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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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君勉的良心还好没有被狗啃光。终于发现自己好像的确有那么点亏待了他亲爱的小侄子。提议一起出去吃饭庆祝。蒋学恩不乐意,他喜欢在家里和他一起吃饭,在外面吃很多事情很不方便做。食欲的“欲”应该划入“**”这一块。说穿了,就是不能就地发情。
从超市出来后,蒋君勉还去买了酒。在车上把一只银制的烟盒扔给蒋学恩。“给你吧。”
“生日礼物?”蒋学恩放在手里翻玩了几下。
“喂,你知足一点。”蒋君勉道。“这个,我也是好不容易从文思明那里弄来的。上面的图案,是他亲手雕刻的。有人曾出三万买他这个烟盒。”
“值三万?”
“人一出名,他穿过的内裤也会很值钱。”蒋君勉缺德地说。
蒋学恩问:“上面的图案是什么意思?一只半羊半人的怪物?”
“……”蒋君勉道,“一个**极强的神。”
蒋学恩笑起来,用拇指抚了一下半兽神。“不错,很精致。”
是的,很不错,还很精致。可你居然这么回报我的送你的礼物。投之以“烟盒”,报之以“苦力”?他做的生意未免也太不划算了。蒋君勉不敢置信他居然真的站在厨房里陪着蒋学恩胡闹。
当然,把一棵蔬菜一块肉加工成一道菜是非常神奇的事。蒋君勉的头脑一向够用,但是他一直没有想明白,为什么同样的材料同样的做法,出来的效果却是天壤之别。根本不像数学题,一加一等于二。做菜有可能变成二三四五六。
“我们像不像夫妻?”蒋学恩问。
“不像。”蒋君勉用两根手指从水里拎出一根青菜,看了看,然后,放到盘子里。这动作让蒋学恩看得一脑门冷汗,这哪是洗菜,早知这样就不把蒋君勉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拉进来了。“你做好饭,上好菜,摆好碗筷,盛好汤,再过来贤淑地喊我吃饭,这比较符合实际情况。”
“你确定这是夫妻生活而不是一个主人和佣人的生活。”
“差不多。妻子还要比佣人多做一件事:就是陪老公上床。”蒋君勉说。
“女人会杀了你的。”
“当然,这不是我的观点。漂亮的女人和做饭的女人都是拿来欣赏的。”蒋君勉看了下满脸不悦的蒋学恩,笑了笑。“做饭的男人也不错。也许你脱光了只围一条围裙会更帅。”
“我不建议在厨房里做一次。”
蒋君勉把好不容易洗好的一盘菜往旁边一推,洗了洗手,拍拍蒋学恩的脸。“做饭。”
“今天好像是我生日?”蒋学恩更加不满了。有他这么凄惨的人吗?
蒋君勉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他果然不适合厨房。以一种舒适的姿态等饭吃比较符合他的审美情趣和形象。
蒋学恩所追求的罗曼蒂克的晚餐最终没有出现。盘盘筷筷的,有什么浪漫可言,再加上蒋君勉这个嘴毒心毒的人难免挑一下刺,嫌这不好吃嫌那不够味的。他的生日过得比谁都孙子。
唯一比较开心的就是他们养的那只狗,一上一下,跑得很是欢快,最后,腆着圆圆的肚子爬到一边睡觉去了。
蒋君勉坐在卧室地板上,**着手中的纸牌,手边一大瓶酒。
“我以为,你买的是红酒。”蒋学恩跟着他坐在地上。看着酒标。
“玩个游戏吧。”
“什么?”
“很简单,各抽一张牌,点数小的人输,选择喝酒或者脱衣服。”蒋君勉边说边倒酒。
“这么简单?”蒋学恩抽过一张牌,警惕地问。他总觉得蒋君勉的样子很不怀好意。虽然他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可是,就是不大对劲。想了想。“好啊。”
第一次.蒋学恩输。
第二次,还是他输。
第三次,仍旧是他输。
第四次……
蒋学恩喝了第四杯酒……脸色明显地变红。
蒋君勉似笑非笑。利落地洗好牌。“以前我和莫蓝常玩这个游戏,当然,不是这个赌注。赢得基本上我是我。”他得意地说。
“是吗?”蒋学恩一手握着酒杯,一手抽出一张牌。笑,翻过来。“还是我输吗?”
