病,见了女生就想叫妹子。
“喂,同学,谁是你妹子啊?请不要乱叫好不好!”
“对不起妹子……哦不,同……同学,我就这个习惯。尽管这样,我还是不能把场地让给你们,那样的话我们的……”
“嗨!你们好啊,又见面了!”鸟哥话没说完,突然被一个女生打断了。
看着眼前这个面带微笑的女孩,我只觉得眼熟,却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了。
阿飞往前走了一步,围着那女孩转了半圈,猛一跺脚:“哦,原来是你啊,你有比赛?”
“我是来看热闹的,你呢?你们也要比赛的吗?”
“她是谁啊?”我用食指戳了戳一笑的肩。
没想到那女孩耳朵挺好使,气呼呼地走到我面前:“还戴个眼镜呢,真受不了,四只眼都不认得本姑娘么。”
她一噘嘴,露出了可爱的小酒窝,我这才想起师生见面会上走错教室的那个女生,小声嘀咕道:“跟那天性格反差太大,这人哪,果然不能看第一印象。”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说,这女人哪,果然是一天比一天漂亮。”
听完,她满意地笑了,一笑他们也笑了,我猜如果让她听到了原话,这里很多人就要哭了,可能我就是第一个。
“美女,那把场地让给我们呗。”阿飞凑过去套近乎。
“你们这些大大男生要欺负我们小小女生吗?”这个小丫头的一句话出来,弄得我们尴尬起来。
“不行,我要对我们系的人负责,不能因为儿女私情影响大家的活动!”鸟哥语不惊人死不休,看来他是紧张过度了,有的人就这么没出息,关键时候就乱了阵脚。
“呃……他昨天没睡好,我们把场地让给你们好了,我们再去找!”一笑摸着左耳垂无奈地笑了笑。
“哇噻,我就知道你最好,不愧是我看中的人!”那个小丫头的这句话又让我们老半天说不出话来。现在的女生可真直白,而且看她神志很清醒,不像鸟哥!
“我叫杨馨,是外院的新生,这位呢,是我们班的周倩,是我们体育部的干事哦!喂!那个笨头笨脑的听到没?”
我们全笑了起来,不管怎么说,她形容鸟哥还是很贴切的,虽然有点太过直接了。
“大笨鸟我们还是先飞吧!”阿飞把鸟哥的外号和自己名字连了起来,这是他在“文学”上最成功的一次,不过我想他也是无意说出的。
鸟哥表情复杂,额头上斗大的汗珠不断冒出,我过去拉了拉他,可他就是死赖在那里不动弹,我索性踹了他一脚:“鸟哥,你总不会和女生过不去吧?”
“不是啊!”鸟哥突然来了个深呼吸,表情也镇定了许多,“她还没告诉我,周倩同学的电话啊!”
“噗”,正在喝水的阿飞一口水全喷了出来。
全场鸦雀无声。
“我……我对你没兴趣,现在不想交往男生。”沉默还是被苦主打破了,周倩红着脸,不知道她是害羞的还是气的。
“我不是要谈恋爱,我只是想先交个朋友!”
“你们如果真要把场地让给我们的话,就快点离开吧,我们的比赛要开始了,谢谢!”
看到那女生如此的坚决,我们只好拉着失望的鸟哥走开了。
我本想安慰下鸟哥,可脑海里都是那个穿粉红衣服的女孩,真的只有一眼,我的灵魂就被俘虏了去……那个上午的某个时候,我学会了一个成语叫“一见钟情”。
好在那天我们的运气不是很差,居然真的混到了一个场地,比赛也按时的进行。我清楚的记得那天我们的对手是大三的学长们,可我们没有丝毫畏惧,因为鸟哥相当地猛,可能要把先前在女生那里讨的没趣都发泄出来,而人本性中不服输的意志也让我们拼尽全力。
“哇噻!倩倩,你看,那个笨鸟很厉害耶!”下半场快结束的时候外院的女生居然来观看,看来她们的比赛已经结束了。
有女生观战,我军士气大振,我幻想着那个女孩在背后注视着我,已经接近枯竭的体力瞬间恢复了许多,接到球后,居然在离三分线一米的地方就出手了,对方两个人急忙跳起来封盖,可球还是贴着一个人的中指擦了出去,鬼使神差地落进了篮筐,顿时欢呼声不绝于耳,现在回想起来,那可能是我大学四年中投得最帅的一球了。
球场如战场,绝对不能给敌人留空隙,不过65:41的比分实在是对学长们不太敬。
“你叫杜一笑?你打球很帅哦,可惜体力差了一点点,不过没关系,流川枫的体力也不好!”
那位杨馨同学围在正在擦汗的一笑身边,不停嘴的“轰炸”,直到我们收摊回去,最后她跟鸟哥似乎达成了什么协议,鸟哥的精神头立马就好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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