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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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最后一个周末的夜晚,对与许多热爱炜羽的人来说都是难忘的。十万人的会场座无虚席,歌迷们各个手持着荧光棒,随着炜羽唱歌的节奏而摆动。整个会场一片沸腾。
丁思菱夹在一片人群中,深深地看了一眼会场的大门,“可可,这就是你花了一个星期想到的办法?”她转过头,盯着让她“重温”小时候被大人罚站的滋味的罪魁祸首。
她连晚饭都还来不及吃,就被可可死拖着来到这里,和一大批买不到门票的歌述驻立在演唱会场的门口,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地“间接”参加炜羽的演唱会。
“还不错吧,买不到票还能听见炜羽的声音。”冯可可得意洋洋地自我夸奖道,“可见我的头脑还是挺聪明的。”
不错?聪明?基本上没有买到票的人都会这么做。“可可,演唱会奉来就是要‘看’人的,如果你只是要听声音,还不如直接去音响店买CD来听。”她的脚已经站了一个多小时了,好想回去啊!
“可是,现场听炜羽的声音和CD的感觉不一样嘛!”冯可可辩解道。没有鱼,虾也好。看不见人,听听声音也是好的。这是她一贯坚持的原则问题。
算了,碰上这种“炜羽迷”.有理也是说不清的。丁思菱干脆低头研究起脚下踩的水泥地的结构成分……
终于,长达三个小时的演唱会,在欧迷的安可声中炜羽以成名曲《给你伤心,给我泪》,为演唱会划下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丁思菱扯了扯身旁还一脸沉迷干其中的死党,“喂,可可,演唱会已经结束了,我们回家吧。”三个小时的煎熬也总算好结束了。
“回家?不要,现在才足最精彩的时候。”冯可可摆了摆手,目光开始朝周围搜索着。
“你不回去?!演唱会已经结束了,你还留在这儿干吗?”
“等炜羽出现。”她语出惊人。
“等炜羽出现?”丁思菱吓了一大跳,“他会出现在这儿?”可能吗?
“演唱会结束了,炜羽总得出来吧。你等着,过不了多久就可以看见他本人了。”冯可可肯定地说道,只要能让她见到炜羽一面,让她站一整天她都愿意。
果然,半个多小时后,在演唱会场外的西面部分有了骚动,随即,骚动波及会场外的各个角落,没有人会再顾及彼此的形象,全都一窝蜂似的涌向西面。
好痛!丁思菱站在原地,揉着被人撞痛的鼻梁,哦,她的眼镜呢?八成是被撞得掉在了地上。她睁大眼睛看向周围。750度的近视让她此刻的能见度极低,不过,却也可以看清楚一个事实.那就是她的周围现在半个人影也没有——包括死拽着她来的冯可可也不见了。她敢打赌,可可百分之两百是“见色忘友”去追炜羽了。
叹了一口气,丁思菱认命地趴在地上如同睁眼瞎子般摸索着她掉落的眼镜。眼镜在哪儿?应该是在这附近才对。
啪!
一件重物重重地压在了她的身上,让她十分“彻底”的五体投地,吃了一个狗啃泥,好重,是什么压在了她的身上?
南宫拓文一手撑着地,一手抚着有点晕乎的脑袋,他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天,他从小学三年级后就没这么跌倒过。如果给他的歌迷看到了这幅样子,不知会做何感想。
“尊驾如果没事的话,麻烦移动一下位置。”一道客气得过分的声音从身下传来,也使得南宫拓文一下子从恍偬中清醒过来。
“啊,对不起。”他赶紧站起身来,往后退了一步。
喀啦!镜片掺杂着塑料碎裂的声音同时传入两人的耳朵。
该不会是她的眼镜吧?!
