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 千草圣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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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内地形不甚复杂,可光线过暗,使认清方向变得困难重重。公冶玲依稀看得那人穿着件黑色的大斗篷,只见对方扑闪一下,已消失在了前方的黑暗之中。
书房内,怀孤鸿赫然看见呼延若的背后中了一枚金钱镖,虽没击中要害,但呼延若已是气若游丝,眉宇间凝聚黑气,显然已中剧毒。“奇怪,既已中毒,医仙嘴角的血为何还是殷红色?”怀孤鸿心里纳闷。呼延若喘着粗气说道:“是……耶律……蒙,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厉……害。”她还想说些甚么,却剧烈猛咳起来,口中鲜血狂喷。怀孤鸿将她扶正:“医仙你别说话,我们会救你的。”呼延若惨然道:“没……用……的。耶……律……蒙……在……镖上……喂了‘血……凝……清’……之……毒。就是……要……我……身体……里……的……血液……全……部……凝……固……而死。”此时,公冶玲和金诚易已沮丧地折回。
见呼延若的情状,金诚易马上以单臂抵住其背脊,将真气缓缓导入。怀孤鸿向公冶玲问道:“那贼子可有抓住?”公冶玲道:“让他逃了,但我们却发现了受伤的忠伯。”怀孤鸿疑道:“忠伯?他不是在洞外吗?”公冶玲道:“我也是这么问的。他说他在外巡视时,被突如其来的掌风打伤,于是他便逃进洞来报信,谁知伤得太重,结果倒在了洞里。”怀孤鸿愁道:“这个耶律蒙真不简单。忠伯现在怎样?”公冶玲道:“我们已把他扶到床上歇息了。”
“奇怪,我的功力根本传不进去。”金诚易的额头已渗出豆大汗珠,但却总是无功。呼延若也越发的痛苦:“不……要……劳心……了,这……是……命。”
忽听门外有响声,来者是三个人。“是流云吗?我们在这。”怀孤鸿喊道。那三人进了书房,正是流云和肖湘凝,还有一位三十多岁模样的书生。“发生了甚么?”流云的脸色骤变。怀孤鸿道:“医仙被耶律蒙暗算,危在旦夕,我的万师弟也被他毒死。”讲到这里,声音哽咽起来。肖湘凝大骇:“这贼人出手真狠,可恨我们没把他杀了。”公冶玲奇道:“你们和他交过手?”
原来,流云和肖湘凝在冰岛上发现了棵奇草,准备带回,却不料被突如其来的耶律蒙给拦住。
流云浑不将他放在眼里:“大名鼎鼎的天山毒手,不知有何贵干?”耶律蒙冷冷地道:“把你们手中的草药给我。”肖湘凝叱道:“你这是在命令我们吗?草是我们挖来的,凭甚么给你?我们又不是你的苦工。”耶律蒙双手高举过头:“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他手掌轻拍两下,忽然四个奇形怪状的人吆喝着跃上岛来。“怎么又是这四个蠢货?妹子,那两个鬼怪果然没死。”流云道。肖湘凝见向天鬼和伏地鬼活蹦乱跳,真乃奇事,她的手慢慢移到腰间,已将羲和刃抽出半截。
