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当马夫的日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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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尼冷汗顿时从毛孔里渗出,一个动作三千次,四个动作就是一万两千次,他真没信心去做。
汉默屋里有一口落满灰尘的箱子,黑黑的木头,毫不起眼的箱子里,汉默取出一口大剑,长度大约到维尼的腰部,剑刃开阔,约有四指的宽度,护手处左右各带六根倒刺,维尼看了一眼立即转过头去,这剑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小子,接着这把剑,小心别给我弄坏了,跟着我!”汉默将剑扔过来,维尼接住,钻入鼻息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剑身上铁锈斑斑,不知道在箱子里存放了多少个年头。
汉默走在路前,脚步蹒跚地出了木屋,维尼两只手勉强握住,这剑太重!
走到外边,汉默示意维尼将剑拿过来,维尼两只手才拿起,而他一只手轻松做到了,平举着剑身说:“看清楚我的动作。”
四个动作,汉默毫无征兆地大喝一声,气势爆发,向空地大劈砍,剑身惯性没停,他双脚向后分别撤了一小步,阔刃剑虽着他的步伐**横削,空气如同被划破,尖锐的呼啸声
横架大剑,猛地冲向前方,反手横架身前的格挡,不同的是汉默是在冲锋中完成的,剑尖斜下,猛地向上挑起,平伸向前刺出。
准确地说,汉默的四个动作,其实是一套简单连环攻击动作,但他的动作简洁凶狠,举手投足之间,夹带着一往无前的拼命架势。
“看清楚了吗?”汉默转过身嗓音嘶哑地问道,发出几声咳嗽。
“哦,看清楚了。”
维尼点点头跃跃欲试地说道,汉默点点头,又将剑扔过来,“接住,做一遍。”
维尼抓紧剑身,学着汉默的样子高高举起大剑,猛地劈出去,汉默看到眉头一紧,接下来三个动作,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冲锋格挡,直接摔了在地上。
“蠢材!”汉默抓起铁剑,大声斥责:“看清楚小子,劈砍的时候,要用你的手臂带用肩膀,不要举得过高,在战场上这些空隙足够你送命的,全身的力气集中在一个点爆发出去,软绵绵的劈出去,要知道你不是在跳舞,你是在和人拼命!”
维尼摸着脑袋站起来,羞得脸通红,在汉默做得时候看起来很简单,可他做的时候,手、身体和脚步配合不上,还有剑太重了,维尼只能勉强拿起,比不上汉默的挥洒自如。
“你所需要做的,就是练习,别让我看见你偷懒,看到你就完蛋了!”汉默解释清楚,将剑扔给他,摇晃着脚步回到小木屋里。
维尼愣愣低头看着生锈的铁剑,他很无奈地拿起来,一下一下比画着练习,穿着八十斤的负重物,挥舞着重达三十斤的铁剑,这不是什么好事,做了六套,维尼已感吃不消,咬牙硬着头皮撑着。
第一天,他只做了三百六十八次,第二天,他做了三百九十七次……过了二个月,维尼一天可以做二千四百六十七次,但还没有达到汉默的要求。
维尼其实有一个念头,他脱下黑纳金之后,一定能完成,甚至能做得更好,更快,这个念头只是闪过,他不敢这么去去做,汉默一直会重重地惩罚他,二个月他每天都在不断超越自己,每一次他都坚持得很辛苦,但每一次他都有新的突破。
“二千六百六十七次……”维尼心里默数,他的记忆力非常的好,每天训练的次数总是记得很清楚,他还记得,汉默纠正他的动作,一共纠正了四十八次,六次是走位,十八次是剑势,十四次是手臂,还有十次是格挡。
“安格斯,你怎么躲在这里,害得我好找。”安东尼奥忽然出现在这里,他身着帝国的军装,穿戴整齐。
维尼笑了笑,擦去脸上的汗:“中尉,有几个月没有见面了,最近过得怎么样?”
“哦,别提了,我是来和你们告别,下午卡特上尉来接受防务,我调动了,这一次我去南部,该死的!你可能还不知道,南方的三个行省已经打了三年的仗,卡特中尉就是从哪回来的,安格斯,这可能是我们的最后一次相聚,难道你不想说些什么吗?”
