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静静地成长 第五节 渔夫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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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博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硬板床上,浓重的草药味扑鼻而来,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妇人正关切地看着他。兰博动了动想起来道谢,身上的伤口被牵动了,痛得他整个脸都变了形。老妇人连忙扶他重新躺好,吩咐他不要乱动。
这是一户普通的渔家,老妇人玛丽大婶和她老伴尼尔森相依为命,他们原本有三个儿子,可惜长大后都先后被征召入伍,死在了战场上。七八年前,他们本来也有几块田地,谁知当地治安官要将他们的小儿子抓去当兵,玛丽大婶咬咬牙把地卖了,以为可以稍微通融一下,可是那黑心的治安官一手拿钱,一手照常抓人,如今这幢破房子已是他们唯一的财产了。
那天兰博被河水冲出了几十里远,后来搁浅在这附近的河岸上,尼尔森大叔发现了他,当时他的肚子胀得圆鼓鼓的全是水,不过还有一丝微弱的心跳,尼尔森大叔赶紧把他抱回了的家中,在玛丽大婶的细心照料下,兰博过了两天才苏醒过来。
兰博的身上有大大小小十几处伤口,凝结的血痂将衣服和血肉连在了一起,玛丽大婶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他的衣服一小块一小块剪开剥下,虽然没钱请医生,但她还是给兰博敷上了他们所能找到的最好草药,为了让兰博尽快恢复,她把家中唯一的一只老母鸡也宰了。在玛丽大婶和尼尔森大叔眼中,兰博如同他们那从战场上归来的儿子一般。
兰博如实地讲述了在卡拉干达城郊遇刺的经过,而且那两名黑衣杀手随时有可能找来,他不想连累这对好心的夫妇。尼尔森大叔夫妇对此毫不介意,他们告诉兰博这附近没有别的人家,很少有外人过来,他们让兰博留下来安心养伤。
兰博居然只在床上躺了十天就能下地行走,这阵子可把他憋坏了。因为深感自身力量的不足,兰博每天躺在床上不断修炼《星沉大地》,这门功夫讲究动静结合,显然兰博的斗气进步很小,不过他的伤势却好得很快,要是常人非得躺足半个月不可。
兰博没有回去找温斯顿,他不知道还有什么样的危险在那等着他,最主要的原因是玛丽大婶和尼尔森大叔对他实在太好了!这是兰博第一次真正享受家的温暖。
尼尔森大叔每天早出晚归,中餐靠一个大饼打发,他没有鱼船,也没有鱼网,他捕鱼全凭一根钓杆。在家中待了一个月后,尼尔森大叔终于肯带兰博一起去钓鱼了。不过兰博的耐性非常差,每次坐下来十分钟不到,他就想打嗑睡,尼尔森大叔索性让他一个人在附近玩耍。
“兰博,快来帮忙!”
这天兰博无聊至极,正在河边玩水淹蚂蚁游戏,就在他准备用尿一举冲掉“敌人”老窝的关键时刻,传来了尼尔森大叔急切地叫声,兰博连忙拉上裤子往尼尔森大叔那边跑去。
“这该死的…怎么这么大的力气!”尼尔森大叔双手紧握钓杆,整个人向后仰着,一只脚已踩到了水中,鱼丝绷得笔直,入水处鱼丝被水下的什么东西牵着左右摆动,河面上水波不断翻腾。兰博赶紧帮忙拉住钓杆。
“好了,别用力太猛,那样鱼丝容易断,我们钓到一条大鱼了。现在我们拉着它朝下游跑…好,将鱼丝收起一些…现在再往上游跑…”尼尔森大叔经验非常老到,他指挥着兰博一步步将鱼拉到了浅水区。
“好大一条鱼啊!”兰博发出一声惊叹,这条鱼足有两三米长,恐怕有好几十斤重吧,此时已有一小部分露出了水面,它正在作垂死挣扎,不过力气明显小了很多。眼看胜利在望,兰博一时兴奋使出了比刚才大了近一倍的力气。
“砰!”两人同时向后跌倒,滚作了一团。那死里逃生的大鱼炫耀了一下它的大尾巴,然后迅速消失了,只留下一滩浑浊的河水和一圈圈荡漾的水纹。
兰博扶起仍在剧烈喘息的尼尔森大叔,有些歉意地说:“都怪我,居然让它给跑了。”
“算了,这种鱼俗称大肚皮,很难抓到,我活了几十年,也只是在年轻时钓上来过两次。”尼尔森大叔慢慢收起鱼丝,鱼丝没断,只不过末端的鱼钩被拉得笔直,看得出他非常婉惜。
回去的路上,兰博详细地询问了大肚皮的口味和生活习性,他暗下决心一定要抓到几条大鱼来补偿尼尔森大叔。
看到二人空手而回,玛丽大婶笑着迎了出来,并帮他们拍去身上的尘土,在她看来尼尔森大叔和兰博平安无事才是最重要的。
“大叔,你能教我游泳吗?”第二天兰博没有去玩耍,他已想出了一个捕鱼的计划。
尼尔森大叔一生都在和水打交道,自然非常熟悉水性,在他的指导下,兰博只用半天就学会了游泳和潜水。但是不管兰博潜在水中如何辛苦地憋气,每次他最多只能坚持两分钟。
为什么遇刺那天,能那么久不用换气呢?兰博一直很困惑,难道是自己练的斗气在起作用?一连十几天,兰博在水中时而躺着,时而倒立,他不停地尝试着各种办法,但始终找不到当时的那种感觉。不过,在尼尔森大叔看来,兰博简直就是个玩水的天才,他对兰博极为放心,任他一个人在下游不远处的水中戏耍。