敌方先发制人,伏地鬼甩开大渔网,铺天盖地地罩来。“雕虫小技,我来应付。”流云横空弹指一击,指尖蹦出数道无形剑气。但敌人的渔网顿时发出嗡嗡的响声,数十件凌厉的暗器脱网飞出,与流云的剑气一交,立马破为粉碎。但渔网的攻势丝毫未受阻,已逐步向两人收拢。“该轮到我了。”肖湘凝手中绽放霞光,羲和刃翻卷起一袭猛浪,欲将渔网掀翻。向天鬼看准机会,流星锤自上而下暴击肖湘凝头颅,只要她一退,渔网马上将其缠住。青面鬼将一对铁尺舞起片片光幕,一手的铁尺阻住流云的视线让他无法救援,另一手的铁尺直锁他腰际。丧门鬼站在伏地鬼身后,一旦他有不测,马上把空缺补上。
“与上次交手看来,他们强了很多。”流云不敢怠慢,仙剑流光乍起。但就在同时,背后烈风策策,两头硕大的猛禽俯冲而下,细长而尖利的嘴朝二人啄落。流云大怒,忽地积聚内力,周遭的寒风瞬息间团团卷在剑锋之上,他身体腾挪电转,一座剑山汇结而成。流云眼见前后夹击,便使出生平绝技“缥缈圣灵剑诀”之“剑海无涯”澎湃而出。肖湘凝无惧向天鬼的雷霆一击,羲和刃与流星锤疯狂撞击,火花暴飞。向天鬼往后急跃,身形有些颤颤巍巍,想不到这个小姑娘有如此深厚的功力,一看自己的兵器,已出现了一条裂痕。而肖湘凝也感到虎口酸麻。
青面鬼的攻势虎虎生威,但铁尺挥到一半,被层层叠叠的剑山绞住,眼见双手被制,他想撤下兵刃又心里不服。就在他思忖间,流云快速变招,剑山中探出一双铁掌,正中敌人胸口,青面鬼仗着一身内功强行硬挡,但也是被打得口吐鲜血,朝渔网中跌落。流云反转身体,剑山随之消于无形,骤然化成一柄长剑,射向空中的猛禽。这记“万剑归一”也属“圣灵剑诀”中的妙招,只可惜流云火候尚浅,只用得出其三成奥妙,但已颇具形态。肖湘凝抖腕飞出匕首,霞光灿烂中,用出“羲和斩”中的“扶摇直上”,往渔网上撕切。可背后的猛禽来势奇快却无从还击,只有着地打滚,先避其锋。
眼见青面鬼撞将过来,羲和刃也尾随而至,伏地鬼的渔网虽是用强韧的乌蚕丝所制,可恐怕也抵不住羲和刃的神锋,唯有将渔网后收,同时他带起旋风似的急流,将羲和刃卷在其中,先削弱它的力道,再一把收入网中。可伏地鬼这样做也太过托大,任他怎样地旋转渔网,羲和刃仍气势汹汹,硬是在渔网上撕裂出一条口,夺路飞出。伏地鬼反应及时,头往侧向一偏,才免去杀身之祸。
后方的丧门鬼见同伴失手,不由勃然大怒,手中棒打出封字诀,要将羲和刃截下。“丧门鬼你去杀那小姑娘,不用和这把匕首纠缠。”耶律蒙一声令下,丧门鬼身法一变,棍棒火速朝肖湘凝腰腹掠去。而羲和刃势道甚猛,直取处在最后方的耶律蒙。
另一边,流云刺出凌厉一剑,那猛禽在半空翻转几下,已轻松躲过。不料流云的“万剑归一”那是虚招,不待招术用老,他已踏剑飞向空中,追到猛禽旁,立刻足尖一点,用脚掷剑,“破神道”之“天神下凡”削猛禽双翅。流云突觉脑后风声,向天鬼眼见猛禽要遭不测,流星锤甩向高空。流云一脚已将剑掷出,眼下他双腿回环,纵出骇浪般的力量,重重地将铁锤送回。向天鬼把持不住,兵刃脱手,坠入冰湖之中。流云竟懂腿法?而且威力不下于剑术!
