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睿王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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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盆冰凉的井水浇醒,师乐尘已经没有力气去计较什么。不知道有几天没有喝过一口水,不知道有几天没有吃过一口饭。到现在,师乐尘已经连意识都不太清楚了。还没缓过劲,一阵鞭打已经落了下来。除了疼痛,师乐尘已经没有任何的感觉,那种仿佛分离血肉的疼痛,让师乐尘本来就不清醒的意识,更加混乱。突然,东方曦的声音出现在耳边,就像平时一样,问她冷暖,逗她开心。“东方曦。”不自觉的,声音已经溢出干涸的喉咙。
东方祈本是不来青楼的,但是前两日大胜归来,太子硬是要为他接风洗尘。不好拂太子的好意,东方祈才会在这时,出现在浮香楼。跟随小厮走过浮香楼的内堂,路过一栋小楼的前面,一声轻轻的呢喃闯入东方祈的耳朵。虽然声音小的几乎不可闻,但对于他这种从小习得一身好武功的高手来说,并没有什么了不起。东方祈停下脚步,细细听去,入耳的是一阵阵皮鞭打在皮肉上的声音。心知这必定是这青楼里在调教新人,他是无权过问的,但是就冲刚刚那句轻语,他也必定要看个究竟。
东方祈微微提气,右脚轻轻点地,身体就平地滑过几十米落在了木门的前面,身体听了下来,姿势却没有变动,就像他完全不曾移动过一样。伸手推开房门,木质的门撞上在一起,发出“啪”的一声。
东方祈闻声望去,只见一个彪形大汉手拿一条长鞭正在鞭打一个女子。女子躺在地上,双眼已经发怔,显然神智已经不清了,但大汉似乎并没有停手的意思。东方祈看着躺在地上的女子,浑身已是鲜血淋淋,却没有一丝要妥协的样子。苍白的小脸上有着不正常的潮红,想必是发热了。正视着这张脸,东方祈有些错愕。并不美丽的脸却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长久以来不曾有波痕的心,此时却泛起点点涟漪。慌忙回过神,东方祈环顾四周,除了他们俩之外,并没有多余的人。东方祈抬脚,运气将地上的小石子踢向大汉,只听“哒”的一声,皮鞭应声而断。此时,大汉似乎才发现屋里多了一个人。
大汉见东方祈一身浅青的长衫,外套一袭藏青色的薄纱。虽然看似简单,但见他头戴白玉冠,腰配上好的青玉,手上的扳指更是老坑玻璃种的绿玉,每一样都是价值连城。大汉看的眼直,听见东方祈警告似的咳了一声,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说道:“爷,您走错了吧。这娘儿门还不能招待客人,你看……”大汉一改方才的凶神恶煞,小心翼翼的,一脸谄媚的笑对东方祈。
“没走错。跟老板娘说,这个丫头我要了。洗洗干净,明日送到睿王府去。要是明天太阳下山我还没见到人,你们这浮香楼就别想做了。”东方祈说完,直直的看着大汉。长久以来在沙场上历练的眼神,硬是将大汉盯出一身冷汗来。
“是,小的一定找做。”听到睿王府三个字,大汉更是汗如雨下。他万万没想到,传闻中那个一手训练出“弑魔军”的少年战神,竟会是如此一副温文如玉的样子。
东方祈看来了一眼地上女子,快步走出去,那个样子,竟像是在逃避什么似的。
东方祈离开小屋,回到原先的路上。远远的便看见太子的侍从暮云站在门前紧张的等着什么。
暮云看着东方祈走过来,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暮云迎上去,说道:“王爷总算来了,我家主子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
东方祈点点头,就着暮云为他推开的门,大步迈了进去。太子东方颢正在和一女子嬉戏,看见东方祈进屋,才放开怀里的女子。
“四弟。”东方颢站起来,亲热的拉过东方祈,让他坐在身边的位置上。
“大哥,刚刚遇到一点小事,耽搁了。让大哥久等,真是罪过。”东方祈看了一眼东方颢,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消失了。
