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五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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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思源,这是周颠周和尚,这是冷谦冷先生,铁冠道人,布袋和尚说不得。”彭莹玉指着四人对梁思源逐个介绍,梁思源忙上前一一见礼。
那边周颠听了彭莹玉的话,叫道:“小家伙就是那个紫杉龙王的徒弟?”梁思源还没来得及回答,一边的彭莹玉道:“周和尚,你胡说什么呢?”周颠反驳道:“什么胡说?不是臭和尚你说的吗?现在又不敢承认了?有什么见不得光的,都是明教的好兄弟好姐妹,怎么了,紫杉龙王的弟子,说出来见不得人?”
梁思源听了他的话,也是哭笑不得,忙解释道:“周大师严重了。当初师父他老人家传我功夫的时候,可没告诉我她的身份。彭大师当初也只是猜测,可做不得准。”旁边的彭莹玉也点点头,周颠不愿意了,叫道:“能教出这般弟子,江湖上除了灭绝那个贼尼,就剩下紫杉妹子一个人了。不是她,难道还是灭绝那贼尼?”
说不得忙插口道:“事情既然还不明了,一切说不得。”铁冠道人也插口道:“这件事情等以后见了龙王自然有分教,何必此时争吵。”周颠叫道:“放你妈的屁,龙王还不知道在不在呢,一生不见,难道就一生不搞明白这件事情?”旁边冷谦先前一直没说话,此刻听了皱了皱眉头,出口道:“正是。”
周颠虽然疯疯癫癫,可是对冷谦一直有点敬畏,再加上刚才说龙王不在的话也的确有点过分,恨恨的哼了一声,转过了头小声嘟囔。旁边的说不得见气氛有点僵,忙打圆场道:“彭和尚,你们明国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彭莹玉道:“现下暂时安稳下来了,不过元人现在在江苏那边大军聚集,将来前景堪忧啊。”说不得叹一口气,道:“去年徐州城破的时候,我正和芝麻李一起呢,见过脱脱这人一次面。此人残忍好杀,凶恶狠毒,可是又实在是个有能力有见识的人物,此次元人指派他来对付我们,确实麻烦啊。”彭莹玉听了,慨叹道:“我早就说过,单凭咱们明教之力,蒙古鞑子是赶不走的,总须联络普天下的英雄豪杰,一齐动手,才能成事。此次脱脱又一次带兵,现在还有那个张士诚顶着,要是张士诚败了,估计脱脱下一个就会来对付我们明教的弟兄了。”
梁思源听他们这样谈着,自己虽然知道此次脱脱会失败,可是也不好明说,见说不得和彭和尚都愁眉苦脸,斟酌道:“此次诚王虽然危险,可是他在江苏这两年来多行义举,深得民心,脱脱想击败他,恐怕也不容易,即便能战胜了,怕也得元气大伤。到时候我们明教在淮南淮北的兄弟团结一心,还怕了他不成。”
说不得点点头,连声道:“彭和尚,你我都老了,怎么还不如这位小兄弟看得开。这脱脱终究是人,我们明教这么多好兄弟,还怕了他不成。”周颠也回过了头,道:“说不得,你确实老糊涂拉。脱脱算个屁啊,把你吓成这样。”彭莹玉道:“颠兄,话不能这么说,脱脱此次统帅百万大军,元人气势大盛,终究是个麻烦。”
五散人之中,彭莹玉和说不得两个出家人对于义军之事最为热心,两人见了面常常就讨论义军的事情。旁边的三人虽然同样憎恨元人,可是他们更喜欢江湖上和元人一决高下,对于这天下大事就不怎么看重,所说不多。梁思源看看冷谦和铁冠道人,两人都是大袖飘飘,仙风道骨,坐在一旁闭目养神,有心岔开话题,对彭莹玉道:“彭大师,诸位前辈,最近我明教在江湖之上名声越来越差,和那些名门正派的嫌恨也越来越深,如此下去,我怕六大派会和我教为难啊。若是他们连起手来和我们为难,怕是极为麻烦啊。”
一直以来,梁思源都对后来的六大派围攻光明顶之事念念不忘,总想能提前把这隐患给解决了,此次上光明顶,就是想找个好时机能把这件事情提出来。此刻五散人集聚,梁思源又和彭莹玉相熟,于是就趁机提了出来。旁边彭莹玉听了,叹一口气,道:“我们明教长期受到朝廷压抑,行事有些诡秘也是难免,江湖之上,白道有所误解,一时半刻也难以解决。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周颠叫道:“计他妈屁的议。我说啊,就该把那些名门正派的兔崽子们全都宰了,省得他们碍手碍脚。”说不得笑呵呵的道:“就算他们为难,又有什么好怕的。总教他们有来无回。”
听得他们如此说法,梁思源叹一口气,明教高手向来狂妄自大,混不将天下英雄放在眼中,有后来的事情也算自找。自己以为是重磅炸弹的六大派联手之事,以来他们并不相信,二来即便相信了,也完全不会放在心上。现在即便他们真的知道了后来的事情,怕也不会放在眼中,五散人如此,五行旗如此,杨逍韦一笑更加如此,自己提醒了此事,又有什么用处?
