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话 离开夜国,再度返回初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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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一起用膳?”一个苍老的却很有魄力的老人的声音从布帘后传出来。
“是的。”一名普通便衣的男子单膝跪地,低头,向布帘上的一个黑影说道。
布帘的黑影站起,绕过布帘,走到男子几步前,停下,怀疑道:“只是在用膳?没有别的发现吗?或者别的举动吗?”
问话的人正是元老级---孔申权老人。
蹙眉,一双难以置信的眼眸周围已经是布满一条一条明显的沧桑邹纹。
“是的。我们看得很清楚,他们一步也没有离开,也没有特别的举动。”男子说。
“是吗?”孔申权说,“继续看着他们。”
男子答应后随风不见消息在这间不算大的房间里。
男子不见后,孔申权阴深的眼眸露出老狐狸的目光,喃喃地自语着:“不简单。不能大意。”
明天,亚就要走了,找回家的路……
这一切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
白玲对自己不正常的态度,语气,还有,拼命不允许自己知道他们的事……
自己做错了什么,使她这么讨厌自己,甚至是厌恶……
枫一路上直对自己说对不起,他究竟做了什么这么内疚,要不停地向自己道歉,亚不明白,问了也是白问,他,他们都不肯说的……自己不就是一个局外人而已。
白依一句话也没说。
三人沉默地走回各自的房间。
迷雾,当发现有出口时,那只是一个幻觉,雾还在,一层接着一层遮住双眼。
谁能告诉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了……亚心里不停地呐喊着……呼叫着……
很快就是明天,她是渴望着尽早可以回去,但是,心里隐约的痛又是什么呢?惋惜?不舍?还是不安心呢?亚不知道。许多的感情充斥着她的心和脑。
……郁闷与不安一直缠着亚,一夜睡不着,直到天开始明亮,有睡意之时,白玲就派人来,还帮她准备好远途的物资,安静的偷偷地乔装离开夜宫,走出大成门,上了马车……
这一切发生得很突然,让亚来不及思考就已经坐上马车。
她还没辞行,还没与冬见一面……
当亚瞧着渐远的古老城楼时,才发现,她不想离开,她不能不明不白地离开的,那里还有她的朋友……即使要走,也要跟他们打声招呼啊!
“停!”亚喊道,把马夫吓了一条,但是马不但没停下,而已以更快的速度前进着。
“喂!我叫你停啊!!”亚摇摆着爬出马车,抓着马夫的衣服叫道,“你聋的吗?停马啊!”
马夫如亚所说,没理亚的拉扯,鞭策着马,快速地冲到刚刚才拉开一半的城门。
“闪开!”马夫说。
开城门的士兵吓了一惊,差点躲避不到,被马踩死的。
过路的行人听到急速的马蹄声,自动地闪道一边。
马车路过的纷纷卷起一幕黄泥尘埃,模糊了人们的视线。
劲风刺痛了亚的眼睛,引力之下回冲到马车里,重重地撞到车壁上差点晕过去了。
一瞬间,有人闪进马车,捂住亚的嘴巴,渐渐地,亚失去意思……
亚的马车走出城门不远后,后面,也悄悄地跟着一群神秘的人……
内殿,孔申权在看着一本发黄的书籍,书皮上的黑字写着---天与地,花与树。
多年来,都是由他看管这本书的,书的内容也读过数千万次,却不能领悟其中的深意,他不曾怀疑过,这本是假的,不然,传说是假的,这只是普通的记载历史的书籍而已。
正当孔申权思考着,昨天的男子又出现在孔申权的身旁。
“怎样?”孔申权说。
“果然,女王秘密地把人送走了。”男子说。
“为何她要急着把那个丫头送走了,是怕我吗?”刘孔申权笑道,“有人跟着吗?”
“是的。”男子说,“一直在不远处盯着,等待时机。”
“如果拒绝的,就把她杀了!”
