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云开雾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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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往往在忍一时,退一步,或破釜沉舟后,便及时的出现了转机。几天之后B哥回来了,他带着一脸的倦意和从泰国给我捎来的一系列礼物,匆匆赶到公司。见了我,二话没说,就招呼我跟他走。
我们在北海宾馆咖啡厅坐下,他掏出大大小小的礼品盒往桌子上一丢,然后说:“这些都是你的,打开看看。”
“都是我的?干吗这么破费。”我笑了一下,没去打开那些盒子。
“干吗不看看?这可是我在曼谷转了很多地方给你买的。”他喝了口咖啡说。
“你知道我现在最需要什么吗?”我慢慢的打开一个盒子说。
“什么?不会是炸弹吧?”他顾作惊讶的说。
“差不多,我需要一支手枪。”我说。
“干嘛?这可不是澳门,你要搞清楚。”
“还不都是一样,我不会每次都那么幸运的,有支枪总比被人家废掉要强的多哩!”盒子里是一块精致的瑞士潜水表,表盘很厚,很重。
“听说不是傻炮的人干的,那还会有谁呢?先沉住气,等弄清楚这个人再说。”
我把手表戴上,然后,又打开另外一个比较大的盒子:“谢谢,这表很贵吧,噢——还有一件这么漂亮的衣服。”
他没说话,只是凝神望着远方,好象在思索着什么重要的问题。
“会不会是你自己在外面惹上什么麻烦了呢?”他忽然问。
“不会的,除了那两次,我根本就没和谁打过架。”
“以后,我再查查。”他又问,“公司里没什么事吧。”
我和他简略的说了下,关于我在公司里闹的沸沸扬扬的那件事。
“他妈的,我就猜道是公司的人搞的鬼。”他恨恨的说。
“你是说……”我不明所以,疑惑的问。
“你在外面遭伏击的事,估计也是公司里有人买通别人去干的,多半这事和阿伟有很大的关系。”
“不会吧?”我说,“我和他又没什么过节,干吗非要整死我呢?”
“这叫借刀杀人,假如他们成功了,就会嫁祸给傻炮,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他毫不含糊的把事情的原委透彻的分析给我。
“可我还是觉得他们在我身上用这些鬼点子实在没什么意义。”我执意不肯相信这个事实。
“因为阿伟和我有之间有矛盾,所以也扯上你了。”他终于道出了经过他仔细分析后事情的真正原因。
“原来是这样……”我表面上虽然将信将疑的点着头,但心里却还残留着一种隐隐然的预感,我就是觉得这件事可能还有什么另外的原因,只不过一时闹不清这问题的所在而已。
喝了咖啡,我们驱车去桑拿,B哥一定旅途很疲惫,被小姐拿捏了几下就睡着了。这中间我接了个电话,是阿光打来的。
“喂!弟兄,最近过的怎么样?也不打个电话过来。”
“什么怎么样?不还是老样子,你们还好吧。”我说。
“这几天赌场里很忙呐!还好,昨天我手气不错,赢了二十几万,过两天回大陆去找你,到时我们可要好好喝两杯。”
“注意身体啊,光哥,什么时候过来再说吧,我随时奉陪。”
“那好,就这样说定了,回去再说。”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他睡了好久才醒,出了按摩院,暮色虽已悄然而至,但烈日焦灼后的地面仍旧升腾起滚滚的热浪。街上人声鼎沸,汇入这昏暗灯影中的还有那街边数不清的暗娼,越是繁华地带,越是明目张胆的叫卖,尤其是位于拱北步行街那个地段,简直到了泛滥成灾的地步。她们或三五成群,或独行特立,而在离她们不远的黑糊糊的小巷里,更有一些从她们身上捞钱活命的“鸡头”,在扒头探脑的向外张望着。
我们的车只要在路旁稍微停顿一下,立刻就有一群女孩涌上来,扒着车窗朝里小声问:“要不要?”我们直摇手,可有的还不甘心,继续扒在窗口问:“大哥,全套的,两百!上哪找去,要不要吗?”灯影下,那脸跟个烧饼似的,嘴也涂的仿佛吃了死孩子一样,看了晚上都得作噩梦。我们同时按了窗口的电钮,玻璃很快就升了上去,那女的见没戏了,便撇着血盆大口骂了一声,然后,转头愤然离去——
不知何时,B哥竟约了人吃饭,到了叠石酒家才知道,客人早已在那等待多时了。座上两女一男,女的长得如花似玉,娇媚异常,男的面貌清瘦,一脸肃然。B哥稍微和他们寒暄了几句,便进入了正题。
“阿强,帮我办本护照。”
“谁的?”那人问。
“我兄弟的——江东。”B哥指了指我。
“身份证给我,大概一个月吧。”那人又问,“是《旅游护照》还是《港澳通行证》。”

“《港澳通行证》,不过,他没有身份证,刚坐牢出来的。”B哥替我说。
“那我就叫人给他先做个假的吧,办这种“剃头”护照可有点危险很容易出事。但短期的就没什么问题。”那人扫了我几眼,接着和B哥说。
“这样啊?”他随即又转头和我说,“最好做个长期的,多花点钱不怕。”
“哎——我们老表之间怎么还提钱呢,三两万的算什么。别管了,我帮你搞定,但可能要时间长一点……”
“多久能出来?”B哥问。
“三个月。证件要去出证的当地办,可能麻烦一点。”那人说。
当着外人的面我不好问他什么,于是就一口答应了下来。心里却在暗自琢磨:今天他怎么突然想起给我办护照的事了呢?莫非他澳门的事搞定了。正胡思乱想着,忽然B哥又和其中一个女孩说:“倩倩给你介绍个靓仔怎么样?”