梁思源有心打击众人一下,道:“话虽如此,可是我们明教此刻四分五裂,互不统属,这样下去总不是个办法。倘或六大派果真联手的话,我们又如何能对付的了?”
周颠一呆,接着道:“要事情真的到了那一步,真是那样的话,仔细想想,可糟糕的很了。六大派虽然不成气候,单独哪一个来我们都不怕,不过要是一起来,恩,还真是麻烦啊麻烦,他妈的六大派。”其余几人听了,虽然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可也都沉默无语。
静了半晌,冷谦才道:“定教主。”彭莹玉也点点头,道:“这教主之位一直空虚,确实不是办法,看来这次我们得好好问问杨逍,想个周全的法子,把这教主推举出来。”周颠骂道:“干吗问杨逍那个小子,他会同意才怪。”铁冠道人也道:“目前杨左使作为教中第一人,一直都坚持谁能找回圣火令谁才是教主。可惜韦蝠王一人独力难支,要是四**王都在的话,我们五散人和四**王联手,定能逼迫杨逍同意推举教主。”周颠又骂道:“这么说有个屁用。光明右使和紫杉龙王不知去向,金毛狮王存亡未卜,殷老儿自己去做教主,韦一笑难道是什么好人拉,哼,说不准他自己也不想有人做教主呢。这教内的高手此次圣火大会,一多半都不会来,圣火大会开的又有什么意思?”

彭莹玉一旁劝道:“颠兄,事在人为。只要我们五散人联手,五行旗的各位旗主怕也看杨逍不顺眼呢,到时候总有成功的可能。”周颠又道:“臭和尚你糊涂了,我们五散人向来齐心合力,那又怎么样?合力了这么多年,教主还不是一直没定?我看呢,除非四**王都在这儿,这教主的位置终究定不下来。不过呢,我有个好主意,不如大家先再把这法王的位置补足。恩,这位梁兄弟不是紫杉龙王的弟子吗,我看不如让他来接龙王的位置吧。”
梁思源听了他的话吓了一跳,一旁的冷谦冷冰冰的道:“放屁。”彭莹玉也道:“颠兄,此话差矣。四**王乃教中高位,除非教主在,否则谁也不能轻易举荐。”周颠又道:“臭和尚,放你妈的屁,教主之位都能推举,法王的位置如何不能举荐?”彭莹玉摇摇头,“二者怎可相提并论?”
眼看彭莹玉和周颠又要吵起来,其余几人连忙劝解。梁思源见此情况,他原本一心想提醒众人注意六大派,没想到引得众人又因为教主推举的事情争吵起来,也很无奈。梁思源见几人吵成一团,自己身份不够,又不好多插口,只能一旁无奈的看着几人争吵。
第二日,彭莹玉独自去和五散人聚会。梁思源打听了一下,按照自己的猜测,往杨不悔的住处找来。杨不悔身为杨逍的独女,颇受宠爱,平时和杨逍单独住在一处小院里。梁思源虽然不清楚杨不悔住处,可是杨逍的住处却好打听,一句“面见杨左使”,就有人给梁思源指明了道路。
杨不悔房中的秘道,明教神功乾坤大挪移,一直吸引着梁思源,不顾一切的到了杨逍的小院。梁思源知道此刻杨逍事忙,自然不会在家里,装模作样的在门口看了看,高声禀一声:“杨左使可在?”等了半天,见没有人回应,于是推门进了客厅。
客厅之内空无一人,梁思源又叫了几声:“请问,杨左使可在?”