“知道。”
完后,男子闪电般离开。
孔申权把书放回原位,见时候不早稍微整理衣服后往门外走,今天是女王第一天的执政……
夜明殿---是白玲新的住处。
代代先王都是居住这里的。外表虽然陈旧,里面却华丽而不铺张,清雅而庄严……
黄惜儿丫头的打扮,正在帮白玲穿衣,等会而,白玲就要上朝……夜国的女王的第一天。
李婷悄悄地从内殿里走出来,凑近白玲的耳际,低声说道,“还算顺利。”
白玲点头。
“好啦!”黄惜儿把女王代表性的服装帮白玲穿戴好,挺直身对着白玲笑道,“以后会很辛苦的。”
“这是我选择的。”白玲苦涩地笑,“这件衣服真的很麻烦,以后我要改掉它!”
“你已经是女王啦,想怎样就怎样,没人敢说不。”黄惜儿说。
“嘿嘿!走!”白玲勾起敌意的微笑,蜷着黄惜儿的手臂往外走去,后跟着担忧的李婷。
执事殿---夜国上朝的大殿。
夜国的所有大小官员早已经恭候多时。
白玲在黄惜儿和李婷左右护着坐在高椅上……
……
第一天,女王执政,下面的官员有人苍白着脸,有的满脸笑容,有的缩头缩脑的,有的是赞赏,有的是憎恨……
结束之后,大家三五成群地低声私语着……
只有孔申权,从开始到结束,他都是一脸茫然……
白玲居然没有为难他,反而把他跳过不议论……
孔申权一边走心里就一边忐忑不安……
当亚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身处与一间非常简陋的小屋了,四处看,是一间不满灰尘和蜘蛛网的柴房!
床边躺着白玲给的包袱……
刚才……她明明还在马车的,想要停下来之时,撞到车壁,然后自己就晕过去了吗?
亚伸手摸了摸背,有点痛。
亚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包袱跑出门。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么急着走,或许是本能吧。
突然被带到这里,不害怕才怪呢!
而其不知把自己带到这里的是敌还是友……所以,还是靠自己好了。
亚把有些凌乱的头发随便撸了撸,在看看自己的一身下人的粗布衣服,是刚才离开穿的衣服。
走出柴房,拐过小巷,穿过几间挨得很紧的泥屋。
终于,瞧见有人。
那是一条像菜市场的家,许多农家把自家的菜果摆在街上买卖。
亚探进包袱,搜索一下,拿出一些银子,买了两个大包子,坐在一边没有的石阶上吃着。
瞧着来往的行人,亚感到很寂寞。
她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也不知应该要去哪里。
迷惘,落寞,郁闷……
亚无赖之际,翻出包袱里的东西,里面有几件衣服,还有几张不知道什么的方纸和一小袋装着银子。
亚抱着包袱,整整地坐了一个时辰……
然后,起身,到一间买工具的小店铺了,买了一把很便宜的剪刀。
接着,询问路人哪里有镜买。
亚很后悔买了镜子,那根本不是镜,模糊不清的,还不如一盆水。
找到一个没有人注意到的角落,蹲下,拿起刚买来的剪刀,对着铜镜的里的自己,把已经留了几个月的头发咔嚓地剪掉。
没有留恋,把长到腰背的头发毫不留情地剪掉。
有人说,头发是女人的第二生命。
亚却不觉。
以前,她懒得到外面给人剪,于是乎花钱买来一把专门剪发的发刀,自己动手改造发型,她告诉朋友,发型是自己剪的,她们不相信,虽然很失望,但是觉得很自豪,自己原来有这种天分的……如果失业了,或许可以开一间私人的理发店。
费了不大的功夫,亚拿着有点钝的剪刀,把还算柔顺的长发剪去一大半。
长度刚刚在肩膀之下,不用打理,也不用扎起来,大风吹也不怕给吹乱,即使乱了随手撸撸就可了,方便极了。
而且亚刻意把头发剪成碎发,长短不一,后面长,耳际两边稍微简短,然后,把额前的头发咔嚓地剪平,稍微遮住眼眉。
看着模糊的铜镜,亚很满意,活生生是一个现代人的打扮,除了身上的服装。
弄好之后,亚收拾好地上的发丝,收回剪刀和铜镜放在包袱里,疯狂地把自己刚刚弄好的头发抓得很凌乱……
美好的形象在刚才的搅动后,变成一个鸡窝的乞丐……
亚嘿嘿几声,往太阳的方向启程。
早就买剪刀时,已经问过老板,要怎样去雪国。
老板说,一直往东面方向走,虽然没有准确的地理位置或地图,但是,没有关系,就当是游玩吧,毕竟,要从一个国家到另一个国家,不是说去就能很到就到的,而且,亚是徒步去的……
身上已经没剩多少钱了,她要一边赶路一边挣钱养活自己……
亚已经不能选择了,她也不能再回去夜宫了,毕竟自己是被人赶走的,哪有面子再回去啊,与其靠人不如靠自己好了……重新开始。
……“玲姐姐!”白玲一下朝,冬急忙地跑到她身前,气喘着问道,“亚呢?她真的走了吗?!”
