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幻影(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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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的清晨,由于前天的一场大雪早就已经把高低不平的楼房的轮廓勾勒出了一条柔和而起伏的耀眼曲线;把路两旁的树木都变成了巨大的或玲珑的银珊瑚,有好几处,发脆的杨木的树枝丫被雪压断了。寻食的麻雀在树木之间展翅、跳跃,振落了在枝上的积雪。空中还弥漫着薄薄的晨雾。阳光是那么灿烂,晨雾被渲染得像一片展开的透明的红纱,几乎是静止的,经久也不飘散。雪地辐射着眩目的彤辉。景色真是美极了。
阿华满怀期待的心终于又回到了他所熟悉的古城邯郸。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他的心都像充满了阳光一般温暖。虽然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跑到静语的身边紧紧的把她搂在怀里亲个够,因为回家要经过阿伟所在的警局,对于阿伟的反常行为令他心里一直都有一种不安的情愫,所以他还是决定先到警局看看阿伟。
以前阿华经常到警局找阿伟,所以看门的老大爷并没有让他登记就放刑让他进去了,阿华走着走着就看到一对老夫妇正拉着张警员的胳膊不肯松开。
“大叔、大妈你们怎么又来了不是告诉你们,你们的女儿刘晓玲是自杀而不是她的前夫所为了吗?可你们偏偏有不信还没完没了的来找我们的麻烦。”
“不,不,不,小同志你搞错了,这次我们不是来找事的,我们心里明白我那苦命的女儿不是他前夫所推下楼的,但可是绝对跟他脱不了关系、、、、、、”
“好了,老婆子你怎么又说回去了,我们今天可不是为这个来的呀。”老头子埋怨着老婆子说道。
“我这不是控制不住吗?一想到女儿我都替她怨,我那苦命的女儿呀、、、、、、”说着说着老婆子竟然掉下眼泪来。
“老人家,你可别哭。事情都过去了,人总是要往前看的。你们这次来到底是为何事呀?”
“小同志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我这老婆子做梦梦到我女儿,女儿说她很冷,没钱买衣服,让我们给她送点钱。这不大清早,我们老两口就带着冥纸到她的坟头前,看到的一幕使我们老两口气的差点断了气。”老头子现在说起来还心有余悸。
“你们看到了什么?”张警员很好奇的问道。
“我女儿的坟被人给盗了。”老头子很气愤的说道。
“什么?你女儿的坟墓被盗了?少了什么值钱的陪葬品没?”警员眼睛都快飞了出去的看着老人问道。
“奇怪就奇怪在这件事情上了,我女儿的棺材里除了一台袖珍收音机和一些胡萝卜干以后就是她生前的几件值钱的好衣服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还放着收音机和胡萝卜干?从来还没有听人说过有放这两样东西的,你们可真够特别的。”张警员调侃地说着。
“小同志,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两样对于别人来说也许不值一文,但对于我女儿来说可是至宝了。从小我女儿就特别的喜欢吃胡萝卜,一天不让她吃,她就撒泼打滚闹腾。我们也很奇怪女儿为什么那么爱吃萝卜,难道前世她是兔子转的?反正我们都是这么认为,不就是萝卜嘛!那时候在我们乡下多的是,这个还是能满足她的;女儿考上大学后就开始迷恋上一首外国歌,叫什么‘大、、、大、、、’萝卜?”
