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冰冰被绑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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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孙明忽然在公司门口出现,这使我非常意外,更令我意外的是,他的脸色铁青,好像出了什么事,还没等我问他,他就直接了当的说:“冰冰可能出事了。”看他那焦急的神色就知道事情严重了。
“怎么回事?你说清楚点。”我吃了一惊。
“这几天打你电话干吗不接?我没时间陪她,你不了解我的工作嘛?出来一次多不容易啊。”他忽然把一团怒气都转移到了我身上。
“先别说这个,冰冰她到底怎么了你到是说啊?”我也心急如火的和他嚷了起来。
“冰冰被人绑架啦——”他嘟囔了一句后,转身就走。
“什么?绑架啦!喂!喂!你去哪?等等我……”我的头嗡的一声象炸开了似的,当即撇下公司的事追了出去。
他把头盔扔给我,然后扭动钥匙,点着火。我坐上去,一边忙着带头盔,一边追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啊?”
“轰轰轰——”车子带着尖锐的鸣叫远离了昔日情怀,而我的话也被残忍的抛向燥热的夜风中……
“喝点什么吗?”在一个远离市区的餐馆里,孙明才慢吞吞的说,“一整天都没吃东西。”
“干吗和自己过不去,天大的事也要添饱了肚子才能解决啊,你这算什么,冰冰到底怎么回事?”
“都怪我!——不,都应该怪你才对。”他先是说自己,然后,又指着我说,“那天叫你去钓鱼你偏不去?打电话给你也不接——我那天恰巧也碰上点急事没办法陪她。所以她就生气了,吵着说以后再也不理我们了。我打过她电话,她赌气关机了,我想让你来劝劝她,没想到你也玩这个花样,真搞不懂你们到底在想什么……害的我跑来找你几次,可每次你又都不在。”
“你这人真是的,先说主要的吧,你怎么知道她被绑架了?”我打断他那些牢骚的话,焦急的问冰冰的事。
“昨天下午我忽然接到冰冰的电话,她支支唔唔说要找你,我感觉她的语气怪怪的,就问她到底怎么了?她说没什么,有一件什么东西放在你那了,让我通知你赶快和她联络,我问她现在在哪?她说在家里。我让她出来,她又说生病了。我说那我去看你,她却坚决的说不行。最让我吃惊的是——我在电话里竟听到一个男人在小声的教她这么说:让他去找江东就行了,赶快挂了吧,你他妈的。”
“她的确被绑架了。”我肯定的说,“她什么东西也没放在我这,只不过,她和我说了关于为什么有人一直想抓她的原因。”
“我已经报警了,你打电话给她,尽量拖延时间,最好能约她出来见面。”孙明斩钉截铁的说。
“最好别叫警察,他们只会把事情弄的更糟。等等,我来想想办法……”我双手用力的掐住太阳**,使劲的凝思苦想起来。
“你想你的,我干我的,保准不会坏事的,放心吧,兄弟!”他的目光充满光彩,不容置疑。这使我很难理解他干吗那么相信警察和他自己的力量?
我未加阻拦他的行动,其实,我头脑里乱糟糟的也的确没有什么好办法。他拿着电话去了外面很久才回来坐下,我也掏出手机拨了B哥的号码。
“你在哪?怎么出去也不说一声,刚刚海涛和邝生都问过你!”他有些埋怨的说我。
“对不起,刚刚我朋友出了点事,希望你能帮帮忙!”
“什么事?”
“可能被人绑架了。”
“可能被人绑架了是什么话?到底绑了没绑?是哪帮人干的?”
“哪帮人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被绑架是肯定的了。”
“你朋友叫什么?为什么绑她?”
“她叫冰冰,是个女孩子,可能是为了钱吧?”我没办法告诉他真实的原因。
“不知道是什么人绑的这就很难查了,再说,这个冰冰和你……”
“别说了B哥,就当是帮我一次吧。”
“好,你先别急,我尽力吧!”他既而又问,“你能和那帮人联系上吗?”
“能和冰冰联系上。”
“他们要的是什么条件?”
“不知道。”
“不知道?”
“对,不知道,但冰冰骗他们说东西在我这。”
“什么东西?”
“没有东西。估计她是想通知我自己被绑架了!”