那天上的猛禽未能躲过那鬼魅的一剑,双翅被斩,惨然地落在岛上,鲜血散在冰面,像火红的玫瑰。
肖湘凝这里,她着地一滚,那猛禽啄了个空,扑打了几下翅膀,又朝肖湘凝胸口撞来。肖湘凝想翻身跃起,丧门棍又横扫而至。千钧一发之际,天上落下一道白光,肖湘凝顺手接住,原来是流云不时挂念她的安危,见她遇险,忙将剑匣中的凝霜送下。肖湘凝顿时如虎添翼,剑招铺开,竟用出一招“神灵降世”。锐利的剑锋配上凛冽的雪气,猛禽受到震慑,不敢攻前。肖湘凝得势不饶人,剑反手疾刺,丧门鬼和她对拼几招,丧门棍已断了两截。肖湘凝并不恋战,闪身从他身旁绕过。
羲和刃径直射向耶律蒙,但耶律蒙心里早有计较。他掌底透发赤芒,虎爪猛地探出,往羲和刃上方利落拍下。肖湘凝岂容他得手,凝霜引动耀眼的光华,又是一招“神灵降世”直捅敌人心窝。然而,身后的猛禽没了寒气的束缚又紧追杀来。肖湘凝向后甩手一掷,一道乌金光芒窜出,正是她用来伤过白熊的暗器。猛禽猝不及防,脑门被射穿,一命呜呼。
可这样一来,肖湘凝的动作缓了一缓,耶律蒙的手已快搭上羲和刃。“绝不能让他夺到兵器。”流云重持仙剑,凌空冲下。在昔日,流云与肖湘凝探讨武艺,曾送一招“神灵降世”给她。所以,肖湘凝会的剑术也只此一招罢了。若是耶律蒙夺了羲和刃和她斗起来,马上就会看出端倪,那时肖湘凝岂不危险?
耶律蒙眼见兵器到手,很是得意。谁料不知何时,他的身边竟又多了只手,这不禁让他骇然。这人何时在他身后?自己竟一点都未察觉。若他要对自己不利,恐怕自己早就不能站在这里了,想到这里,冷汗也淌了下来。耶律蒙就这么一分神,那只手快了一步,将羲和刃归为己有。耶律蒙急忙一瞧:“你是?点苍空谷!”眼前的是个三十来岁的玉面书生:“咱们今天是第一次照面,你就认出了我。好眼力。”此人说话温文尔雅,倒非常有儒雅之风。耶律蒙道:“点苍兄终年致力于琴棋书画,甚么风把你吹来了?”那个书生正是怪杰中的“天山玉笔”。点苍空谷笑道:“今日忽有雅兴出来透透气,看看天山美景。却看见你在这倚多为胜,欺负小辈,可说是大煞风景。我这个读圣贤书的,却要来管上一管。”
此时,那边的伏地鬼已将渔网收成一条长鞭状,用鞭法朝流云打来。向天鬼失了流星锤如何不怒,赤手空拳地扑落。一旁的青面鬼虽然被打断肋骨,受伤不轻,但仍舞起已有些弯折的铁尺,加入战团。丧门鬼干脆抛下丧门棍,抡起两个巨拳以“开山势”轰击流云的百会**。四人想合击先除一人。
点苍空谷看到四鬼的行径不动声色,将羲和刃丢还给肖湘凝:“去帮你的同伴,我来和耶律老儿玩玩。”耶律蒙阴阴地道:“你想跟我玩,老夫可没那么好的兴致。”讲完,也不知他用了甚么手段,岛上竟爬上成百上千条蛇来。瞧这些蛇色彩鲜艳妖异,口中红信直吐,确实是剧毒之物。“点苍兄不如先和这些小朋友玩玩,如何?”耶律蒙笑道。点苍空谷道:“天山毒手的能耐终于用出来了。”

那边,肖湘凝已将青面鬼和丧门鬼截下,“羲和斩”之“风雨飘摇”就像是狂风急电骤降,攻得两人节节败退。青面鬼触动伤势,一个失足,吐血倒地。肖湘凝手上加劲,绝不让丧门鬼喘息。可就在这时,数十条毒蛇朝自己围截而来。惊骇之下,肖湘凝只有撤招,身子在原地急转一圈,一连串的乌金光芒如孔雀开屏散射而出,毒蛇纷纷中招而死。但蛇群密集,不能尽诛,数量却越来越多。流云这边也是亦然,本来已稳操胜券,被群蛇一扰,攻势顿时变得束手束脚。
“咱们天山怪杰,就数你最没长进。”点苍空谷摇了摇头,似对他很失望。这书生忽从腰间抽出一杆木笛,放在唇边吹奏起来。如颠如狂的音符此起彼落,连绵不断,在场的人只有停下手来,收敛心神,气聚丹田,才不至于被其由内力吹奏出的音乐震伤心肺。青面鬼已伤得极重,在音乐的摧残下不堪重负,头撞在云杉树上,脑浆迸裂而亡。而群蛇也受到笛声的操控,都停止了前进,竟扭动起蛇身一步步地后退,最后全都掉入冰川内,被活活冻死。
