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二十二节 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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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朦胧的感到今天和木子相逢可能要发生什么。他坐在客厅里感到一种离情别绪把自己缠绕,心好象悬浮着,一会儿起身到卧室看看,虽然不能把她直接领进卧室,但他可能预感到今天要和这间卧室发生关系。他把窗帘拉上,又把灯打开,觉得颜色太寡淡苍白,于是他把一块盖电话的红绸子取下来盖在了台灯上。满屋的暖色让他感到一阵兴奋,这么一幅动人的景象,挥手之间就完成了。这时他听到门铃响了,于是他去开门。
木子进客厅以后好奇的打量着:“家里没有女人总感到缺少了点什么。”方舟说:“何止是缺一点,至少缺一半。”木子说:“不尽然吧!对你这个家外面可是传得沸沸扬扬的,比起你这多少有点寂寥的屋子可是要热闹多了。”
“我是一筹莫展,远远超出了我和她之间,一个人的私生活一旦社会化,可能是最大的悲哀,我已无力控驭这一切,那么就让这一切来控驭我吧!”
“你没有必要这么感伤,在婚姻的问题上让你尝尝挫折感可能也有一定的好处。这样可以让你停留下来,充分地感受一下女人。”
“我没有想到你会这样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对女人不够了解或者说不够负责任?”
“没有,我不是这样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一个优秀男人的情感体验,最终决定了他的深度。一个男人在情感上淬了火,对他的成功来说同样是一笔财富。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出你这个人的情感生活可能会纠葛不断、一波三折。”
“是不是对感情不专一的意思?”
“你又误解了。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各有各的状态,有的人木讷寡言,有的人灵动聪慧,有的人狡狯阴郁,有的人生命昂扬茂盛充满了诱惑,每个人的状态并不都是个人可以控制的。你就是属于后者,很大程度是上帝赐予,是女人心中娇贵的宠物。”
“我并没有你所感受到的那么有活力,在情感问题上我常常是一筹莫展、无可奈何,我的自信和创伤哪一方面更重一些呢?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她不是上学去了吗?”
“回来了,本来去苏州工作,一个偶然和殷玉华相遇,把一切都改变了。从此以后我要面对的就不仅仅是一个个人情感和家庭问题了。”方舟陷入无限的怅惘和苦涩之中。
“如果你觉得把自己放开心里会舒服一点的话,我是这个世界上你最忠实的一位听众。”
“十年前,我的心灵被冷酷的现实击得粉碎,经历的数不尽的磨难和创伤之后,我终于从一个遥远的小村来到了这座大院。人在受伤的时候,最容易被真情感动。其实她根本就不了解我,她天真、美丽、执拗、善良,我们还来不及思考就沉浸在爱的欢欣之中了,疯狂地感受彼此的炽烈情怀。在我的一生中,她是第一个全面认同我的人。她从来都没有想过,生活还有可能再做出别的选择,我是想过,但绝对没有这个能力做出,而且她就没有察觉出我曾有过这种心理。三年以后,我们结婚了。最初的时候,我在一种责任的驱动下思考,我想构建一切都是来得及的,她也很容易满足,只要稍微为她做一点,她就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是世界上最优秀的丈夫。