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烟四起卷 第一百一十章 两个袁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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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飞一听,赶紧问道:“不知奉孝有何妙策,还请来。”
郭嘉笑道:“既然主公选取的这个进攻方向,是嘉和各位同僚都未曾想到的,想来也是董卓、袁术之辈想不到的,那么,在他们想来,拥兵四十万的主公,从青州返回之后,发现自己的根基洛阳受到了两个方面的进攻,那会采取什么行动呢?最大的可能,就是立即反击,董卓和我们势如水火,不可能有什么使者往来,但是那袁术可曾经是联军的一员,我们大可在兴兵之前,直接派人先去兴师问罪,不是么?”
林飞一听,眼睛顿时一亮,说道:“奉孝果然高明,不过,不知道能不能同时到袁本初那里诉诉苦,看看本初公能不能安慰安慰我等?”
郭嘉一听,拍手叫绝道:“还是主公本色当行,嘉不及也。”
两人在这里装神弄鬼,可把那些不惯玩弄心思的武将们急坏了,不知道主公和郭军师到底在那里打什么哑谜,而那些谋士们,却是个个长着七窍玲珑心,纷纷在边上露出了会意的微笑。
九月十七,宛城,后将军府,议事大厅。
袁术接见了一个不愿意见到,但又不得不见的人:河南尹林飞的特使董昭董公仁。看着董昭一副形势皆在他的把握之中的悠然神色,袁术不由觉得心头火大,表面上又不得不“亲切”的问道:“不知凌云派遣公仁前来。有何贵干?”
董昭收起笑容,正色道:“某家主公派遣昭来,正是想问问后将军,将有何贵干?是否,还要准备出兵大谷关,和那国贼董卓一起进攻洛阳,将洛阳近五百万百姓逼得流离失所。置他们于水深火热之中呢?”
袁术心中暗骂郑玄那个老头子,老了老了。居然跑到那什么《河洛春秋》上写什么文章,把自己说成“不思社稷安危,只求一己私利”地“国贼”,偏偏老头子的影响力又大,自己的军队还没有撤回来,自己就收到了那个“兄弟”袁绍以及兖州张邈等人的要求自己迅速退兵的正式信函,可是还没等自己决定是否撤兵。纪灵这个没头脑的家伙居然错听信了杨弘这个老东西的计策,兵败归来,现在河南地正主林飞回来了,明明打了胜战,得了便宜还卖乖,还派了这个董昭到自己的地盘来训斥自己,如果不是顾忌着林飞现在手中有着四十万大军,而且炎黄铁骑战力实在太强。自己现在剩下地不到二十万的军队估计抵挡不住,自己堂堂后将军怎么会坐在这里让人训斥呢。不过,输阵不输人,袁术冷哼一声道:“请公仁回禀凌云,就说术暂无北上之意。”
董昭心中偷笑一声,袁术这个家伙明明怕了主公。才会这么快亲自接见自己,现在居然这么死要面子,说什么“暂无北上之意”,摆出一副不认输的样子,且待我吓他一下,看他如何收场,当下说道:“后将军暂时不离开宛城最好了,我家主公正有意前来拜访后将军呢。”
袁术一听,可吓坏了,林飞要来宛城。那肯定是不可能像这个董昭一样单人匹马过来和自己闲聊的。那可是直接率领几十万大军来报仇的呀,现在孙坚实力大损。忙着在豫州补充实力,而且,就算能够援助自己,凭着他那几万人,也济不了什么事,而关东诸侯,又都对自己攻打大谷关不满,不要说来帮自己,只要不落井下石就是好的了,凭着自己的不到二十万地兵力,能够防守得住宛城么?一时不由得露出了惊慌的神色。
边上的主簿阎象看到主公失态,连忙拉了拉主公的衣袖,自从这次杨弘在军中出了个错误的计策,阎象就已经俨然成为袁术帐中的第一智囊了。
袁术被阎象这一拉,马上就明白了,想起阎象之前和自己说的“林飞既派使节前来,当不会马上对主公动兵,不然就直接挥兵杀来,打主公一个措手不及了。其使节前来必有所求,如若不是太过苛刻,主公答应就是,再让那使者留一个字据在此,以后就没有兴兵的借口了”,而这董昭刚来地时候也确实笑眯眯的,想来阎象所言不虚,不由得脱口而出:“你此来到底想要什么,尽管直说。”
董昭见到袁术这个样子,不禁笑了起来,反正吓他一次也就够了,自己此来是为着敲竹杠而来,又不是专程来吓他的,当下也就说道:“后将军果然快人快语。我家主公本欲兴兵前来,但念及大家同盟一场,当此国贼未除之际,更不应同室操戈,但是,前番大谷关内,上万将士却因后将军一念之差就此命丧疆场,我家主公也要对这些阵亡的将士负责。所以,让昭前来询问后将军能否对我军阵亡的一万将士进行抚恤,若后将军能够答应,那自然最好,两家都把这件不愉快的事情忘记,共同对付董贼。”
袁术听董昭说话只说了半截,不又问道:“若术不答应呢?”
