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上海道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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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开始了,同志们支持一下!以后一般情况下,为每天两章,每章三千字!
上海苏松太兵备道府衙。
道台大人专用的签押房是一座布置的颇为精致的小院落,它的前面是一个小小的花圃。此刻,花圃里早已摆满了各种花卉盆景,什么兰花、月季、桂花香、蝴蝶兰,蕃石榴、郁金香,等等,有的青翠欲滴,有的硕果累累,有的含苞待放,有的花开饱满,正是美不胜收,幽香缭绕。
浓浓的花香顺着微风,一阵阵的飘入房中,令人呼吸起来心旷神怡。房子的窗户上都是用时下最流行的西洋玻璃镶嵌起来的,清敞明亮,令人看起来十分舒坦。
这里的签押房也继承了一般府衙签押房布局的惯例,分为一明两暗三间平房,正中用来做小客厅,在这里迎来送往各地县衙的官员和地方乡绅;东屋用来签押办公,可以看到西墙边是一个仿明式的书架,书架上陈列着各种经史子集,典章奏本,还有一些西洋图书,不过,看那崭新的页面,应该是刚买来不久;西屋则是道台大人办公之余的休息之处,沿墙有紫檀雕琢的座椅几凳,一应陈设,豪华而不失典雅。
此时,上海道台吴健彰正舒服的躺在西屋的一张红木躺椅上,衣衫半解,露出一身白花花的肥肉,眯着双眼,极为陶醉的吸允着一只镶着翡翠的象牙烟枪,看那飘飘欲仙的表情,可知其正在兴头上。
在他旁边站着两个娇嫩如玉、俏美如花的侍女,她们都穿着一袭薄薄的翠绿色裙衫,盈盈玉立在那里,鼓翘丰耸的迷人**,堪盈一握的柔软细腰,微翘浑圆的诱人小臀,体态婀娜,青春逼人。
躺椅旁边的檀木香几上,摆着一副烟盘,上面放着各种烟具,那个扎着长辫子的侍女正扭着水蛇腰,弓起身来,仔细的伺候着道台大人吸食鸦片,打烟,装筒,再把那支烟枪送到道台大人的嘴唇边,动作熟练而轻柔。另一个侍女则端着一个果盘子,盘子上放着一把精致的小茶壶和一个晶莹剔透的玉杯,以及一些时兴新鲜的荔枝和葡萄。
吴健彰一口气把一筒烟抽完,随即从旁边那位侍女手里接过来一杯茶,淡淡的茶香沁人心脾,他用嘴唇轻轻的砸了砸,又把目光投降了那个侍女,侍女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赶紧把剥皮的荔枝送入他的嘴里。他眯着眼睛轻轻的嚼着,似是还在回味刚才那种如旅仙境的绝妙感觉。
半晌,他终于睁开了眼睛。这时伺候他吸烟的侍女正在他面前收拾烟盘,由于蹲坐,她那胸前的一抹雪白的嫩肉正好露入了吴健彰的眼里,令他心里顿时冒起了一股邪火。
“过来!”吴健彰淡淡的吩咐道,那眼里的欲火早已如外面的烈日一般熊熊的燃烧了起来。
“是!”
侍女一见到吴道台那喷火的目光,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不敢反抗,再说这种事情也不是发生一次两次了,好多其他的侍女还暗暗羡慕她能被道台大老爷宠幸呢!
她放下手里的烟具,羞红着脸,缓缓走上前去。
“把衣服脱了!”
“是!”
侍女仿佛没有思想的木偶一般,任道台大人摆布,自个儿在他的面前风情无限的宽衣解带起来。
“你把这里的东西拿下去,然后过来伺候!”吴健彰对那个端茶的侍女命令道。那侍女忙不迭应了一声,红着脸蛋儿,快速的收拾了一下东西,小步退了出去。
吴健彰随即又把目光望向了正在宽衣解带的妙龄侍女。
她的衣衫渐解,秀丽的桃腮上泛着动人的红霞,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闪过阵阵羞涩,一头长长的秀发衬着雪白柔嫩的肌肤,体态妖娆,光滑柔腻,动人心弦。她用手捂住自己的要害,似是有些羞怯的难以见人,那种似拒似迎的美态,让人头晕目眩、心旌摇动。
道台大人再也忍不住了,低吼一声,一把箍紧侍女那纤细柔软的腰肢,把她抱了起来,放到在躺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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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经立过秋了,有了秋意,可惜天气还会时不时的燥热几天。不过,这已经比盛夏时节强上许多了。为了讨生活,上海县城的大街小巷还是遍布了匆忙来去的人们。
已经过去的那个盛夏,格外的燥热,就和这大清国的国运一般,滚热的烫手。烈日高高的挂在天空,空气又热又闷,像划根火柴就能点着了似的,整个世界刺眼的亮,令人口焦舌干,头昏眼花。人们被热的都不敢睡在屋里面,房子经过烈日的照射,都成了蒸笼,人快蒸**肉包子了。
不巧,今天正好是一个回光返照的燥天气。路边的柳树热得像是得了病,叶子打耷下来,几乎都焉了。几条没有主人的野狗趴在树荫下,吐出猩红的舌头,鼻孔张得老大,精神极为萎靡。

一辆快速行驶的“亨多利”上,胡雪岩一手拿着新出的“北华捷报”,仔细的浏览,一手拿着一把羽扇,不停的闪着风儿。好在车上放有冰块,再热也热不到哪里去!
