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话 刻骨铭心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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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明殿----
李婷踏进大门口,就远远地听见白玲那又怒又凄惨的嚎叫声。明夜殿有个大殿,平时召见一些大臣商议国事,以及批阅奏折。
每天,每天,都送来一大推要处理的奏折,尽管有黄惜儿的帮忙,还是要处理一整天才完成,有些困难的,要实地考察的,没有办法下,李婷会帮忙到外调查。
也不知道那些官员是有意还是没意,小事都会请问女王,或者找出一些难题刁难女王。有时李婷真的很看不过去,想教训他们一番的,白玲说,由他们吧,这样也是好事。
李婷穿过大殿,走进内室,一样的画面。
堆满早上送来的文书和奏折,堆成一座小书山,不见白玲的身影。放不下的直接摆在地上。白玲把阅好的从书山丢出来,一旁的黄惜儿捡起收拾好放在另一边。
时不时,传来低声的咒骂声,“该死!”
“什么?发洪水还要问过我要怎么办?!”
“去!夜国养他们干嘛的!!”
“啊!!可恶!”
“明早一定整死你!!”
“……”
“……”
李婷有时觉得,她真适合当夜国的女王吗?
这已经不重要了,这是她的选择……
“婷婷?你回来了,怎么不出声啊!”黄惜儿发现李婷一直愣站着,看着她们在审阅奏折。
“婷婷?”白玲听到李婷终于回来,推掉桌上的东西,文书和奏折哗啦啦地掉下地,黄惜儿真不敢相信,绝望地看着一脸不好意思的白玲,“惜儿,等下又辛苦你啦!”
“我要宰了你!”黄惜儿怒道。
“婷婷,找到他们吗?”白玲闪过黄惜儿杀死人的眼光,对李婷问道。
李婷叹息,摇头。
“一点消息也没有吗?”黄惜儿问道。
“对啊,请帖也亲手交给他们的。”白玲接着说。
“确实,他们受到请帖,可是……”
“可是什么?!”白玲急道。
“楠少爷与他的近身护卫赶来的途中不见了,而然少爷受到请帖后,没有赶来,却不知他去了哪里……”
“那些人都没有线索吗?”白玲站起来,拍着桌,问道。
“没有,有什么被阻挡了……”
“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黄惜儿担心地问道。
“冥国近来有什么突发事件吗”白玲说。
“暂时还没有,但是,近来有人贩卖一些禁药。”
“禁药?”
“那是一种慢性毒药,侵噬人的身体,人一旦上瘾了,就难以戒掉……直到死亡。”李婷说道,“主要来源还没能查到,但是这种药扩散很快,利润很高,许多人为图利秘密地进行货源交易,然后贩卖给一些中小家户,甚至一些大户人家。”
“可恶!那些没血性的人!”白玲骂道,“找人明暗销毁那些药,凡买卖者先收监,把那些钱财归还,最重要的是找到源头。”
“是的,我会尽快找到的。”李婷说。
“婷婷,不知有夜国有卖那种药吧。”白玲肯定地说。
李婷点头。
“尽快通知他们。”白玲命令到。
李婷领命,火速退出夜明殿……
与小鱼一家人分别后已经有七天之久。
亚跟着小鱼的爹来到古道镇后就分别了。
七天,亚在这古道镇尝试过找工作,想挣点银子还继续赶路,斗志满满的她做过厨房后洗碗工,因为手脚慢,很快被别人取代自己的位置,半天就赶走,工钱只能买到一个大包,还有几个苹果;瞧见又招人的红纸,亚兴奋是应征,老板很好人,看也不看就用人了,望着眼前一桶桶又臭又恶心的夜香,没来及走就吐下今天唯一吃下的包子,真实赔了夫人又折兵;夜黑,没有找到可以露宿的地方,身上也没钱,还好有几个苹果不至于饿晕;第二天,再接再厉,为了生存,即使要倒夜香,她也会愿意的,应征一家小店,负责打杂的,包食住,待遇挺好的,工钱每天支付,这是亚跟老板商量好的,工作三天,直到第四天,小店不见东西,正好是亚看店的,丢失的东西是个古董,老板气晕了,把亚几天的工钱拿回,并赶走她……
血本无归!
