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大圣金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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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倍桂庵双手抱拳砸我后脑,水月忍在正面眼看就要刺到我的面门,地下的怪物左右挪动,寻找着我的下落点。
好在酒泉剑及时出现在我的脚下。我的脚刚刚踏到酒泉剑的剑身,顿时心中大喜,连忙躬身下蹲。酒泉剑带着我急速飞出去,脱离了险境。
水月忍走空,马上一个“急刹车”停住,险些伤到自己的主人安倍桂庵。安倍桂庵见我御剑避开,也是一惊,顺势抓住水月忍轻轻落回地面。
我在九泉剑上二次腾身上跃,估摸着高度差不多了,在空中一个“云里翻”,头朝下双手握住两界刀,调动九天九地之气身形疾速旋转,瞄准了安倍桂庵钻过去。“遁甲十三!”
遁甲十三第二式“落雁沉鱼”向安倍桂庵斗然轰出。安倍桂庵不知道这是什么招术,倒退了两步,将水月忍一挥,命令身边的怪物:“水天狗!上!”那怪物咆哮一声,挡在安倍桂庵身前用头顶的圆盘硬接我的“落雁沉鱼”式。
“铛——!”两界刀正好钻到水天狗头顶圆盘,两界刀与怪物的头顶碰出了火花,怪物却毫发无伤。电光火石间,那怪物水天狗伸出前爪向我抓过来。我连忙收式,翻身空遁出去。顺眼打量这怪物:头顶圆盘,背生甲壳,尖嘴扁头……
1938年在爱沙尼亚的朱明达海滩上,当地渔民发现了一个“鸡胸、扁头、蛤蟆脸”的怪物,见到有人,迅速跳入波罗的海。据当事人描述,那东西动作很快,究竟是什么动物呢?在古代的东扶桑国,一位名叫九千坊的头目,带领着这种怪物从龙国辗转来到九州岛的球磨川云仙温泉一带的地方住了下来。他经常率领着部下出现在村庄里,惹出许多麻烦,由于他们拥有能够将马拉到河边的怪力,所以村里的人都敌不过他。知道此事极为震怒的熊本城主加藤清正,利用这种怪物最讨厌的猿,将为害百姓的怪物好好地教训了一番,从此以后这种怪物只好乖乖地住在熊本县筑后川。
那麽这种怪物究竟是什么呢?博学的读者一定猜到了,是“河童”。东扶桑国江户时期著名阴阳师(也就是灵媒)安倍晴明,他利用式神(有神灵寄附的木制人形)来进行斩妖除魔的工作,后来因为式神使得人们感到恐惧,安倍晴明只好把式神封在京都的一条桥下,这些木制人形后来变成了河童,可以受安倍家族的阴阳师们自由役使。河童能在水中以惊人的速度游泳,据说上了年纪的河童,便能拥有神通,可以用心电感应来洞察人心里的想法,是东扶桑国妖魔之首,属于“魔”级妖怪,几乎与神是同一级别的。
安倍桂庵……役使河童……啊!莫非他是大阴阳师安倍晴明的后人,难怪安倍桂庵有如此惊人的灵力。
想到这里,我施展仙风霞隐术空遁接近河童。哪知河童并没有理会我的空气替身,竟然张开嘴,喷出一股强大的水流,直接攻击我隐身的本体。我连忙现身向一旁躲开,左臂不小心沾到河童喷出的液体,顿时感到火辣辣的剧烈疼痛。原来这液体竟然也是强酸!