在她看来我是她的骄傲和荣耀,她对我的敬重实际上远远超过了我这个人。她这个人活得特别纯粹和本真,没有那么多的矫情和虚饰。其实她身上的缺点都是可以原谅的,要说出问题肯定出在我这个地方。背离的痛楚和离不掉的恐慌相互咬噬着,受伤的淋漓感构成了生活最至深的部分,这都是自作自受,自己躲在一个没有人看见的地方,自己舔自己的伤口。有幸的是生活中出现了一个你,我可以毫无顾忌地倾诉衷肠。说到离婚,我并不仅仅是寻找一种解脱,而是将之当作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来做。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为了离婚而为她想得那么高尚。为了使她形成独立的精神人格重心,婚后不久我就开始做了,后来我给她辅导文化课,帮她去考试,帮她选择学校,变卖家里的一切,供她上学。在遭到她最残酷戮辱折磨之后我还在以一种最佳的方式给她联系工作。”
“我记得你说过,第一是协议离婚,绝不上法庭,不论怎样绝不使用强制的力量。第二,孩子是共同的,协议上如果要写明归谁,尊重她的意见。第三,财产任他挑选,离婚的时间也由她来决定。”
一个人因为成功而变得特别炫目,别人怎么样要求自己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别人自觉不自觉的就会按照公众的要求来刻薄这些炫目的公众人物。因为你炫目,所以就要承担更大的道德责任。不论这个离婚的过程表现得多么崇高,最终还是要遭到各种力量的贬斥。方舟的悲剧就在这里,他明明知道这个结果,他还是要这样做。
木子坐在沙发上,双手托着下巴颌,静静的听着,细心的揣摸着。泪水顺着泪沟往下流,她强烈地感受到了面前这个强悍男人内心那种善良的软弱。方舟被这一幕惊呆了,一阵短暂的慌乱之后,他靠在她身边给她揩眼泪。百般娇媚的木子温存地靠在了他的肩上,一股巨大的暖流流遍他的全身。木子的身体象无骨的水,把他的每一个细胞浸泡。
方舟倏然抱起木子走进卧室后把她搁在床上,又帮她把鞋脱了下来。他把盖着红绸的台灯打开,整个屋子的颜色比他预期的更加热烈,他看了一眼木子闭月羞花般的面颊,然后摘掉电话线、关闭了手机。他突然想了起来,走到音箱前打开了提前备好的音乐,然后拿出两只高脚杯,斟上了两杯人头马,走向木子把她的手勾了起来,她侧过身子顺从地端起了酒杯,两人的眼光交织在一起,轻轻碰了一下后喝了下去。木子抱着方舟的头说:
“我答应过你我要给你。”
“我相信这个浓情似火的夜晚会永远映照着我的生命,生命因为爱火而燃烧得更加旺盛。”
“你要轻点。”
“难道?”
“别说话,讨厌。”
木子的身体抽搐颤抖着,额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嗷嗷的泣沥悠悠回旋着,痛楚把她秀美的面庞夸张成了一幅悲壮激越的图画。随着一声电击雷劈和绝响,方舟宛如坠入虚无、顿时感到世界一片空蒙。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到一股温热的粘液从他们下体的交汇处流出,他被漫卷而来的心碎的怜惜紧紧地攥住,并不知道用一种怎样的方式来强化这样一个神圣的时刻,我们的生活并没有给人们提供这样的经验。跨过了这个少女最神圣的门槛,此刻方舟无限缱绻的搂抱着木子,他伸出舌头舔舐着她的泪痕,她慢慢睁开眼,以温润的目光凝望着方舟。
“明天我不去机场送你了,今天找你的人一定很多,我给你把电话接上,咱们起来吧!”
电话铃响了。方舟给等候他的钱智说:“是晚了一点,我想也是,我也急呀!现在把一些事处理完,晚上就可以安下心来喝了。我马上就到。”
“你跟我一起去吧?”
“不行,我不去。”
“我觉得你应该陪陪我。”
“不好,再说也别扭,我就在这儿等你。”
“我可能很晚才能回来,让你一个人这么等着,不合适吧!”
“你去吧!别管我了!”
