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斗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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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这三天之中东方奕没有再对祁琪提出过任何要求,对于演出当天的工作也是只字不提。祁琪也不庸人自扰,他不提就当没这回事情。到是胡子期在这三天中一反常态,无事人一般拉着祁琪四处逛街,只是每当遇到成双成对的男女时,他总是不厌其烦的感慨万千道:平常人家的生活是可遇不可求的,有机会就要好好把握,免得一失足成千古恨!
这么明显的暗示祁琪哪能不理解呢,无论是男是女,只要沾染上这种风花之地就不要梦想能有个好的归属,可是她有自己的苦衷,离开清风斋父仇不得报则被视为不孝,杀不了狗皇帝爹爹的名声不得平反,这又将会让爹爹被世人看作不忠之人!
傍晚时分,天色渐黑。清风斋在清云自做主张的一翻粉饰之后,一改平常的淡雅,成为了实实在在的灯红酒绿的风花场所。宾客络绎不绝的登山而至。为了张显奢华有礼,清云还特地命人在山下等待,把身份尊贵的客人一一请入二楼雅座。
轰隆隆~~~~~~~天空前一会还是还是明月高挂,繁星闪烁,这一会儿就雷声一阵强过一阵,连房子都被震的有些颤抖。夏天的雷打得响,雨来得猛,不过一瞬间雨水象是倒下来一般哗啦啦的打在地上.
这次的演出台就搭建在清风斋的大堂,台前整齐有序的放置着三排座椅,座椅之后空出大片地方供人站立观赏.台上一幕大红色的背景将演出台分为前台和后台.祁琪此刻正站在后台的入口处偷看前台的情况,眼见着入场的宾客把一个个空位填满,心中焦急万分。她正在等待着东方奕给她布置任务,可是台前幕后的找了好几圈都寻不到东方奕的身影,今天的工作到底是要做什么到现在都还不清楚,这种茫然的感觉让她心里十分没底,她害怕突然而来的变数!
突然之间,祁琪的眼前一晃,似乎看见二楼最大的雅间里有个白色的背影很象东方奕。刚想上楼去找他,却又看见旁边还有一个稍高的身影,这个身影十分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那身影边还跟着个曲腰弓背的人。
他们是谁呢?祁琪缓缓转身疑惑的想着。
“喂!你会不会**?”一个手中拿着绿竹箫的男孩拦住了祁琪的去路。
祁琪抬头看他,只觉得有些眼熟,估计是清风斋里的孩子。
“你到底会不会?”男孩看上去很着急。
祁琪点了点头,琴和箫她都有学过,因为喜欢琴的风雅,箫的洒脱,所以小的时候她在众多乐器中只选择了这两样来学习。
“那就好!”男孩不由分说把手中的竹箫塞给了祁琪:“第一个节目你上,原来那个人突然拉肚子腿软上不了台了!”
话还没说完,男孩就跑掉了,祁琪急忙追在他身后问道:“什么曲子你还没说呢?还有是独奏还是和别的乐器合奏?”
男孩头也没回的敷衍道:“你不是会吹的么?到时候往台上一站就开始吹箫不就成了!至于什么曲子我也不知道,你自己看着办吧!”言罢,他好象卸下包袱一般疏了口气,然后一溜烟的跑掉了。
祁琪跟到门口直摇头,随便吹这是怎么吹?还在想着吹箫的问题,只觉耳边一凉,随即咚的一声响,抬头一看,居然有把小刀插在门上,而她离小刀不过几寸距离。刀柄还在她的耳边来回晃动。
祁琪后怕的拔下小刀,却发现刀尖上刺着张纸条,她四下张望,见无人出入,便走出屋子关上身后的门,小心的取下纸条之后把小刀给扔了,蜷缩成一团躲藏在屋檐下的墙角,这才展开纸条。只见纸条上写着“如想拜师,现在就去后山。”落款处写着“臭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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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纸条祁琪的心中想到:这个应当就是那夜的银发男子留下的,怕我不相信留言之人就是他还特地在落款处写了他对我的戏称,在这里大多人都会叫我臭小子,估计会叫我臭丫头也只有他了。可是明明约好午夜时分,他让我现在就去做什么呢?
“第一节目是谁,准备一下,马上出场!”
响亮的催促声从屋内传来,打断了祁琪的思考,祁琪连忙把手中的纸条撕碎扔在屋檐外雨水积累而成的小坑里,小坑中的积水在一片漆黑中反射出微弱的亮光.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然全黑,雨势依然猛烈,心中烦躁:到底去树林还是上台演出?要是去树林,东方奕有事吩咐如果找不到我人,会不会立刻把我赶走?如果留下演出,不去树林是否就一定失去学武功的机会呢。
“快点,谁是第一个节目,要上了!”
祁琪听着催促声,进退为难。
“砰”的一声响,祁琪身后的门被人打开了:“哎哟,我的小祖宗呀,怎么还在这里发呆?下个节目就是你了!”来人拉起蹲在墙角的祁琪就往屋内推,边推边提醒道:“手上的箫拿稳了,可别掉水里去!这个鬼天气,什么时候不下雨,偏偏赶上这么个重要的时候下!”
祁琪不由自主的被那人连拉带推到演出台的入口之处,站在那里完全不知所措,她还不知道自己要吹什么曲子!