在古道镇的第六天,亚偷偷藏起没有还给那个老板的钱,买来一支冰糖葫芦。
小鱼的爹每天都会在那条菜市集卖菜,这几天亚都会偷偷看一下他,看小鱼有没有跟来,她真的很想念小鱼,还有很久没有见的虎子……
亚把冰糖葫芦交给小鱼的爹,让他交给小鱼,随便嘘寒问暖几句,亚急着有事逃走了,一直假装坚强的她,不想让别人的关怀侵蚀她仅有的墙壁。
最后,亚在一间裁缝店铺工作,当助手。
老板是个年纪很大的老奶奶,别看她老,待人待事都很严格的,脾气很差,本来亚是不被录取的,不甘心的亚脱口而出说她的店的衣服没有新意,难怪没有多少个客人。因为对面正好也有一间裁缝店,人流很多,她也应征过了,别人前不起自己,给刷下来;而这家也招人了,想想,或许被录用的。
却没到到老奶奶鼻子朝天,哼了一声,问会做衣服吗?
亚摇头。
完后,老奶奶转身会店,说,不会做衣服还敢来。
以上,就是亚成为这裁缝店的员工的过程啦。
老奶奶很慷慨,包食住。
不过工作是双倍的,早起,晚上还要加班加点!
这里除了亚一个人外,还有个小女孩,是老奶奶的孙女。其他的员工都被对面的裁缝店给挖角去了。
小女孩叫芳兰爹娘在外做生意,把她交给家乡的老奶奶照顾。
听说,以前这店风光得很,现在竞争力激烈,小兰的爹娘不想让这裁缝店关闭,出去找好布料找好客源。
今天,要不是还有一些支持者的拥护,连开饭都成问题。
小兰很有天分,衣服的草图是她想的,然后老奶奶负责裁剪。
亚就无能了,只能帮手递些东西,扫地……她也想学做衣服的,却被老奶奶拒绝,说外行人,浪费她的布料……唉!
在古道镇已经有八天了,亚打算做一个月,拿到工钱就离开,往下一个镇出发。
老奶奶要敢一件衣服,所以要亚帮忙买今天的菜,老奶奶已经计算好买菜的钱,一分也没多刚刚好,亚还想把多余的钱再买一串冰糖葫芦给小鱼的,看来是不可的。
亚看了看,发现小鱼的爹不在!?
休息吗?
买菜回来的亚,瞧见一个肥猪指着老奶奶骂着,还把桌上的衣服丢在地上,踩了几脚后,离开了。
地上邹巴巴的衣服是老奶奶赶做的衣服。
老奶奶抛开小兰的手,走进内室。
“小兰?发生了什么事呢?”小兰没有哭,坚强的她把衣服脏掉的拍干净,折好,放好一边。
小兰摇头,笑道,“没事。”
“真的吗?”亚问。
“嗯!”
有些事,别人是管不了的,所以,亚也没逼问小兰,她能做的,下次那个肥猪再来的,她会保护她们不被人欺负!
料想不到,不用下次了,那个肥猪下午又来,顶着十月怀胎的肚腩,油腻腻的猪脸,一看他的衣着,品味,恶俗的穿金戴银的,是暴发户吧。
“小兰。”肥猪猥琐地笑道,“一个人吗?”
死肥猪,他居然漠视亚的存在,亚明明就坐在裁缝桌那边的,而小兰站在门边整理布料。
“你又来干嘛!”小兰说道。
“想你嘛,还有,考虑成怎样。明天就要答复我哦!”肥猪说。
“明天?!不是给我们三天的时间吗?!”小兰喊道,愤恨地瞧着肥猪。
“啊,不可,我家的老母虎说明天就要答复,嘿嘿,也不差这几天吧。”肥猪想伸手摸小兰的脸蛋,看不过去的亚,站起,大步迈向肥猪身边,打掉肥猪又厚又油的猪手。
“喂,你就不怕你家的老母虎吗?敢调戏未成年女孩!”亚等着肥猪说。
“放肆!你从哪来的!敢打我!”肥猪摸着发红的手背怒道,瞧见亚,怒火化为**,“你是小兰的姐姐吗?很可爱嘛。”说着想向亚的脸蛋抽油,被亚凶恶的眼神吓住了。
“亚姐姐,你进去,这不关你的事。”小兰怕出事,拦住亚想要打人的冲动,劝道,“我们别管他。”
“小兰。”肥猪又说,“唔……这样吧,由你的姐姐代替你好了,我可以接受。”
“不行!”
“什么?”
“呵呵……两个都很好,真难选啊!”肥猪的肥手抚摸着下颚,色迷迷地瞧着亚和小兰猥琐地笑道。
“滚!”小兰怒道,下一刻,一盆不知什么水洒在肥猪的身上,有点异味,小兰迅速拉开亚不被水飞溅到。
“听好!”是老奶奶,手上拿着一个空空的盘,刚才是她泼的水,激动地咬牙切齿地对肥猪说,“尽管收了我们的店铺,我也不会把我的孙女卖给你的!滚!给我滚!”