“走了。”白玲淡淡地说,她很不喜欢冬……
“为什么?!为什么不多留她几天啊!我还没见到亚啊!”冬激动地抓着白玲的手,被一旁的李婷挡住。
“她有急事,而且是她说要走的。”
“不可能!是你把她赶走吧?!”冬怒道。
“冬!不准放肆!”白玲冷冷地警告她,冬吓住了,噤声。
“不要来烦我!”白玲说完后,便走了,留下忍住不哭的冬。
咬着嘴唇盯着远去的背影,曾几何时,那个背影离自己这么远的……
“白玲!”黄惜儿说,“为什么要那样对雪公主?”
“我……妒忌她!我讨厌她!”白玲狠狠地说。
黄惜儿无耐地叹息着,“白玲,你是说,这是你的选择吗?”
“当没有可以选择的,就是我要选择的,后悔有用吗?”冷漠的脸孔,眼角流落着无耐,忧伤……“李婷,已经告诉天羽他们了吗?”
“说了。”李婷说,“只是,为何要把那个危险的女人留住哪里?”
“危险?”白玲笑道,“这里已经养着许多危险的人呢!”
李婷闭嘴,她明白白玲的话里有话。
……白玲抬头望着天,对黄惜儿说,“我有点饿了。”
“知道你会这么说的,李婷已经准备好了……”黄惜儿对着有点落寞的李婷笑道。
……
……
当白依回到柴房时,床上的人已经不见了!
左看,右瞄,没有?放在床边的包袱了不见了!
白依低声咒骂着,转身出去找人。
他该想到她会逃走的,早知会这样,就不会留下她一个人。
要不是刚才去找一匹马耽误时间,他会早她醒来之前回来的!
可恶!
他不该接下这担子!
要不是承诺过,要不是答应过,他一定会拒绝的!一定!!
白依丢下刚买来的马,飞到屋檐上,寻找熟悉的身影,找了一个时辰还是没有找到。
就在白依想放弃在这里寻找时,骑马往镇外找,擦身而过的,一头鸡窝的夜宫的衣着的打扮的乞丐,就是他急忙要找到的人。
此人居然悠哉地哼着歌坐在一条小桥上,观赏河里的小鱼,还怪笑着。
白依被气晕了!
沉着难看的脸,一步步走到亚的身后,抓着她的肩膀,把她正身扳过来。
亚啊的尖叫一声,把河里的小鱼吓走,纷纷各自游走远远的。
刹那间,要骂出口的话给生吞下肚子了,亚眼睛直溜溜地瞧着满面黑线的白依,嘴角抽搐着,挤出友善的笑容,对白依说,“嘿,你怎么在这里的?”
“你说呢?”白依说,语气很重,似乎很生气。
“办事,路过,正好,见到我?”亚用疑问句。
“对,是办一件麻烦的是,要不是路过,也许会错过见到你的!”白依狠狠地,只差没咬牙切齿地说道。
“哦,那你去办你事吧。”亚转着眼珠,不敢与白依怒目对视,“再见!”