“那你告诉她,叫她来拿不就行了。假如那帮人不让她来,也必定会派人来拿的,到时我找人和他们谈就是了。”
“多谢B哥,那我先给她打电话,摸摸情况再说。”
“打吧。”
放下电话,我并没有马上打给冰冰,想稍微平静下心情再打给她。孙明在我身边焦急的凝视着我,拳头攥的紧紧的,浑身好象还因激动而不停的轻微的震颤着。
“如果可能的话,尽量和冰冰或那帮人多聊一会儿。”孙明低沉的说。

我点点头,在心里默数着“一、二、三。”然后猛的抄起手机拨了冰冰的电话。
“喂,你找谁?”电话里响起一个男人粗鲁的声音。
“我找冰冰,你是谁?”我问。
“我是她亲戚,她不在,你有什么事?”电话那头烦不胜烦的说。
听他的口音好象不是本地人,可普通话又讲的不那么标准,我去的地方不多,也一时听不出他到底是哪的人。于是又问:“噢!是这样,不是我找她有事,是她说找我有事,这样吧,如果她回来,麻烦你告诉她一个叫江东的找过她就行了,对了,请问你贵姓——”
“好了,我回来转告她。”他猛的挂了电话,仿佛根本没心思和我瞎扯似的。
“嗨!不是让你和他多聊会儿吗?”孙明摇着头无奈的说。
“别着急,一会儿他还会打来的。”我胸有成竹的说。
“但愿如此吧。”孙明看看我,也只好点点头。
窗外夜色苍茫,时间在钟表的滴答声中快速的逃逸。餐厅很静,食客都已散去,我目不转睛的盯着手机,神经在这种焦急的等待中渐渐收缩,并一点点的紧绷起来。我相信孙明此时也会有相似的感觉,我甚至可以听到他剧烈的心跳,和我一样,几乎都是那种突突的要窜出嗓子眼的跳法。
手机猛然在桌子上震动起来,随即铃声也跟着响了。我按捺住激动的心情,等了大约四五秒钟才拿起手机:“喂,谁?”
“我。”电话里传出一个嘶哑的声音。
孙明也凑过来,我们互相望了望,都难以置信这个声音是冰冰发出的。
“你是冰冰?”我又问。
“是我,嗓子发炎了,刚刚才打针回来。”她说。
“你在哪?我现在就过去看你。”我说。
“不用了,我这边不方便,你这一段还好吗?前几天为什么总是关机呢?”她的嘶哑中带哭腔。我心里一酸,泪水差一点就涌出了眼眶。我瞥了孙明一眼,他也是如此。见我看他,他就把头转了过去。
“噢,你说前两天啊,我的手机坏了,修了几天都没修好。真他妈的倒霉!”
“啊!”电话里传出一声尖叫。
“冰冰!怎么啦?”我急切的问。
“没什么,没什么,不小心碰了一下。”她略带惊慌的说,“对了,我上次给你的那个本子你把它拿过来。”
“好,没问题,我在哪给你呢?”我紧跟着问。
“在夏湾。”她说。
“夏湾什么地方?”我奇怪的问。
“你先到夏湾,我再给你电话吧。”她又说,“这地方不好找,等你到了我叫我表哥去接你。”
“好……我很快就到,很快就到,过几天公司里放假,孙明也放假,我们约好了要和你一起去钓鱼,带着帐篷住在那,你说好不好?”
“好!啊……过几天,我一定去。好了,就这样,你来吧。”从她痛苦的叫声中我仿佛看到了她在电话后面所承受的种种非人的折磨。
我坐在车里不住的打量着周围蜷伏在幽暗中的黑黢黢的建筑物,大街两旁空无一人,这里似乎脱离了城市的繁杂,进入了一片荒原般的死寂。
“我到了。”
“你到了夏湾什么地方?”那个曾接过电话的粗重的声音问我。
“这是哪?司机。”我问计程车司机。
“夏湾四中。”司机说。
“夏湾四中。”我重复的说。
“你下车吧,沿着马路朝前走就行了。”电话里说。
“到底在哪?我坐车过去不行吗?”我又问。
“很近的,不用坐车了。”他说。
我只好付了车费下了车。当汽车的红色尾灯消失在静悄悄街角的时候,前路又陷入了一片昏黑的暗影中。此段的路灯仿佛出了什么问题,象被鬼魂吸附了似的一个劲的猛闪着。漆黑的便道上杂乱的堆放着摊贩的手推车,以及横七竖八的摩托车。我绕过这些障碍谨慎的朝前行进,忽然,一只从胡同里窜出来的白猫在离我两米远的地方稍一停留,接着又“喵”的一声快速的冲上了马路。我继续向前走,在一个丁字路口处停了下来。就在这时,电话铃也突然响了。
“喂,你在哪?我怎么没有看到你呢?”我问。
“现在如果你走到路口了就向右拐,等会儿,我再给你电话。”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喂……他妈的!”我骂了一声,然后看了一眼右边那条更为漆黑的路段。
转弯的地方有一个路牌,我借着朦胧的月光看见这条路是通向夏湾工业区的。于是,我给B哥打了一个电话:“B哥,在夏湾工业区附近。”
“见到人了吗?”他问我。
“没有,他是怕我报警,在领着我兜圈子呢?”我说。
“我一会儿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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