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岩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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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知道,抓着清晨的两个大汉为什么会突然飞了出去,甚至连他们自己本人都可能不知道为什么打着打着会突然被镇飞了出去,并且手上传来了深深的阵痛!
清晨的眼睛,不在是黑色,而是灰色,死亡的气息在他的身上散发而出,周围的动物都开始逃离而走,这些人因为感觉不到死亡气息而仍旧停留.红姨依然上前阻止,只是此时她的眼睛已经开始迷离,动作也机械了起来,与推她的大汗一样,仿佛没有了感情一般,最后,她终于忍受不住倒在了田地上,而此时这片土地上的稻谷早已被压倒了一片片。
清晨愤怒了,用袖口擦去脸上的鼻血,大步向红姨走去,轻轻将她扶起,放在了那棵大树吓。随后转身,对剩余的四人笑了笑,笑容真诚无比。四人见了,心里同时传来一阵阵颤抖、寒冷!不过,当他们又瞧了瞧,清晨那与他们相比而言显得矮小的身躯时,心又放下了,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本性的笑。
清晨望了望四人有点儿轻蔑的看着自己时,慢慢地靠近着把红姨推倒的大汉,挥起一拳头,竟把百来公斤的大汗给打飞了。
“你们很贱,知道吗?”清晨的嘴皮微微翘起,眼角稍稍瞄了瞄还站在的人,身体倾斜着向被自己打倒的大汉走去。
“你不是很强吗,怎么我一点没看出来呀?肾亏,还是阳痿了?”清晨用沾满湿泥的右手用力拍了拍他的脸。
躺着的大汉的眼睛突然睁开,双手紧抱着清晨的脖子往自己的头猛地一砸……啪的一声,空气中只剩下两个人头相互撞击……鲜血,同时从两个人的额头上流下……
“混蛋,你弄痛我了,你知道了吗!”清晨再次举起右手,捏紧拳头向大汉的头打去!一拳、两拳…到了第五拳的时候,清晨的身体突然向外飞去!
“老三,你怎么样了?”一个最高大的大汉把手臂粗的棍子放在一旁后,扶起了一个鼻梁隆塌的‘老三’,他的脸颊已完全被血包围着,此时更是陷入昏迷!
“哟,猪头肉!回家炖汤刚好。”清晨用左手紧紧抓着已变得紫青的右手,火辣辣的疼痛让人晕厥,而且背部还更严重,那面很有可能带有了木头上的胡刺。
最高大的这个大汉已经彻底愤怒了,可难得的是他的脑子还保持着一丝清醒着:“老四,带老三去医院,让老二带棍子过来!”
晕厥的感觉越来越重了,背上、右手上与额头上传来的阵痛也越来越清醒了。清晨明白他肯定凶多吉少了,绝望似的望了望这片纯天然的地域,清晨即将闭上的眼睛忽然再次放大,灰色的眼睛更明显了,清晨还不知道他脸上被马蜂咬肿的地方已随着瞳孔的放大而消失了……
“可我倒下了,红姨怎么办?”望着红姨她那伤痕累累的样子,愤怒的情绪再次将清晨意志力提高了起来,心里时刻提醒着自己:不能倒下,不能倒下。可额头上的血已经渐渐多了起来了,有部分还凝固在了他的眼睛上,怪难受的!愤怒,愤怒,清晨不断地提醒着自己,想自己最不开心的事,想自己被打的时候……总之不能倒下了!
两个大汉一个拿着木棒、一个拿着铁棍渐渐靠近着清晨,清晨明白在他们眼里,自己不过是一只会咬人的没落狗,在苦苦挣扎着;偶尔的爆发,不过是将死的标志。
“老疯,大神把他往死里打!”一旁的莫书言坐着不腰疼地大喊着。
莫书言……莫厉!想到了这,清晨明白,自己已经不需要再想什么任何气愤的事了,他身上自然而然地生起了了一丝属于‘天使的气息’的气!在老疯的木棍打过来的时候,清晨下意识地举起携带有一小丝白气的左手挡去。手与木棒的正面交锋,让清晨仅剩的一只手也紫肿了起来,不过,代价是那个木棒部分断了,部分粉碎。就在老疯不敢相信手上传来的余振的同时,清晨忍着右手那火烧般的疼地挥洒拳头给了他的额头,老疯彻底晕在了一边。
“看是你的手硬,还是我的铁硬!”大神高举铁棍,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棍上,清晨自信地再次举起左手抵挡,这次的后果,却是传来了一声骨脆声,清晨抱手倒地在稻谷田上痛苦地打着滚,扭曲的脸让他看起来异常的怪异,随后渐渐的安静下来了,不再有动静。
大神将铁棍扔在了一边,刚刚从铁棍上传来的振动,竟让他连那铁棍都拿不稳,或是说缺乏了拿它的勇气了!慢慢地靠近着清晨,心中生起了一丝不安,稳了稳心神将清晨翻转过来,一个睁大了的、如同死亡的灰眼睛展现在了他的面前。大神被吓着、跑着去捡铁棍,打算再给这个吓人的生物再来一次致命的一击!
可惜他未拿到铁棍时,他的背上便传来了一记足以让其瘫痪一辈子的攻击,大神转身倒在了老疯的旁边,在转身那瞬间,他看见了正下脚的清晨正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却还能这样地坚持着,他的记忆只剩下了这些:他就是一个魔鬼!
