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节 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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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忌日这天,我一早就打电话回去问候老妈。
爷爷已经走了4年,他的忌日就在清明节左右。前几年,每次清明扫墓的时候,我都会望着正中间的墓牌发呆。爷爷的名字刻在上面,只要看着他的名字我就觉得无比心安,就好像他还在我们身边,从未离开过。
或许,每个失去亲人的人都有这样的错觉吧。
相隔千里,我又晕车,工作也放不开,不能回去好可惜哦!可是不管我在哪里,爷爷都会在我身边,不是吗?他说过的话经常在我耳边回荡,他的举止经常在我脑中浮现,时刻提醒着我不能忘记他的教育。
小时候,爷爷对我和姐姐都特别严厉,但同时他也很疼爱我们。只是当时我并不懂,等我渐渐懂的时候他却走了。
记得那天放学,远远看到家门口搭起的帐篷,继而看到平躺在床上已没有呼吸及心跳的爷爷,小小的我彻彻底底被吓到了。早上,爷爷还让我在路上小心点,下午一回来他……我哭得很厉害,感觉一颗心就要碎了。失去爷爷的那种伤痛,这辈子永远也忘不了。
失去了才懂得怀念。我发现这几年生活的磨合渐渐把我的伤口抚平,更多的是想念。想起爷爷,心不再那么痛。也许是听人家说了,太过怀念反而会让走的人有所牵挂。
爷爷的遗像就挂在大厅上,只要我在大厅走动,无论站在哪个角度,都发觉他在看着我。那么慈祥、那么温和,那种布满皱纹瘦下去的脸,我发现他一直都没有变,变的是我。
妈说,你还记得爷爷的忌日?
我说怎么会忘了呢?
姨不是常跟我说嘛,爷爷是最疼爱我的人,只是我年少不知情。年少不知情?何止亲情不知,在感情上也无知啊!
妈说奶奶很伤心,哭了一早上。我没话说,晚辈不懂长辈之间的事儿,何况我真的还不知道感情是啥东西,能说什么呢?我默默地没再说话。
妈说我还有事要忙,就不跟多说了,家里的事儿你不用操心,好好工作知道吗?
我刚说好,对面就传来电话挂断的声音。除了家里人,谁都不会先挂我电话……好好工作?对,我该好好工作才是,想爷爷?有空了再想。
唯一的假期终于来了。
五一这天,全公司的人都放假了!我和官青、张怡约好一块儿出去玩,张怡提议带照相机**去,照些相片留念。我和官青都觉得这注意不错,她便找狄明借去了。
公园和草地都留下我们三人的足迹,按下快门的时候心里突然感到无比轻松,偶尔放放假也不错,大家聚在一起可以培养感情。
我们暂时忘了所有的事儿,甜蜜地笑成一团,脸上灿烂的笑容似乎在告诉清风我们正当青春、正当疯狂的年纪。我们爬上大树、躺在草地,每一个姿势、每一个动作都散发淘气的气息,我猛然意识到今天的我笑得很开怀,这么久以来放开的一次。
我要尽情地笑,因为过完这一天,烦恼还是会陆续地来临的。
直到累了,胶卷没了我们才不情愿地回来。难得三人都那么空闲,中午相邀到外面吃大餐去。
我一向没有睡午觉的习惯,况且三人玩兴正浓,又临时决定再出去乱逛逛。手牵着手走在大道上,迎着拂面而来的春风,不由发出一声感叹:我们正青春呢!
许多公司都在这天放员工大家,广场上到处是人,要是从半空看肯定是密密麻麻的蚂蚁一片。张怡提议说我们去榕树下坐坐吧,那边凉快。
那棵大榕树枝干粗、树叶茂,围绕着它的有一排排的座椅,但坐满了人。我和官青无奈地点头,根本就没位置给我们歇脚嘛!

张怡后知后觉,近了才发现,立马气呼呼地不停抱怨说天气这么热还没地方休息一下,热死我了……
官青四处看看,突然眼睛发亮,我和张怡顺着她的实现望过去马上明白,于是三人快速地转移目标争先恐后向前奔去。
伸出手触摸到有点热度的水,感觉还是好些了。以前经过这个广场,我们都只看到那棵大榕树,常在那下面歇歇顺口气,却从未发现有这么大的一个喷泉在这。没错,俺们就是这么没品的,需要的时候才注意到人家。
我们玩得正欢,却有人猛拍了下我肩膀,把我大大吓了一跳。我的火立即上来,大声吼谁啊?!
转过身却发现狄明站在背后坏坏地笑。官青和张怡听到我的尖叫双双回头,官青见是狄明立即兴奋地迎上去问你不是去找以前的同事了吗?
狄明之前一直用我认为的奇怪表情看我,听到官青问话后才转过头对她说中午就回来啦,本来想找你们几个小鬼出来玩的,谁知道找都找不着,原来跑这来了。
官青说我们中午也在外面,你当然找不到了。
狄明说现在不是碰到了吗?诶,不是借了我的相机吗,来,一起照张相。
张怡和我对视,她调皮地探出舌头,官青笑着说胶卷早就用完了,还等你来啊?
狄明怔了一秒,马上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他们在那边,我们过去。
他们?他一指我们三人才发现,操作组和样品组好一些人在喷泉边嬉闹照相。我们跟着狄明过去,大家面带笑容跟我们打了招呼,随即把我们拉进去一起照相。
有些人我根本不认识,站在他们中间觉得很不自在。幸好狄明很快就把我拉出去,我正要感谢他,却见他把那只“黑手”不安分地攀上我的肩,样品组组长飞快地“咔嚓”了,我还没反应过来。
好个狄明,还挺聪明的,知道赶紧跑一边去,不然……心存不轨,要不是那么认识的人在,我非让你下不了台。但想想也没什么,人要大方一点嘛!
张怡碰碰我的肩,看着狄明和张怡的方向,煞有意思地看着我。我转过去,发觉不出有何蹊跷。张怡只好瞪大眼睛气呼呼地看着我,我知道,她想骂我笨,每当出现这个表情的时候她嘴巴里都会说出不干净的那个词儿——猪。
还好她也知道看场合,没有当众糗我。我挽着她的手,笑着说不是热吗?反正现在也没我们什么事儿,我们回去吧?
张怡说不要,我们才出来多久,再去哪走走吧?
我拗不过她,只好无奈地说好吧,那叫上官青。
张怡却不等了,拉着我边走边说她啊,跟那些男孩子混在一起就好了,哪还记得我们啊,走,我们去大商场逛逛,看有什么好东西。
嗯,我说不过她,从她的口气里听得出不屑。其实,我挺羡慕官青的,她跟哪个男孩子都玩得很好,却没有像我这样的烦恼,不知道她怎么做到的。
玩了一天,我的精力几乎耗尽了,第一次觉得玩比工作还要累。张怡对什么都很好奇,这走走那逛逛,我可不行,对什么都没兴趣,因此觉得很累。
今天,官青和张怡都让我刮目相看。看张怡现在那个兴奋劲,再玩个通宵都没问题,我斜躺在床上看着她,轻轻地微笑。
还想可以安静会了,她却又窜上来掐我,笑着说猪,笑什么呢?
我不想说话,无辜地看着她笑着摇头。
她动手捏我的脸颊,痛得我差点没叫出来,好久她才放开,还很高兴地说喂,晚上杨明督请我们去唱歌,怎么样?
我呆了,不是吧,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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