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节 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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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道喉咙不好,看到美食就是失去理智了。
因为贪吃,一觉醒来,我的嗓子就“开”不了了。非常努力想说话,却发出“嘶嘶”地声音,惨了!
春英说喝冰糖水可以降火,急忙跑出去买了跑来喝,希望有所好转,结果还是老样子。还不止,一天下来,眼睛竟然跟着起哄,疼得不知所以。该怎么形容今年的我呢?
官青和张怡开了话题本来我就插不进,加上喉咙痛说不出话,我显得有点单薄,好像被孤立似的,心里多少有些不快。
林阳像冤魂一样缠着我,我应付的方案来不及出,他的花招又来了。这次又是什么呢?
还是给我介绍他喜欢的歌曲,本来是件好事,可我一点心情也没有。要知道,我在生病也!尽管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抖擞,可喉咙不行啊,痛死了。
我说不出话,拗不过他,只好去见他。看到他一脸兴奋,我心里突然舒坦了些。原来,我可以带给他的快乐是我所想象不到的,我似乎是影响他情绪的重心。半喜半忧吧!
他说季末,好久不见。
我不自然地笑笑,点头。我不想说话,我担心他听出我声音有异会大惊小怪。两人尴尬地站了一会,他才想起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我说送你的。
我接过来,努力地说了句谢谢。
他大概以为我把声音压低了吧,不自然地搓搓手说那我先走了。
我没有挽留他,任他走远,消失在黑暗中。我对他不像况文天那么强硬,但是也没有给他机会的表态,会接受他的礼物是因为他的礼物除了磁带还是磁带。
每一次收到磁带的同时也会收到一封情书。用文字的方式表达他对我的感情似乎成了习惯,如同我习惯用画笔描述自己内心深处的感情一般。
我的感情,不是与男孩之间,而是一抹自己都难以解释的忧愁。很早的时候,它就深深埋藏在我体内,我希望我能尽早摆脱它。也许是因为我的希望太多,所以一个都还没实现。
这封信是在他偷偷见了我之后才写的。他说这次过来,发现我变了好多,似乎成熟了一点。
成熟?不是应该离我很远的么?
我变了?那个死文放,好死不死的、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的说了一句,季末,你变了,什么没变就是变心了。
况文天,你到底还要我怎么样才肯放过对我的批评啊?我解释不清,坚信那句越扯越像有那回事的话儿,干脆就当聋子跟哑巴,听不到也说不出话。反正坏人我早当了。
项目组有个人与况文天起冲突,平常吧,他老爱捏我的脸,我正愁没办法制他呢。估计况文天看到火了才跟他急,哼,我才不当和事佬呢,让他俩吵去,我乐得看热闹。澎湖也不管他们之间的私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他的报纸,直到协理来了才平息这场战火。
我低头准备做我的事儿,却发现况文天那双能吃人的眼睛死死瞪着我。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让你跟人家吵架的,你活该!我急忙挥掉刚刚看到的画面,怕晚上做恶梦的!
也许是因为况文天终于被人凌辱一番,我心里似乎平衡了一些。一连两、三天心情极好,谁看到我都说我活跃得不行,跟前两天完全不一样。说得也是,前两天喉咙不好心情又差,能好到哪里去?
狄明见我心情好转,借机邀请我出去玩玩,我没应。
好不容易况文天、林阳“乖”了些,我可不想再跟男生出去惹“闲言碎语”上身。我的要害莫过于流言的中伤了,说句没底气的话就是我怕了它了。
官青和张怡与他们好几个人一起去了,我当然不知道。中午我一般呆在办公室处理手头没有做完的工作,我的毛病多,丢下手头的工作去玩决定违背我的作风。
前一晚把资料拿回房间看,早上忘了带上,打算趁中午闲暇看,于是便回房去取。巧了,正见她们俩个拿着一些照片在看,张怡见到我就起身洗手去了。

官青不好直接避开我,不自在地笑着说我们那天去草坪照的,你来看看?
我正要接过来看,就听张怡传来一句那天叫她去又不去,狄明都气死了,哼……!我收回手,尴尬地从枕头旁取出资料夹,转身走出房间。
我不去,是有苦衷的,为什么不谅解我?连朋友之间都如此,我做人真的太失败了。呵,我冷嘲自己,不想做任何辩解。在我心中工作第一,而她们不是,所以才有隔阂的吧。我想是的,因为兴趣不同,所以没有共同语言。那就没什么好奇怪的。
我喜欢冲完凉之后的清爽感觉,整个人处于酥软状态,什么烦啊忧啊都把它抛之脑后,这才是真正的人生呢,不过这也太消极了吧?人生,就是要遭受一连串的挫折、就是在逆境中不断求上进,那才叫人生呢!
既知道人生会有烦恼,却不想有烦恼缠身,矛盾只有自个清楚,我讨厌自己这么清楚!
开心的日子过不了多久,在我印象里总不超过3天。
据路远的分公司传来消息,林阳递了辞呈,没有详细地说明原因。协理说他暂时没有接受他的辞呈,让我先跟他谈谈。我说我并不属人事部,我说的话没权威。
协理说你的话比人事部门任何人说的还要有用,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协理丢下话就走了,我心里很不痛快。原来他早知道林阳的事儿,关键的时候才搬出来压我,手段有点卑鄙哦。我打算违抗他的话,如果我开口挽留林阳,那才是真正的错误!而且我凭什么肯定人家离职的原因是我?
我还在犹豫,这时电话想了。
我接起来,没有像平常用友好的口气说“你好”,只简单地喂了一声。
对方愣了,许久才听到急促的喘息声,林阳缓缓地说你好,我找官小姐。
官青?据我所知,他跟官青并不熟吧,突然这么客气地问好,以为我听不出来啊?于是我说,找官小姐么,请稍等,我帮你找……
我刚要搁下电话,就听到他急急地叫住我等等……
我本可以当作没听到,直接去找官青,可心里还挂着协理交给我的事儿,既然他肯跟我说话何不趁这会探一下他?
我问他,什么事儿?
没有立即听到回答,对面的安静让我很不自在。我一向不会找话题,谁给我打电话谁的口里就不能闲着,林阳也不例外。我有些不耐烦,故意重重叹了口气。
林阳知道我不耐烦了,才赶紧开口,他小心翼翼地说,你过得好吗?
我轻轻地说还好。
他又静了,一会才说季末,我很没用……我,我没办法不想你,我知道我给你带来很多困扰,但没法控制自己,我时时刻刻都想见你。虽然我在路远你在城府,可是……我想,只有离开这个公司,我才能彻底忘掉你、不去打扰你,我……
他的话像针刺在我的肉上,我感受得到那种疼痛,却无法拔出那根针,因为握着枕柄的人不是我。如果我强制折断那根针,更痛的就是我了。之前我还想假装不知道他辞职的事儿,再找个话题问他工作开不开心,可现在……不用了,他说得那么白。
我说林阳,我不是你生活的唯一,你依旧要工作要……
他打断我的话,说不要劝我也不要挽留我,我会觉得你在乎我不想我离开,不要给我希望。
我住口了,我听话地不说话了。除了赶紧挂下电话,我想不到能为他做点什么。我说,我去帮你找官青,再见!我毫不犹豫地挂下电话,这么久以来第一次不再矛盾的反应。
愣了许久,我才瘫坐到椅子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什么吸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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