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脱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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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德,一切只是巧合。”博福特伯爵尝试说服路德。
“爸爸,除了贝尔法家族,还有谁对我们的计划了如指掌,还有谁有可能知道费妮失踪?谁会在我们被逼还债的时候,故意散播流言。谁会提前知道我们准备抛售库存羊毛?不是巧合,是故意安排好的陷阱。贝尔法老公爵不可能安排如此精密的计划,唯一的可能就是贝尔法子爵策划好一切。”路德在做最后的努力,福灵心至想起妹妹曾经提及必须提防贝尔法子爵,假若贝尔法子爵真的和妹妹一起在约克郡失踪,作为父亲的老公爵又怎么可以安稳地留在兰开夏郡催债。只有一个可能,贝尔法子爵没有失踪,或者根本已经回到林肯郡,他在暗中操纵一切。
路德的话终于起到作用,博福特伯爵开始把前后的事情串联在一起。博福特伯爵不是笨人,但是他醉心于自己的计划,野心蒙蔽了他的眼睛,也没有想到一直被他视为朋友的贝尔法公爵竟然在两家交往之初已经计划好在他背后捅刀子。“再等一段时间。如果一切是安排好的陷阱,贝尔法公爵会向我们提出他的要求。钱反而不是最重要。”想通了这一点,博福特伯爵一直扭紧的眉头松开。“今天,约翰.布斯会告诉我们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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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中,约克郡郊外树林,弗蕾西娅牵着小玛丽,走在松软的腐叶层上。在莱克村半夜大火的掩护下,三人匆忙冲进树林,慌不择路向树林深处一路狂奔。当莱克村的叫声,火光渐渐远去,三人停下来休息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昏天暗地跑了大半夜,连方向都迷失了。清晨,点点阳光穿过茂密的树叶层,洒在地面,贝尔法子爵选了一根细长树枝,垂直插向地面。阳光下树枝在地面投射成一个长长的阴影。贝尔法子爵在阴影的顶部做了一个记号。15分钟后,树枝影子的顶点移动到另外一边,贝尔法子爵在新形成的顶点做了一个记号,沿着两个记号一线,对比一下树林的阴影,贝尔法子爵手指指向一侧,“这边,我们向北走。”
小玛丽拉着弗蕾西娅的长裙,软绵绵靠着弗蕾西娅,“我走不动。”同样疲惫不堪的弗蕾西娅依靠着树杆,艰辛地活动自己麻痹的双脚,踉踉跄跄向前走了几步。
贝尔法子爵牵过玛丽,“听过凯尔特人传说中精灵天后的故事吗?”
小玛丽茫然地摇摇头。贝尔法子爵从地上捡起两根长树枝,其中一根递给弗蕾西娅,用树枝点着地面,迈开步子向北面走去。“凯尔特人传说中的精灵天后和她手下的小精灵生活在森林,精灵天后称呼她们生活的地方为彼世。”
“彼世是像炼狱一样的地方吗?”小玛丽好奇问道。
“当然不是。”贝尔法子爵回头向落在后面的弗蕾西娅问道,“费妮,你知道彼世吗?”
“是精灵生活的地方,就好像人类把自己居住的地方称呼为城堡,郡,彼世是精灵为自己生活的地方起的名字。”弗蕾西娅会意,拖着沉重的脚步,努力追上两人。
“……精灵擅长演奏乐曲,传说中,精灵的乐曲是美丽哀怨,是粗狂率性。精灵的音乐对人类的耳朵有致命的吸引力。轻柔的抒情曲甚至可以让人永远沉睡…….”

“……精灵经常在树林聚会,美貌的精灵有时会邀请路过的途人参加她们的聚会……如果途人吃了精灵的食物,他的灵魂就会被永远禁锢在树林……”
古代凯尔特人的精灵传说吸引住小玛丽的注意力,让她暂时忘记口渴饥饿,在贝尔法子爵的牵引下,一步一步向前走。在贝尔法子爵的带动下,弗蕾西娅开始说起魔戒中那个让人赏心悦目的精灵王子,“王子拥有一双蓝色迷人的眼睛,浅浅金色的长发,……”
地上斑驳的光点逐渐连成一片,淙淙的流水声从树林一侧传来,贝尔法子爵和弗蕾西娅欣喜对视一眼,牵着小玛丽加快脚步,穿过越发稀疏的树木,眼前豁然开朗。一条小溪弯弯曲曲流向北方,小溪对岸是一望无际的草场。三人飞快扑向小溪,捧起略带冷意的溪水,猛吸几口,然后瘫倒在地。“终于走出来了。”贝尔法子爵和弗蕾西娅眼中带着狂喜,无声动着嘴唇默契地向对方说道。
有溪水的地方就会有人居住,沿着小溪向北走,不久,三人就发现一条村庄。经历莱克村的日子,三人都学会了谨慎,先在村子外围观察一会儿,看看有没有来不及掩埋的尸体,有没宗教的惩罚仪式,在确定村庄不存在可怕的瘟疫后,三人才慢慢走进村子,敲响了离村口最近一户人家的大门。
户主是一个胖女人,她用鄙视的目光扫了弗蕾西娅和贝尔法子爵几眼,扫向小玛丽的时候,终于带上几分怜悯的情绪。“进来吧。”胖女人侧身让开,拿出几条长面包递给他们,“你们饿着不要紧,不能连累小孩子。吃完东西快走。”
弗蕾西娅和贝尔法子爵相视苦笑,看来这个胖女人是把他们当成是乞丐。劳累了一整天的他们没打算和这个胖女人解释,接过长面包狼吞虎咽吃完,又喝了些水,正打算向胖女人打听这里到底是哪里?
胖女人的家门突然被一群人撞开,一名绅士模样的人领着一群村民模样的人冲入屋,不由分说就把弗蕾西娅和贝尔法子爵捆绑起来。难道这里也有瘟疫,弗蕾西娅和贝尔法子爵分别从对方眼中看到震惊。两人被村民推推搡搡来到村中央的小广场。小广场周围已经聚集了很多人,绅士模样的站在中间。
“你们身体健康吗?”
“健康!”弗蕾西娅和贝尔法子爵一口咬定,心想着无论如何都不可以被人知道他们从一条正发生黑死病的村子逃出来。
“你们四肢健全?可有残疾?”
“健全。”弗蕾西娅和贝尔法子爵莫名看了对方一眼。
“既然身体健康,四肢健全,为什么要成为流浪汉四处乞食。”绅士模样人严厉喝问,“根据陛下签署的法令,所有健康的人,一旦被发现乞食,要被剥光衣服绑在马车后,游街示众,同时鞭打流血为止,遣返原籍。”
“不。我们不是流浪汉,我们是贵族。”弗蕾西娅和贝尔法子爵同时辩解。
“贵族?”绅士模样人上下打量两人,冷笑一声,“行刑。”
“我有金币。”眼看着两侧的村民开始向两人逼近,挽起衣袖要剥他们的衣服,弗蕾西娅急中生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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