安倍桂庵得意地笑道:“使用空遁,真是愚蠢。你无论如何隐身,逃不过水天狗利用雨点的探测,每一颗雨点都是河童的朋友,在你所经过的路径上,随时都有它们为水天狗汇报信息,任你如何隐身,也决计逃不出我的召唤兽水天狗河童的掌心。这也是我为什么要选在雨天行动的原因。哈、哈、哈、哈……”
真是令人棘手,看来,我想接近安倍桂庵,首先要对付这个河童“水天狗”。
对了!河童不是最讨厌山猿么?我也是灵媒,我完全可以召唤山猿来进行战斗呀!虽然我的召唤术不及黄昆仑,但是勉强还说得过去。记得黄昆仑说过,召唤猿类相对来说比较简单,因为猿类和人的灵波动差不多。但是召唤比较强大神猿就困难些了,例如上古三大神猿:无支祁、六耳真君和大圣金刚。没有强大的灵波动,这类猴子是不会听你役使的,有时甚至还会威胁到召唤着的生命。有一次黄昆仑召唤出六耳真君对付一个大妖邪,也是陪着笑脸,毕恭毕敬的好言在三,六耳真君才答应帮助黄昆仑除妖的。
眼看着水天狗步步逼近,我只好作召唤手印,念动咒语:“务箓即,姆鲁姆,娑婆罗利师利锲罗……”同时咬破中指(因为我使用的是借法,所以需要咬破中指,借助中指血的力量完成召唤。黄昆仑这类专业召唤师是不需要这样的。),右足顿地:“奉请‘大圣金刚’!!!”
这一叫,吓得河童倒退了两步。我身前的地上顿时金光四射,轻烟骤起。召唤成功了!我心中暗喜。可是看到召唤出来的东西,心中又凉了半截。
出现在地上的并非巨猿“大圣金刚”,而是一只一尺来高的金黄毛色的小猴。此时正可怜巴巴的抬头看着我。安倍桂庵见状发出了轻蔑的笑声,并竖起小拇指表示耻笑。大河童又大踏步向我袭来。情急之下,我向小猴道:“我召唤的是大圣金刚!你是哪路神仙?”小猴道:“我是大圣爷爷的玄孙‘聚来狲’。”我喜道:“哦!好、好!即是大圣之后,定有本事,快去对付那家伙。”小猴聚来狲朝身后看了一眼,当即毛发倒竖,吓得蹦起来直往我怀里钻:“啊呀!我哪里有什么本事!吓死我了!快快救我!”

眼看河童离我还有七八米远。我急眼了,一把抓住小猴的脖子道:“什么破猴,还召唤兽呢!还大圣之后呢!草包!今儿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说罢将聚来狲抛向河童。
猴子出手,我也后悔了,明明自己没本事,拿人家猴子出什么气?我的灵波动不够,自是招不来大圣金刚,反倒累的这小猴聚来狲作了出气筒。完了,挺好的小生灵,就这么糟践了……
聚来狲翻滚着飞向河童水天狗。水天狗那里将这等小猴子放在眼里,伸手抓过去。聚来狲性命危在旦夕,我有心抽刀前去解救,却也鞭长莫及。
眼看着河童伸出巨爪抓向聚来狲,突然秋雨骤停,天开一线透出万丈光芒,射向地面上河童的身前,金灿灿恍的得眼睛发痒。金光射下,四周飞沙走石,金光中伸出一只大手“嘭!”的将聚来狲稳稳接在手心里。这只手大得出奇,犹如五片门板一般,手背上长有棕色的毛,指尖生着利爪。
大手接到聚来狲后将它放在一旁,回手冲着水天狗一记弹指,只弹得大河童水天狗连翻带滚。随后,金光收敛,露出了巨手后面的部分。我抬头望去,不由惊呆了……
只见面前站定一只巨猿,身高九丈有余,遍身长棕色毛。望脸上看,高眉骨,深眼窝,绿莹莹的眼睛闪闪发光;朝天鼻,大鼻孔,长人中,大嘴叉,长长的獠牙呲出嘴唇之外;尖尖的耳朵上各戴一具车轮金环,头上戴一硕大金箍拢住披散长发;檩条般的尾巴盘在腰间,双臂过膝,手中提一条明晃晃的铁棒。
此刻,不但我异常的吃惊,就连站在不远处的安倍桂庵也是脸色大变。只见巨猿双臂拄这地,撇着嘴环顾四周,然后傲然问道:“谁?谁在欺负我的玄孙?”声如闷雷,震的人五脏六腑宛如翻江倒海一般,这巨猿正是大圣金刚。
怎么回事?我的灵波动本是无法召唤出这“神”级巨猿的,为何现在它竟然自己出现了?不过我很快就明白了。原来,方才聚来狲在遇到危险之时,精神力瞬间超常提升,呼唤出自己的祖爷爷大圣金刚解围。那麽,现在面对大圣金刚的这种质问,我却因为理屈不敢回应。
大圣金刚沉默片刻,又问了一句:“回答我!——是谁?”我感到周围的空气里充满前所未有的恐怖味道,无可置疑,如果大圣金刚知道是我扔出聚来狲的,定会将我碎尸万断。以我的灵力对付这上古神猿?开玩笑!再看安倍桂庵,眼珠转了一转,指着我仰头对大圣金刚喊道:“靠雷瓦!靠雷瓦!(扶桑语:是他!)”这家伙倒听得懂大圣金刚说得几句国语,连忙出卖了我。可是大圣金刚毕竟不懂扶桑语,歪着头缓缓的道:“你说什么?”
