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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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的时光总是易逝,我已经从一个五岁的小男孩长成了一个十一岁的大男孩了。五岁的我虽然漂亮但更多的是属于孩童时代的稚气和纯真,十一岁的我已经真正蜕变成一个英气勃勃的少年,加上这几年来一直修习天地双回诀,整个人更是多了一份特有的潇洒与惬意。
“凌儿真是越长越标志了啊,绝对是一翩翩美少年,这万一要是出了这双回谷,真不知道要迷死多少少男少女啊!”辉又开始了这几年来一成不变的调侃,“瞬,我越来越舍不得凌儿离开了啊……怎么办呢?”辉又皱着眉头撅着醉委委屈屈地朝瞬说道。
我真是败给辉了,他这几年来一直重复着同一个话题累不累啊?他要不嫌累,我都觉得累了啊:“辉,你这些话都说了多少年了啊,这么几年我还不是一直都在双回谷,你担心个什么劲啊?我不会离开你们的啦!”我受不了地对辉说道。
“我知道凌儿是不会离开我们,也舍不得离开我们的,可是……可是……昨天晚上瞬说过了中秋节就让你离开双回谷……”
我的声音一下拔高,朝瞬喊道:“什么?瞬,为什么要让我离开?我不要离开。”
“凌儿,你来到这双回谷已经快六年了,难道你不想去外面看看吗?”瞬语重心长地问道。
“我……反正我不要离开瞬和辉。”
“凌儿,你现在还小,应该去外面好好历练一番的。再说这双回谷虽好,但毕竟只有我们三人,你现在需要的不是这样的生活,难道你甘心就这样过一生吗?”
“我……”
瞬再接再厉:“我和辉当然都舍不得你离开,但是如果你一直都只呆在双回谷,我想你以后会后悔的,再说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家人?他们再次见到你的时候会是怎样一种欣喜?”
“我想我的家人是不会想我的……”最事无情帝皇家,这个道理我一直以来都懂,也正是因为这个,当初毅然绝然地离开了皇宫。
“只要是自己的孩子,没有哪个家人会不思念的……”瞬走过来,把握搂在怀中,“凌儿只是暂时离开而已,以后会有很多的机会回来双回谷看我们的啊……”我躲在瞬的怀里缓缓点了下头。是啊,瞬和辉对我再好,这双回谷毕竟不是我的家,总有一天我还是要离开的,但是我一定一定会再回到这里,我在心里暗暗发誓。
或许是因为我要离开,这个中秋过得格外得伤感。中秋本来是团聚的日子,但是在这团聚之后等待着我们的是什么——是我的离开。
中秋这天,我起得格外得早,我想亲自下厨为瞬和辉做一顿早饭。以前都是辉下厨准备吃食,尽管辉的性格有点毛躁,但是厨艺绝对是一流的,无可挑剔。可是当我来到厨房的时候,发现瞬和辉早就已经在那了,正在忙碌地做着什么。这时,瞬和辉都已发现了我。“凌儿,今天怎么起怎么早呀?吃早点还要再等一会哦,马上就好了。”辉笑意盈盈地朝我说道。
“没,没,我只是想过来给你们做一顿早餐,明天一早我就要离开这里了。”本来还算喜悦的气氛因为我的一句话立刻变得凝重伤感起来。三人一时都无语凝焉,后来还是辉打破了僵局,“哎呀,原来凌儿还会做早点呀,来来来,那就让凌儿来做,我和瞬给你打下手怎么样?”辉过来把我拉到了灶台边,“凌儿,老实说,你是什么时候偷的师,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我们都不知道?”