街上的人都停下来看热闹,指着肥猪骂道,看来他的名声很差,肥猪为了不生事,丢下‘等着瞧’后,急忙离开。
后来,才知她们经营不善,刚才的肥猪看上了小兰,连人带铺一起给肥猪骗去了,店铺的土地拥有权变成肥猪,而老奶奶变成租用者,恶意把老奶奶的生意抢走,还追加铺位的租金,给肥猪报上公堂,却想不到两人是有勾当的,土地拿不到,反而被莫名签上一张卖孙女的契约,如果不能按时缴纳租金的,就把她的孙女当作补偿。这个月还有三天,老奶奶找不到生意,刚才做好的衣服突然被退回了,拿不到钱,她已经找了几个老熟客的,他们却用暂时不需要的理由拒绝,伤心的老奶奶绝望地望着对面的裁缝店里那个熟悉的身影,就是她找过的老熟客。
即使要了她的老命,也不会把孙女卖给那个肥猪当妾的!
没有能力请人的老奶奶,为何会招自己?小兰说,老奶奶前几天就注意她了,知道她的困难,才会收留她的。
这天,老奶奶没出来吃饭。
小兰一直闷闷不乐。
整天,没有一个人踏进店里。
第二天,老奶奶还是把自己关在房里。亚借由买菜,偷偷地打听对面的裁缝店为何生意这么好。
亚发现,那店铺卖的衣服一般,与老奶奶的没有差别,低中高档次都有,全镇只有几家裁缝店,他们两家是靠得最近的,所以生意更加难做;除了老奶奶的店,其他的店铺生意不算差,起码有人光顾,买布料做衣服;为何会这样的,亚一打听,才得知幕后的有人在搞鬼;肥猪,是着古道镇有钱人家,而且是突然暴富的,就在半年强,然后,仗着自己有钱就与当地的官员勾结,有官在这么大的后台,欺负弱小的,强抢好几个花样姑娘当他府力丫鬟;这次,他把目标定在十六岁的小兰,用当妾的诱惑条件却被老奶奶一头棒打下,拒绝,不死心的肥猪用劲各种手段,终于,骗了老奶奶签上卖孙女的契约,然后命人不准人光顾老奶奶的店做衣服,谁敢违反的就是与他作对,有人就是看不过他的横行霸道,下场是被痛打一顿,不想惹事的人,背着良心,不再在老奶奶的店做衣服了。
亚很生气,也很无奈,她即使知道前因后果又能怎样呢?
鸡蛋碰石头,下场不是被毒打一顿这么简单吧。
现在,重要的是要这个月的租金凑齐,不然,小兰就……
借?
她不认识这里的人,无端端的谁会借钱给一个不认识的人。
怎么办!
就在亚不知所措时,瞧见小鱼的爹,坐在墙壁的某个角落,颤抖着,手上拿着一个包子,大口大口地咬着着,津津有味地品尝着。
一个白馒头,有这么好吃吗?还是他是饿坏了?
篮子的菜还有许多没有卖掉的。
亚感到很奇怪!很诡异!
然后,有走出一个大叔,蹲在小鱼的爹的身旁坐在,手上也拿着个包子,里面没有馅料的,白馒头一个。
那位大叔对小鱼的爹说,“怎么回事,包子有升价了。”
小鱼的爹说,“不管了,好吃的,人多买的,加价是正常的,可惜是每人只能买一个,真的很不够。”
“对对!一天只能吃一个,真的身痒痒啊!不知是用什么香料做的。”
“唔……连卖了十几年的包师傅也不知呢!”
“如果我也能做出这么好吃的包子,就发财了,不用这么辛苦种菜卖菜了!”
“嗯!嗯!”
亚找到小鱼的爹所说的买包的地方,在一条小巷,明明不明显的小巷,居然有络绎不绝的人进出,手上捧着一个热腾腾的包子,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离开。
让亚更加怀疑的是,这么出名又好吃的包子,要这么隐蔽,却不摆到街上卖呢?这不就更加生意火红啊!?
亚也跟着排队,也想尝试这有什么来头的包子,轮到她时,一个中年人用谨慎的眼神看了亚一眼,说“一两。”
“什么?”
“一两一个包子,你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啊!”中年人不耐烦怒道。
亚瞪着大眼睛,看着还在热腾腾的大包,外面一两的钱能买十个耶!!
“我忘记带钱,不买了。”亚说。
“去!白撞的!”中年人推开亚,招呼还在后面排队的人,一手交钱一手交包子。
绝对有问题!亚想。
当亚回到店铺后,两天不见的老奶奶又老了很多。
“丫头!”老奶奶对进门的亚招手,“我不请你了,今天,你就走吧。”
说着,从衣兜里拿出一锭银子,放在亚的手心里,“这是你几天的工钱。”
哪来的钱?!是二两?!