那大眼睛,留长发的女孩听了连连眨着眼睛说,“B叔叔你好坏啊,又拿我开心啦,明知道我有男朋友的还这样说。”
B哥睁大了眼睛,假装吃惊的说,“哎呀,前几天不是还让我给介绍靓仔吗?怎么这么快就有男朋友了……”
那女孩笑得特别灿烂,抖动着双肩说,“我什么时候让你给介绍靓仔啦?你竟胡说。是不是记错了,是我妹妹吧。”
这时,倩倩身边那个文静的女孩,脸刷的红了,慌张的摇着手解释,“我没有啊,我没有,你别瞎说。”
开始没细看,这时她一说话才看出这妮子原来还是个地地道道的美女哦……
她也就二十岁上下,头发前面留着刘海,剪的齐齐的,眼睛很细,很长,笑前来弯弯的,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也不知她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反正我看不是什么至亲,最多是以姐妹相称罢了。那个阿强这时从衣兜里掏出几支大麻,分给B哥一支自己先点了,然后很劲的吸了一口后,才慢悠悠的转了话题:“阿B,听说你在澳门的事快搞定了。怎么,准备重新开始吗?”
“那个自然,从哪里跌倒的一定要从哪里爬起来。”B哥也把大麻点了,吸了口说。
“只要过去了,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和以前一样那边大部分还是我们兄弟的天下。”那人用鼻孔使劲吸了一口,倍感精神的说。
房间里的气氛异常沉闷,除了他俩在说话外,我和那对姐妹便只是不停的吃饭,要不就傻愣愣的听着他们讲。那个姐姐还多少伶俐点,眼波流转,东瞅瞅,西看看的,不已他们为然。可那个妹妹自打来了就显得极为腼腆,一直盯着眼前的碗筷,仿佛那种没出过门的黄花闺女。
这大麻吃了好象特别能吃饭,看他们狼吞虎咽的劲我都有点害怕。等天色万全黑下来的时候,我们才分道扬镳。临走时,我和那个一直羞答答的女孩走在最后,也没说什么,忽然她小声的问我要手机,我有点受宠若惊赶忙偷偷的递给她。她到是真的打了个电话,到头来还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出了叠石,我们赶快往公司赶,上班其实就这么回事,我和阿B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职业竟也真跟个正事一样,起早贪黑的瞎折腾。这就是一种所谓:混的生活……
“刚才那两个怎么样?让我老表给你介绍一个。”
“算了吧B哥,都不知什么时候就扑街了,哪有这个心情。”我说。
他一笑,说:“别总为那件事担心,他们都是些小角色,过不了几天就会查出他们到底是哪帮人的。”
“嘁!你真当我是怕那些暗算我的人?说实话,就是不出那些事情,我一样也没那个心情。”
他仿佛很惊奇的看了我一眼又问:“为什么?你好像总有什么事瞒着我,能不能跟我说说?”
我重重的呼了口气,然后缓缓的道:“B哥我跟你不一样,尤其是在这个地方,你占有很多优越的条件,比如说,天时——地利——人和,而我呢,如果有一天我残废了,就可能去满街乞讨的,所以,我想混出点名堂来……”
他的面色开始凝重,好长时间才吭声:“等把护照先办了和我去澳门做事。”
我将信将疑的问:“谢谢B哥,但你那边的事摆平了吗?”
“差不多了。葡京赌场里我们有几个贵宾厅,生意做不完的做,到时就不用整天躲躲藏藏的了……”他说,“但有一条你要记住……”
我问:“什么?”
他说:“我不喜欢惹是生非的人。跟着我做赌场的生意就要稳重,火爆脾气做不来的。这一点你千万要记住!”
我点点头说:“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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