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诡异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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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怀德拉转马头,缓步迎上疾驰而来的那人,待那人靠近,问道:“什么圣旨?”
那策马奔驰而来的也是一身军衣,看去像是个骑兵,见到高怀德,忙翻身下马,高声禀告道:“刚传来的圣旨,命留守大人南面军前都部署,率军讨伐襄州。”
在场听到这话的将士全都兴奋的叫起来,摩拳擦掌,看那神情,好像巴不得立刻进军襄州。
高怀德右手高高举起,让场面立刻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注视着高怀德,听他说话。高怀德运起内力,高声道:“大家听到了没有?讨伐襄州,活捉安从进!”
声音很大,洛水南北两岸,天津桥东西两边的楼船上,所有骑兵、步兵、弓箭手都听到了这句话。骑兵举起了手中枪,步兵拔刀出鞘向上挥起,弓箭手也挥舞着自己弓,口中呼喝着:“讨伐襄州,活捉安从进!讨伐襄州,活捉安从进!”
安从进,本是晋国山南东道节度使,于天福六年四月谋反。手下牙将良言相劝,反被他令人将其推下悬崖而死。安从进先遣使奉表到蜀中,请为声援。蜀国不敢答应,拒绝了。安从进又向荆南南平国求援,南平国荆南王高从诲没有答应,写信劝谕安从进,晓以祸福。安从进怒,反诬奏高从诲。高从诲也听从手下行军司马的意见,向石敬瑭上奏安从进的情状,且请发兵助晋国朝廷讨伐。
当时成德节度使安重荣还没有谋反。安重荣手握重兵,骄横跋扈,石敬瑭不能制,深患之,无暇理会安从进。
六月,安重荣杀契丹使节,遣骑兵侵掠幽州南境,陈兵博野。给晋国皇帝石敬瑭上表数千言,大抵是斥责石敬瑭父事契丹。并通告朝廷和天下各处藩镇,说自己已经厉兵秣马,整顿军队,定要与契丹决战。
石敬瑭无奈,准备亲往大梁,劝谕安重荣,以太子——郑王石重贵留守。宰相和凝问:“车架已行,安从进若反,何以备之?”石敬瑭反问道:“卿意如何?”和凝请石敬瑭密留空名宣赦十几通,交给留守的郑王石重贵,安从进若有异变,石重贵就可以填上诸将名字,调兵遣将讨伐安从进。石敬瑭照做了。
十一月,安从进听说石敬瑭北上,只有太子留守,果然造反,举兵攻邓州。石重贵命宣徽南院使张从恩、武德使焦继勋、护圣都指挥使郭金海等人率军从大梁直趋叶县,由南面向襄州进击。而安从进攻击邓州,颇不顺利,遭到威胜节度使安审晖的奋力抗击,未能攻克,只好转兵向东,进至湖阳以北。不料突然遭遇了张从恩等人的军队,两军大战于花山。安从进的军队被彻底击溃,只与数十骑逃还襄阳,婴城自守。
这时石敬瑭也得到消息,开始遣将,以大将高行周为南面军前都部署、知襄州行府事,以张从恩为监军,郭金海为先锋使,率大军南下;同时命南平国与楚国出兵共讨襄州,南平国荆南王高从诲遣都指挥使李端率水军数千至南津应援,楚王马希范亦遣天策都军使张少敌率战舰150艘入汉水东下襄州,助高行周。
现在来的这道圣旨,就是石敬瑭所下。洛阳的将士早就听闻安从进造反的消息,见太子调兵遣将讨伐,已是按捺不住。今日听到要他们出兵讨伐襄州,自然都极为振奋。
虽是只有两三百人,但是这些将士同声呼喝,声势极大,“讨伐襄州,活捉安从进”的喊声,震动了洛水两岸,震动了半个洛阳城。福印看得这一幕,心潮澎湃,热血沸腾,只觉得好男儿就当如此。
高怀德待众人呼喊几声,又举起手来。将士们看到他这个动作,马上闭口肃立,停止了喧哗。高怀德......
高踞马上,大声命令:“所有将士听令,立刻回营!”
“是!”又是一声整齐的应诺声,骑兵最先行动,掉转马头,沿着来路往回奔去。步兵钢刀入鞘,排着队伍一路小跑,跟在马蹄后面。两条楼船也靠近岸边,弓箭手从船上一个接一个跃到洛水岸边,跟在步兵后面,三百人井然有序地快速离开。
高怀德打着马向秦思走近,陪着笑容道:“秦小姐,我们要奉旨讨伐逆贼去了,实在抱歉,不能再配合秦小姐的行动,甚为遗憾。告辞了!”
不管秦思在那里跺脚,高怀德拨转马头,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福印一眼,双腿一夹,跟着跑步离开的士兵,快马疾驰,留下一路烟尘。
转眼间,刚才还围着天津桥的军队全部撤退,天津桥上,只留下福印、罗维钧和秦思三人。那坐楼船前来的白衣女子也从船上飘身跃起,轻飘飘越过数丈距离,在岸边轻点脚尖,身影一个转折,落在天津桥头,秦思身边。
福印笑道:“现在,我们还要商议么?”
“你个只会吹牛的小儿,就算没人帮忙,难道我们就对付不了你?”那白衣女子指着福印道,想起自己会被福印几句话吓退,她到现在还很是羞恼,“调动官军,只是为防你又像上次一样跳到水里逃命而已,可不是我们姐妹怕了你。”
福印笑了一笑,岔开话题:“这位娘子,我们已是第二次相见,在下还不知道娘子的芳名呢。”
“哧!”那秦思笑了一声,“我师姐的名字叫箫落霏,你可要记住了。真有你的,骗了人还不知道自己骗的人是谁。”

“风声萧萧,流水落霏。好名字,只是太凄凉了一点。”罗维钧在旁插言,品评起人家的名字来。
箫落霏看向罗维钧,显然是没有料到这个粗犷汉子的口中,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她上次见福印时,福印身边是汪君舒,今日怎么又出现这么一个汉子?