亚拒收老奶奶给的银子,放在桌上,“我白吃白住的,已经是我的工钱,这么我不要。”
“亚姐姐,你就手下吧。”小兰说。
“谢啦!我走了,你们有什么打算。”亚最担心的是她们一老一少的。
“我们把布料变卖,然后离开,找我的爹娘。”小兰说。
“那个肥猪,啊,我说那个人会放过你们吗?你们知道吗?他……”亚不知是否要说出真相。
“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老奶奶难得会这么叹息的,她说她知道?
“亚姐姐,我们一直都知道,是他恐吓那些人不准来我们的店铺做衣服的。”
“知道了,为何你们还这么镇定的!”亚不明白,被人欺压这么久,却不反抗他。
“我们做什么呢?”小兰难过地说,“无钱又无势的我们能做什么?本想坚持到我的爹娘回来的,但是现在钱已经剩余不多了,所以,奶奶说,放弃这间店铺……”
“对不起!”是的,她,她们,又能怎样呢?“那个肥猪不是好对付,你们不怕他不放过你们吗?”世事难料,一个处心积虑的要得到小兰的肥猪,不可能白白地放走的。一定不会!
“我……”小兰只想到要离开,没想到他会不放过自己,她太天真了。
“我会跟他拼了这条老命!”老奶奶狠狠地说道。
“有用吗?”亚冷漠地说,“老奶奶,对于那头肥猪,你的命他不会放在眼内的。”
“我……”老人泄气地软躺在小兰身上,想到自己的老命,能保护她的孙女吗?答案是不能,她们走不远的,他一定把她们找出来的。
“你们现在就偷偷走。”亚说,“店铺让我看着,三天还没过,还有一天的时间,我帮你们顶住!”
“亚姐姐!”
“放心,别看我这样啊,其实我是逃跑出来,现在或许正有人找着我呢!所以,你们不用担心我的!”亚撒谎,“相信我!”
“丫头?”老奶奶半信半疑,“真的吗?”
亚肯定地点头,拍胸口保证。
“不行,我们不能连累亚姐姐的。”小兰不肯,她不相信亚的话。一点也不相信!
“难道你甘愿做那个死肥猪的小妾吗?”
“不!”小兰猛摇头,咬着嘴唇,似乎想哭却又止住,“我……”
“那就走啊!”
“走哪啊?”亚吃了一惊,恶心的语气,不是那头肥猪有是谁!!
“你来干嘛!”老奶奶嘶哑都尖叫,扑到肥猪作势要打他,被身旁的下人给拉开,推下老奶奶落地。
“奶奶!”小兰赶紧扶起地上的老奶奶,怨恨的眼神紧盯着肥猪,“我即使死也不会卖了我自己!”
“哼!”肥猪说,“这由不得你!想走?没门!我会找人监视你们,明天一早,就把你接回去!”
“你凭什么!”亚把脆弱的小兰维护在身后,对着肥猪吼道,“放心好了,明天我们一定把租金一分不少的给你!走!给我走!PIG!”
肥猪急忙后退几步,脸上五颜六色地变化着,这里没有人敢逆他的,现在给这个女吓唬到,面子何在!?
“好!我就等着收你的租金,连本带利五十两!不然,小兰等着做我的小妾!哼哼!!”完后,肥粗的手指指着亚的额头,凶狠地盯着亚,以示警告她。
临走前还把一边的椅子踢倒,低声咒骂一声。
亚向远去的肥猪大哼一声,肥猪灵敏地转头,揉动着肥厚的嘴唇,指着亚咒骂着。
“亚姐姐。”小兰有点吓坏了,紧拉着亚的衣角,手是颤抖着,亚感觉到,“我们没有五十两的钱……”
对啊!
亚叹气。
时间不多了,不能凑够钱的话,能逃亡的机会很渺小,那头肥猪似乎一直有派人监视她们,不然怎会这么巧就我们商议逃的时候,就出现呢?
现在,是抢还是偷,也要赶紧找到五十两!!
“放心!我会想办法的。”亚瞧着木讷的老奶奶,眼神已经失去焦点,没有彩光了,对小兰说,“好好照顾老奶奶,今天就关门不做生意,留在屋里,哪里都不要去,我去找钱。”
“你去哪里找钱了?”
“这个……唔,放心,我一定有办法的,听话,看,你奶奶还需要你的。”
小兰懂事地点头,送出亚后,把店铺关上。
亚答应,明天之前一定回来的。
虽然口口声声地保证,承诺一定能找五十两,可是,这么大的数目,要去哪里找了?抢吗?还是偷?