安东尼奥有一个心思,维尼很明白,他一直想要一匹纯血马,曾经不止一次的提过,汉默不同意,维尼也只能说不。
维尼脸色为难,看到安东尼奥期待的眼神,到了嘴边的话说不出,他本来是一口回绝,因为汉默说过,这里的马全属于帝国,他没有权利这么做。
安东尼奥叹气着说:“好吧!我的小朋友,我不会为难你,这件事你做不了主,今天下午我就要离开了……”目光竭力掩饰,维尼看得出他很失望,安东尼奥转身从他的马上拿下一把阔刃剑,“这是我在帝都里最有名的武器店买来的,不要拒绝,我的朋友,虽然它并不昂贵,我送给你。”

“安东尼奥中尉,我不能接受,因为……”维尼连忙拒绝。
“那你就收着。”汉默如同鬼魅出现在他的身后,他走近了,直视着安东尼奥的眼睛,沉默几秒转对维尼说:“中尉想要一匹马,下午你去带他选一匹奥良血马。”
“是,我会照办。”维尼点头应下。
安东尼奥激动地站在原地愣了几秒,回神毫不吝啬赞美的言辞,直将汉默夸赞的如同救世主一般,汉默皱着眉头离开了,他不喜欢油嘴滑舌的人。
用二百个金币买来的铁剑,换一匹纯种的奥良血马,安东尼奥绝对赚大了,但更重要不是因为马的原因,而是他的前途,帝都军部的那位大人,一直想要一匹纯种奥良血马,遗憾的是,帝国的军马场只为皇族和伯爵以上的贵族提供马匹,奥良血马有价无市,在黑市上一匹马的价钱是二万金币,安东尼奥用二百个金币换二万金币,他没道理会不高兴。
维尼接过阔刃剑,上面剑身有细微的螺旋纹理,黑铁质地,入手重量比他用的剑还要重上几分,握手处是白银镶嵌,中间有一颗青色的魔晶。
“安格斯,哈哈,我太爱你了,你简直就是我的天使。”安东尼奥揽住维尼,想抱起来他庆祝,使劲险些被掀到,安东尼奥惊讶看着他,“我的朋友,你怎么那么重?哦,我看到了什么了,竟然是黑纳金,你想成为一名剑士吗?太让人惊讶了!”
安东尼奥夸张地叫出来,维尼不解地看着他:“惊讶吗?中尉,你的眼神很奇怪,有什么事吗?”
“哦,天呢!我简直无法相信,安格斯,你告诉我,你现在拥有了斗气吗?”安东尼奥正色问道。
“斗气?哦,不,我没有斗气,为什么会这么问?嗨!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不然你别想下午去看马了!”维尼不高兴地说,安东尼奥简直将他当成了怪物。
安东尼奥深吸一口气:“哦,抱歉,我的朋友,我实在太惊讶,要知道黑纳金这样昂贵又奢侈的金属出现在这里,我真的很意外,天呢!全套的黑纳金中阶位的负重套装,你是怎么做到的,那可有八十斤的重量,穿上它我几乎不能走路。”
维尼扬起黑铁剑,虚空劈砍几下,转身看到安东尼奥夸张的表情:“中尉,有那么夸张吗?仅仅是穿得重了些,开始的时候会很不适应,可穿了一年之后很快就能适应。”
“一年,我发誓当初我只穿了一天,我就无法忍受,小家伙,看看你的动作,象是没事的人一样。”安东尼奥羡慕维尼能穿着一套中阶位的负重套装,确实不是什么人都能坚持下来,更何况他才十五岁,“只是……小家伙,你的剑术如何?我也很想知道。”
没有什么比发现违反常规的事更容易令人好奇,安东尼奥满脸期待,维尼侧着脑袋想了想,为难地摇头说:“可是……可是我没学过什么剑术,汉默大叔……”
“别可是了,真是迫不及待,来吧!让我看看小天才的实力。”安东尼奥拨出佩剑,文弱的军官拿着剑象是变了一个人。
维尼练习几万遍的动作,如同本能一般作出攻击姿态。
“来吧!伙计!”安东尼奥大声叫着,举起骑士剑动了,狠狠向前劈去,他相信这一剑足够维尼应付的。
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安东尼奥觉得难堪,维尼格挡了他的攻击,没有如他想象似的躲闪或者后退,使得他的后续攻击完全被阻止,因为他并不知道,汉默教给维尼的动作只有攻击。
格挡,维尼剑身横架,剑的受力方向向下,这个动作很奇怪,双手反握着剑柄在上,剑身划出一个弧度在向下移动,安东尼奥好象遇到了泥鳅,黑铁剑尖滑着安东尼奥的配剑,淄淄的金属摩擦刺耳,剑身擦出一道火花,维尼猛地用大力气,黑铁剑锋利的剑芒从上直直向上挑。
安东尼奥发出呼叫,向后退跳了好几步,他的闪避够快了,军服上仍留下了一条竖立的痕迹,维尼大步踏前,扬剑劈去,安东尼奥横移一步躲过,反手削来,又被格挡,他有些吃不准维尼的意图,以格挡化解他的攻击,然后是反击,又是一剑上跳,安东尼奥又退,这一次维尼没有放过机会,横削,双手轮圆了黑铁剑,**凌厉的风声,安东尼奥的距离就在他的攻击范围内,再退已经来不及,维尼的攻击太快,力气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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