在印度就有专门的手艺人,用吹奏喇叭的方式,引自己竹篓里的蛇自行钻出来,这些蛇还会随着音乐跳舞。点苍空谷就是在用雷同的手法,将这群毒蛇的进攻逼退。
待音乐声响停止,耶律蒙难掩心中的怒火,他运起铺天掌力,往点苍空谷全身招呼。大家还没看清点苍空谷有何动静,耶律蒙已被重重甩了出去。幸得他武功高强,手往冰川上的浮冰一拖,跃到了岸上,飞奔似地逃走了。天山四鬼眼见主人如此,自己也不敢逗留,很快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流云还准备去追,却被肖湘凝拦住:“好了,穷寇莫追。我们还有正经事要做。”点苍空谷道:“他已受了重伤,一两个月内不能复元,暂且不足为患。”流云和肖湘凝均已看出眼前的这个玉面书生身手不凡,而且他有“天山玉笔”之称,才学更是无以形容。当下,两人上前致谢。点苍空谷道:“你们已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要好好保管,可别让奸恶之徒夺了去。”肖湘凝问道:“书生可知道这棵草是甚么来头?”点苍空谷奇道:“你爹没跟你提过?说来这草还是你们望仙族的祖先播下的种子呢。”肖湘凝听到书生已明了自己的身份,不由叹服他的睿智过人。流云插口道:“书生真是好眼力,看来我的身份也瞒不过你的眼睛了。”点苍空谷点了点头。流云道:“我们俩都是受家里长辈所托来到天山寻宝的,确实不知此物来历,望书生指教一二。”点苍空谷道:“你们两个小娃真有福,我也有福。这仙草千年难得,就算活了一生也未必能见其一面——这个是‘千草圣精’。”
关于“千草圣精”为何物,点苍空谷也想去听听天山医仙的观点。毕竟在医学上,呼延若才是个地地道道的大行家。三人便赶回冰洞来,却听到呼延若和呼延忠遭暗算,万无失惨死的消息。
点苍空谷看了看呼延若的伤势,说道:“不要替他传功了,这只会越来越糟。”呼延若定睛瞧着点苍空谷:“你是……天……山……玉…笔……点苍……书……生?”点苍空谷恭敬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点苍空谷正是在下。今天你遇着我,你算是死不了啦。”呼延若苦笑道:“你……也……会打……诳……语?我……中……的……可是……‘血凝……清’毒。”点苍空谷从流云手中接过草药:“你瞧清楚了,这两个小娃带回来的是甚么?”呼延若看着这七色的异草:“百……草……圣……精?不,是……千草……圣……精。”怀孤鸿听了,立马想到了昔日在玄武宗与巫月教的一战,他身受重伤,门下师兄弟们也各有折损。公冶无极却看出了门道,说叶旋吞下过百年难得一遇的“百草圣精”,所以才会如此强悍,而且越战越勇(见第三回)。而现在怎么又出现个千草圣精?等呼延若毒解除后,定要问问其中缘由。
呼延若看到千草圣精,脸上流露出了喜悦,没了刚才的绝望之色。点苍空谷扭下了草药的几条根须:“胡家小兄弟,你和肖家妹妹一起去煎药,等会把药汤给医仙喝了。”刚才在一路上,点苍空谷尽听流云妹子长妹子短地和肖湘凝搭话,已看出了他对这姑娘的心思,所以他也干脆这么称呼,嘲弄流云一番,也算是调节一下气氛,再说,煎药一人足矣,何须两人?聪明的肖湘凝已脸红起来,白了点苍空谷一眼,转身就走。流云却很得意,接过千草圣精的根须,也速速去干活。