我一边和面一边解释道:“我来这里之前就会了,只是一直都没有机会,让你们尝下我的手艺。”
“现在也不晚哪,瞬,你说是不是?”辉朝瞬挤眉弄眼。“是。”
结果那天早餐格外得丰富,只要能想到的,都摆在了桌子上,什么刀切馒头、花卷、煎蛋、豆浆、豆腐脑、油条、稀饭……当然我们三人是没能吃下那么多,反正到后来剩下好多就对了,估计未来几天瞬和辉都不需要再做早餐了。
午后,我正一个人独自坐在窗下发呆,突然感觉有人走近,抬头,瞬正好走到我的窗前,然后进来我的屋子:“凌儿,你明天就要离开了,我和辉也没有什么可以送给你的,这柄‘出尘’就当是我俩送给你的礼物。”说着将“出尘”递到了我手上。

“出尘”,据我自然知道,它是由千年寒玉雕琢而成,虽为玉剑,但只要将内力灌注于剑身之上,就能发挥出无与伦比的威力,它是瞬从不离身的佩剑。不过自从瞬和辉退隐江湖,来到这双回谷,瞬就将“出尘”封了起来,没想到今天瞬居然要将它传给我。
“不,瞬,‘出尘’是你的心爱之物,我怎么都不能要。”我将剑推了回去。
“既知‘出尘’是我的心爱之物,凌儿,你就更应该收下。”我迷惑地摇摇头。“你也知道‘出尘’是一把宝器,它应该拥有属于剑本身该有的辉煌,但是现在在我这里,它或许永远也没有再见阳光的那一天,但是你不一样,你可以带着它重新走向辉煌!‘出尘’需要你!”瞬说的话永远是这样有理有据,让我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凌儿,瞬既然把‘出尘’交给你,就是相信你,你就收下吧!”辉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也开始在一边帮腔。“我是过来叫你们吃晚餐的,凌儿你就收下吧!你收下‘出尘’,我们就可以去吃晚饭了。”
我站在原地看看辉,他朝我点头,再看看瞬,他直接把“出尘”再一次递到了我的面前。既然瞬和辉寄予我如此大的期望,那么我就不该让他们失望,抬起双手,郑重其事地从瞬的手里接过了“出尘”。
“好了,交接仪式到此结束,晚餐时间正式开始……”辉又从我的手里抢过“出尘”,放在了桌上,然后牵起我的手就往饭厅跑。自从十岁后辉再也没有牵着我的手去饭厅,可就在今天,就在我即将离开双回谷的前一天的晚上,辉又重新牵起了我的手,这让我觉得温暖,越发得不舍得离开。
我仍然坐在瞬和辉的中间,拨弄着碗里的饭,然后碗里平白无故多了一筷子鱼出来,我抬头看看瞬,瞬端着碗,对我微微一下:“多吃点,我看你晚上没怎么吃菜,难道是辉菜做得不好吃?”
“没……”辉的菜怎么会做得不好吃呢?一直都是色香味俱全的。
“那就多出点啊!”辉也给我夹了一筷子青菜。“嗯!”我点点头,开始使劲扒着碗里的饭和菜。瞬、辉,你们知道吗?我真的是舍不得离开你们啊,这六年来的相处,让我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亲情,你们就像是我的父亲和师傅,时时刻刻给我温暖,给我照顾。在这举家团聚的日子里我们却即将分离。
饭后瞬和会又来到了我的屋子,问我是否收拾妥当。我依旧点点头。其实我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需要收拾,除了几件衣服,还有就是瞬下午刚送我的“出尘”,其他就再也没有什么了。这一晚,是我在双回谷六年来睡的最不踏实的一晚,或者说这一晚,我根本就没有睡着,始终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烙饼。
今天,我终于要离开了,我望着我生活了六年的双回谷,山峦叠嶂,绿树茵茵,芳草萋萋,依旧鸟语花香,四季如春。
“不早了,该上路了。凌儿,在外面的时候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万事不要逞强。”瞬一遍遍地嘱咐着。我从来都不知道瞬也可以这么罗嗦。
“凌儿,这里是我给你准备的一些吃食,给你路上吃,还有一些盘缠,让你路上用的。”辉将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袱递给了我,我双手接过。“谢谢瞬和辉这六年来对凌儿无微不至的照顾,请受凌儿一拜。”我还没有下跪,就被瞬和辉拖住了:“傻孩子,不需要的,以后常来看我们就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快点走吧。”
我抱了抱瞬和辉,头也不回地走了。我不敢回头,我怕我舍不得走,更怕我会当着瞬和辉的面再次流下眼泪。再见了,瞬,再见了,辉。我一定会再回到这里,你们要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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