丁思菱一把推开南宫拓文,从他的脚下抢回自己的眼镜,她的眼镜,她已经戴习惯的眼镜,就在他的脚下“寿终正寝”了。
“你——”她眯起了眼,想要努力看清楚仇人的长相,奈何视力太差,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个轮廓。他是个男人,而且个子很高,足足高出她一个头,还戴着一顶大大的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
“你的眼镜碎了。”他淡淡地开口说出事实。
”我知道。”
“而我不是故意的。”
“我也知道。”她更知道这地方一定跟她犯冲,不但让她被压得一嘴巴都是灰,还让她的眼镜终于得以结束使命,回归自然。
“我会赔你一副眼镜。”他建议,毕竟理亏在他。如果他看清楚前方的话,就不会绊倒在她的身上,更不会把她的眼镜给踩碎。该负的责任他还是会负起来的。
她理所当然地点着头,“你当然得赔!”
这个女孩——实在是不可爱。虽然她长得还勉强可以入眼,但性格还有待商榷。南宫拓文在心里暗暗想。
“那……”他话才说了一个字,就被她打断。
“我的眼镜买来是二百六十八元,用了五年,每年折旧率是10%,所以,你总共要赔我五百元。”
“应该是赔你一百三十四元。”她的眼镜买来也不过是二百六十八元。怎么会涨到五百元!
“总还得包括我的精神损失费和感情损失费吧。”她说出加钱的理由,摊出右手准备拿钱。
这算是变相的敲诈吧。南宫拓文看着眼前摊出的小手,对于她的东拉西扯感到好笑,“我没带钱。”
“没钱?”丁思菱的声音瞬间提高了八度。他没带钱,那她刚才和他说的算什么,“你说过要赔我眼镜的。”
“对,所以你明天照着这个地址来找我。”南宫拓文抽出一张名片,在名片的背后写下一行地址递给丁思菱。由于身边没带钱,只好让她明天来找他了。
还要劳动她的两条腿,好麻烦呐。不过该拿的还是得拿。丁思菱接过名片,凑到眼前仔细地看着,白底的名片上简单地印着南宫拓文四个黑体大字,在名字之下则是一排小字:华氏影视传媒公司。咦,华氏影视传媒公司,好像是炜羽所属的公司。“你是演唱会的工作人员吗?”她问。
“算是吧。”毕竟他在台上又唱又跳了三个小时,“对了,你的眼睛度数很深吗?”他这时才觉得奇怪,眼前的女孩似乎并没有认出他。即使他改装过了,但眼尖的歌迷还是会认出来的吧。

“近视750度。”她没好气地回答道。他那“干净利落”的一脚使她现在看什么东西都是雾茫茫的。
好深的度数。“你现在看得清吗?”
废话,“当然看不清。”
“不如我送你回去吧?”话就这么说出了口,同时震住了两人。
虽然南宫拓文被自己所说的话吓了一跳.但是仔细想想还是归咎为自己太过伟大的良心在作祟——这自然跟眼前这个不可爱的小女生没有半点关系。
“不要,我自己会坐公车回去。”又不是傻子!不可爱的女生断然否决了他的提议,尽管她也想早点回到家里,但对陌生人该有的警惕她还是有的,她可不想为了省时间轻松回家和买个教训尝尝。
“你不要?!”他盯着她,难得他好心提议送她回去,她居然还不要!要知道有多少女人想要坐上他的车却没有成功,“为什么?”好奇,纯粹只是好奇——
“因为——现在歹徒、强盗那么多,谁知道会不会就让我碰上一个。”父亲可是从小就教育她不要随便上陌生人的车。
“你说我是歹徒?”他有些动怒,漂亮的蓝眼睛眯了起来。被人这么侮辱.如果她是个男人,他一定会找他单挑。
“我没说,你自己要承认我也没有办法哦。”丁思菱闲闲地说道,迈脚向着公车站的方向走去。
“站住。”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我一定要送你回去。”他卯起来了。本来她不要他送正合他意,可她说出来的话显然刺激到了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失败的男人。
T恩菱不耐烦地转过身,看着被抓住的手,“这位先生,你这样我可以告你非礼的。”
“非礼?!”声音骤然提高。南宫拓文简直要气炸了,能让他情绪失控的人、事、物少得可怜,而她就占一个位子,“我会非礼你?”多少美女他都不屑一顾,岂会看上她这棵青涩的小豆苗!
