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节 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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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开夏郡富兰克家族城堡外草地,三条木栅栏隔开两条平衡的跑道,离跑道外5米远的地方筑起一座平台,富兰克家族家主老爱德华和妻子坐在正中间,两边是兰开夏郡各大家族年青夫人和小姐。简和弗蕾西娅坐在平台左边最末的位置。跑道上正进行英格兰贵族最喜爱的马上比赛。两名穿全身甲胄骑士,头戴金属护面,左手持小盾,右手持无刃长矛,驱马相对而来进行模拟战,直至其中一方把对手的小盾击穿。
“爱德华.富兰克阁下胜出。”裁判高声宣布结果。老爱德华开心地拍打木椅扶手。一生棕色甲胄的爱德华.富兰克揭开护面,向平台上的小姐挥手。
“爱德华很能干,公公总是对他另眼相看。”简幽幽道,“希尔夫人告诉我,可能明年,爱德华就会被册封为骑士。约翰,他还没接受过任何的册封。”
“简,”弗蕾西娅正要安慰姐姐,但简微微一笑,“费妮,这些话我不可以告诉其他人。如果你不在这里,我只能把话烂在肚子里。”
“听说,公公打算再买一个爵位。这次可能是不可以世袭的伯爵。这是雷克夫人告诉我。公公最大的心愿是可以拥有一个和富兰克家族财富相匹配的爵位。”
平台一侧传来老富兰克夫人的笑声,尖锐刺耳,“咯咯,爱德华是全英格兰最出色的骑士。咯咯,我的小约翰也不错,他相当受小姐们欢迎。咯咯。你看,我的小约翰被兰开夏郡的小姐们包围。”
弗蕾西娅皱眉。平台相反一侧,约翰.富兰克周旋在众多年轻女子中,时而亲昵挽手,时而凑近女子耳边说话。弗蕾西娅看一眼坐在身旁的简。简脸上没任何不满的表情,温顺低头摆弄长裙上的花边。
“婆婆,她喜欢热闹,约翰大概是继承了她的优点。婆婆不喜欢安静,和她在一起你必须不停说话。虽然在公开场合大声欢笑不是一名有身份的女士该有的行为,但是这正好说明婆婆是一个性格爽朗的人。”
“你在自相矛盾,简。”
“婆婆和公公一直坚持富兰克家族是贵族家庭,要遵守贵族的传统。这是最好的事。遵守贵族的传统,当然包括了继承的传统。费妮,约翰总是对家族的生意漠不关心。在我知道公公和婆婆的心愿后,我开始鼓励他们多举行贵族的活动,马上比赛,买鹰鸟消遣。你知道吗,费妮,我是真心希望他们可以成为一名贵族,至少是披着贵族外衣的暴发户。”
弗蕾西娅动动嘴角,示意自己明白。贵族的传统是长子继承家族所有不动产,长子去世,由长孙继承。如果长子没有儿子,就由次子,幼子,顺延继承。女儿没有继承不动产的权利,但有继承金钱的权利。读大学的时候,弗蕾西娅为应付毕业论文,把《傲慢与偏见》反复看了几次,书中伊丽莎白姐妹虽然没有继承不动产权利,但依然可以得到每人3000磅的财产。简的意思弗蕾西娅听得明白,老爱德华.富兰克不喜欢长子约翰,幸好,一心渴望成为贵族的他不敢违反贵族的传统,公然把财产交给次子。
“如果我有一个儿子,一切都会好转。至少在爸爸遇到困难的时候,我可以帮上忙。至少不需要事事依靠约翰。”简继续神经质地摆弄长裙上的花边,似乎裙上的花边永远弄不直。“费妮,我是不是变了很多?”简抬头,嫣然一笑,“不需要为我担心,我在这里很好。”
“这不是我认识的简会做的事,也不是简想要的生活。”
“费妮,我无法改变环境,唯一可以做就是改变自己,适应环境。要在富兰克家生存,我必须有一个儿子,必须做公婆喜欢我做的事。费妮,你看,现在一切都很好,公公,婆婆,还有约翰,他们都对我很好。”

弗蕾西娅看着姐姐,暗暗叹气。你的公公的消息是由家族外的人告诉你;你婆婆厌弃你,不愿意和你坐在一起;你小叔的晋升消息也是家族外的人告诉你;这样也算好吗?
