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节 恶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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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黄河心不死。
林阳的耐心比我多十倍。晚上官青又在广播里找我了,样品组组长笑我说季末,你的电话真多。
我无奈地说还好吧。
官青比我还要无奈,她说实在说不过林阳,也没时间跟他扯,让我赶紧跟林阳说清楚,好让她耳根清净些。经过十几小时的消逝,我的气早已飞到九霄云外去。但林阳有错,多少也要惩罚一下,他那么着急找我,还是蛮重视我这个朋友,应该不会怪我才是。
于是,我把电话转过来,懒洋洋地喂了一句。
林阳听到后,口气明显地兴奋起来,尔后缓缓地说对不起,早上我不是故意的。
我淡淡地说没关系。
他也天真,一听高兴了,激动地说你真的肯原谅我?
傻瓜,我又没怪你。心里是那么想,口里却不那么说,我没正面回答他,说有什么事儿吗?
林阳突然有点支吾,他说有,有……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声音有点怪,他该不会是出什么事儿了吧?别吓我哦,我的胆子很小的。
两边愣了许久,林阳突然问我说记得我以前跟你提起的女孩吗?
女孩?哦……我记得。林阳的性格孤僻,不轻易与人接近,除非工作上必须交流才开他的“金口”。可以说,公司里没有可以称之为他朋友的人,他唯一的爱好就是与歌作伴,偶尔弹弹吉他。
记得那一次我去操作组的时候他正在听那首极其悲伤的歌曲,我没听过,只觉凄凉。他跟我说,只要一听那首歌就会想起以前他喜欢的那个女生,他说那个女孩跟他的性格一样、爱好也一样。
我的记忆还算好,他一说就记起来了。
他没等我回答就继续说其实那个人不存在,我,我喜欢的只有你一个……真的,我,认识你,让我心中充满力量,你那么好动那么……
我听不惯别人夸奖我,尽管他说的是实话……。我不敢相信,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我,我怎么可能成为他……太不可思议了,就连况文天都没说过这么肉麻的话,林阳他……这些话,不应该是一直说喜欢我的况文天讲出来才是理所当然吗?
林阳的告别像个炸弹轰地在我脑子里炸开,我无法形容那种感觉。他怎么敢说出那些话儿,太急太快了,超过我所能接受的。他隐藏得那么好,我一点儿都没发觉,如果不是因为早上出了这样的状况,他会一直隐瞒下去不说吗?
我还沉浸在林阳给我的震撼当中,况文天让张怡给我捎话,他在公园外面等我,有话说。是啊,我们该好好谈一谈,我要鼓起勇气直接拒绝他……对!我应该果断一点,不能让他觉得还有一丝机会……
这种坚定维持到见到况文天的前一秒。张怡乖乖地退后说到公司门口等我,只剩我和况文天。好不自在、好害怕,我不能跟况文天的双眼对视,一看他的眼睛就让我发毛。认识好一阵子了,我从来没跟他独处过,刚刚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勇气又没了。
现在是晚上也!我好害怕,不由握紧拳头,心想万一他不听我说跟我大吼大叫怎么办,我一定说不过他的,我开始后悔干嘛要让张怡先走啊?
好烂的开场白!况文天说你来了。
我不知道回什么,傻傻地愣在那里,心里一直叫自己把想好的话儿说出去,喉咙却被卡住了,只听得到“我,我……”的声音从口里蹦出来。
况文天并不想听我接下去的话,他突然凑过来,用嘴封住我的唇。这是我的初吻也!我才19岁,怎么可……就算我可以跟男生接吻,也不应该是况文天!我根本就不喜欢他,他那么自大,又不讲理……
我好紧张,双手抵住他的肩膀,费好大劲才推开他,但没勇气扇他耳光。便宜都让他占了,我却还这么懦弱!慌忙地擦拭嘴唇,我飞快地穿过几棵大树,朝公司奔去。我的心好乱好乱,万一这件事被被人知道……

我不确定张怡有没有看到刚刚发生的事儿,虽然才几秒钟,可我的初吻也算没了!我只知道心里好慌好乱又不能表现出来,绝对不能让张怡发现。
幸好张怡没多心,她说季末,你没事吧,大冷天冒汗?
她哪知道我这是冷汗!我说刚跑过来的嘛。走,杨明督他们不是还在溜冰场等我们吗?
杨明督是我们公司的业务经理,经我引见他和张怡才认识且走得挺近。不过他们在公司里不敢碰面,因为张怡的堂姐把她盯得很紧,几乎不让她跟男孩子来往。所以要见面只能约在外面,还得拉我作陪才不会让她堂姐起疑。
我们到时三个男生正在喝东西,我不会溜冰也不想学,只好看着他们玩。奇怪的是狄明今晚和杨明督一起去,可是就我们两个在下面坐着他也没说话。
今晚他有点奇怪,脸臭臭的,发生什么事儿了?我想问,无奈早就能很好地控制我的好奇心,便只好想自己刚刚可怜的遭遇。
天啊,如果况文天说出去怎么办?他的嘴巴就像收音机,不消半天全公司都会知道我的糗事吧?哎……我怎么办?
我愁眉苦脸地想辙、如何应付明天可能产生的话题,但我想了半天也没找到好法子,估计脑袋里好的细胞都睡觉去了,只好拿开水出气。
狄明可能看出我的心情不佳,才收起他冷峻的表情,尽量温和地问我说你怎么了?
我摇摇头,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才又听他说你不是去见况文天了吗?
他怎么知道?我忽地抬头看他,才意识到自己这个动作出卖了自己。心又开始作祟了,胡乱地猜测难道狄明知道刚刚发生的事儿了?然后又在心里安慰自己不会的,他跟况文天不熟,而且怎么可能传得那么快……
狄明两只眼睛盯着我的脸让我怪不自在的,他说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我点点头,还是没说话。现在我什么话也不想说,让我静一静吧!我没理他,拿着杯子靠到围栏前,看着那些人脸上的笑容,有点怀念。狄明似乎也发现我今晚的异常,走到我身边,也没有说话。
我们俩个,像什么样儿,跟溜冰场里热闹的声音相比——哎,没得比。
我的脑袋就这么大,能装多少东西啊?烦恼的事儿可以装一堆箩筐。
回去后就想睡觉,官青却没看出我很疲惫我很烦,还在我耳边给我添一桩。她说8点多的时候5楼传出很大的吵闹声,差点没把保全室的人引上去。
我有一句没一句地听,没心想官青这么说一定有什么蹊跷,或是跟我有什么关系。
官青见我没说话,又死硬凑到我耳边说季末,我听说……徐靖南和况文天——打架了。
打架?关我什么事?我现在只想睡觉!
官青还就奇怪我今晚怎么了,非得逼我开口才行,偏偏这么晚张怡有事还到公司去了。张怡和官青有点不对盘,却从未挑明。我一直保持中立,因此她们分别跟我不错,不同的是只要张怡在我身边,官青就不会靠近。
缘分,人,真是解释不清。
官青说季末,我好羡慕你哦,有两个男生为你打架。
打架是好事吗?有什么好羡慕的?转念间我才发觉出了事儿,这才来了精神,问她到底怎么了?
官青说听说是徐靖南偷拍你,照片洗出来的时候被况文天看到,他们就吵起来,后来就打了。
就这样?
官青说就这样,还不够吗?
啊!我拿开官青的手,拉高被子把自己包住。够了够了,我再也不想谁的事了,我要睡觉,我要休息,我要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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