董昭嘿嘿一笑,说道:“若后将军不答应,昭自然只能黯然回去,受我家主公责罚。不过,我家主公通常也只是派昭去询问这些事宜,昭既无能,我家主公当然只能亲自前来询问后将军了。”
袁术一听,讨了老大一个无趣,这个董昭着实可恶,动不动就用林飞来压人,不过如今自己处于劣势,只能先让他猖狂一阵子,当下问道:“不知凌云用来抚恤阵亡将士地规格通常如何呢?”
董昭听到袁术来盘价了,心知事情已成了一半,当下说道:“依照洛阳惯例。一人阵亡,其家属每人每月可领粮百斤,一年就是十石。洛阳一家人平均是五人,现在是一万人阵亡,我们就按照十年来算,每人一年需粮十石,四万遗属十年总计需粮四百万石。”
袁术一听。差点就要吐血,四百万石粮食。这都超过宛城一年的收成了,这个董昭,还真是敢狮子大张口呀。
阎象看到袁术快要暴走地样子,赶紧一边拦住袁术,一边说道:“尊使也太过欺人太甚吧?阵亡抚恤,哪里可能这么高呢?”
董昭马上就反驳道:“后将军可以到洛阳城随便问一问,为了选取精兵。我家主公是费尽心思,提高士兵的俸禄,但是俸禄再高也抵不上性命来的高呀,是以我家主公在招兵之时,和兵士立有字据,若兵士阵亡或者直接致残,其直系家属每人每月可领粮百斤,我家主公还只向后将军索取十年的费用。以后的费用都还是我家主公自己要贴进去呢。如若不信,可以向我随行的兵士索要相关文件,他们每人和家属都保有一份文件呢。”
这一说,还真把袁术和阎象给说闷了,难道还真有这么回事?心中不信的他们还真地让随董昭来地一百士兵把文件拿出来看,果然。不同年份入伍地士兵,都保有入伍时所签的关于抚恤地文件,其中所述内容真的和董昭所言一模一样。
而且,随后赶到的纪灵也偷偷的告诉袁术,确实曾经在林飞军炎黄铁骑的尸体上发现过这个文件,不过,纪灵不敢告诉袁术地是,大谷关守军阵亡的远远不到一万,至多也就是三、四千人而已,可是为了维持自己的颜面。在撤回之后汇报给袁术的是说曾歼敌两三万。因此关于林飞军的阵亡数字袁术没敢说董昭虚报。
林飞军还真有这么高的抚恤费用,这下让袁术还真挂不住了。董昭说的可是在情在理呀,你袁术总不能说自己是财力比不上林飞,没办法支付这抚恤费用吧,那让四世三公的袁家地面子往哪里放呀,而如果硬着头皮支付的话,不要说没这么多粮食,就算是把这粮食折算成金钱,那也是足足四万金呀,就算袁术有这个家底,也不可能就这样把所有的家当都送给林飞呀。

这个时候只有由阎象出面让董昭把这价码降下来了。董昭把脸一板,说道:“不知后将军和主簿大人以为该出几年的抚恤费用,才算合适呢?”
这一说,又把袁术和阎象给问住了,如果说一两年,那也实在太不像话了,但是,就算能够把这年份说到五年,那也还是二百万石粮食或者二万金呀,恐怕也还是不愿意出呢。
看着袁术和阎象迟疑的样子,董昭叹了一口气道:“当年,昭也曾受过袁家恩德,故也不想看到后将军为难,其实,我家主公在昭临走之前,关于这抚恤金,的确曾给昭一个商量地余地,昭也就直接说与后将军听,由后将军自己掂量,可好?”