“瞧你这破记性,你是想吃萝卜了吧?叫‘大大世界’也可以翻译成‘世界无限大’。”老婆子赶忙纠正着老头子十分可笑的回答。“上了大学以后晓玲就特别喜欢这首歌,因此我们给她买了一台可以放磁带的收音机,这样她就可以每天听到她喜欢的歌。”老婆子接着说道。
“呵呵,大妈你懂得还真多呀?”警员看两位老人实在的有趣,忍不住笑着说道。
“呵呵,这都是我女儿告诉我的。”受到别人的夸奖老婆子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笑着说道。

“行了,你们到里面做个笔录吧!那个房间你们都知道了,你们就自己进去吧,我还有事情要出去一趟。”张警员说道。
“还是找上次的阿伟警员吗?”老两口异口同声的问道。
“不是,阿伟警员不在,你们找上次和他一块给你们做笔录的郝警员就行了。”说着张警员转身已经向阿华这边走来了。
见到提着行李箱的阿华张警员像是没有反应过来的一愣,而后认出了对方似得笑着说道:“阿华?阿伟不是说你去了哈尔滨吗?怎么回来了?”
“呵呵,请了几天假!”
“是想女朋友了吧!”
“瞧你说的。别那我开心了。对了小张,阿伟他不在局里?”
“是的,他前天深夜发来一条短信说自己不舒服,就请了几天假。”
“哦,这样啊!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小张,回头请你吃饭!”
“呵呵,我记性可好着呢,我等着呢!”
说笑了几句,阿华就告别了小张警员。
站在静语的家门口。兴奋、激动让阿华的心狂跳不已,就连拿着开启大门钥匙的手都因为激动而颤抖起来。
打开了门,大厅里的灯是亮着的,电视机也是开着的,就是没有看到他朝思暮想的静语。
“这个小马虎!肯定是又忘记关掉电视就跑到卧室睡觉了!”静语以前经常干这样的事情,所以阿华很肯定的这样想着。虽然静语总是很马虎,但在他的心中这倒是她的可爱之处。
阿华放下行李箱,蹑手蹑脚地走向静语的卧室,他想给她一个惊喜。
走到卧室的门口,透过门上的玻璃窗看到里面漆黑一片,他猜想着静语一定是睡着了。他轻轻地旋转着门把手,悄悄地将门推开,还没等他把房间的灯打开,就被突然间冒出来的一阵沉闷的音乐声给吓了一跳。
I‘mabigbiggirlInabigbigworld、、、、、、
“世界无限的?静语怎么还听歌呢?她可从来没有在睡觉前听歌的习惯呀!难道她没有睡着吗?”阿华疑惑的想着。
“静语,我回来了!”说话间阿华已经把房间的灯打开了。满以为静语在听到自己的声音后而兴奋地扑到自己的怀里。可打开灯当周围一切都明亮起来的时候映入阿华眼帘的却是这样的一副画面:房间里的家具还像往常一样静静地呆在它们原来的位置上,不同的是比从前多了一层的尘土,它们全变成了灰脸的娃娃,正在向阿华诉说着它们的主人变了,不再爱它们了;床上除了床单有些褶皱外基本还算是整齐;在床头的枕头边上放着一个小的收音机,里面放着磁带,正在播放着那首《世界无限大》。
眼睛到处搜索了一遍就是没有看到静语。既然静语不在房间里,那么是谁按下了收音机的播放按钮呢?虽然事情有些蹊跷但是因为寻找静语心切,阿华就没有时间去细想。
他刚想出去到别的地方找找静语,当他刚要转身离开的时候一股混杂着血腥的恶臭扑鼻而来,阿华一下子怔住了,房间里怎么会有这么刺鼻的臭味,简直比则所的味道都大。
阿华用鼻子使劲嗅着,沿着这股恶臭一直寻到静语的床边,而且这里的味道越来越浓了,很显然是从床底下散发出来的。
“静语的床底下会有什么呢?难道是腐烂掉的食物?”阿华这样想着但很快就否决了自己的这个猜测。因为他记得在他小时候曾经在自家的床底下发现一只不知道死了多久而腐烂掉的老鼠散发出的恶臭和静语床底下所发出来的臭味是一样的,但是绝对没有静语床底下的味道大,难道在静语的床底下有几十只腐烂掉的死老鼠?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阿华不断的推想不断的否决,因此对床底下的秘密他就更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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