秦思凑到箫落霏耳边低声道:“师姐,这人带着面具。”
声音虽低,但故意让罗维钧和福印两人刚好能听见。
“哦,不知道这位藏头露尾大侠如何称呼?”箫落霏看着罗维钧问道。
罗维钧不理会她口中“藏头露尾”的讽刺,朗笑道:“大侠不敢当,在下的名字,跟小娘子也是有缘,大家都姓箫,在下箫唐。”
“刚才还说唐箫,怎么一会就变成箫唐了?”秦思问道。
“唐箫是在下‘藏头露尾’时的假名,既然被小娘子看穿,只好说真名了。”罗维钧从容答道。
“现在我们要跟这位福印有事商议,不管你是唐箫还是箫唐,请别插手,好么?”秦思瞟了罗维钧一眼。
罗维钧双手负在身后道:“若是你一个人跟我这福印兄弟‘商议’,在下自然不插手,袖手旁观。若是你师姐也要插手,在下怎好意思一个人闲着呢?”
言下之意,要么单对单,要么二对二,总之绝不让对方两人占便宜,欺负福印一个人。
箫落霏知道再说也没用,看向秦思,用眼神征求意见,秦思微微点头。两女忽然一起出手,同时向前飘进,两臂一甩,向福印发动攻击。秦思甩出的是两条长约七尺的衣袖,从左右两侧往福印面门罩去。她这衣袖,平常叠起,挂在臂上,只觉得她衣袖也别长而已,没想到竟是兵器。而那箫落霏,则是从袖子里飞出两条长有丈五的绳索,看其光泽,似用丝绸缠结而成。两条绳索一条往福印持着盘龙棍的右手绕去,飘忽而柔软;另一条却是挺直成一条直线,像刚才高怀德所使长枪一般,快如闪电地直刺福印前胸。两条绳索一刚一柔,互相配合。
这一手显示了这箫落霏的功力......
,能将柔软的绳索束成坚硬的棍子,使出枪法一般的招式,没有深厚的内力,根本无法做到。
在一旁的罗维钧看到,怕福印会吃亏,立刻抽出背后的刀来,一刀向箫落霏的绳索斩下。
赤光一闪而过,箫落霏那挺直的绳索悄无声息的从中间断成两截。罗维钧守刀而立,刀身上隐隐然一层赤光流动,却已经不显眼,若非细看,在这太白天根本难以察觉。
“赤鸿刀!罗维钧!”那秦思在一旁看到这道赤光,惊呼出声,手上动作一缓。
福印趁此机会,右手挥起盘龙棍上撩,左手从腹前往右一探,抓向箫落霏的另一条绳索。
“唰”一声,盘龙棍打中秦思的衣袖。福印只觉的秦思的衣袖一卷,已经卷中了盘龙棍,往外拉扯过去。要拼内力,福印自然不惧。他不信天下间跟自己同龄人中,还有谁的功力比自己还深厚。就在这时,那条绳索诡异地在空中扭了一下,像蛇类发动攻击之前盘起身子仰起头一般,绳索的前端忽然仰起,闪过福印抓过来的左手,“嗖”,又是快如闪电,毒蛇一般往福印胸前射去。
福印刚要抽手再抓,忽然只觉得缠住盘龙棍的两条衣袖上产生一股强烈的吸力,如同一个旋转着的漩涡,将自己的棍,手,连同身体,都往衣袖上吸过去。忙运气劲力,抵挡这股旋转的吸力。
这功法实在太过诡异,福印也大吃一惊,竟然来不及对付攻击到胸口的绳索。
旁边的罗维钧看出福印吃力,反正自己身份已经被那秦思识穿,不必在掩藏形迹,就奋起一刀,劈头劈脸向箫落霏攻去。
箫落霏身影如同鬼魅般一闪,诡异莫测,与先前飘若仙子的身法完全不同,避开罗维钧的一刀,绳索仍是攻向福印,但是毕竟缓了一缓。
罗维钧看他避开,也不追击,而是挥着赤鸿刀顺势前劈,往那边秦思的手臂劈去。
秦思当然不愿这闻名江湖的宝刀劈中自己手臂,连忙抽手,衣袖松开福印的盘龙棍,身法飘忽,快速避开。
福印从秦思那怪异的内劲漩涡中脱身出来,却已来不及抵挡箫落霏的绳索。
“噗”一声,绳索击中福印胸口,虽然他及时运起内劲布在前胸防御,仍觉得小小一根绳索,却如千斤大锤,撞在胸口一闷,张口喷出一口鲜血,身体也往后飞出。
但这不是被撞飞,而是福印脚下用力,自己借势飞出,好卸去箫落霏的力道,减轻伤势。
福印受伤!
罗维钧心中一急,怕两女继续攻击受伤的福印,挥起了赤鸿刀,挡在福印前方,一人接下两女子的攻势。
秦思和箫落霏都见识过赤鸿刀的威力,也不敢拿自己的衣袖或者绳索往他刀上缠,免被割断。虽然以二敌一,大占上风,但因为对赤鸿刀有所忌讳,一时倒也拿他没奈何。
福印退后两丈,缓过劲来,强自分出一半功力压住胸口内伤,提着盘龙棍要来相助罗维钧。
“哈哈,竟来是你,罗维钧,罗少帮主!”一个声音传来。
罗维钧和福印心中大叫一声糟糕。他们都认识这声音,尤其是福印,更是印象深刻——薛锦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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