说来这千草圣精还真奇,煮出来的药汤有股醇香,呼延若喝下后,过了一盏茶的工夫,眉宇间的黑气便散了。点苍空谷替他拔出毒镖止血。“这次不知怎样感谢书生的救命之恩。”呼延若欲待跪倒,却被点苍空谷扶住。公冶玲调皮道:“那还不简单,以身相许嘛。”呼延若一听,苍白的脸泛出红晕来,清丽中透出些许妩媚,不由让点苍空谷心神一荡。“小妹妹胡说八道,我甚么也没听见。”点苍空谷装腔作势道。呼延若忽然说道:“劳烦书生去救救忠伯。”点苍空谷问道:“你说的是你家的老仆?”公冶玲插口道:“是呀,他好像也伤得很重。”点苍空谷在公冶玲的指引下,到了呼延忠的歇息处。
呼延忠见了点苍空谷竟有些紧张,触动伤势之下,开始剧咳。公冶玲关心道:“忠伯,你不可乱动啊。这位是天山玉笔,想不到他也会来罢。你主人已没事了,他可是带了奇草来的,你也很快就能康复了。”点苍空谷观察了下呼延忠,眼中流露出异样的光芒:“老伯虽然伤得重,但并不碍事,洞中定有医治的草药。”他的意思是不用千草圣精。呼延忠缓缓垂下了头,看来很累:“谢过点苍书生了。”
书房内,呼延若手拿着千草圣精,啧啧赞叹:“千年难遇的奇珍现浮现在眼前,真的不枉此生。”怀孤鸿问道:“医仙,咱们中原有位魔头曾服下过‘百草圣精’而变得修为奇高。和这千草圣精可有渊源?”呼延若道:“那是当然。百草圣精要历经百年才长成,而千草圣精却要历经千年。所以,千草圣精凝聚了更加淳厚的自然灵气,百草圣精的功效怎可与它相提并论?”流云问道:“医仙是说千草圣精可以骤提一个人的功力?”呼延若道:“非但是骤提功力,它足以使整个人脱胎换骨。但这并非代表任何人都能吞服。”肖湘凝好奇道:“哪些人不能?”呼延若道:“功力深厚的高手不能,不会武功的人不能,内功杂而散乱的人不能。”这句话一出,就将流云,肖湘凝,金诚易,公冶玲,点苍空谷包括她自己和呼延忠全都排除在外,大家齐齐地把目光聚到了怀孤鸿身上。
然而,怀孤鸿在思索自己的问题,没注意到众人的目光。他又问道:“那叶旋是处在何种情况下吞服百草圣精的呢?”呼延若道:“你说中原的那个魔头?正是因为草药的威力强大,功力深厚的人服了不免不堪重负弄得暴体而亡,不会武功的更加无从承受这股力量,内功散乱的若再得这份力量只会使内息更乱。基于以上三种人,若要强行服下草药也并无不可,但要冒很大的生命危险和非常人所能忍受的痛苦。我想那个叫叶旋的,定是冒了个奇险。”流云问道:“那么我们之中,能服下千草圣精的,只有孤鸿一人。”怀孤鸿大惊:“使不得,这怎么敢当?”呼延若道:“香花赠美人,宝剑赠英雄。你能与千草圣精匹配乃是良缘,只是眼下还欠缺一步。”流云道:“要吸出他体内的雪域冰魄?”呼延若道:“不错。只有处在千年玄冰的环境下,才能取出冰魄,并保证怀少侠不被热流焚身。这时再服下千草圣精,就能如获新生,判若两人。”众人喜出望外,怀孤鸿也为自己能够东山再起而高兴。但“幽月泉洞”何时能复原,这却有点遥遥无期了。
呼延若看出了大家的心思:“千年玄冰虽然罕见,却并非只在天山才有。”公冶玲喜道:“哪里还能找到?就算走到天涯海角,也要一试。”呼延若道:“我有位至交,是大燕国没落皇族人士,名叫慕容博闻。他似乎有座以千年玄冰修筑的宫殿。”大家一听,更是喜上眉梢。可这慕容博闻又是谁?金诚易忽然想到:“对了。这慕容博闻正是闻香榭的公主慕容念雪的父亲。”
这下又触动了旧事,这段日子来,朗空下落不明,求败生死未卜,秦慕婴和林剑鸣被囚禁,慕容念雪也失了踪迹。现在,找人救人也好,恢复武功也罢,诸多事都压在了一人头上,那就是“苍穹剑魔”叶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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