她可以偷人家衣服,青瓜,却没有那个胆量去偷钱,那是犯法的,被抓就完了,这样不但就不到小兰,把自己的人生也赔进去了。

想破脑袋,怎么也没有好的注意能一下就能挣到五十两,亚曾经想过,今天的那个卖包的,一两一个,五十个就是五十两了……想偷秘方,可是那里似乎有人看守的,一个毫无力量的女子,能做什么呢?美色诱惑吗?自己是什么货色了,省省吧。
也想过用代售的方法。
方案还没说,那些人听到自己要分他们一杯羹时,赶紧驱赶她,恶言恶语的。
就在亚烦恼时,小鱼的爹坐在角落,蜷缩着,似乎很辛苦的,地上都是菜,狼藉地破烂地乱撒在周围。亚连忙冲到他身边,问他怎么时,却被狠狠地推开。
小鱼的爹从嘴里发出奇怪的呻吟声,还有牙齿摩擦的响声,背已经湿透了,那是他的汗水,额头大颗大颗地挂着汗珠。
亚站稳后,又走到他身前,强制性地抓住他的肩膀,问道“小鱼的爹!你生病了吗?你还好吗?”
失去焦距的目光,穿过亚的身体,迷茫地看着远方不知名的一点,手也微微颤抖着。
“怎么回事!?刚才你好好的,还很开心吃着……包子?!”亚想起了!包子,她就怀疑那些包子有问题的,而且卖得这么贵的。但是,不可能一个包子就把他吃成这副样子吧?
小鱼的爹听见亚说包子,猛地反抓着亚的肩膀,喃喃自语地说:“包子!……想吃……借钱给我……不,帮我买来,钱……以后还你!!包……子!去,求你,求求你,我好辛苦,只有包子,我才不会这么辛苦的……求你!!我跪下求你!好吗?!”
“我没钱!”现在什么时候了,她比他更加需要钱,“你给我钱,我去帮你买。”瞧着小鱼的爹这么痛苦着,她不忍心不理他。
亚手上拿着小鱼的爹给的几个铜钱,那是不够买一个一两的包子,不过,亚也没打算买,她去了普通的买包的买来大小模样没差的包子给他。见到**辣的包子,他像小狗扑过来,抢走亚手上的包,咬啃着……
“味道有点不一样……”他自言自语地说,把最后一口吞下肚子后,还不满足,用哀求的眼神,还有难过的脸色,望着亚,说不是那种包,他还是这么苦痛,抓着亚吼道,“你是不是把包换走了,你自己给吃掉了?!还我!你还我!!”
小鱼的爹的痛苦的样子,还有疯狂的样子,让她想起一种让人家破人亡,失去理智,依赖强甚至上瘾的东西---毒品。
是谁这么黑心,把它放到包子里来毒害人!!
小鱼怎么办了,还有他的母亲、娘子怎么办了,他是那个家唯一的支柱啊!!!
亚抓住疯狂的小鱼的爹,劝说着:“听着,包子味道不一样是因为,很快,你就不用天天想着吃包子,只要忍着这点点的痛苦就好了!”
“滚开!”他不受亚的那套,存心怀疑亚吃了他的包子,“还我!还我!!”
亚重重地坐在地上任由小鱼的爹又拉又扯,她很累,很累,他变成这样,她不能帮,家里还有小兰等自己凑到钱的,接踵而来的压力让亚很吃力,她一个人快要承担不了,快要窒息了。
地上的烂菜,是小鱼的家唯一维持生计的东西,现在,却凄凉地躺在地上,腐烂……眼前的男人已经不是她曾经认识的好大叔,小鱼的好爹,小鱼的娘的丈夫了……
小鱼的爹见亚没有反抗,更加激怒他,抓起亚,用腿狠狠地往亚的肚子踢了一脚,突来的撞击,肚子的痛,让亚承受不了,往后退了几步,站不稳,**重重地落到地上一块小碎石,亲密地接触。
“啊!”锥心的痛,惨叫起来。
亚料想不到他会失去理智对自己的。
“……包子!还……我!还……我……”小鱼的爹不满足刚才的一脚,嘴上挂起兴奋的笑容,飞来的脚踢到亚的小腿上,腰部,背部……他越打越兴奋,可以把自己身上的痛苦打走,然后,重重地把脚踩到亚的手,以泄他的压抑还有**……
当一个失去理性的人,而且是个男人,想逃走是不可能的事,而且是走不动的时候,受伤的时候……
亚一直忍着疼痛,尽量护着脆弱的头,蜷缩着,任由他踢打自己,他希望有人能就她,或者见义勇为的,一直盼望着,可是,那个人没有出现……这里没什么往来的人,即使有一两个路过的,都视而不见的走开了。
亚很绝望,为何不救救她呢?