“还不快进去,开场弄砸了,小心清云收拾你!”那人用力推了把祁琪,祁琪脚下一个激灵差点就这么冲到前台去。
祁琪受不了的转身登了眼推她的人,感慨:这下可真叫骑虎难下了!她整理了下衣服,等着前台的人把话说完。
祁琪从小便有才女的称号,这称号所得自然和琴棋书画密不可分,而她的才,得来并不是因为她的天分,和前世一样,来自于努力,当然这其中还须加上从小就拥有前世的记忆因此投机取巧的原因。就拿学箫吧,她最为人称赞的曲子非老师所教而学得的,那是一首叫做“故乡的原风景”的曲子,这首曲子婉转绵长,曲中充满了对故乡风景的留恋,每当吹响此曲祁琪的心中都满怀对前世父母的思念。
这时,祁琪就想到了此曲,只是她的心中不象以往仅仅有前世父母的身影,还有这一世的爹爹。
全场都暗了下来,四周鸦雀无声,前台两边的彩烛一根接一根的亮了起来,祁琪知道自己要上台了,她一步一步缓缓走上前台,从容的把箫口对准唇下,刚想吹奏那首满怀思念的曲子,谁知身后响起了一阵悠扬的古琴之声。那琴声从低到高,如潺潺流水,静静流淌.
祁琪听到琴音吃了一惊:怎么会有人弹琴?她不知该如何应对,脚步开始退缩,从台中央一点点挪到台侧,细心观察着舞台,原来舞台的另一侧不知道什么时候加上一层淡黄色的薄纱,薄纱被气流吹得有一下没一下的飘动,薄纱之后正坐着这个弹琴之人。可是让祁琪吃惊的是从身型分辨这弹琴之人居然是胡子期!
祁琪镇定下慌乱的心神来分析琴声,想应对的方法:这琴声虽然清澈,但不该是很难的曲子,而且入音很低很平常,完全是为了衬托箫声才加入其中,对了!用一首“清心菩萨咒”应该可以和上!
没有犹豫,一想好就准备合着琴声吹奏,哪里想得到,胡子期的琴音一转,又是另一个曲调。这一次的曲子音域极广,时快时慢,当当之声不绝,似曲非曲,祁琪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合音吹奏,心中气愤的想:他明明就是故意在刁难我!想让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他越是叫我下不了台,我越是要合上!
此刻台下的宾客开始不满,议论纷纷,后排站立着的人群中居然还有人大呼小叫的喊道:“什么节目?你到底会不会吹?不会的话,让爷把你带回家调教调教就知道怎么吹才有技术了!”如此淫秽的语言一出,就连前排的宾客也忍不住偷笑。
祁琪对此视而不见,强自镇定了下来,这才发现这当当之声居然和“广陵散”有几分类似。祁琪突然意识到什么,心下一阵惊喜,没多想,就立刻切入了一段悠扬的箫声,琴声越高萧声越高,琴声越快萧声也越快,到了音域的极限,萧声几乎出现破音,琴声却恰在此刻铮的一声戛然而止。趁此契机。祁琪连忙把曲子给代入主旋律。
此曲尽显出箫的洒脱,如同随心而奏,时而温雅时而铿锵,渐渐的祁琪也如同进入无人之境,从台侧走到了舞台的正中央。此刻琴声又入,只是此刻的琴声不再喧宾夺主,只为伴奏而弹,祁琪转头看向薄纱,胡子期不在那里。再看舞台另一侧,在入口之处,居然是东方奕在弹琴。他迎接着祁琪的目光,相视轻轻一笑。
不过转瞬,胡子期的琴声又加入其中。一阵萧杀之音打破了原本的和谐。东方奕的琴声立刻退出了演奏。祁琪的萧声仍是温雅婉转,过了一会,胡子期的琴声也渐渐转柔和,两音忽高忽低,时而琴音为主,时而萧声为主,最后都归结于祁琪所带来的旋律,最终琴音淡了箫音低了,一切归于平静。
全场沉默了片刻,只听见几声零落的掌声先从二楼最大的雅间开始响起,最后蔓延到全场。祁琪没等全场的蜡烛都点亮就退到了后台,下台之前她只是再一次好奇的看向二楼的那所最大的雅间。
一回到后台,祁琪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绿竹箫往外走,她想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后山去,希望一切都还来得急。她确信:刚刚东方奕的表情很满意,所以他那边应该没问题了。
“喂!”胡子期叫住了就要走出门外的祁琪。
祁琪扭头不耐烦的问道:“什么事情?”
胡子期尴尬的询问道:“你...刚、刚...吹的曲子叫什么名字?”
祁琪撇嘴一笑,挑眉毛道:“那个呀~~~~它叫做笑傲江湖!”
这首曲子本名应该叫做沧海一声笑吧,可是祁琪之所以喜欢它则是因为金大侠笔下的它是那么的神秘,而且还牵扯着令狐冲和盈盈的情。这样琴箫合奏的曲子叫做笑傲江湖不是更为贴切么?
言罢,祁琪不做半分停留,随手拿了靠在墙角的雨伞,加快脚步冲进雨中,直奔向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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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听过纯音乐版而且是琴箫合奏的沧海一声笑...那种感觉很棒,和有人唱的很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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