“自家的兄弟,说这个干嘛。”东方颢笑笑,不在乎的说。但心底却另有一番打算:如今四弟率领大军三番四次的大破北方游牧民族摩耶的进攻,不仅在军中的影响力一日胜过一日,就连父皇也对他疼爱有加,如果得到他的支持,这个太子之位必定是牢不可动的。

东方祈点点头,没有接话。他一手轻轻转着酒杯,心想:大哥这么做,无非是想我保住他的太子之位,平时对我不理不睬,如今却有太过殷勤,这点心思……。东方祈冷冷一笑,如今这个傻瓜还不知道,不仅是他东方祈,就连东方曦,甚至是他同父同母的兄弟东方瑾,都对那个皇位虎视眈眈。今日他还妄想我会帮他,真是不知是该庆幸他如此愚蠢,还是该可怜他如此单纯。东方祈心里百转千回,脸上却还是当初的衣服漠然冷淡的样子。
“四弟今日我们不醉不归,来人啊。”东方颢知道这个四弟平日里就不爱说话,对任何人都极为冷淡,心里也不在意。话音刚落,一群身姿曼妙,容貌美丽的女子,伴随着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推门进来。
一顿饭就在东方颢与东方祈各怀心事和妓女们殷勤劝酒中过去。东方祈当晚并没有留在浮香楼,而是趁东方颢搂着花魁离开的时候,甩开缠着他的女子,回到睿王府去了。
睿王府到现在都没有女主人,不仅如此,整个睿王府里,上上下下全部都是男子。东方青云从东方祈**时就想为东方祈找一个适合的女子成亲,但到头来,却又一一被东方祈拒绝,因此,王府中没有女主人。
东方祈回到王府的时候,亥时已然将尽。王府里的下人都已经休息,但又一个人还在等他。这个人就是王府的老管家临渊,王府里的人都叫他渊伯,临渊是看着东方祈长大的。他们之间既有主仆之分,也有父子之情。
渊伯站在大门的外面等着东方祈回来。因为他知道,除非离开京城,否则他是不会再外面过夜的。
东方祈远远的看见王府朱红的大门外有一个身影,不用看他也知道,那个人一定是渊叔。三月的夜晚,寒气依然很重。年老的人,身体本来就弱,根本经不起这样的寒冷。东方祈快走两步,上了台阶。
“渊叔,天气这么冷,早说不要等我的,怎么不听。”东方祈一副生气的样子,却对临渊没用。
临渊微微笑道:“我不等你,谁给你开门?”
“我可以翻墙进啊。”东方祈边走进去,边说。
“说什么胡话,哪有人进自己家,还翻墙的。”临渊皱皱眉头,瞪了一眼东方祈。
东方祈没再说什么,他心里明白:渊叔,不过是希望看到他平安从这个门出去,再平安从这个门进来罢了。
“渊叔,明天浮香楼的人会送一个女子来府上,你把钱给了。她可能受了伤,你请大夫给她看看,该用什么药就用,不用给我省。”东方祈怕他明早要去上早朝,中午怕是回不来了,先交代一声,怕有误会。
“主子,你堂堂一个王爷,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怎么弄个青楼女子?”渊伯不解的问。
“以后在府里,谁也不准说她是青楼女子。”东方祈似乎有回到了那个征讨东西的大将军,压低的声音掩盖不了一身的凌厉之气。
“是。”一瞬间,父子变主仆,似乎不合常理,但在他们之间,却找不到一点不融洽的气氛。
夜晚悄悄的来临,浮香楼昏暗的大堂内,韵娘正在做一天中最后的收尾工作。这时,一个大汉走到韵娘身边,说道:“今天有个男人来,说明天要我们把那个丫头送到睿王府,要是明日日落之前还看不到人,我们就别想再开门做生意了。”原来,这个大汉正是那是打师乐尘,又恰好被东方祈看到的那个。
“睿王府?”韵娘不自觉的浑身轻轻颤了一下。
“是啊。我去打听了一下,他真的是睿王爷。今日太子殿下请的贵客就是他。”大汉小声的说道。
“睿王爷可是我们得罪不起的人物。照他说的做,别出什么岔子。”韵娘叮嘱道。
“是。”大汉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
昏暗的大堂此时有只剩下韵娘一个人,她坐在一张桌子边。听过阿达(大汉)的汇报,想着那个传闻中的魔鬼,突然觉得一阵阴风吹过。韵娘缩缩脖子,不知只是心里害怕,还是真有什么魑魅魍魉在作祟。四周瞧瞧,韵娘操起桌上的油灯,小跑的回到自己的小楼。心里蹦蹦直跳,刚刚的心慌似乎还没缓过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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