痛,清晨感觉他的世界就只剩下了这个的时候,他的头上一记闷棍下来,让他闷闷的、晕晕的,并感觉有一股红色的腥血从头上面流下,清晨转身往后慢慢的倒下。在他倒地的同时,清晨用了最后一丝力气用脚踢向那个人的脖子,随后,眼睛一黑,再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清晨醒的时候,脑子是一片空白的,他只感觉他似乎活在了水的世界。身上盖着一条厚厚的棉被,手上扎着针,头老是转悠悠的,仿佛有上千只苍蝇在飞,而自己目不转睛地紧盯着。左手上打着石膏,身边总有一个人在啼哭着,是什么人,清晨是不清楚的,因为他的眼皮太沉了,老也打不开。
这样的日子,清晨感觉过了两、三天,当他的眼皮能打开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不过在微弱的灯光中,清晨还是看清了坐自己身边的人:周晓芹!清晨望了望她那发红的眼球,心里顿时产生一阵阵心疼与一丝丝感动!
“芹,芹。”清晨小声叫唤着,虽然吵醒别人睡觉是一件不好的事。但那么久的昏迷,若不给人知道,不是会徒增一丝担心与忧愁?
周晓芹睡的很熟,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呼喊而清晨。清晨摇了摇头,想想还是别吵醒她了。可紧接着从他头上传来的头骨龟裂般的疼痛,让清晨有种窒息般的感觉,一声声痛苦的叫声在他咬牙都坚持不下的情况下,大声的喊了起来。趴在病床上的晓芹从轮椅上惊动了起来,看着清晨那因痛苦而扭曲的脸颊,心随着他的每一声叫喊而颤抖着。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晓芹用双手紧紧抓住清晨的右手,泪水从她的眼睛里,不听话地流出,滴滴滴地滴落到清晨的右手上。先是滚烫的,随后便成了冰冷的了。她的声音是那么的颤抖,清晨可以深深的体会到,其中的感情真挚!将一小块儿嘴皮放在牙齿之上,用力地磨着,一股小小的血腥味传来减轻了清晨头骨仿若碎了的痛苦。
“芹,我没事的。”清晨很想很想这样告诉她,可喉咙却传不出一丝声音。紧接着,一阵晕厥感让清晨彻底失去了直觉。
清晨再一起醒来时,是白天,身边的人已经换成水欣,小姑娘的眼睛也是微红的,平时她那‘天真无邪’的笑容已经不见了。清晨第一次感觉这才是自己妹妹真实的样子,她对自己的哥哥始终是非常关心与爱护的。
“啊欣,晓芹呢?”清晨用很嘶哑的声音问道。
蓝水欣突然听清晨的声音,竟激动的流泪了,可听到其内容时,眉头稍稍皱一皱,说:“她去休息了。”
清晨明白,自己这一躺,躺了四、五天这么久,一醒来就对自己的家人喊别人的名字,会多么让人失望。
“那妈呢?”清晨小心翼翼地问。
“你个重色轻亲,有了老婆忘了娘,忘了妹妹的家伙!”见水欣恢复成平常的样子,清晨的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他知道,打小起自己的妹便很疼惜母亲与自己,只不过大了后,行动上有些淡化了,而那颗心却始终存在。自从父亲死去后,她就更懂得珍惜自己身边的人了。
“妈在家呢,她可没时间照顾闲人!”看着水欣那生气的样子,清晨突然感觉好温馨,好温馨。
“妈让你治好伤后,就别再回家,直接去学校了……还有,妈同意你跟晓芹姐订婚了!”水欣边说着边按墙上的铃。
听到水欣的话,清晨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小声地问:“老妈是想让我去那找活干吗?我这样子还能干什么呀!”晓芹的事清晨觉得都是早晚的事,所以也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感情波动。很多事情越是表现得平淡,就越是难人可贵,那种情就越真诚。
水欣用一种很奇异的眼神打量了清晨一会儿,随后又似乎想起什么,轻轻的点了点头,说:“今天是你昏迷的第三十四天,你先后去了:村的诊所、县医院与城医院,而我们现在的位置是在‘岩城’!一星期后,你就要开学了。”
说话间,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门口进来了,他们如同麻雀般叽叽喳喳。在一个医生给清晨检查身体完毕后,一个看上去,职位最高的人大喊:“我们国家史上最不可能的奇迹发生了……口误、口误,是我们这位少年创造了我国史上最大的奇迹,我们大家为他鼓掌!”随后传来了一片掌声,紧接着门外冲进了一大群记者……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外面的一切总算是平静了下来。
清晨已经知道了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一切:忽略他左手的断骨与右手、背部的於伤。其大脑中的脑细胞已大量死亡,头骨部分裂痕,中枢神经被压迫,并有大量淤血於集,大脑白质受损严重。除了清晨的母亲蓝晴一直坚持清晨还活着,所有的人都已不在对他抱有丝毫希望。清晨的母亲忍着一次次被赶出医院相同结果,因为医院的医生都在认为她是在无理取闹!来到这个以钱为目的的私人医院的半个月后,最终事实证明了清晨的母亲蓝晴是对的,清晨活了过来,除了失去嗅觉,头脑有时会时不时地眼前来个一黑什么都不知道外,就没什么的了。
同村的几个被清晨叫着人渣的人已经读书去,与他各奔于东西了。清晨没听母亲的话,亲自送了晓芹回家,随后在开学初赶到了岩城。水欣似乎为了这个让自己担心的哥哥,也跟着他报了岩城!清晨常常感叹道:虽然同城,不过幸好不在同一个学校!结果被他的妹妹打了一顿。清晨又发感慨:这丫头,只有在父亲忌日时会安静!
繁荣的城市里,一个偌大的大学的校门出现在了清晨的眼前,清晨疲惫地用左手拖动着自己的行李向这个学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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