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齐灵现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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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后的结论便是:大概你是真的失去了记忆,而现在需要你给我和冷儿做个最大的证明。”
我一惊,最大的证明?要怎么去做?
沅迟山续道:“冰云梦,要不是冷儿坚持要留你下来,我也不会如此费心此事,哼,我神教秘药无数,要把你弄得一世疯傻,痴痴呆呆还不是易如反掌?但冷儿既然对你有意,我也不便对你下那狠手。说吧,青灯古佛,高山隐居。还是富贵逼人,诰命加身,现在给你机会,选择一个。”
没有丝毫犹豫的,我答道:“我选后者。”
沅池山连道了三声好,然后凛然道:“但为我神教,我不能出一点差错,今天见你师门,我沅迟山绝对不能冒着暴露我神教实力的险,把我神教中人的性命置之度外。所以,你把这个吃下去吧。”
一个青色药丸递到我的面前,气味浓烈,刺鼻难闻。
“断魂散,我教独门秘药,服用后一天之内没有解药,会没有痛苦地在睡梦中死去。你放心,找遍普天之下,绝对没有解药。因为这是我神教才研制出来不久的毒药。解药的配方,也只有我们才有。”
我一惊,看了沅迟山一眼,犹豫着接过药丸。沉吟片刻后,考虑到我本就不会跟着齐灵派去过那方外生活,而且还要想办法拿回冷霖森送回魔门总坛,那存着冰云梦魂魄的黑檀珠呢!便赌博似地一口服了下去。
只望我冒的这些险,全都能积累起来,最终换得冰云梦的归来!
沅迟山面色复杂地看我吃下药丸,叹了口气,转身出了房门。
待他一走,我立刻就想去将药抠出来,却想到了那个暗中观察我的杀手头子,马上放弃了这个想法。
我这才明白了冷霖森对冰云梦确是大有情意,而即将和她师门的会面将是能决定二人命运的一次选择,如果我选择跟着师门回去,冷霖森不仅会永远地失去冰云梦,而且由于我掌握着魔门不少的秘密,沅迟山还必须为绝后患地狠下杀手,收了现在无武功傍身的冰云梦性命。所以他在无奈中便为冷霖森挽救,务必将态度挑明后用一切办法,即使是强将冰云梦逼迫也要留在冷霖森身边。
还真是用心良苦啊,我若有所思。沅迟山为了自己的义子,倒算是煞费苦心了。
整个中午我都是在忧心重重中度过的,虽然心里已经决定,但一想到将要面对的那些人,还有腹中吞着的毒药,总还是不安的。
“主子,饭菜都凉了,您快吃吧。”
“滚开。”
我知道伶儿是无辜的,她只是想好好照顾我,但我还是烦恼的吼了她,话一开口我便后悔了,只见伶儿的两粒大眼睛上已经挂起了两粒大大的水珠,不过此刻我满脑子都是下午将要面对的事情,还哪有功夫去顾到她,只是看伶儿的样子,又不觉想起她这几天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终究不忍,拉到身旁来安慰道:“伶儿乖,主子现下正烦,吼了你,你别委屈了,把这些收拾收拾就去歇着吧,让主子先一个人呆会儿。”
伶儿点了点头,默默的收拾好桌子上的东西,然后又默默的走了出去。
看着伶儿的背影,我继续为着那烦心事恼着,突然脑海中好像抓住了什么。以我现在的处境沅池山要杀我简直易如反掌,可他偏偏要逼我吃下需要解药的“断魂散”,那就意味着我必须要拒绝冰云梦的师门……在这一刻我的思绪不由的又飘向远方,回忆到身死前的那一刻,在那个密室里,“好人儿!看这一身的媚骨,真是妙绝天下的双修炉鼎哪!”是冷霖森对冰云梦的占有**真的已经达到了不惜以其性命相逼的地步,还是为了双修所以才不下手杀了她,原本我只以为是冷霖森怜惜这身皮囊,却不想双修对于他们的作用难道异常地大?只是武林中的种种武功我不太清楚,对那双修也只知个字面上的大概,仔细思考起与冷霖森所处的这段时间,他并未真正碰过冰云梦,难道是这双修还需要什么条件不成?

找不到什么头绪,估摸时间快要到了。我便坐到梳妆台前,唤来伶儿帮我着装。
第一次将冰云梦从头到脚仔细打扮了一番,又穿上名贵的湖丝外袍,对襟比甲。镜中的人儿便成了绝色的富贵女子。这不过是我想由外表给齐灵门人的第一印象:冰云梦再不是原来的那个冰云梦了。想第一次见她时,冰云梦仅仅是身着质料上好的衣服和简单的钗饰,并不如何富贵逼人,想那些世外门派都讲究朴素的生活,我这一弄,起码在外貌上,就先给出了一个信号。
“小姐,老爷请您大厅见客。”
我心里不由暗道一声“来了!”不过情绪已经不复初时那样慌乱,心中一定,打好了主意,索性把失忆装到底好了。
虽然心里有了准备,但当我去到前厅时还是吓了一大跳。
沅府的看家护院已经围了屋子一圈,大厅主位上,沅池山端坐其上,如平常一样在品着茶,与之相对的是几个白衣素雪的女子。
一看之下,顿时觉得这真是天下的一道盛景!这一群女人都是如此出色,仿佛连着她们的周围都亮得耀人眼目!
其中一个,正是我先前在客栈遇到的那一位姑娘,不过她此刻站的位置靠近后首下位一排六七人数的女子之中,看样子在这诸人之中地位最低。
“人我已经派人去请了,请各位仙子稍为等候,你们,都退下!”
“我们所寻之人干系重大,本门门主曾多次交代,实在是迫不得已,刚刚多有冒犯还请沅大人见谅。”
听他们说话我本想放慢脚步,但无奈随着一众下人的离场,我一下子便被暴露了出来。
“师姐!”“冰儿!”
唤我师姐的就是那个排在末首的那名女子,看她的样子,我的情况多半已经告诉给了她们,另一个开口叫出“冰儿”的要年长许多,至少从声音上来判断已经不复双十年华,没有四十也起码有三十好几了,只不过似乎练武的女子都较之实际年龄要来得年轻,从外观上看也就是一个年纪大了一点的姐姐,只不过样貌一般,与同站一旁的另一名女子可就差得远了。
只见众人之中,只有她的腰带是配的红色,所持的武器也与其她几人不同,并不是纤细柔韧的软剑,却是男子用的阔剑,系在腰间平添一份英武之气,虽然那张脸长得不如冰云梦,但她的两片眉毛却翘的很高,更增添一份无畏豪爽之气,整个让人看去,有一种巾帼不让须眉之感,几乎无法让人忽略。尤其是那对眼睛,深邃得如有吸力,竟让人生出凭空跌落的错觉。此刻她正面带笑意地看着我,让我短短的一段路走得颇不自在,好似自己成了被蟒蛇紧盯的青蛙,脚竟不自觉的向她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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