那次遇刺对兰博的影响很大,他非常清楚自己和高手之间的差距,要在这世界生存,没有实力就只能任人宰割,他得加倍努力才行。河水的阻力很大,在水中出拳非常费力,此时这里却成了兰博最佳的练武场,他把周围想像成一个个敌人,每一拳都狠狠地击出;一次次胳膊酸痛不已,他一次次咬牙坚持,直到体内斗气耗尽;累了他就到岸边运行《星沉大地》来恢复斗气,休息够了又回到水中继续练拳。半年过去后,兰博在水中出拳的速度和岸上已没有差别,《星沉大地》更是顺利地进入到了第三层。

“兰博,兰博,你没事吧?你快出来呀!”尼尔森大叔用钓杆四处拍打着水面,显得有些焦急,兰博已经潜下去很久没见露面了。
“哈哈,我终于知道如何在水中呼吸了!”兰博兴高采烈地跳出水面。这天兰博辛苦练拳后并没有回到岸边,他躺在河底将全身放松,此时体内残存的斗气非常少,兰博和以往一样任由体内的斗气自行运转,但非常奇怪的是:今天斗气的运行是由足底开始沿双腿内侧上行,而并不像往常那样由小腹开始。兰博没有去理它,只是闭住呼吸不让水进来,不一会第二个循环开始了,仍然是从足底开始…直到尼尔森大叔拍击水面,兰博丝毫没有呼吸困难的感觉。原来改变一下斗气的运行方式就能达到这样的效果,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兰博又当场给尼尔森大叔演示了几次,
最后他把一根带有浮标的鱼丝绑在手上,约定每隔十分钟左右拉动一次鱼丝,尼尔森大叔这才真正放心。
撒好香饵后,兰博潜到河底后一动不动,有如河底的普通石头。过了一会,一些小鱼游了过来,它们对兰博很有好奇心,不停地在他身上蹭来蹭去,有的还把他的头发当成了水草,可惜兰博对它们没有丝毫兴趣。一小时、两小时过去了,大肚皮仍然没有出现,附近的小鱼全游走了。突然兰博感到身边的水流一阵剧烈晃动,两条大肚皮出现在他的头顶,兰博没有动,他在等待最佳的出手时机。终于,一条大肚皮过来啃兰博手边的一块香饵了,说时迟那时快,“呯”地一下,兰博蓄势而发的一拳重重击在它的头部,这头大肚皮当场被击昏,而另一头大肚皮早已逃之夭夭。
尼尔森大叔不可致信地看着兰博和他拖上岸来的大肚皮,半天说不出话来:这么多年了,每天出门,他都盼望着能钓到一头大肚皮,好让一直跟着他受苦的玛丽大婶能过上几天好日子,而今终于实现了!玛丽大婶看到二人抬着鱼回来时更是眼泪都流了出来,这条鱼可以卖十个金币,足够全家人生活一年了!
晚饭时,兰博兴奋地讲述了捕获大肚皮的经过,他的计划来自克雷布斯先生:对付敌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偷袭,从对方意想不到的地方,出其不意一击致胜。玛丽大婶听着非常担心,她把兰博的手看了又看,直到确信兰博没有受伤她才放心。
兰博由此开始了长期的“卧底”生涯,他每天都高高兴兴出门,他早已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当然也不是天天能遇到大白眼,有时候运气差,一连几天它们都不会出现,那样兰博就只能做无用功了。一年多下来,兰博已成功捕获了三四十来条大白眼,尼尔森大叔一家也终于有了积蓄,玛丽大婶每天都笑得合不拢嘴。
已经满十七岁了,兰博感觉最近不论如何努力修炼,自己的斗气一直处在第三层的顶峰,始终不能进入到第四层,会不会是练习方法有误呢?还有,拉马克先生三人还在摩那监狱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看来得暂时离开这里了,可是该怎么开口呢?真是让人头痛啊!
“兰博,最近你好象有心事呀,可以和大婶说说吗?”这天吃完早餐,玛丽大婶发现兰博一个人在发呆。
“大婶,我想到外面去办几件事情,可能要离开几年…”兰博说得很低声。
“唉!其实不用你说,我和你大叔也知道,你原本就不属于我们这个阶层的,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在外面坏人很多,你可要处处小心啊,如果过得不如意,就回家里来,我和你大叔永远欢迎你!”尽管很不舍,玛丽大婶还是叮嘱他一路小心。
兰博安慰道:“放心吧,我会照顾自己的,办完事后我就回来。”
“大叔,现在家里稍许好了一些,你有空多陪陪大婶。另外,以后你要是钓到大肚皮,千万别勉强自己。”兰博知道尼尔森大叔是个闲不住的人。
“放心吧,我和你大婶还等着喝你的喜酒呢!”尼尔森大叔点点头。
玛丽大婶从屋内拿来一个钱袋:“在外面干什么都要用钱,这里有一百金币,你留着慢慢用,千万别亏待了自己。”
“太多了!大婶,这些还是留着你和大叔用吧。”兰博取出二十枚金币,又将钱袋塞回玛丽大婶手中,坚决不肯多要。
“去吧,孩子,雄鹰终有一日要飞上蓝天。记得有空就回来看看。”玛丽大婶理理兰博的衣服,她双眼已经湿润。
“放心吧,三五年之内,我一定会回来的!”兰博泪流满面,他知道玛丽大婶和尼尔森大叔一直把他当亲生儿子一般看待,他也非常舍不得这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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