应约而来的林毅、姚盾、钱智、晓刚、孟欣伟、季林、梦露、古丽迪娜、王丽娜闻听方舟的消息,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大都在抱怨。王丽娜说:“这的确是怪事,他把手机电话都关了,显然是一种故意。我们也就罢了,他也不想想,市委书记也在等他,他也太不象话了。”也许梦露揣摸出了其中的奥秘,她说:“其实他平时是最守时的,就这么一回,谁没有个特殊情况,他不是马上就到了吗?你们就别唠叨了,以后这帮人聚在一起呀我看是越来越难啦。”
钱智说:“梦露说的也是呀!我先算算,梦露要去上学,我和古丽迪娜呢去海南考察房地产,晓刚也要另谋高就,方舟和季林要去北京和港商洽谈奥斯曼,看来是走的要比留下的多。”季林说:“都是塔西的人,走得再远、飞得再高,还是要被塔西这方水土牵系着,有多少依依离别就有多少期待相逢,这样不是挺好的吗?”王丽娜说:“哟嗬,什么时候你也搞得酸溜溜的了,是不是又要换包装了,我的风水先生。”
方舟匆匆推门撞了进来,林毅旁边早把位子给他留了出来。他上前把钱智往林毅身边让,钱智说:“今天你是主角,主要为你送行,就别推来搡去的了。”
林毅说:“你今天可是给我们摆了个**阵,搞得大伙如堕五里雾中,你是不是对你的行为先作出必要的解释?”方舟略带窘迫的说:“这样的事在我身上出现肯定是个意外。理由其实非常简单,我本来打算出门,接了一个重要长途,为了郑重起见,我把手机关了。”他抬手看了一下表:“耽搁了大家四十分钟,怎么惩罚我都接受,丽娜,你觉得呢?”“肯定有诈,以后再给你算账。”大伙都笑了。林毅看着大伙又转向钱智道:“还是搞老规矩,谁买单谁说话。”
钱智今天戴上了那副金丝边眼镜,满面春风、煞有介事地说:“今天这个聚会咱们真还得把调门定高一点,要喝出个品位、喝出个档次才是。首先是周书记领导的以龟兹文化旅游节为先导的十大工程在塔西全面启动,塔西的老百姓今天是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日新月异这个概念的涵意,我们在座的都是其中的受益者,这第一杯酒份量已经很足了吧!那么就请大家端杯,祝愿塔西市的各项事业在周书记的领导下,一日千里、蒸蒸日上。”大家一饮而尽。
林毅说:“咱们钱老板也越来越懂政治了,越来越会讨巧了。那就顺着这个话题往下说吧!你看塔西市文化建设方面的十大工程,方舟就占了三项,一是有线电视、二是开发奥斯曼、三是筹建演播大厅,可以说是三分天下有其一,所以我说,方舟才是最大的受益者。明天他就要和季林到北京去和香港商人谈判,在这里我仅以朋友的名义,祝方舟一行马到成功!”喝尽以后方舟说:“前方迷茫背后是压力,在干事业的过程中真正让我认识到的是人的险恶用心,在事业的背后交织着人的太多的自私、卑鄙、嫉妒、无耻、阴险和残害。对我来说就是背水一战,如果全都干成了,也可能是皆大欢喜,如果干失败了,我是在劫难逃呀!这只是我的一点私体验,都是朋友,坐下来供大家一道品嚼。我要给大家说的话就是,没有在座的朋友的支持,就凭我这两把刷子,那绝对是一事无成的,所以请接受我对各位虔诚的敬意和感谢!”

“这酒喝得也太沉重了吧!咱们还是找点轻松话题好不好?方舟呀!你也照顾一下别人的情绪好不好,一个人要做事业,多有成就感呀!如果谁都能做成,那就不是方舟了,就因为难,所以才给了成功者那么高的荣耀。和你的受宠和风光比起来你那点小小的挫折感实在不应往心里去,来方舟,你明天就要出远门,我单给你敬一杯,祝你一路凯旋,载誉而归!”王丽娜没等方舟端起酒杯便一饮而尽了。