袁术一听,这个董昭愿意把林飞授权的底线说给自己,那敢情好,也顾不上问董昭到底是受过袁家什么恩德(反正袁家的门生故吏多着呢),直接说道:“公仁先生请说。”
董昭举起他那肥胖白嫩的两支手指成“V”状,说道:“两种方式,第一种,是让后将军全部用粮食或者黄金支付七年的抚恤金,也就是二百八十万石粮食或二万八千金;第二种,是由后将军支付十年的抚恤金,其中两成必须由粮食支付,另外八成可由其他事物相抵,譬如说一匹战马抵一万钱,一个熟练的工匠抵两万钱……”
“等等,公仁可是说一个熟练的工匠抵两万钱?”阎象抓住了最为关键的一点。
“是呀,这个可都是洛阳城的公价,至于那些在匠籍地有着十年以上地工匠甚至于还可以值到十万钱呢。”董昭毫不在意的说。
袁术和阎象交换了一下眼神,问题解决了,这个董昭居然不知道南阳可是出了名地多能工巧匠,四万金的八成也就是三万二千金,只要区区3200名工匠就抵掉了,实际上真正肉疼的还是那两成地八十万石粮食呢。
为了自己的面子。袁术忍痛答应了按照第二种方式支付抚恤金给林飞,八十万石粮食和3200名工匠第二日就启程前往洛阳,不过,袁术他们不知道的是在前一天夜里,董昭用五十金贿赂主管工匠的官员,挑选给董昭的都是技术最为高超的工匠,甚至于还包括一个叫做郑浑的匠师。
在袁术接待董昭地同时。冀州牧袁绍也接见了林飞的特使王超。
王超并没有多少什么,只是把林飞地一封信交给袁绍。袁绍打开一看。大吃一惊。林飞在信中向袁绍哭诉自己前往青州平定黄巾之时,洛阳居然被同为盟友的袁术、孙坚攻打,导致本就缺粮的河南因为频动刀兵陷入了更加困窘的地步。林飞请求袁绍以盟主的名义谴责这两个背信弃义的家伙,而且,林飞已经准备好四十万雄兵,准备同时进攻豫州和南阳,出发之前。还请得到袁绍这个盟主的同意,林飞在攻破豫州和南阳,以两地地粮食解决河南的粮荒之后,必然会向盟主以及各位盟友表示感谢,支付一定数量的金钱。
袁绍对于百战百胜的林飞可是一向来甚为忌惮,现在如果林飞真的出兵占领豫州和南阳的话,那林飞可就摇身一变,变成拥有千万以上人口。将近两州地盘的超强的诸侯了,到时不要说冀州地袁绍,兖州的曹操,就连胁迫天子的董卓,恐怕都比不上林飞的强盛了,这是袁绍绝对不想看到的。
但是林飞用来进攻豫州和南阳的借口又实在很是难以推却。毕竟他林飞前前后后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却突然遭到盟友地进攻,是个人,都会想要报复,何况林飞还可怜巴巴的说,如果不进攻他们,自己属地的民众都要饿死了,虽然明显只是一个借口,偏偏洛阳的情况又让这个借口很难被辩驳,谁能说得清楚林飞从各地采购来的粮食到底够不够林飞属地近五百万人。十余万匹马的消耗?
袁绍把林飞的信交给田丰。田丰看了看之后,向王超问道:“不知因为袁术、孙坚两人背信弃义。洛阳多耗费了多少粮食?”袁绍一听,对了,这就是症结所在,虽然打仗需要多耗费军粮,但是以洛阳战役而言,应该耗费的不是特别多,只要问清楚了,就可以把林飞的这个借口给驳回。
王超看着就像是个老实人,只听他说道:“其实洛阳战役多耗费的粮食倒是不多,也就是十万将士在战时粮食需要多耗一点,那几万匹战马千里奔波得多吃上一点,还有就是关外为了坚壁清野损失了一些,算起来也就不过三十万石粮食。”
田丰没想到林飞地这个信使居然这么直接就把真实地情况说了出来,当下笑道:“若是如此,事情也就简单了么,为了这区区三十万石粮草,何须妄动刀兵,只要我家主公联合兖州曹操给袁术、孙坚两人施压,想来他们也不敢不赔偿你家主公的损失,虽然他们两人背义在先,但董贼未除,岂可因此私人恩怨而让关东诸侯自相残杀,让天下人笑话呢?”
王超苦笑道:“如果只是这三十万石粮食,我家主公兴许不会如此动怒,关键是在于大谷关之役,兵士损伤上万,这抚恤地粮食,长期算下来可是要把整个河南给拖垮,我家主公又不愿意失信于民,才想着要把袁术、孙坚两人灭了,以解心头之气,顺便也能稍微改善一下河南的粮食短缺。”接着,就把林飞军的阵亡抚恤制度给袁绍他们好好的讲了一下。
听到了王超的解说,袁绍和田丰可不敢大包大揽说能够逼迫袁术、孙坚两家补偿林飞了,如果真的按这样补偿,那还不把袁术、孙坚的家底全部掏空?那就是逼着这两家来动手了。
王超苦笑着说:“原来我家主公还有进攻董卓领地以补贴粮食的打算,但是现在因为这额外消耗的三十万石粮草,以及袁术、孙坚在大谷关外虎视眈眈,而不可能率军出击,自然也只能直接先攻打豫州和南阳了。”
袁绍心中暗中盘算,如果林飞攻打弘农,那绝对是一场硬碰硬的战事,弘农的山地正好克制林飞的炎黄铁骑,林飞军势必损失惨重,而且,董卓的军力也会得到很大的消耗,这场战事对于自己来说可是太有利了,怎么才能够打消林飞进攻豫州和南阳的念头,而是坚持原来的计划去攻打董卓呢?
王超又说道:“我家主公也知道很难得到盟主的首肯,毕竟那袁术和盟主一笔写不出两个袁字来,不过,除非能在近日内购得一百万石军粮稳定军心、民心,不然我家主公势必出兵豫州和南阳,还望盟主莫怪。”
袁绍一听,事情还有转机,自己的冀州就完全可以挤出一百万石军粮出来,只是在河南商团在各地大肆采购的情况下,自己严令不得出卖而已,当下笑着问道:“不知凌云得到这百万石军粮之后,可是会去攻打董卓?”
王超坚定的点头道:“这本就是主公的原意,若军粮问题稍得缓解,我家主公定然出兵攻打董贼。”
袁绍笑道:“既然是讨伐董贼,绍身为盟主,自当出力,这百万石军粮,就由冀州卖给凌云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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