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喝冷风的银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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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煜以为老丈人这一去,没有十天半个月的别想见到他,已经打定主意上门堵人,他找老丈人的确有事,赚钱重要,保命更重要
没想到第二日天还没有亮,搂着绝代佳人,甜梦正酣的李煜被值夜的小兰摇醒,奏报岳丈大人已在前厅等候,登时吓出一身冷汗,与同时醒转的娥皇面面相觑,不知道周家到底出了什么大事,乖巧的小兰又神秘告诉李煜夫妇,周老爷神情甚是古怪,喜中带忧,且变化甚速。
“天呐,难道岳母真的给你生小弟弟了?”李煜怪叫一声,看着娥皇,周宗本无子,现在自己穿来扇翅膀,可就不作准了,老蚌生珠也有可能。
娥皇脸一红,接着一片迷茫,言道:“旬日前,妾曾省家探母,未见母亲身体有变,应该,应该不会……”
“那可不一定,这个世界啥怪事都有,”李煜严肃地告诉娥皇,“观音姐姐看在俺的面子,送一两个孩子过来也未可知。”
夫妇二人急忙起床穿衣,匆匆来到前厅,却见周宗正焦急地在厅里来回踱步。
偷偷向娥皇使了个眼色,李煜咳嗽一声,正颜向周宗一躬,道:“岳丈此刻来访,可是有什么要紧事?”脸色没有丝毫变化,跟没事人一样。娥皇登时明白李煜是在开一个很恶劣的闺房笑话,自己差点问父亲,母亲是否已生麟儿!气恼地跺一跺脚,红了面孔,如飞退去。
“老夫此来,”周宗莫名其妙看了一眼一本正经的王爷女婿,不得要领,“老夫此时打扰王爷是有要事相商。”
自有宫女奉茶,周宗落坐详谈,原来,周宗离开王府,并没有回家睡大觉,而是立刻召集有来往的富豪巨商商谈郑王千岁的银票计划,竟是一夜未眠,因事情重大,等不到天明,丈着身份特殊闯进戒备森严的郑王府
李煜收起戏耍之心,古商人敬业之心令他佩服不已,所有专心事业的人都是值得尊敬的。“岳丈有什么疑问尽管提出,本王一定知无不言,若本王不甚了了处,一同商议便是。”
因地而制宜,这个道理李煜懂,况且自己的金融知识少的可怜,乱来肯定坏事,自己只能提个概况,具体还得这些当代商业精英摸索着来。
“众商对王爷提出的银票计划颇感兴趣,他们想参与此事,壮大王爷声威。”周宗小心翼翼捡着好听的话说,生怕王爷女婿怪自己多事,肥水流了他人田。
李煜大喜:“好啊,众人拾柴火焰高,银票发行是资金越充裕越好,影响力越大越好,单单参与商家的业务就是一笔很大的数额。”起身向周宗一揖:“岳丈辛苦了。”
周宗慌忙起身还礼,连称不敢。
“有几家商户要参与?能募集多少资金?”李煜不知道老丈人怀里揣着小兔,急急问道。
周宗偷偷抹去手心里的汗渍,王爷真够果断的了,他有些相信女婿王爷金龙附体了。本来他以为金龙附体不过是高明之仕给王爷出的点子,以坚民心,就像自己当年做过的一样,如今已经信了九成,因为王爷换了一个人一样,变的野心勃勃了,变得果断爽朗了,不再言必称子曰诗云,遇事优柔寡断。
“禀王爷,昨晚老朽与金陵八大商户探讨此事,他们都争着参与,相信消息一但传开,会有更多人要参加进来。”周宗笑呵呵,甚感荣誉。
哦?李煜一愣,现在的商人有这么敏锐的市场嗅觉力吗?
“光是八大商户和老朽就能拿出1000万两银子,一但大举招揽,老夫亦不知道能募集多少银两。”

李煜再次感到震惊,一亿两白银旬日可得,南唐商户富成这般模样了?南唐书中可没有说南唐富成这般,李煜后期,被北宋搜刮,加之挥霍无度,连“鹅生双卵,柳树生絮”都要收税,怎么不打这些地位低下的商人注意?他们现在这样狠抛银子,不怕肉包子打狗,让俺携款潜逃?
李煜想着,周宗还在按照自己的思路说话:“然老朽以为参与的商户如果过多,人事繁杂,反而不易施为,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李煜勉强把自己从银山拉回来,点点头,人多嘴杂,领导决策层必须由较少精英组成才能够高率快速。
“嗯,能够出资500万为底线,还要有人品,有口碑的商户才准予进入,这个就麻烦岳丈了。”
“自当为王爷效力。”王爷女婿的信任让周宗很是兴奋,却不知女婿除了王府内院廖廖几人,根本就俩眼一片黑,没有他知道的事,出门就可能撞墙上,哪里会知道商户信誉如何。
“岳丈先干着,这件事影响颇大,急不得,待稍有眉目,把那些领头的带来,本王见见。”李煜往高出地面少许的毡垫上一坐,舒适地,极其没有风度地伸长腿。心里美滋滋,穿越就是爽,遥想当年,自己一颗汗珠子摔八瓣,为了微薄的收入辛苦奔忙,哪里敢想坐在这里,等着一群大腹便便的阔商拜见。
资料不足,唐前人们都是席地而坐,没有椅子一说,唐后始出现椅子,叫胡凳,但是贵族阶层依然以席地而坐为荣,南唐自认继承唐侑,应该也是这种习惯,暂且存疑,呵呵那个姿势想想也累。)
“王爷,”周宗脸色变了变,小声道:“王记钱庄的王某,瑞华生绸缎庄的张某,顺源达船行的孙某,已经在候见……”
“什么?!”李煜机灵一下蹦了起来,这个谱可拉大了,后退1500年,这些阔商连政府高官都不吊,现在——李煜看看窗外,才蒙蒙亮,屋内还点着蜡烛。这样的时候把人仍外面喝风,太……
周宗瞅着李煜似乎很不高兴,道:“王爷勿需烦虑,老朽已安排他们在门房歇息候见。”
这就很给面子了?李煜感到不可思议,古时商人地位低,他是知道的,可是没想到如此之低,自己没钱要干大事,靠谁?只能靠这些商人,如今商人来送钱,却被关在门房里傻等着自己这个王爷偶尔想起来,很给面子叫去磕头……
“要不小王去见他们?”李煜拔腿就走,架子不能摆的太离谱,
才动身,却被周宗拦住:“王爷且慢!王爷可是要去门房见这些商人?王爷会吓坏他们的!”
李煜一鄂,怎么会?看着周宗气恼的神情,再偷瞅肃手而立的宫女太监不自然的样子,一种异样的感觉慢慢升上心头:也许……这样子出去见几个四民之末的商人,不太妥,商人们自己就受不了……跪惯了的人,一下子让他高高在上,百分之九十九会心脏爆裂而死……
“岳丈,小婿孟浪了……现今该如何做?”明白过来的李煜谦虚地向周宗讨教。
周宗微微一笑,“天快亮了,天明王爷召见虔心拜访的商人宣示博爱之情,亦无不可。”
李煜点点头,天是快要亮了,自己只要按部就班洗漱,晨练,吃饭,做自己的事,然后再召见商人就好,这样急脚猫一样跑去,却是不庄重。
“小梅,上牛奶,把王妃也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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