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节 联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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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百货商场,张怡拉着我直奔五楼。我诧异了,说你不是跟他约在二楼吗?
张怡说你傻啊,你不是怕他是个凶神恶煞么,先看看他长什么样再决定见不见啊!
哦,原来她早想好咯。我和她倚在栏杆前往下看,不时说上几句话。约定的时间到了,对方打来电话,说他到了。张怡让我撒谎,骗他说我们马上也到了。挂下电话后聚精会神地寻找。
啊——我说不出话,紧紧拉着张怡的手指着一楼电梯上那个跑来跑去、身穿白色运动服面目狰狞、身高1米3左右的男生。张怡见了也目瞪口呆,我们互视大惊,第一感觉是先溜为妙,今晚的决定当是我们脑袋临时发烧了。这下好了,恢复意识。
我们正准备离开,对方又来电话,我面露难色表示不接,张怡指了指电梯上那个男孩,说不是他。我一看果然,那个人没有在打电话。
二楼的食品区。
我还在问到底在哪,张怡就把我拉到两个陌生男孩面前。我有点摸不着头脑,张怡在我耳边轻轻说就是他。
什么?!我立即合上手机,万分尴尬地低头看着地面。向来怕见陌生人的我,当然也就不敢去看人家长啥样,直到点完餐到桌前坐下,看见张怡和他聊得欢才稍稍注意了下。
细眉小眼,整张脸还挺清秀,确实19左右年纪。穿耳洞戴耳环,右手小指戴一钢圈戒指。哦,时下男生都这样赶潮流,我真的落伍了。平常疏于打扮,从不喜欢带些七七八八的觉得是累赘,因此并不喜欢这种人。介于张怡,我勉强接受,既然是朋友,就算不喜欢我也不会表现出来。
肚子填进一点东西后张怡想到处走走,奉陪,我一向是她的陪伴。也只有她才有兴致,天啊,逛了3小时我们才各自回程。
回来路上张怡一个劲地问我觉得那个男孩帅不帅之类的,我知道她肯主动见面、又问这种白痴都明白意思的问题,肯定是对人家印象不错咯。我对他不了解又不好说差,便答马马虎虎吧。
然后我的耳朵不能休息,她一直说啊说都不累。
好说歹说,终于到公司门口了。门口停着黑色轿车,很眼熟。近了才恍然大悟,是高泽。但他今天不用上班啊,来公司干嘛,太闲咯?
他似乎在那里等了很久,大概是从后视镜看到我们才下车来的,却没有对着我们。张怡挽着我的手腕,小声说季末,你们研发部这个部长还是挺帅的。
我说你花痴啊,看到男的就会问好不好看帅不帅。
她说哎,帅的男生养眼嘛!说实在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我说大冰块。
张怡“啊”了一声愣在那。高泽这个换但,见到别人就露出那种迷死人的微笑,张怡也回头朝他笑,我才不理他咧!每次遇见我一个人就那张自觉冷酷的脸,恶心死了。莫怪张怡说我之前乱讲话。
他看见我的时候,本来就冷冰冰的嘛!我哪知道他会对张怡那么慈善呢,切!
我以为他看到我们才下车来的,不过他一句话也没跟我们讲。实践再次证明——是我多想了。人家没跟我们说话的意思,继续扮他的酷,气死我了。
元旦见过面之后,那个叫孙吉的男生常打电话找我,但都是张怡耍他的。我还得承认是是是,信息是我发的。如果说不是,他跑去问张怡,恐怕遭殃的还是我,张怡会怪我啊。不如省了。
他的话其实很少,我更不知道说什么,两个人就像做测试,一个问来一个答,很严肃的场面,我忙得筋疲力尽又要应付他,却无法责怪张怡,只能把苦闷放心里。我相信有一天,那些东西会一下子爆发出来。

而官青,更是让我想拍桌子掀板子。仗着跟协理关系不俗,处理不了的问题汇报上去,协理再将问题交给田文生,田文生再施压给我。尽管我生气但还是做了,表面上不买田文生的帐,却无法不听从上级的命令。我干嘛要替官青收拾烂摊子,她才比我晚来七天而已好不好?!
谁叫我对她认识不深便把她叫来呢,我不收拾谁收拾。他们大概也都知道我口硬心软的弱点才不管我答不答应就丢给我,懂太多就是要多做事,我才知道。
不过转而一想,我又换工作的大孙,无论怎样跟同事之间的相处以后将成为记忆,应多多包容才是,何必那么小心眼呢?以后他们可是我怀念的对象呢!
工作忙,私事也多。我忙着奔波,准备过年回去送表弟妹们的礼物。我的姨有好几个,表弟妹更是多,都是些小孩子,这个有那个便不能没有,不公平的话就说我偏心了。
冬天很冷,我都早睡。收音机坏了,睡不着,就是不能不听着歌睡觉。爬起来,取出画笔和纸,想画幅画。荒废了很多天,重新拿起竟觉得有些沉重有些陌生。
什么都一样,只要疏远,感情就会淡了。是这样的……??
手太冰凉,绘出的线条紊乱没有规律,仿佛不是出自我的手。心不能静下来,就不能好好地画。
由于官青和张怡多话,许多人都问我是否会将他们纳入画中,我往往一笑而过。连官青和张怡都不曾知道,我不画人。因为她们只知道我的喜好,并未关注过我的画,包括我。
就剩几天回家去,兴奋自是不用说。心情好,一切就会跟着好。偶尔窜窜车间,跟朋友见见面,与同事开开玩笑,挺自在吧!我的辞呈批下来了,拿到的时候我想,终于要离开这个地方了。
田文生私底下找我谈了好几次,让我重新再考虑考虑,我却很坚决地拒绝了,不知道哪里来的信心。
公司按照惯例举行春节联欢晚会,什么事儿都要我办。一个头不当两个大也不行,别人兴匆匆地来我却怎么也舒展不了,忙来忙去差点没乱了阵脚。为什么这种事也交我手上?
协理说礼品部早就放假回去,不找你这个能人找谁?
夸奖没错,但这理由太牵强了,公司人那么多……。好吧好吧,我认了,也不在乎多辛苦一点了。抽奖箱啦、签子啦、舞台啦等等都准备妥当,就等晚上了。
分公司全体员工过来了,我抽空和玛丝见了面,在电话里聊了一年都没见过。看她还挺端正的,一点也不像跟协理有染的人。张怡说去,看人又不是看表面的。
晚上庄重的一刻来临,舞台灯光、音响准备好,晚餐后清理现场。抽奖工作结束后是员工表演,以为终于可以休息一会,苹果才啃了半个协理就叫我,让我拍DV。
那么多人悠哉地欣赏表演吃东西,我呢,跑上跑下全身酸痛,想着就气。为什么我不拒绝协理呢,本来就不是我的分内事……
一个多小时在不知不觉间过去了,终于听到后台报节目喊我了。
我依旧会脚软,但公司规定每个人至少必须表演一样节目,我只能硬着头皮上,张怡也答应我,这时候却还不来。
澎湖说等不了了,非让我一个人上台。我只好临时改变策略,让他们把灯光调暗别对着我,不然我会很紧张。
除了唱歌我没什么才艺,所以尽管底下的人看不清楚我的表情和动作,还是听得见我的声音,有些颤抖。一年都见不着的高管都来了,我能不紧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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