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莫道不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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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健自从得了那支笔后,写下的文章鬼斧神工字字珠玑,读罢口有余香,足以传世了,一时间韦行健之大名,一传十十传百,天下皆知,被人尊称为“文圣”。韦老爷得知消息后,为之老怀大慰,开心不已。而庄秀才那里也更是人满为患,全是十乡八里慕名而来的学子,要求进私塾学习,光是入学的学金就差不多够这个老先生一家吃个十年八年的了,一辈子没当过一官半职的庄秀才没想到过会有今天,早就乐的嘴都合不拢了。
这时最为郁闷的就算是行健了,他没料到孙乐土给自己求来的毛笔有这么大威力,转瞬之间自己就成了什么“文圣”了,这不是弄虚作假么?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还是心里有数的,每天看着众人尊敬自己的目光,行健都觉得羞惭不已,好象偷了人家的东西一样,最后干脆躲在家里不敢出门了,但有人上门来求教,行健都以钻研学问为由避而不见,反而得了一个“刻苦”的评语。
孙乐土见他这般模样,说:“你名声越大,威望越高,越是有利于将来入朝为官,成大事者何必拘泥!”
行健没有说话,经过三世的轮回,他知道多行善事不犯天威便不会有大错。
就这样,读书成了习惯的行健每天照样抱书研读,闲暇时和孙乐土聊聊天,烦闷时就去后花园荡荡秋千,想一想远方的姐姐和息凤观里的阿英。
出发的日子说来就来了,要赶去京师参加明年二月的春闱。其实离春闱尚有五个多月,这里离京师也就两个多月路程,一来提前赶去可以和各地的学子交流一下,二来一路上游山玩水总好过闷在家中来的爽快。
行健带上一个十五岁的书童小柱,两匹健骡,行李分别驮在两匹骡子上。而孙乐土早就跑了个无影无踪,说是等他得了状元后,自然会来见他。行健自是不操心这个活了三百年的老猴子。
村口,孟氏絮絮叨叨的提醒儿子注意这注意那,双眼红通通的,抓着行健的一只胳膊舍不得松手,韦老爷只说了句:“路上注意安全,不管考的上考不上,都早去早回。”行健跪下磕了三个头,说:“爹,娘,你们说的孩儿都记下了,孩儿走了,您们多保重!”行健起身跨上了骡子,冲着韦老爷和孟氏挥挥手,一磕骡腹带着小柱,奔驰着远去了。
一路上行健控着骡子不疾不徐走着,正值冬季,万物凋敝,也有些寒冷,但行健还是心情为之一放,到了中午时分,觉得肚饥的二人,吃了点自带的干粮就继续赶路了,走着走着天渐渐的黑了下来,小柱说:“少爷,天晚了,我们该寻个地方投宿了。”
行健恩了一声说:“前面有炊烟啊,想是有人家,我们过去借住一宿吧。”
说话间就见前方的山坡上有一座宅院,门前有两尊石雕的狮子,狰狞怒吼状。
小柱奇怪的说:”我以前到过这一带,好象没有人家的啊?什么时候盖了这么大的一片宅子了。“
两人驰到门前,下得骡来,行健上门扣动门环,不一会门就吱呀一声打开了,传来一阵喧嚣的声音,出来一个女郎,穿一身红衣,面容娇好,见二人讶然说:“两位客人有什么事情啊?”
行健把来意一说,那红衣女为难的说:“家中并无男子,恐有不便处啊。”
“啊!”行健失望的看了看天色,想不到出门第一天就要露宿荒野了,这天寒地冻的有得苦受了。告辞了红衣女,行健二人跨上骡子正要离开,门又打开了那红衣女跑了出来,说:“两位别走,我家老祖宗今天大寿,请两位进去饮酒。”
行健大喜,跳下骡子,跟着红衣女进了大门,丫鬟牵走了两匹骡子,小柱随下人去了偏厅。行健跟着红衣女来到前厅,一进门就见里面极尽奢华,雕梁画栋,美仑美奂,犹似皇宫一般,当中的壁上一个硕大的寿字金光闪烁,底下坐着一个白发老妇,身着一件华丽的寿袍,一脸慈祥,笑容满面。两边的食案上摆放着满满当当的珍馐美食,热气腾腾,坐满了莺莺燕燕,争相着给老寿星敬酒,场面热闹非凡。
行健见两旁的女子环肥燕瘦,各有风情,皆是国色,行健几时见过这般多的美艳女子齐聚一堂,不禁看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直到红衣女扯他的衣袖,行健方才回过神来,红衣女指了指前面说:“老祖宗和你说话呢。”

行健也没听清老妇跟自己说什么,就跪下叩了个头,说:“小生给老寿星拜寿了,祝您老人家福寿绵长,越活越年青。”顿了顿又说:“刚才小生猛然见到诸位姐姐,一时惊艳,没听到老寿星的话,唐突之处还望莫怪。”
众女子听到皆掩口吃吃的笑,那老妇笑着说:“这帮妮子们小模样生的的确招人喜欢,放在别处也是千里挑一的人材了……还没请教客人尊姓大名?”