“如果不是的话,那麻烦你松开手。”
他看着地,而后一言不发地拉着她的手朝着他的车走去。
“喂,你放手!”她是要他松手.可没要他拖着她走。唔,手被拽得好紧,让她想掰都掰不开。
他走到车前,打开车门,一把把她塞进车内。
好痛,她是人,不是东西,没道理像个沙包似的被他塞进来。“你要干……”
“闭嘴。”他冷冷地吐出了两个字,发动了引擎。
她该不会真的碰上了歹徒吧?
“地址?”南宫拓文拼命地压制着自己的火气。
“嘎?什么地址?”她莫名。
“你、家、的、地,址。”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地说。
他要她家的地址!“喂,你别想要绑架我,我家没钱交赎金。”她是堂堂警局局长的女儿,却沦落到被绑架的命运。神啊!你死到哪里去了?
绑架她?南宫拓文的脸皮明显地抽搐了一下,“我只是要送你回家,至于绑架你?哼哼,我没兴趣。”
那她是不会被绑架的喽!丁思菱长吁了一口气,报出了住址。不过——“你的‘哼哼’是什么意思?”她问,
“哼哼就是哼哼。”他双手搭着方向盘,看着前方。无意与地多说。
不说就算了。丁思菱把视线调向窗外,揉着发疼的手腕自言自语地道。“可可一定是去追炜羽了,真想不通,炜羽有那么好吗,值得那么多人去追?”
她的自言自语引起了他的注意,“炜羽?你也是看炜羽演唱会的?”他在旁边接口道。会在这里出现,应该是来看他的演唱会的吧。
“不,我是被朋友拖来的,她没买到门票,我只好陪她在场外站了三个多小时。”也让她的“**”快要报废了。
“那你的朋友呢?”
“跑去追炜羽了。”她决定明天绝对要回学校好好“感谢”可可一番。
去追他的替身了。他了然地撇了撇嘴,“你呢?怎么没去追?”
“我又不喜欢他,干吗去追?”她给了他一记白眼。
“你讨厌他?”他诧异。
“不.只是感觉一般而已,不讨厌,却也说不上喜欢。”
“你——很特别。”第一次有女孩当着他的面说对他没感觉——即使她并没有看清楚他是谁。
“特别?是现实和埋性吧!反正像我这种平凡人和那些大明星是不会扯上什么关系,也就犯不着去喜欢或讨厌对方。”她实话实说道。并不是说她不会去欣赏这些明星,毕竟俊男美女人人爱看,只是她对追星这方面一向比较有尺度,不会去盲目崇拜。
“那如果有一天你可以和他们那些大明星扯上关系呢?”他很好奇她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不会吧。”丁思菱摇了摇头,“我没那么倒霉——哦,不,是那么好的运气吧,可以在马路上随便撞上一个大明星。”虽然现在明星是多,却还没有到泛滥成灾的地步。
南宫拓文有些玩味地听着她的话,一脚踩下了刹车。车停在一幢独立别墅前,“你家到了。”他转头对着她说到道。
“哦,”她揉了揉眼睛,睁大眼看着车窗外,好像真的是她家耶。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她站在车门前,“那个……呃,”她皱着眉进行着内心的斗争.自小受的义务教育告诉她此刻应该说声谢谢,可是她根本是被他强迫送回家的,说谢谢又不太对劲!“谢谢……你送我回来。”她还是万分不情愿地说了。唉.若是不说,她会有种罪恶感。
他有趣地看着多变的表情,“你需要我送你进去吗?”
“不用了。”丁思菱关上车门,转身朝自家门口走去.她是近视,但跟瞎子比还是有很长的一段距离,地还认得清进家门的路。
南官拓文望着夜色中的背影.缓缓地摘去了头上的帽子,一头乌黑的长发散落下来。手随意地耙了耙头发,嘴角掀起了一丝浅笑?命运真的是很奇妙的东西,让他在今晚发现了一个有趣的女人,让他生气,也让他惊讶,明天她会来找他吗?他想看到她明天的表情。
夜正浓,丁香在晚风的吹拂下,散发着诱人的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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