亚的态度激起白依的耐性了,猛地把亚拉起来,吼道,“为何要突然不见了,自己一个人走?!不知道我找你很久了吗?!可恶!真是麻烦的女人!”
“……”
“要不是答应他,我才不管你的死活!”
“……”
“该死!!”
“骂完了吗?”亚平静地说,“突然被人带到陌生的地方,不逃走难道等着死吗?对啊!我是个麻烦又令人讨厌的人,才被赶走的,如果觉得麻烦的,就不要管我,我也不会稀罕的!”
“你!”
亚哼了一声,用力地抛开白依抓着的手,盯着白依说,“我的事不用你管!也不用你带路,我会自己去!还有!”亚把挂在肩膀的包袱丢给白依,“你们的东西我不要!我用掉的钱就当是施舍给乞丐吧!”
说完,亚抚摸着有点痛的肩膀,那地方是被白依抓过的地方。
渐远的背影,白依仍然立在桥上,没想要追上的意思。
背着白依,亚已经泪水满面了。
一时之气,把包袱丢掉,为面子,为尊严,任性地,顽固地斩断自己的后路,还要撕破脸,与他,他们划清界限,互不相欠。
是很傻很天真的举动,抱着一丝的希望,能阻止自己无聊的行为……
却等不到那走进的脚步声。
他,没有追来。
自尊让亚不能回头,只能自食其果,而且,本来,她打算自己一个人走的……
太阳快落上了,亚一直往前走,却发现,自己一直反方向走,亚纳闷地坐在一棵大树,懊恼地抓着不是很长的头发,发牢骚着。离开刚才的小镇,很久,亚才慢慢地转过头偷看后面有没有人跟着,可惜,身后一个人也没,果真,叫他不要管自己,他真的不管,走了……
再过不久,天就会变黑,在人烟稀少荒野露宿也不是第一次,所以,亚一点也不担心。只是,身上什么也没有,晚餐那顿可以不吃,但是不保证半夜不被饿晕……
亚站起,拍拍**,大步地继续赶路,好运的或者会发现有人家住的地方。
可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绝望的她,忆起初来到这世界,也是绝望地生存过来的,遇到风雪,挨饿,晚上赶路,白天休息,还偷过人家的衣服穿,尽管很痛苦,艰辛,她还是挺过去了,现在,斗志已经不复存在了……或许,身边的朋友不见了,才会变成这么懦弱吧。
虽然,暂时没有发现猛兽,但不肯定是没有的。所有亚不敢随便在路边上睡觉。实在累了,就找个比较容易爬的,稳固的树,坐在树枝上休息。
这一夜,亚走走停停的,忍着肚子的咕噜声,睁着厚重的眼皮,疲倦地打着呵欠,渡过漫长而黑暗的一夜。
也不管溪河的水是否干净,急着把头探进去,猴急地吞下几口水,止住空空的胃的抗议声。凉爽的清水滑入喉咙,还感觉些丝丝的甜味。
水面倒影一副狼狈的鬼样子,蓬乱的头发,脏兮兮的脸蛋,还有难看地的表情……
亚想,与其做个乞丐的倒不如做回自己……下一刻,亚把头发都打湿,十只手指忙碌地撸着凌乱的发丝,打结的一条条地撕开。
整理完头发后,摇了摇头,把沾在发丝的水抛掉。
往水面看,亚很满意自己的造型。
一路上,亚一直保持着开朗的心情,还时不时自恋地搔搔自己的头发,享受风吹来时,把自己的秀发吹起,飘扬着。
夜明殿-----
殿内有个小密屋,静恩被安置在这,屋里贴着一些奇怪的符。
静恩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不是睡着,而是被点**了。
门被推开,珉轻步而快地走到床边上,探手按在静恩的耳际下的**位。
“哥?”刚才珉点的是哑**,然后,珉又点了静恩的腰部,一瞬,僵硬的静恩可以动了,激动地搂住珉的脖子,沙哑地说“哥,哥!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呢!我怕,那些人抓走我……我看见……大火……然后全部的地方都着火了……哥!不是我做的,不是我!”