似乎有意摆脱压抑的气氛,简悄悄指着跑道外一名20岁出头的黑衣女子,“她是简.西摩。她丈夫今年刚去世。在他身边的是她兄弟托马斯.西摩。西摩先生是爱德华的朋友,他们经常往来,可惜他们的聚会是不会邀请约翰。”
弗蕾西娅勉强一笑,暗暗为简的未来担忧。温顺的简抑郁,悲伤,身上带有伤痕,不同于一名新婚妻子应有的喜悦,幸福,甜蜜。
“你也改变了许多。”简忽然说,手上停止摆弄花边。“从前的你会说上一堆理由,今天,你总共说了三句。费妮,你给我的感觉很不一样。”
弗蕾西娅哑口无言,自己的确变了许多,在经历莱克村瘟疫,城门救人后,弗蕾西娅明白自己与刚刚穿越来时相比,改变了许多。从前沉不住气的她,现在变得沉默。昨晚,爸爸责备她无端救下数十名难民,白白让家族增添负担。就连一向支持她的哥哥,也对她的行为表示不解。弗蕾西娅曾经以为凭借21世纪的思想,知识可以帮助她纵横中世纪,但事实证明她是错的。略懂卫生知识的她希望挽救莱克村村民的生命,却被人当成女巫送上十字架,差点被烧死。同情失地农民,企图帮助他们的愿望,却被爸爸和兄长误会。弗蕾西娅迷茫,本应对某人处心不良的阴谋表示极大愤怒的她,一反常态的沉默。沉默啊沉默,在沉默中迷茫。
“叭…….叭…….”喇叭声响后,一名银甲骑士手持长矛,驱马上前。与别不同的是银甲骑士没有把金属护面揭起,挺着长矛,走到弗蕾西娅身前,长矛平伸,“小姐,我能得到你的祝福吗?”声音透过金属护面传出,一把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
弗蕾西娅一愣,想着这声音耳熟,一时间却想不出是谁。遵守贵族的礼仪,弗蕾西娅微笑站起,在众贵族小姐羡慕的目光中,把手中的丝带绑在骑士长矛上。“我祝福你。愿你好运。”
银甲骑士纵马回到跑道起点。持旗人手中旗落,两名骑士同时踢马前冲,在两人快成一直线的位置,银甲骑士长矛抢先刺出,对手应声堕马。
“啊!”平台上,跑道旁贵族夫人,小姐纷纷惊呼。几名贵族扶起堕马骑士,解开面罩,然后高声宣布“活着。”
贵族夫人,小姐舒一口气,紧接着对银甲骑士大声欢呼。出乎众人意料,银甲骑士没有解开面罩接受小姐们的欢呼,直接打马来到弗蕾西娅身前,微微弯身,向诧异的弗蕾西娅伸出右手,“谢谢你的祝福,弗蕾西娅小姐。”
熟悉的笑声从面具后传来,穿过金属护面声音变得低沉变调,弗蕾西娅终于听出笑声中夹杂坏坏的意味,感觉到面罩后那双色色的眼睛。
“是你!”弗蕾西娅惊喜,搭上银甲骑士递出的手,借力翻身上马。
马蹄翻飞激起一地尘土,留下大群面面相觑的夫人小姐。尘土后,一个瘦削的身影看着远去的两人,眼中嫉妒越发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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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没有更新,呜呜~~~。考试压力很强很大,无可奈何,亲们就原谅女生吧~~~。迫于压力,接下来一个月,女生暂定是两天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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