为何!!
她用着请求的求救眼神要他们留步,解救她的!!
当身上没有疼痛的感觉时,她也绝望了……打死她算了……她活得也很累很痛苦,唯一对不起的是,小兰,还有年迈的老奶奶……她不该这么自不量力夸大海口,承诺能找到五十两给她们的,她不该多管闲事,让她们有所期待,有时,我们不得不向现实低头的……想到那头恶心的肥猪,亚更加不甘心他这么作恶多端却得不到报应,命比自己要长,逍遥自在,她恨,她更加愤恨天的不公,恶人可以活得长,受苦得少……他们所作的一死就能抵消那些别他逼害的受害人吗?
死百次也不够!
如果死了一了百了,解脱痛苦了,即使死时很痛苦,会流很多血,她也不怕了……但是,她的死不能改变什么,四季轮回,时代的变迁,地球还是转着,这一切的发生不会因为少了自己一个人而停止的……
小鱼的爹的拳打脚踢停止了,跌下地上,痛苦地叫了一声。
是被自己的菜给滑倒的吗?
活该!!
“你搞什么啊!不会走的吗?为何不反抗!”生气,还有伤心,责骂,终于,还是有好心人存在的。
亚微笑,感谢那个好心人救自己……
“现在你还有心情笑?天啊!”不笑,难道哭吗?她从来不易在陌生人前示弱的,一直她都是很坚强的。
“傻瓜!”血腥味道,扑鼻而来,还有一阵很香的味道,甜甜的。
“……白依……?”只有他,独有的,香味……视线很模糊,亚看不见眼前的人究竟是他不。
“嘴唇破了,别说话了……”
“你……有钱吗?”亚艰辛地从干枯的喉咙挤出一句话。
抱着亚的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问,“干嘛了?”
“……”挤在喉咙的话未能说出,亚感到眼前所有的事物在旋转着,五颜六色的,身体无力地躺在那个人身上,晕过去了……
‘你不属于这里……’
‘回去……’
‘……是有人把你带来的,我不知他究竟是谁……’
‘……我瞧见,你曾经在生水池边……’
‘那个人是你吗?……’
‘那棵树,是在找到合适的人才会消息……’
……
……
‘……’
‘傻瓜!’
即使动一个小指头,缩缩脖子,都会拉动受伤的地方以及神经……她还活着。
“醒了?”白依说,昏黄的油灯,照亮白依的脸孔,依然是绝色美丽的男子。亚动了动嘴唇,添了添干燥的嘴唇,她想喝水……
白依起身,走到桌边,背靠着亚,她听见水到进杯里的响声,然后,走回来,轻轻地抬起亚的头,把杯凑近嘴唇……
“白依……”亚激动地喊眼前的男子的名字,除了这,她不知说什么好……
“……”白依静静地望着亚,叹息着,“先休息吧,明天再说吧。”
“……不!”亚突然大叫,她看了看外面,窗外已经是一片黑了,黑了!
“怎么了?”
“钱!你有带钱吗?”忍着疼痛,亚拼命地揪着白依的衣领,“借我钱!”
“你要多少?”白依任由亚拉着自己,淡淡地问道。
“五十两!五十两,有吗?”亚当心他没带,有几分泄气。
“谁叫你不要包袱了,现在才急着要钱……”白依责备的语气说,还有些气恼。
“什么?”亚不明白依的话,也不想跟他费话了,吼道,“你究竟有还是没啊!我没时间了!”
“那些钱在你的包袱里。”白依说。
“啊!?就那几个银子!?那够啊!我要的是五十两啊!”亚真想敲白依的木脑袋了,要不是他救了自己话。
“几个银子!?”这回是白依吃惊了!
“算了,不求你了,我要走了!”亚担心小兰和老奶奶,怕她们还在等着自己,即使没有钱,也要向她们交代的。
“喂!”白依真不明这女的干嘛了,一时问他有钱没,一时生气,一时说要走,她的样子能走去哪了?现在也不是白天,“你去哪里!回来!”
