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少年行 第四节 礼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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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两天,兰博都在地下室中度过,沃顿他们则正在为寻宝旅行做着准备工作。
“咚咚咚咚…”外面传来一阵敲门的声音把兰博吵醒了,接着是门被打开的声音。
“沃顿夫人,今天是礼拜日,主教大人派我来提醒大家早点过去,包括不值班的士兵最好所有人都去。”这是一个陌生的女声。
“哦,好点,谢谢您,尊敬的神的仆人,我们马上就出发。”沃顿夫人答到。
“那兰博会不会去?”这是小杰比的声音,看来他昨天一定赢得非常过瘾,以致于兴奋得早早就起了床。
“兰博?兰博是谁啊?”陌生声音问。
“他是我…沃顿的侄子,远房侄子”沃顿夫人连忙说:“杰比快去洗脸。”
“那就一起去吧。”
“好的,我们等下就到。”
不久,兰博就随同沃顿夫人母子一起朝神殿走去,至于沃顿则去了摩那监狱,临去前还警告兰博不要试图逃跑,他根本就跑不掉而且会死得很难看。兰博当然想逃跑,不过不是在这个个岛上,按照计划要等他到了尤斯凯帝国内陆人口密集的地方才能逃的。
这是特莱姆岛上的唯一一所神殿,神殿很大,四方形,尖尖的屋顶高耸入云,十二根高大立柱分列门两边,上面雕刻着各式各样栩栩如生的图案。大堂里座位很多,足够容纳四五百人,前面几排座位很豪华应该是贵族区,此时都是空的,他们一般来得稍晚;后面的地方已经来了很多人,大家都很安静,兰博一行三人在靠边的一个角落里坐了下来。贵族都是走后门进来的,妇女和小孩居多,一个个衣着光鲜,神色傲慢,神殿的工作人员对他们异常恭顺,一个个又是点头又是哈腰,并引导他们去座位,就像对待亲爹亲娘一样,兰博看了直倒胃口。
礼拜开始了,先由神殿的牧师引导大家唱赞美诗,接着主教用圣光魔法给大家祝福。兰博从小受罗依丝女士的影响,对这些程序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伴随着悠扬平和的歌声,他不由得打起了哈欠,慢慢地睡着了。
“嗨,小家伙,快醒醒,你不知道你这样子是对神非常的无礼吗?”一位男性神职人员不知何时来到了兰博背后,轻轻地摇醒了他,沃顿夫人狠狠地盯着他面带怒色。周围也有不少人注视着这边。
“神说世人皆有原罪,他会宽恕我的。”兰博低声地说,他对这些人很反感。
做礼拜时睡觉还有道理啊?!这个男神仆有些来气:“小家伙,你的行为已经触犯了神的威严,你得赶快向神忏悔!”
“先生,我不叫小家伙,我们都是伟大的神的仆人,我们是平等的,你得向我道歉。”对于神的那一套兰博可是相当熟悉的。
这时两个人的声音已经比较大了,更多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这里,男神仆气得面色通红,一位身着白袍、主教模样的神职者注意到了这边的异常,于是从前台走了过来。
“主教大人,这个小孩刚才睡着了,我提醒他向神忏悔,他不但不忏悔,还妄图狡辩。”男神仆见到主教恭敬地说道。
“我已经在心里忏悔过了,只是没说出口来。伟大的神说:每个信徒都要用心去忏悔。我正是这样做的。”兰博据理力争。
白袍主教当着众人的面,自然要竭力维护神职者的威严:“小朋友,撒谎可不是一种好的美德,万能的神是无所不知的。”
“神常教导我们要宽容,要用宽广的心包容一切,何况我还只是个小孩子嘛。”兰博说话十足地像个神棍。

主教认真道:“小孩子也不能撒谎呀,只有这样你们长大后才能更好地秉承这项美德。”
“我听很多人说过:撒谎是小孩子的专利。伟大的神应当也听说过吧。”兰博不服气。
“哈哈,哈哈…”不论平民还是贵族都笑了起来,好一会才平息。
主教和众神职者无奈地摇头。
兰博并没有就此罢休:“好吧,我向神忏悔,我也向这位伟大的神的仆人忏悔,请原谅我的冒失,希望你能早日得到神的眷顾、回归神的怀抱、永远沐浴在神的光辉之中。”
“哈哈,哈哈…”众人又是大笑。
“你…”男神仆握紧了拳头。
主教立即打断了他:“好了,安德鲁,我们回台上去,别为难这位神的虔诚的信徒了。”
这件事至此也就不了了之。众人其实早就对神的存在颇感怀疑,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听说过神迹了,但从来没有人敢乱说。神殿的势力实在太大了,神殿骑士团是大陆最强大的骑士兵团之一,光明神殿总部是大陆上高级武者和魔法师最多的地方,几大帝国的各个城市都有他们的神殿,所有渎神者一经发现都会被他们烧死,就连尤斯凯帝国的皇帝见到教宗陛下也得下跪。不过,神殿的人都喜欢金币,许多犯了帝国重罪的贵族只要花钱买通神殿的主教就能获得赦免,当然穷人是出不起这个钱的。
从神殿出来,一众小孩子都围着兰博问长问短,俨然把他当成了偶像。沃顿夫人母子远远地跟着兰博,生怕别人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兰博却一点也不在乎,反正他明天就会离开了。
在沃顿家又待了一个晚上后,兰博他们终于出发了,特里和沃顿同行,说实话他们谁也信不过谁。沃顿家里最缺的就是钱,他那微薄的薪水仅仅能解决温饱,为了钱,他不知道挨了多少骂,家里的母老虎就差没逼他去卖血了。特里则不同,他本是个家道中落的世袭男爵,又是中级骑士,只因没有后台才被派到摩那监狱,除了自由点、住得好吃得好外,他们这些人和那些囚犯也没有太多的差别,何况这个该死的差事基本上没有任何油水可捞,如果得到这笔财富,往上面打点一下,他马上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克雷布斯先生的财宝是确有其事的,他早年在大陆四处冒险,曾在尤斯凯帝国中部一个叫西斯科的中级城市附近留下了一批财宝,按照拉马克先生和克雷布斯先生商量好的逃亡计划,在进入尤斯凯帝国内陆后,兰博应在半路上设法逃跑,之后再去取得财宝作为去圣柯林斯魔武学院的旅费和学费。不过兰博并没打算完全按计划执行,他有些担心拉马克先生等三人的处境,担心沃顿和特里没有得到财宝会对他们进行报复。
特莱姆岛位于东部海上,到尤斯凯帝国沿岸最近的陆地也要坐两天的船才能到,大海茫茫,除了浪花还是浪花,天空像一个大锅倒扣在头顶。这艘船很大,但海上的风也很大,所有的帆都涨得鼓鼓的,大船在波浪中起起落落,飞快地向着远方依旧茫茫的大海驶去。这种摇摇晃晃的感觉让兰博直反胃,故此他早早地就睡了。
中午吃饭时,沃顿把兰博叫醒了,不过兰博对所谓的海鲜一点也不感兴趣,这些东西和那海风一样都充满着腥味,还不如几大碗饭来得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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