半年来,随着和盛商行的蒸蒸日上,他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此时他早已鸟枪换炮,不复以前那副落魄的土包子像了。发福的脸盘显得越发白皙,长长的辫子收拾的一丝不苟。一身崭新的玄色苏丝长袍,领口、袖口露出一截雪白的白绸,手指上戴着一枚硕大的翠艳欲滴的翡翠戒指,脚上穿着特意在京城定做的精美官靴,整个人看起来气宇轩昂,派头十足。
自从接受了胡升雷“活到老学到老”的论调,他便开始勤奋好学起来,不但看了许多民族文化的经典,还读了不少胡升雷推荐的洋人的书籍,例如亚当斯密的《国富论》,令他眼界大为开阔,对他的生意经也大有帮助。现在读报和看塘报已经成了他的个人习惯。
“江苏通判袁云吸食鸦片,贩卖烟土,被发往军台效力赎罪。活该!
中国皇帝降旨,命令整饬地方吏治。哼,整饬,整饬,全都不治!
闽粤海盗布兴有及弟布良大破山东登州水师于荣城石岛洋面,掳战船九只。哎,如此军队,如何能打过长毛!
八月中旬,半北厅三堡黄河漫溢,口门塌宽一百八十五丈!天灾**啊!”
胡雪岩一边读着报纸上的中国时政新闻,一边自言自语的议论着。不过,本周报纸上登的都不是好消息,令他看了颇为气愤郁闷。
“七月十日,中俄签订了《伊犁塔尔巴哈台通商章程》。丧权辱国,丧权辱国啊!
上海闽人张贴告白,不许英国人开路。两江总督陆建瀛奏请禁天主教。这两人虽有骨气,但也只能是意气之争,成不了大事的!
八月下旬,上海英、美、法三国领事联名发表通告,宣布上海道台任命美国人贝莱士为上海港务长,并公布《上海港口章程》。哎,从此中国的港口管理权就被这帮无耻的夷人攫取了,朝廷无能啊!”
胡雪岩越读越气,就在要翻过去看商业版的时候,却忽然发现下面有一小行字体非常引人注目:“八月中旬,太平军打败大清政府军,攻克永安州。”
“这长毛的锋锐还没有被重挫下去啊……”胡雪岩颇为忧心的喃喃道,“看来这天下还要乱一段时间了……”
“先生,道台衙门到了!”随着车夫的一声吆喝,“亨多利”缓缓的停了下来。
“到了?”胡雪岩楞了一下神,迅即把手里的报纸叠起来放好,然后又对着车内的小镜子整了整衣领,这才在车夫挑起车帘的时候,缓缓走下马车。
“今儿个太阳还真烈,是不是天上那位星君发怒了?咋就没有个消停的时候?”他把那把羽扇遮在头顶,快步向对面的上海苏松太兵备道府衙走去。两名跟班保镖也紧紧的跟在他的后面。
此时,已是上午十点钟。府衙门房的小厅里,还有七八个等着道台大人接见的县级官员,正在一处说笑打浑。他们俱都衣衫半解,袒胸露乳,用官帽扇风,丝毫不注意一点仪容礼节。
胡雪岩带着两个跟班,直接进了小厅,先令一个跟班把手本名刺送过去,交给这里的门政,让他去禀告吴道台,候补道胡雪岩大人求见。
几个月前,为了在官场上周旋方便,胡雪岩特意花了两千两白银捐了个候补道台,如今也是一个堂堂四品“大老爷”。
现在这年月,朝廷为了筹集资金打仗,早已把捐官的权限下放,各地督抚衙门都存有不少吏部的空白执照,一旦交钱,立刻就可以填上名字,领取执照,获得官宦人家的荣耀。比起以往还需要进京周旋领照,不知方便了多少倍。现在,江浙一带,很多有钱的商人都捐了个不大不小的官,摇身一变,成了亦商亦官之人。一来可以荣耀门楣,提升社会地位,二来也方便办事,容易和官府打交道。
门内的众位官员见到胡雪岩进来,一时摸不清他的身份,便都收住口儿,或正襟危坐,或吃茶不语。
胡雪岩也觉得与这些肥头肥脑的家伙无话搭讪,便坐在一边闭目沉思,那个护卫也如标杆一般立在他的身后,一动不动。
他这样一副作态,愈发令人感到高深莫测,不敢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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