虽然堪称最好的朋友,但能说出来的话都是过滤过的,当然只是生活的表象,而真正的生活潜流都藏在人们心里秘而不宣。辟如说孟欣伟吧,他是只能做不能说,几千万的资金甩出去了,到处都在冒泡,塔西的上空蒸腾着改革开放、超常规发展的热浪。其实谁想独享是不可能的,根据利益均沾原则,就是反对的人也能从中揩点油。而真正撬动这个支点的是姚盾,大都心里有数,但谁都三缄其口、讳莫如深。
一阵推杯举盏之后,隐秘的心迹慢慢浮于表面,于是人们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各种各样的方式聚散耳语。姚盾和丽娜依旧在调侃,姚盾说:“丽娜,你猜,火柴棍掏耳朵,你说耳朵舒服还是火柴棍舒服?。”丽娜思忖着,突然有一种受骗上当的感觉,一声尖叫说:“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一股大粪味道,你到厕所里说去吧!”姚盾说:“哎!你并没有回答呀!”林毅问:“你们俩在说什么呢!这么热闹,居然还能把丽娜难住。”姚盾说:“她呀!我以为没有她不敢说的话呢!怎么样!”林毅说:“谁都有未知的领域嘛,回答不了问题那再正常不过了。”姚盾说:“问题是她的感受绝对真切,她就是不敢坦诚表达。”林毅大约已经悟出了门道:“语言在感受面前本来就是笨拙呆滞、毫无生气的,这很正常嘛!”丽娜说:“她说的就不是人话,如果真要是有点智慧含量也罢了。”
钱智把梦露约到了旁边的包厢:“你上学的事林书记给我说了,出门不容易,这点钱你先收下,有什么困难再给我打电话。我这次去海南考察一个楼盘,可能要投资几千万。我把海南的事办妥以后去北京看你,看你还有什么事?”梦露手里拿着钱智给她的十万元现金汇票说:“我哪能用得了这么多钱,我又不搞投资,是去读书。”钱智说:“北京的消费你可能还不了解,那可是世界大都会,一些前沿的消费可是与世界接轨,你是学艺术的,辟如说听一场音乐会、看一场演出都是好几百。钱你先留着吧!总不至于搞得太窘迫吧!”梦露感到心里很乱,她在犹豫,是不是应该把这笔钱的事问得更具体一些,到底算谁的。她转念一想,问得太多了更让人担惊受怕。钱智仿佛看出来了:“你别想那么多,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这件事彻底忘记,永远不要和任何人提起,请记住,任何人,包括我和林书记,懂了吧!没事的。我们在这里呆久了不太好,别看大伙热热闹闹,谁也包不了不出问题,能靠得住的还是自己,记住我的话,我先走了。”
季林过来说:“你都准备好了?明天我去接你。怎么看你不太开心?”默然沉思的梦露说:“没什么好准备的,今天你别喝多了,把明天的事给误了。毕竟去那么远的地方,而且这一去不知什么时候是归期。”手机响了,她一看是方舟家里的电话便猜到是木子打来的:
“我特想去给你送行,可我还是觉得不去的好,别把事搅得越来越混了。”
“其实也没有啥!都是他最好的朋友。不过来也好,免得节外生枝,打破了你的宁静。”
“那我明天就不去送你了,你到了以后就给我联系好吗?”
“你放心吧!我就这么一个小妹。我怎么觉得你哭了,好了,这样我会难过的。”
“你把方舟照顾一下,他平时从来都不吃早饭,生活上让他节制一些,让他少喝点酒,另外他的睡眠总是不太好,你给他选上一种保健药。”
“你放心吧!这个世界上我是最懂你的心的!”
梦露也揩着泪痕。“你先过去吧!我在这儿静静地坐一坐。”
方舟陪坐在林毅一边对古丽迪娜说:“海南可是一个考验男人的地方,象钱智这么一副身板绝对在身体不好的行列,你可要负责把他完整地带回来。”古丽迪娜总是用眼睛和表情说话,这种表达可能带有某种不确定性,但她在含蓄中蕴藉的那种善解人意的宽容态度总是令人着迷。
林毅问方舟道:
“你这次北京之行前景怎么样?”
“暗淡。”
“塔西地方小,奥斯曼的事情,上上下下都在关注,成了正好和大家的期待相吻合,如果不成,免不了有各种各样的非议,看来人是前途未卜呀!”