没理会背后发怒的白依,亚撑着腰,一拐一拐的像企鹅往门外走。
白依真的想打晕那个女的,连忙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包袱,快速从里面抽出几张写满字的黑的红的纸追着亚去。
“啊?”一团东西丢到亚的后脑,低呼一声。
一团凶器滚下地,停在亚的脚边。
亚勉强地低身捡起来,看不清,感觉是一张纸。
亚让为这是废纸,垃圾,想也没想丢下,继续往前走,后面的白依一直盯着亚看,表情是欲哭不得。
把白白的一张一百两给当垃圾丢去。
难怪她刚才说什么只有几个银子……哈哈……白依那块被她搞昏了……
“不是要钱吗?干嘛要不一张一百两的给丢掉的!”黑暗中,传来动听的很有诱惑力的男声,那是熟悉的声音,渐进的脚步声,忽然的香气扑鼻而来……是白依。
“什么?一百两?哪里?”现在听到钱,亚神经特别灵敏和紧张,到处看,刚才被自己丢掉的纸团,不知滚到哪里了,照明不发达的地方找它更加困难了。
也不顾身上的不适,蹲下来探手摸索着,石头,还是石头,就是不见纸团。
“喂,帮忙一下,找找。”亚请求道。现在,那纸团就是她们的救命稻草,救星……!
“这里还有很多,那张不要也可以。”白依说,站着,没意要帮忙,盯着趴在地上亚看。
“啊?”还有?很多?那张不要也可以?!有钱就是了不起吗?
亚迅速地从地上起立,已经适应黑夜的眼睛,瞧见不远处的白依,手上果然还拿着一叠纸张,直勾勾地注视自己。
亚平息激动的情绪,走到白依面前,两人距离差二步而已,亚鄙视地抬头看着白依,说,“有钱就了不起吗?那是足以养活许多人,救很多人的命的钱耶!你居然说不要也可以!!我看错你了,你和那些人还是一个样,世上就是有你们这些人,百姓才会过得那么痛苦……”
“停!”白依把亚刚才丢掉的纸团凑到亚的嘴巴,让她停止骂人,停止她误会自己,“一百两在我这里,刚才我说说而已。”
“开玩笑也要看情况啊!”亚不好意思地说道,两人对视着,沉默了一会儿。
“你急着要去哪里?”白依打破沉默,询问。
“啊!忘了,差点忘记了。”喊道,抢走白依手上的纸,不,该说是银票,转身就走了,“救人!”
“……”白依无力地右手撑着腰,左手托着有点头疼的头,嘴角露出无奈的笑。
变化无常的她,他真的应付不了……
他该拿她怎么办了……
亚摸黑东奔西跑的,喘气着,手上紧紧地抓着一百两的银票,回到裁缝店,把还在睡梦中的人弄醒。
白依一直跟随着亚。
敲了好久,没见有人出来开门,一阵不详的预感突然涌上脑海里,脑海快速闪过恶心的肥猪的猥琐的笑,还有瞧着猎物看的猪眼静。
“白依!把门弄开。”亚叫道。
“你确定?”白依怕是里面的人是睡死了,才听不到敲门的声音,“不然,我先进去看看好了。”
“哦,谢谢,快点!”亚催促他。
白依很轻易地跳到屋顶上,落到小院里,里面一片漆黑,感觉不到有人睡着的气息,悄悄地推开窗户,房里没有一个人在,床还是整齐地摆放,在看另一间房,同样,没人。门外传来亚着急的声音,白依穿过小院,到店铺,打开门。
门开了,迎来的是白依,“人……没人吗?”亚轻声地问道。
白依后退一步,闪过一边,里面躺着一个人。
是老奶奶。
身体冰冷的,已经开始僵硬了。
身上没有外伤,
只有右手还紧紧地抓着心口,
用力的,
抓着,没有放开……
“呜呜……呜呜……呜呜……”
亚悲鸣着,全身颤抖着,不是伤心的颤抖,也不是害怕的颤抖,
那是愤恨的,眼睛血红的,即使成为杀人犯,仇恨的颤抖,热血沸腾……
她,要他以死,来陪葬老奶奶……
“你要去哪里?”白依瞧见亚失去理智似的,随手抓起桌面的剪刀直奔出去。
那是一座刚刚建起的宅院,占地面积很大,听说院里养了一条很凶恶的狼狗。
院里很平静,似乎所有的人都在作者好梦。
深院里,一条狼狗留着口水,咬着尾巴,还喘气,趴在主人的房门口,听着里面传来的尖叫声,还有恶心的**。
即使有好梦,也会被吵醒了,尽管如此,没有人敢出声,只能默默地蜷缩身子,盖着被子,掩住那悲惨的鸣声……
这家的另一个主人不在,听说回娘家已经好几天了……
白依手上的伤是亚划破的,疯狂的亚挣扎开白依的手,直往那座宅院走去,不是很远,亚拼命地跑去就到门口了……
门是禁闭着。
没有办法打开,
她不能惊动其他人,她要小心地潜进去,
四周看,亚瞧见白依,灵光一闪,亚举起剪刀,走近白依,剪刀对着白依的脖子,威胁道:“用你的轻功,带我进去!快!不然我刺穿你的喉咙!”