仍旧没人回应,梁思源等了片刻,往厅后走来。厅后乃是个院子,院内花卉暗香浮动,幽暗静谧,倒真是个好住处。梁思源见院子中有四五间房子,正不知道该进哪一间,西厢房一道门忽然打开,走出一个少女。那少女年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身着淡黄绸衫,服饰华贵,一张圆脸上一双乌黑的大眼珠转了几转,疑惑的对梁思源道:“你是何人?怎么乱闯我家后院?”
梁思源吃了一惊,忙低头回道:“啊,姑娘何人?我经人指点,前来寻杨左使,你又是何人?为何在此?”心里却想着:“怎么杨不悔这小丫头还在家?刚才我厅里喊了那么多声,也不见你答应一句,郁闷,差点露了馅。自己也实在大意了,小丫头在家,自己竟然一点也没察觉,该打。”
杨不悔努着嘴训斥道:“爹爹出去了,不在家。你怎么这么不懂礼貌,胡乱闯入?速速出去。”梁思源惶恐道:“啊,原来是杨小姐。还请小姐不要怪罪,我这就离开。”说罢,转身就要离开。
杨不悔突然问道:“你来找我爹爹什么事情?”
梁思源回头瞧了杨不悔一眼,还好杨不悔年纪还小,应该没有多疑,只不过是随口一问,因此回道:“杨小姐,我本是湖北分舵过来的,一直敬仰杨左使大名,因此特来求见。因为我第一次上光明顶,这儿规矩都不熟悉,今天鲁莽了,还请杨小姐不要怪罪。”
杨不悔估计也知道自己父亲的名声极高,瘪了瘪嘴,道:“知道啦,没什么事你走吧,爹爹估计去了前边呢。”
梁思源又向她道了谢,这才转身离开。
出了客厅,回头望了望后院,梁思源摇摇头,“杨不悔看来年纪虽小,可是平时若都在家里,要想进去还真是不方便,自己初来乍到,总不能老往这儿跑。看来这次自己和这乾坤大挪移是没有缘分了。”叹一口气,安慰自己道:“可惜什么,自己的九阴真经,降龙十八掌,又何曾比什么乾坤大挪移差了?贪心不足啊,贪心不足。”一边想着,一边回去了。
见过了彭莹玉,梁思源又从他那儿知道了不少消息,几处义军都有人赶来,淮北处来的是韩林儿,淮南郭子兴处来的则是后世鼎鼎大名的朱元璋,山东赵君用处赶来的则是他的副将毛贵。听闻三人到来,梁思源忙挨个去见了,商量着各地义军联手的事情。
韩林儿乃是个年轻小将,比梁思源还要小了一岁;朱元璋此时也刚刚还俗,去年才投奔郭子兴,做了他的女婿,还没有成为后来名震一方的义军首领;只有毛贵看上去是个将军的样子,乃是个四十余岁的中年人,早已经征战多年,身上的军人气息扑面而来。三人加上梁思源,乃是目前明教在中原四处义军的代表,足以左右天下局势。四人见面,自然免不了一番探讨,就各地义军如何配合攻打元军好好商量。
只是可惜,韩林儿年纪尚轻,这军伍一道并不擅长,唯唯诺诺半天说不出什么来。至于朱元璋和毛贵两人,则言辞闪烁,梁思源与他们谈了半天,两人一直说自己困难重重,于联盟互助一事,并无回应。梁思源叹了一口气,元人还没有失败,自己兄弟们之间,已经开始人心隔肚皮了。
告别了众人,梁思源叹一口气,自己当初上光明顶的两个想法,现在可以说,已经基本全都失败了。
人生不如意事情,十之**,唉。
圣火大会日期越近,光明顶上的高手到来的越多。当天晚上,彭莹玉就告诉梁思源,说是韦一笑已经到了。原本就在山陕之地的五行旗也早已经赶来,再加上一直驻守光明顶的杨逍,如今明教的高手基本已经到齐。只可惜梁思源在教内地位不够,没有机会见过几人。
不过后日就是圣火大会,到时候自然就能和众人见面了。梁思源静静等待圣火大会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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