“不去肯定失去了一次机遇,这个香港人来过一次塔西,至少说明他对这个项目还是感兴趣的,上一次去北京,我们又进一步有一些沟通。他这个人非常冷静,说得直接一点,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他是绝对不会干的。对化妆品行业来说制约因素又有那么多,我们自身又面对一些难以克服的困顿,你要让他把钱掏出来,简直比登天还要难。当然,一个商业过程的完成总是变幻莫测的,我会尽力去捕捉。”
姚盾说:“市场经济的成功本来就是以许许多多失败作为奠基的,谁想失败?谁都不想。有什么办法呢?一部分人也许就是另一部分人的祭品,人改变现实、改变命运的能力太脆弱了。你记住,任何时候在座的这些朋友是不会背叛你的。就是失败了也没有啥,别把一些东西看那么重,按你的个性去活,再大的坎、再大的难总会过去的,大男人嘛,任由一路坎坷!”
这种时候晓刚依旧被失去话语权力的痛苦折磨着,虽然他也属于要走的行列,而且他的走绝不是藕断丝连,可是谁也没有把他的走当作一回事。人就是这么怪,越是要走了越是努力回望自己的过去,他感伤的情绪一点点加重,失望的情绪也在加重。虽然方舟、梦露也有意无意地表示了某种关切,但他们也要走,很快就被某种别的情绪和事件挤兑到一边去了。突然,他想起了美容店,他觉得眼下这种没有实际意义的应酬又何必呢?他决定不给林毅打招呼,而且要显出一种故意,让他也感受一下他晓刚的个性。他给方舟说:“我先走一步了。”方舟愕然道:“我要和你好好聊聊呢!你怎么非急着要走?”晓刚一下觉出,就连这个方舟也显得没有多大意思了,我并没有急着要走呀!你这么一说不就是赶我走吗?他说:“个人的一点事,在这儿耗着也挺没有意思的,你发现没有?”方舟说:“你是不是情绪不大对头,离别嘛,免不了有许多伤感,也好,我会和你联系的。”走的时候让人明显地感觉到步履特别有力。梦露起来把他送到门口。方舟说:“他就是这样,对什么都过于敏感,两极分裂,深深的自悲和自负极为矛盾地扭结在一起,但绝不平庸,出去走走也好,也许有一种生活更适合他。”王丽娜开腔了:“邪火把他给烧坏了,越来越与现实格格不入,他那种轻狂,说明不了什么,只能说是对自卑的一种遮掩,我太了解他了。”梦露抑制不住酸楚的泪水,揩了一把泪说:“别说了,多给他留点余地了。真正需要安抚的是他,你们没有发现,他身上的某种品格绝对是一般人没有的。”
林毅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憎恨,但他迅速调整了过来说:“这个晓刚还是很有才的,搞艺术的嘛,总有些标新立异,就是应该宽容一些。”梦露看着林毅,对晓刚走的时候他能说这样一番话很是感激。她说:“他在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呢?其实一个人的精神还是需要安抚的。就这样走了,他会觉得留下了许多的伤害。”王丽娜说:“你看,我说了两句,你不让我说,而你说起来总是滔滔不绝。只是你最能治他的病,要说伤害你对他的伤害最深,或者说就是你把他逼走的也不过份呀!”方舟摆了摆手:“OK、OK。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过了一阵,丽娜给方舟说:“我有点事要问你,你过来一下。”到了KTV包厢,方舟已经猜到了他要说什么,可他并不急于问她,因为这个话题的人太敏感。他默然无语的给王丽娜削苹果很有耐心的等着她先开口。丽娜说:“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你大可不必冒然行事呀!我坦率地告诉你吧!你绝对不要低估他,他这个人是很有城府的,我已经觉出有什么地方不对头,我是怕你最终吃亏。你们都是非常优秀的男人,彼此的破坏性和报复心一旦发动,后果都要你们各自来承受,我绝对不想看到这一点。方舟,你要走很远的路,我不想给你施加压力,你也可以跳出塔西这个圈子好好想一想,也许一切都想开了。等你回来以后,我想试图让你们缓和一下。”“难道你认为有这个可能吗?这些天我也一直在揣摸,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对于男人,我太了解了,其实根子还在你身上,我想你应该意识到这一点,我只有放弃,但不是为了我自己。”
王丽娜好象受了一场惊吓,脸刷的一下变得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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