说着,静恩禁不住抽泣起,珉温柔地拍着静恩的背,安慰她,“傻瓜,哥会保护你的,不会丢下你的,哥知道不是你做的!乖!不要哭!”
“哥,我想离开这里,我不喜欢这里……带我走……”
“静……”
“带我走……去一个没有认识我们的地方……好吗?”
“静,你还是要逃避吗?”珉伤痛地问道。
静恩突然推开珉,抓着床单,紧紧地咬着牙,微微地摇头,“哥,我什么也不要!我只要你,只要你陪着我就好了,好吗?”静恩哀求道。
珉叹息。
“静,你暂时住在这里吧。”完后,珉便走来,没有理会大呼大叫的静恩。
天羽一直站在门外,珉出来后,看了天羽一眼,说道“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了,你说得对,我错了,一直都在做错事……静变成这样也是我害的!是我!”
珉低下头自责自己,紧握的拳头,插进皮肉的指甲……
“你打算怎么办?”天羽问。
“想逃避……”珉笑道,“我所做的都是错的,我忽然很累,不想面对现实……”
“现在才开始。”天羽安慰他。
“你一直隐瞒着你的身份……”珉说,“我一直等着你开口跟我解释的。”
“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相信我。”
“好,我相信。”珉笑,“所以,静,就交给你了……好吗?”
珉用诚恳的认真的态度求道。
“你不是早就把静小姐交给我吗?一直都是我照顾她的,你别忘记。”天羽灿烂地笑容照亮了珉的眼睛,也照明了他的心……他一直他值得信赖的好朋友,永远也是……
“哈,对啊!”珉抬头,很自信地对天羽说,“逃避不是我的性格,给是我们的,我一定拿回来的。”珉对天羽发誓着。
“随后,我会追上你的。”天羽说道。
两人默契地搂着肩膀,相互击手,珉说,“等你!”
房间又传来破碎的惨声,珉无耐地看了天羽一眼,“你去看看她吧,只有你才有办法的。”
天羽没有拒绝,点头,把房门打开,进去,关门。
望着蓝天白云,珉突然想起了她……
圣水池里的花树还在,白玲站在池边,望着开满花朵的树,沉思着。
透过树叶,白玲瞧见水国的女王,还有与亚有几分相似的女人,接着,还有一个模糊的男子的身影……她们在纠缠着,骂着……
合眼,在睁开眼之时,画满已经消息不见了。
黄惜儿把一件薄衣披上白玲肩膀上,轻声地说,“为何,不让他……”
白玲说:“现在不是时候,而且,这是它最后的一次生命,最后的职责。”
“是吗。”黄惜儿看了看花树,谈谈地说,“进去吧,还有许多事要你处理的。”
“啊,那些事由你处理就好啦,郁闷死我了!”白玲抱怨着,想到一满桌的奏折,没完没了的方案,就想吐血了。
“那不可啊!我是谁啊!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丫鬟,只负责服侍你而已……”
“丫鬟,可笑,谁会相信啊!”白玲很不客气地捏了黄惜儿一把,“婷婷她回来了吗?”
黄惜儿摇头,叹息道,“你啊,只管让人干事,也不考虑人家办事的困难和辛苦!”
“婷婷她有说累吗?”
“她当然不会在我们面前抱怨啦!”
“嗯,好吧,以后的事就由你去办呗。”
“啊?”
“有意见吗?”
“女王,小的怎么会有意见啊。”黄惜儿调皮地伸了小舌头,高兴地说道,“我在这里可闷着呢!”
“喂,你倒开心啊。”白玲双手叉腰,生气着,“去,一起把那些讨厌的奏折二个时辰完成!”
“嘿嘿,小意思。”黄惜儿自豪地说,“以我们两人的能力只要一个时辰就好了!”
