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蹴鞠的孩子与赵匡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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蹴鞠是现代足球运动的祖先,起源于春秋战国时期的齐国。
正规的蹴鞠出现于唐代,球门就设在两根三丈高的竹竿上,称为“络网为门以度球”。在踢球方法上,汉代是直接对抗分队比赛,“僻脱承便,盖象兵戍”。双方队员身体接触就象打仗一样,比现代足球运动激烈得多。唐代分队比赛,已不是直接对抗,而是中间隔着球门,双方各在一侧,以射门“数多者胜”。从足球技术来说,是一种发展:而间接对抗,从体力训练来说,却是足球运动的一个退步。
足球是中国发明的,唐宋时期最为繁荣,灭亡于清,顺治皇帝曾口谕禁止踢球,对蹴鞠“即行严禁”。后来,乾隆皇帝干脆明令禁止蹴鞠活动,清朝又灭掉中国一样好东西。
孩子们没有球杆,他们的蹴鞠应该叫足球,街边足球。就是一大群满脸污秽,却洋溢着生机的孩子追逐着鞠狂踢。谁追上就尽力把鞠踢远,引得其他人叫着嚷着追。
鞠滚落地上,“看我的!”一个大孩子冲上去一脚踢上去,砰的一声,鞠腾空而起,飞进一条小巷。孩子们叫着冲进巷子,却发现鞠没有落到地上,而是抱在一个笑嘻嘻的年轻男子怀里。
“鞠是我们的!是我们的!你不能拿走我们的鞠!”孩子们围上去叫嚷成一片。
“不要急,不要嚷,鞠是你们的,我不抢你们的鞠。”年轻男子赶紧解释,不然这些孩子能把他吵死,“我想给你们看样东西。”年轻男子从怀里掏出一把东西给孩子们看,“你们认识吗?”
年轻男子手中的东西是一把小碎块,白白的,有些透明。孩子们摇摇头,他们都不认识这些东西。
“这叫冰糖,非常甜,非常好吃。”年轻男子笑眯眯把冰糖往孩子们眼前送。孩子们却都后退几步,警惕地盯住他,战乱年代的孩子对于陌生人,不认识的东西拥有本能的戒心,年轻男子两样都具备。
“你们……”孩子们没有抢冰糖,年轻男子感到意外,看看孩子们紧绷的小脏脸,他终于明白问题出在哪儿,捏起一块冰糖扔进嘴里,闭上眼睛品味着滋味,半晌,夸张地叹口气:“真甜啊,你们真的不尝尝?不要钱的。”边把冰糖往一个表现最动摇的孩子手边送。
“不要钱的。”他再次强调这一重要问题。
小孩犹豫着伸出一只肮脏的小手,想一想又不敢去拿据说非常甜,非常好吃的冰糖。年轻男子等的不耐烦,索性捏起一块塞进小孩嘴里。
小孩一惊,牙齿咬下,嘣的一声,一股从未品尝过的甜味强烈刺激他的味蕾,他啊的一声,别的孩子赶紧问他:“怎么样?苦不苦?”
“甜!很甜的。”小孩大叫,“我还要一块!”
“我也要一块!我要!还有我!”孩子们乱纷纷叫嚷着围上来抢,
“不急不急,每个人都有。”年轻男子给每一只伸过来的小脏手里放上一块冰糖,转瞬冰糖就消失在在嘴里,一阵咯嘣嘣响,小眼睛亮起来,小脏手又伸过来。
年轻男子伸手入怀,居然又是一大把现今只有贵族富户能够享用得起,贫家见都见不到的冰糖握在手里。他笑,“冰糖多的是,我教你们一个童谣,你们学会了到处唱,我就把冰糖全给你们。”
这个陌生叔叔真是好人,既给这甜甜的糖吃,还教童谣,孩子们想,“好啊好啊,快教啊,”麻雀样嚷成一片,更有的急哭了,“我要糖糖吃……”

“莫急莫急,你们听好了,谁脑子记得快,我多给一块,谁唱得响我再给一块:周皇病将崩,哀子七龄半,赵氏有奇谋,李代又桃僵,夺宫加改国,可怜周皇殷切望……”
就这么几句词,孩子们很快就学会了,再又分了一次冰糖后,孩子们“周皇病将崩,哀子七龄半,赵氏有奇谋,李代又桃僵……”唱得正欢间,谁也没留意,陌生叔叔悄悄溜走了……
黄瓦,红墙,高大巍峨的宫殿,充满了神秘,肃杀气息,这就是象征着无限权威的皇宫,威震天下的大周天子居所。
赵匡胤走在的洁净得一根草叶也看不见的天街上,(天街,指的是从宫门到朝会之所乾清宫之间的广场)有种心潮澎湃的感觉,他每次走在青石铺就的天街都有这种感觉,他喜欢这种感觉,天下亿兆子民,能够堂而皇之踏上这条天界上的不过寥寥数百人。
长达两华里的天街上只走着都虞侯赵匡胤一个人,皇帝病了,朝会自然就停下了,空空荡荡的天街越发显得空旷辽远。随着乾清宫越来越近,赵匡胤的心情越来越沉重,谋逆之罪,向来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对于想龌龊至尊大宝的家伙,从来没有皇家肯饶恕过,因为谋逆案冤死的大臣古往今来不知凡几,何况自己身为统帅数十万禁军精锐的高级将领!万一皇上听信谣言……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赵匡胤豁然止住脚步,他产生一种转身就逃的念头!
“啪”的一声响,吓了他一大跳,原来是值守宫禁的禁军军汉给他施了个单膝跪拜礼。原来他一直忧心忡忡,竟然没有看到皇宫守卫,他是禁军主官,值守禁军军汉给他行礼很正常。
抬眼四下打量,赵匡胤不由得吸口冷气,身为禁军高级将领的他当然熟悉禁军的守卫制度,只眼下这等森严布置,他还是头一遭见!魁梧彪悍的禁军军汉钉子一般持戈肃立,不单从天街甬道两侧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就连从未有禁军护卫的偏路杂庭都有禁军刀枪的反光照射出来,怎么回事?难道皇上已经准备向自己动手?
百思泉涌,心念电转,一个念头占了上风,不!现在绝对不能退回去!赵匡胤心里对自己说,如果现在退出去,这个谋反的罪名肯定坐实,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起来吧,辛苦了。”赵匡胤微笑着对施礼的军汉道。
军汉爬起来,一脸敬仰之色看着位高权重的都虞候大人,根本没留神大人嗓音带着的丝缕颤音,都虞候大人真是体贴普通军汉啊,不然哪有大人肯理自己这种小兵。“多谢大人。”
“时局动荡,你等位在中枢,责权重大,一定要仔细。”赵匡胤和蔼却不失严厉地训诫军汉。
“是!”军汉响亮答道,胸脯挺得老高,眼睛亮闪闪,寻常校尉亦难得都虞候大人如此谆谆教导阿……
“很好,你会很有出息的。”赵匡胤微笑道,和当值军汉聊了几句,他紧张的心情不觉放松下来,想拿自己开刀,没那么容易!禁军将领中谁也没有我的人望高!一仰头,大踏步绕过乾清宫,径直走向世宗皇帝的寝宫——云阳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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