我灵机一动,心中窃喜,多亏大圣金刚不懂东扶桑国话,嘿!嘿!安倍桂庵,活该你长了个倒霉的脑袋,你今天算完了!我大声对大圣金刚喊道:“喂!这家伙说是他干的!”这一句话不要紧,大圣金刚听闻暴跳如雷,震得地面微微发颤,手中铁棒迎头盖脸砸向安倍桂庵。安倍桂庵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毫无心理准备,原本想看我的热闹,却没想到大圣金刚竟然将矛头对准自己。眼见擎天柱般的铁棒迎头砸下,先是一惊,随后迅速水遁而逃。我想他此时应该为自己的国语水平而懊恼了。
“啪!轰隆隆!”铁棒砸空,却使一块巨岩变为齑粉。水天狗见主人处境危险,却也不敢上前,猿类本是河童天敌,更何况是上古神猿大圣金刚呢?
大圣金刚找不到安倍桂庵,将目光投向了水天狗。水天狗吓得哆嗦成一团,将头、四肢缩进甲壳里,丝毫不敢动弹。我趁机蹩到聚来狲旁边,小声说道:“宝贝!刚才我不是诚心的,你消消气吧!”聚来狲噘着嘴,一声不响。我连忙使出人类最拿手的“贿赂之术”,从背包里掏出所有的小零食,满脸堆笑,念动口诀:“区区薄礼,不成敬意,望阁下笑纳!”聚来狲顿时眉开眼笑:“好说,好说!先生不要客气!哎呀!这样很不好吗!下不为例吆!”说完,撕开袋子,大嚼起来。我长出了一口气,这TM臭猴子,原来也是见钱眼开的主,还TLLD会打官腔,唉!一定是跟人学的……
再看大圣金刚走到水天狗近前,铁棒交与左手,右手握拳向河童背部甲壳凌空砸下。“咔!啪!”,血肉满天飞,大河童水天狗连气也没来得及喘一口,就去见希特勒了。
就在这时,我看到昏厥的柳梦雨微微动了一下,看来她快苏醒了。而她身旁我的水杯里,一股淡蓝色的液体向外冒了一下,又忽而缩了回去。哈!哈!原来安倍桂庵以水遁形态躲在这里。我有心引大圣金刚到我的杯子近前,取安倍桂庵性命,但又怕伤了柳梦雨,更何况,父亲教我得饶人处且饶人。可是这个安倍桂庵又是罪大恶极,这回把握不住机会,下回再想制住他可就难了。我心里正矛盾着,谁知大圣金刚回头一把从我身边拎起聚来狲,放到自己肩头,随一道金光径自去了。想是找不到安倍桂庵厌烦了,而且方才也毙了水天狗出了气,便无心逗留。
我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走向柳梦雨。此时,安倍桂庵“腾!”得窜出水杯!咬牙切齿得道:“凌九天!我要用你的血,来祭我的水天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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