“死丫头,没大没小的!”
“嘿嘿……”
“娘!有小偷!那个姐姐偷摘我们种的瓜瓜!娘!”稚气的同声在亚的耳边响起。
刚才不是告诉他吗?她不是坏人!肚子饿了,想那个青瓜而已,那小子明明还点头的,也保证不会告诉大人的。
还没咬一口,小子就大声喊有贼!可恶!现在的小孩真顽皮,还撒谎!
亚又顺手摘掉一条青瓜藏在怀里,临走前敲了一下小子的小脑袋。
“痛!……呜呜……”被敲的小孩捂住头,痛哭起来。
活该!
拿着不义之物,教训顽皮的小孩,亚紧张地逃之夭夭……不久,远处传来一阵阵咒骂声夹加着小孩的哭叫声。
上次是偷衣服,这次是偷青瓜,亚再也不想干这种事了……不要是实在饿死的情况下,让她发现一个瓜田,然后,只有青瓜可以直接食用的,所有……下不为例了!
亚不喜欢吃生的青瓜,现在即使讨厌也要咽下去。
想想,她已经走了大半天,还没有见到一个城镇或者小村庄,唯一的一户人家正是刚才偷了人家青瓜的那家户。
郁闷!
亚很后悔把包袱还给白依,毕竟,包袱里还有些银子啊!
不过,现在即使有钱也没用啊,鸟不生蛋的地方,野果比银子还有价值。
“啊……”本来想大叫发泄的亚。下一秒真的惨叫起来了,“啊?!”
有重物丢到亚的头上,滚下草地上,停下,凶器居然是一块小石头!
“谁!?”谁这么没缺德的!
回头一看,是刚才那个小子!?
鼻子挂着两横鼻水,恶心死了,眼睛水汪汪的,忍住不让泪水留下,狠狠地瞪着亚看。
“臭小子!”亚吓唬他,“想死吗?!”
“哼!”又一颗小石丢到亚的身上。
“你!?”这小子搞什么飞机啊?亚避开小孩接连而来的小石,抓着他的不安分的小手,另一只手用力地捏着柔嫩的脸蛋。
“痛!”小孩叫道。
“哼!知道错吗?”亚说,继续用力捏着他。
“唔……”一个五岁的小孩怎么斗过大人的力量,小孩委屈地说,“姐姐,我错了,错了……”
“真的?那把手上的石头丢下。”
小孩乖乖地把石头丢下。
“刚才,我们不是约定好吗?为什么要违约?!”亚的问话,小孩歪着小脑袋,邹着小眉毛,困惑着。
听不懂?!
“好,姐姐不是说了肚子饿,借条青瓜吗?你点头答应,也不会告诉大人的,不是吗?”
小孩认真地想了想,然后点头。
“后来,你说我是小偷!记得吗?”小孩摇头,装着楚楚可怜的样子。
狡猾的孩子!?
“算了,不问那。”亚放开小孩的手,双手一起左右捏着他的脸颊以示惩罚,“为什么要向我丢石头?”
小孩嘟着小嘴,不回答亚的话,眼角开始留下泪珠,鼻水直流到嘴巴上。
“唉,真是的。”亚一边抱怨一边抽起小孩的衣服,把鼻水擦干净,“你回家吧。”
小孩愣站着,直勾勾地瞧着亚看。
“回去!”亚驱赶他。
看!又哭了!
她有这么凶吗?她只是要她回家而已!
“你啊,刚才不是很勇敢地丢我石头吗?现在像个女孩那样,爱哭!”亚无奈地蹲下,轻轻地为小孩抹掉眼泪,笑道,“喂,你说话啊!”
“姐姐,你很漂亮……”突然的赞美,亚吃了一惊,差点滑地跌倒,“姐姐,你想多少瓜瓜,我去摘给你……”
“哈哈……你真的很莫名其妙啊!够啦,我不要。”
“其它呢?”
“都不要啦!对了,为什么要向我丢石头?”
“你不理我,所有就丢你石头!”
