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画马弛归状元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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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健下的山来,心中怅然若失,四顾乱山僻野,寂无人行,临走时阿英告诉自己向南就可以回家了,便望南伶仃而去,行约两三里,就看见一片丰茂辽阔的草地,一群野马悠然其间嬉戏追逐。
行健心想:老天啊,要是有匹马骑就好了,这么远的路,走要走到何时啊?
似乎是行健的想法感动了上天似的,一匹马离开马群朝着行健处跑了过来。
但见那马黑色中间杂着白色的纹路,高壮雄健,蹄大如碗,其尾似被火烧断了,飞奔而来,快逾闪电,到得行健身边骤然而停。饶是行健现在气壮如牛,也被马急弛过来的旋风惊出一身冷汗。
行健上下观望那匹马,不禁大声喝彩,道:“动若脱兔,静若处子,好马啊,好马啊!”此马给行健一种似曾相识之感,咳,这不是一匹野马么,毛色普通,想是见过毛色一般的马儿罢了。
行健见那马静静而立,意态温驯,忍不住伸手去摸,那马也毫不反感,任凭行健上下抚摩它的棕毛,那马用头在行健身上蹭来蹭去,状极亲密,行健见此,毫不客气的翻身爬上了马背,驱使着向南而去。
一上路,那马四蹄翻飞,急驰如风,瞬息间就奔出百里地,换了豹子胆的行健不但不觉害怕还被这疯狂的速度弄得大喊大叫,感到无比的刺激。
天渐渐的黑了,行健让马停了下来,见不远处一株小树上挂了些野果,便摘下一个一尝倒也爽脆汁甜,胡乱吃了几个,权当晚餐了。行健发现那马却不吃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病了,想到明天的路程便有几分忧虑。当晚,行健和那马依偎着在一背风处睡了。
第二天一早,行健吃了几个野果,见那马还是不吃东西。行健上马赶路,抱着马颈,想让马慢些跑,但那马怒弛如昨,长嘶喷沫,路边的树木一飘而过,毫不见缓。
不多会就看见了人烟,路人但觉一阵大风吹来,仔细看去,烟尘滚滚,转瞬不见了。天当正午,就看到一村落,看着熟悉的景物,行健高兴坏了,哈哈,马上就到家了。来到村口,行健还没说话,那马就自动的放缓了脚步,慢慢的踱入。经过市集,看到那马的村人无不称赞。
来到自家的门前,行健飞身跳下了马,刚站稳,那马奔着大门跑了过去,一下子就不见了。行健惊讶不已。
行健敲了敲门环,打开大门的仆人一看是小少爷回来了,手舞足蹈的叫喊着给老爷太太报信去了,来到前厅的行健坐在太师椅上刚喝了一口女仆端上来的香茶,还没等他咽下,就噗地一声吐了出来。
但见壁间挂着一帧名家所绘的《八骏图》,内有一匹马和自己所骑毛色浑似,其尾被香烛燎烧过。原来那匹马竟然是画妖。
闻声而来的韦老爷和孟氏奔了进来,见了行健,孟氏哭泣着在行健身上下摸索,说:“健儿啊,你受伤没有啊?怎么三天三夜都没回来啊?你的两个同学都死了,就是没见到你,为娘还以为你也……呜呜……”
行健见韦老爷孟氏对自己这么耽心,鼻子里就有几分酸涩,也不敢说实话,就说:“孩儿跑了,跑的急,就迷了路,所以现在才回来,爹,娘,放心吧,孩儿没事的。”
这一节就算是这么搪塞过去了,吃过了饭回到房间的行健看见孙乐土闭着眼悠然地躺在一张竹椅上,旁边放着一盘水蜜桃。

行健寻了一张椅子坐下后,说:“你倒是悠哉游哉的啊,可怜我差点小命不保了。”
孙乐土睁开眼睛看了行健一眼,说:“你不是还没死么?你不是个短命的人,俺活了三百年,这点我还是不会看走眼的。看你别有气势,似乎胆壮了许多啊?”
行健说:“是啊,这次我换了个豹子胆!”
孙乐土一拍手掌,说:“着啊,看来寻找异宝又少了一些阻碍了。”
行健哼了一声不再说什么,爬上床就想睡一觉,那匹马跑的的确够快,但也把行健给颠簸坏了,浑身象散架了一般。还没等行健躺下,孙乐土快步过来拉住了他。
“又怎么拉?”行健不耐烦的说。
孙乐土说:“先别忙着睡啊,我问你,这次科考得状元你有多大的把握啊?”
行健摇了摇头说:“我虽然学问还不错,前五十应该还是可以排的上的,但说一定拿第一,却几乎没这个可能。”
孙乐土不乐意了,说:“那不行,一定要拿第一,不拿第一,怎么当的了大官,当不了大官怎么进得了皇宫,进不了皇宫怎么找回异宝?”
行健泄气的说:“那你说怎么办?我就这个本事啊,状元说拿就拿的啊?”
孙乐土眨了眨眼睛说:“我就是和你说这事啊,我有办法,恩,你先睡,一会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求一样东西回来,保证你拿第一如探囊取物一般简单。”
行健好奇的问:“是什么?在哪里?”孙乐土却不回答,行健带着疑问睡下了。
三更时候,行健睡的正香,被孙乐土喊了起来,说:“快起来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啊。”
行健没办法只好爬了起来,跟着孙乐土出了家门,外面一片漆黑,行健跟在孙乐土的后面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走了小半个时辰,就看见一座庙宇,庙门紧闭着。
庙门上有三个字,行健却是认得,正是“华广庙”,上次自己就是在这里给人绑走的。
“来这里干什么啊?”行健诧异的问道。
“嘘——别说话。”孙乐土纵身窜进了院墙跳了进去,打开庙门喊行健进去。
行健跟着孙乐土来到大殿,走到了一尊神像前,行健打眼一看,塑的是包拯,黑脸官袍手执一支毛笔,行健认得这是文曲星呀。
孙乐土拉着行健跪下,低声诵道:“神仙老爷,我是为了寻回孙祖宗的异宝不得不如此的,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就不要计较我们的冒犯了,一旦韦行健当了状元一定备下三牲瓜果来孝敬你老人家。”说完又拉扯着行健规规整整的叩了三个头,方才起身小心的取下了那支毛笔。
回来的路上,行健忍不住说:“天啊,你不会以为……”
“闭嘴。”孙乐土打断了行健的话,一头雾水的行健回到了家里。
烛光下,行健执起那支毛笔舔上墨,手悬于白纸上,刚写下标题,“啊——”地一声那笔就神奇的自己动了起来,龙飞凤舞一篇文字瞬息而就,行健放下笔,取来一读顿时目瞪口呆。
一旁的孙乐土笑的说:“这下稳拿第一了吧。”
第二天,行健带上写的文章来到私塾,给老师指正,这位六十多岁的庄秀才,看的眉飞色舞击节赞叹,大声诵读起来,读到妙处,不禁痛哭失声,老泪纵横的说:“得徒如此,老夫无憾矣!”
行健站在一旁脸红的象猴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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