“不敢。”行健作了一揖说:“小生姓韦,名行健。”
众女子一声惊呼,那老妇也是眼睛一亮,说:“想不到‘文圣’来给我拜寿啊,老妇我太荣幸了。”
行健连说不敢,在那老妇的招呼下,行健坐到了老妇右边的食案前,但见案上的各种菜肴皆是不识之物,十分悦目,遍食之,则各有其味,满口留香,爵中所盛之酒,色泽淡绿,饮下后,醇香绵长回味无穷。
那老妇人笑着说:“今日老妇我作寿,韦公子恰逢其会也是缘分啊,只可惜了兰蕙那丫头没来,那丫头可是万中无一的,那小模样,啧啧,就是老妇我看到也不禁爱煞,和韦公子一块那真就应了一句老话,叫什么,哦,对了,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了……”
正这时,一个小丫鬟进来禀报说:“兰姨来了,带来了大宗的寿礼正在院外呢。”
老妇楞了楞,笑着说:“你看看,这人真经不得念叨啊,刚说起那丫头,她就来了……”
“谁经不起念叨啊?老祖宗”随着一声娇婉的声音,一个翩跹的身影走进了大厅,行健举目一看,一个二八女郎径自走向老妇人,行健顿时觉得满厅的女子在她的面前都黯然失色了。
兰蕙走到老妇面前嗑了三个头,说:“兰蕙给老祖宗您祝寿了,祝老祖宗您老当愈壮,每天都能吃三大碗饭呢。”
老妇笑颜逐开的说:“好好好,真乖,来我跟你介绍下,这位是大名鼎鼎的‘文圣’韦行健韦公子,赶巧今天来了这里,他是客人,你替我多敬他几杯哦。”
“好呢。”兰蕙笑着回答,走到行健身边坐下,端起酒爵说:“小女子敬韦公子一杯呢,愿你文运昌隆。”
行健忙不迭的说:“多谢,多谢。”喝了一盅。
兰蕙说:“小女子再敬韦公子一杯,祝你步步高升。”
行健喝了一盅。
兰蕙说:“小女子敬韦公子第三杯,祝你财源广进。”
行健喝了一盅。
……到后来行健也不知道兰蕙说了些什么,只是机械的喝着酒,只是看着兰蕙的面容觉得秀色可餐。只到醉得不醒人事了。
等行健酒醒,已是半夜,发现自己光着身子躺在一张挂着罗帐的大床上,怀里有一个人裸着身子拥着他酣然而眠,发出轻微的鼻息声,一股淡雅清香之气。行健抱了抱,那身体如温香软玉般,俨然是个女子。
行健的动作惊醒了那女子,慵懒的说:“公子醒了啊?”
行健一听声音讶然地说:“兰蕙小姐,怎么是你啊?”
兰蕙笑着说:“不是我,是谁啊?难不成你看上了其他的姐姐么?要我去喊吗?”
行健急忙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们怎么会这样的?”
兰蕙娇躯在行健的怀里蠕动着,说:“那样啊?你不喜欢啊?那我走了?”
行健在一世的时候也是经过女色的,这一世虽还是处男,但美色当前也不至于退缩。
行健便上下其手大逞手足之欲,一张嘴吻遍了兰蕙全身,直把兰蕙挑得娇喘不止……到得紧要处,兰蕙轻声说:“妾尚是处子,郎君切莫癫狂横暴,妾恐受之不住。”……行健轻耸慢送,兰蕙连连,行健只觉得色售魂与,如登仙境……最后,兰蕙说:“郎君若是有情,莫要忘了妾。”两人交颈而眠。
及晨,行健被冻的醒了,张开眼一看,大吃一惊,自己竟躺在一座坟墓前,见衣服就在旁边,赶紧穿上了,去找小柱,也躺在草丛中睡着呢,忙喊醒了。两只骡子也在不远处啃着草,又去牵了过来。
行健见墓碑上刻着:故南王府家眷合葬墓。
呵,想不到自己竟然进了鬼宅,还和鬼女有了肌肤之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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