“……”
“带我去!”愤恨地吼道。
白依二话不说,抱起亚,跳到屋顶上,突然,他们听见一声凄惨的女声,接着,是一声嚎叫的狗声,那是兴奋的叫。
“……兰……?!”亚不敢相信,手开始发抖。
白依抱着亚,往尖叫的声源飞去。
明亮的光的窗户,映射出里面的人的身影,两人在纠缠着,挣扎着,一阵阵悲伤的哭声,门外坐着一条狼狗。
随着里面的声音的起伏,够有节奏地兴奋地摇晃着,满地的口水……
邪恶的**声,刺破亚的耳膜。
“放开我!”亚说。
白依把亚放下后,不顾门前的是什么,踢腿,把狼狗提到一边去,突来的袭击,狼狗反应敏捷,立马起身奔向亚想咬她一口,被白依用暗器打昏过去。
门没锁,亚狠狠地踢开,手握着剪刀,直奔到床上的人。
很舒服在享受着,突然被人破门进来打扰,正想破口大骂的他,瞧见亚凶狠地手拿见到刺向自己,来不及叫人,连忙退后,躲在床角。
剪刀落利地刺穿床单,刺进床板。
肥猪吓了一身的冷汗。
衣服被撕扯得破烂,不能遮掩身上的每一串肌肤,红的,紫的,黑的,那是被人捏过,打过,咬啃的痕迹,剪刀不远处,一滩液体中混着几滴血迹……呜咽声,全身痛苦地颤抖着的小兰,无力地躺在床上……
疲倦不堪的身体,脸上那是一辈子都抹不掉的泪痕,那是什么感觉?
是绝望……难以形容的痛……屈辱……
“啊!”
“啊!”
飞溅的血,浓重的血腥味,痛苦的惨叫声,悲痛的哭声……
响遍整个宅院,每个角落,每个人心里……
以死也不足以补偿她们……
“亚!够了!够了!”
“呜呜……啊!!呜呜……”
这个人人痛恨的男人,终于得到报应了,谁也没有因为惨声而踏出门外一步,继续假装不知……这一夜,与他们是没有关系的,这是他活该的……所有人都在心里咒骂着……
第一次这么憎恨一个人的,
第一次感到锥心的刻骨铭心的疼痛,
第一次手上染满血淋淋的还是温热的血,
第一次……
“……”
“啊……啊……”
他,死得不值……
翌日,位于古道镇一座早建的大宅院,发生惨案,宅院主人被利器刺伤大腿,伤口有两道,因失血过多导致死亡的,床上有挣扎的痕迹,不知凶手是谁。
一间裁缝店,发现大门被打开,里面躺了一具老人的尸体,此人是店主,身上并未有发现被伤的痕迹,似乎是因病而倒地而身亡的。
有人传言,此两人之死是有关联的,却不敢真实回答官府事实真相,因为他们怕……
卖包子的这天,没有开门做生意,不少人痛苦地聚集在门口,拼命地敲门,要买包子……
几天后,死人的裁缝店一夜间被人放火烧毁成灰烬,包子事件引发多人痛苦地死亡或者自杀、伤人,大宅院的主人之死还落案,却有人偷偷地把府里贵重的物品偷走卖掉,几天里走掉好几个下人,有人在某河滩上发现一具浮尸,性别是女,有人认出,此女子正是之前被烧毁的裁缝店的店主的孙女,接二连三的事件引起重大风波,古道镇的官员企图把事件马虎了事,隐瞒其中的事实……
毕竟百姓力量是大的,上级的官员接手古道镇的管治,查出古道镇的官员勾结,撤销他们的官职,严重的收监有待惩治……
卖包子的正是那些大官与有钱人为图利而谋害百姓的财产与性命的开的,得知会有害所以才会一人一天只能买一个,却料想不到会吃死人的,秘密地收了,毁了,百姓的指正,那些冷血的人即使烧毁证据却销毁不了他们的恶性……
夜国的女王送来解药,那些受害人正在康复之中……
虽然这事已经告一段落了,但是,心里永远留着一根刺,刺痛他们的良心,他们的漠视,他们的贪生怕死,他们的行为,他们的冷静,他们……所有的所有,重重的伤害了裁缝店那老孙两人以及以前的受害的人,他们的痛又能改变了什么,又能弥补什么?
忏悔,只是自己的一种安慰,
伤痛,只是自己的罪恶感而已,
惋惜,是可能吗?还是假惺惺?
他们已经不在了,他们还在存活着……
谁又能怪谁……命苦还是早已经命定好了……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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