“唔?你有叫我吗?我没听见。刚才呢?为什么要大叫!”
“我大叫是,因为有人来了,所以告诉姐姐快点离开……”
原来如此,看来是自己误会了他,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亚道歉着,“对不起,我误会你了,你会原谅姐姐吗?”
小孩点头,还有点害羞。
小孩今年有六岁,叫小鱼。这里只有他一个小孩,爹娘忙碌农活,没有人照顾他,不过小鱼很懂事,思想很成熟。
小鱼似乎不习惯与人交谈,总是低头害羞着,一句话要问三次,他才会说的。
有时,会趁亚不注意时,偷偷地瞄着亚看。
整个下午,亚和小鱼一直坐在草地上玩耍,直到有人呼喊小鱼。
日落,洒在小小的身影,小鱼气喘地跑到亚的身边,围着亚转,又拉又跳的高兴着,“姐姐,一起回去,娘答应小鱼,姐姐可以一起吃饭,一起睡觉。”
“真的?”亚想不到,小鱼居然,真的回家告诉他娘,自己没有地方,想借宿一晚。
“当然!娘叫我快把你带回去的。”
小鱼的家并不富裕,生活过得还算可以。
小鱼有个贤良的娘,对小鱼很疼爱,小鱼的爹上镇卖菜,还没有回来,小鱼还有个奶奶。
小鱼的奶奶一见亚,邹了一下眉,然后很虚假的对亚亲切一番。
看来,是不受欢迎的。
开饭前,小鱼的爹也回来,生意不好,所以晚归,小鱼的奶奶叹息又埋怨,整顿饭吃得很不安乐。
或许是习惯吧,小鱼的爹像个没事的,一边和儿子说话,一边很热情招呼自己要不客气。
饭后,亚极力要求让自己帮他们洗碗。
夜黑,小鱼的娘把放杂物的小房腾出一地方,清理干净灰尘,让亚暂时委屈点睡一晚。
有饭吃,还不用露宿荒野已经很满足了,怎么会是委屈呢?
……
由于小鱼哀求,撒娇,小鱼的娘也希望,所以,亚厚脸皮地留下几天。
这几天,过得很安逸快乐,陪小鱼玩耍,下田帮小鱼的娘干农活,帮手煮饭,无忧无虑。不过,小鱼的奶奶却一直唠叨着,板着不好看的脸色,有时对亚是话里有话,亚知,奶奶不喜欢一个白吃白住的外人,家里是负担不起一个多余的人。
所以,第四天,亚提出要走了。尽管小鱼哭闹着,拉着,甚至追过来,亚还是决定离开,毕竟,她不能赖着不走吧。
亚跟小鱼的爹商量过了,明天一早,趁小鱼还在睡觉,偷偷地离开。
天还没亮,小鱼的爹就下田割菜,小鱼的娘把热好的大饼包好给亚一路上充饥,虽然奶奶平时不喜欢自己,但还是有出来送行,祝一路上平安小心。
之后,亚跟着小鱼的爹往城镇去了。一步三回头,亚担心小鱼知道自己不见了,会冲出来找她。
一圣向白玲辞行后,快马加鞭地赶回火国,却料到不想,会半路遇见白依!
奇怪的是,只有白依一个人?!
玲姐不是叫白依把亚带回雪国的吗?怎么回事!?
“白依!”一圣向远处的白依喊道,“白依!”
听到熟悉的声音,白依抬头,四处看,“一圣!?”
“白依!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亚呢?”一圣急道。
“走了。”白依淡淡地说,像不关自己事一样。
“走了?!你不是要带她会雪国的吗?”一副慵懒样子的白依,让一圣很生气。
“她说,她的事不用我管,挺有气势的。”白依笑道。
“白依!”一圣怒道,“你怎么变成这样的。枫不也向你交代的吗?代替他照顾好亚,现在,你居然自己回来,丢下一个姑娘,你还算男人吗?”
“我不明!为何非是我不可!别人也可以送她的!”白依说。
“你真的不明白吗?!”一圣说,“虽然我也不是很明白,但是,我知,有许多人想打亚的主意,我不知他们有什么目的,枫也是其中之一。”
“你说什么!?”
“我查到,之前枫与亚在雪国相遇过,然后,多次被人埋伏暗杀,一次,亚被刺了一剑差点没命了,亚之所以会来到冥国,是她被黑衣人带走不慎掉进急流,那次,就是枫派的人!”
“不可能!”
“对啊,我也不相信此事。后来,枫清醒后,询问才知,那是为了救亚才命人把亚带走的,却料想不到被看穿,才会让亚被急流冲走的,他一直都很内疚,很自责。”
“……”
“我知你一直很担心枫,很想帮他的帮,或者留在他身边,甚至想跟他回去吧。”
“……”一圣叹气。
“他不是说了吗?他不会再犯错的。”
“……”
“还是,因为亚和枫的关系,让你很妒忌,心里一直很痛,当枫要求你照顾好亚时,你想拒绝却又不想让枫失望……”
“……不是!”白依否认。
“不是吗?可以骗别人,不能骗自己的心情,白依,这就是你的弱点。当你心痛的时候,脸上是忧郁的,还有悲伤。”
“我没有!”
“你真的不管那个丫头吗?以前,你们不是很好的吗?”
“……”
“算了,我派人找丫头,你会去吧。”
“……”
“唉,我赶时间,不和你聊了,枫他应该走了不远,可以追上去的。”完后,一圣驾着马风驰电掣地闪过白依,远去。
十几年的朋友,一圣怎么不了解白依呢?
或许,他还需要点时间考虑……才能找到答案……
背着一圣远去的身影,白依木讷地看着远方,心情百感交集……
白玲要他带她去雪国找一个人,他为了救他,所以答应了;他把她交给自己,她是他重要的人,他也是自己重要的人,所以,他的要求,他一定会义不容辞的办到;曾几何时,他与她的关系变成陌路人的,是知道她是女儿身,还是知道她与他不是一般的感情呢,他感到莫大的打击……
知道她不见了,他是这么的担心的,四处寻找她的身影,发现她时,感到安心,却又感到很生气,就脱口而出,骂了她;他很后悔,却禁不住焦虑的心情,需要有个发泄的突破口;她居然不生气,反而心平气和地问自己骂完了吗?他傻呆了。她倔强地把包袱丢给自己,说不用自己管他,也不稀罕自己……背着自己,挺直身子,不回头地走掉了。
下一刻,白依很懊恼自己,为何不留住她,他没有哄过人,也不可能与一个女子在拉扯,所以,一直站在原地,愣愣的。
等反应来时,已经找不到她了。
当时,白依有想过,是否找会她……
挣扎了好久,私心还是占满脑海,占住他的心,蒙蔽了他的心眼,决定选择往水国的方向找他……
尽管决定了,心里还是忐忑不安,一直为她担忧,没有银子的她会找到落脚的地方吗?会遇见坏人吗?明明天黑之前可以到下个镇的,因为担心而耽误行程……好几次,他想回头找她,可是,碍着面子又让他改变主意。
突然遇见一圣是白依想不到的。
一圣的话句句刺伤他的心,让他伤痕累累的。
妒忌?对的,他是妒忌的……他对她的好,他一直看在眼内。
对,是他,即使很为难的事,他都会帮他的。
只是,他不明白,现在的痛,有事为谁痛的……又是什么痛?
她顽皮的表情,他的微笑,她生气的表情,他的忧伤,她……他……他们的画面轮流地闪过白依的脑海,直达到心里……
白依低头,亲昵地凑近马的耳际,低声说,“姬。”轻拍马的脖子,“我们走吧。”一身纯种白色的马听到主人的指示后,嚎叫一声,起蹄,等待主人的指向,作势准备出发。
白依拉起马绳,扭转,喝一声,背着夕阳的方向去……
其实,答案一直在心里,是自己不敢面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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