“侥幸。”蒋君勉甩掉一件自己的衣服。
“我很高兴现在天气还非常热。”输几次蒋君勉就可以脱光差不多,前提是他一直选择脱衣服。
蒋学恩喝掉七八杯的时候,蒋君勉上半身的衣服也没了。再脱下去,实在不是很好看,改成了喝酒。还是处于赢多输少的状况。
蒋学恩倒了一下酒,发现一大瓶酒不知不觉中被他们喝得底朝天。哈哈哈大笑,拉住蒋君勉的手往旁边一倒,全身发烫。
“你喝醉了?”蒋君勉推推他。
蒋学恩盯着他半晌,直盯着蒋君勉全身发毛,只听他说。“我知道你洗牌的时候做了手脚……我还知道,你想上我。”他知道他在盘算着什么,不过,没关系,他要做,他就随着做。就算他挖一个陷阱,摆明陷害他,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
因为,他爱他。
蒋君勉冷笑。“我让你占了这么久的便宜,也差不多了一点。让我上一次,那是你的荣幸。而且,我的技术不会让你失望。”
“哈哈哈……”蒋学恩傻笑。张开四肢。“随便……”
“喂。你真的有那么醉吗。”蒋君勉不爽地看着意识不清昏昏欲睡的样子,这样子未免太没情趣了,跟个奸尸似的。
“你……知道……我不能……喝酒的。”
蒋君勉无语。这,谁喝酒了不是比较亢奋,比较热情如火的,他却像滩烂泥一样躺在地上,搞得他一点性致都没有。身体碰到他皮肤,火一样的热,地板却水一样的,奇异的反差。
男人身体上淡淡的体味和微微汗水的咸味。
蒋学恩睁开眼睛看着他。“你讲一个故事给你听,我忘了从哪里听来的。很久以前,在一个古老的森林里生活着两只怪物,但是他们共用一个身体,而且,他们彼此相爱。有一天,他们的其中一只忽然衰弱下去,快要死亡的样子。另一只怪兽就向天神许愿,愿意把自己的生命分给快要死的怪物。它少一天的生命,它就多活一天,他算计着,如果,他还能活一百年,这样一减一赠,他们就能再共同生活五十年。
可是,过了一个多月,他们就死了。因为他们只有一颗心脏。它一直以为自己可以救另一只怪物……把自己的生命给另一半……唔……他们是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蚁……
君勉?……叔叔?……”
“共用一个身体?一个心脏?他们怎么**?”蒋君勉说
蒋学恩笑。他累极了,很想合上双眼睡觉。
“我爱你。”轻轻地说。我爱你,留在我的身边。这是我的一生日愿望,我不敢说出来,我怕不能实现,却非常渴望,它能成真。
低低的,很轻的,似是而非,似真似假的。
他听到蒋君勉说:
“我也是……”
正果似乎都是无意中修成的。修禅打座百年,辛辛苦苦也成不了仙。有人采药不小心挖出一个洞,进去就到了神仙地府,吃几个奇怪的果子就马上可以长寿万年。
机缘还是因果?
他无心的自言自语,本来不冷不热的对方却给了回应。蒋学恩兴奋得要死,那天也要比平时蓝一点,风也比别时清一点,云也比平时白一点,有仇人的话他会第一时间跑去和他握手言和。
蒋君勉对着他白痴一样的笑容一天一夜后,相信自己和蒋学恩有严重的代沟。这有什么好值得高兴的,不过是三个字。没说的时候,他们一起吃饭上床睡觉,说了也一样一起吃饭上床睡觉。
蒋学恩拉着他倒在床上。怎么可能一样?爱,不爱,天堂和地狱的距离。
一说爱,做什么就变得理直气壮。为什么接吻?因为我们相爱。为什么上床?因为我们相爱。
婚前的同居生活肯定不同于婚姻生活。
同性的爱情就是契约。一个字,绑一辈子。把所有的水果放一个篮子里,不小心跌一跤,万劫不复。
只是,他愿意。
蒋君勉难得收心,安安份份地过两人世界,白天,一个上班,一个上课,晚上一起吃饭,心情好时会出去遛一下狗,周末开车出去钓鱼游玩。
生活圈一下子缩小了很多,苏灵的酒吧就成为了他们的根据地。
蒋君勉不戴他那幅眼镜的时候,他的脸非常受女人欢迎,一进酒吧就会有女人向他眉目传情。蒋君勉庆幸,还好还好,我还有吸引女人的能力。天天和蒋学恩厮混,他都快忘了世上还有女性这种可爱的生物。
“大概闻到你身上堕落腐烂的味道。”蒋学恩说。
“我骨头也是烂的。”蒋君勉笑。
苏灵看到他们老大不高兴:“意思是把我这当成后花园?”。她这个酒吧,最早时是文思明的猎艳场所之一,现在成了这对叔侄寻欢作乐的场所。
“你不是收我们双倍的酒钱吗?”蒋学恩说。也没见莫家的人了,一个个跟钱精似的,又不缺钱花。
“我提供场所给你们亲亲我我,什么事不要场地费的?”
蒋君勉跷着脚,晃着酒杯。“听说黑丝绒鸡尾酒是悼念一个王子而调制成的。”黑啤酒代表哀伤,奢侈的哀悼。“一个死掉的人,一杯酒,……”
“不过想记住一个人的时间长一点,这也碍到你了?”苏灵说。看了看蒋君勉的脸,这人因为惹上这样的一段感情,潇洒飞扬不在,眼睛深处有着负罪感。
蒋学恩伸手去握蒋君勉的手。他怕他一时会反悔,转身离开。

莫天知道事情真像的时候,一直处于晕忽忽的状态。这世界好像没有正常的感情,周围全是牛鬼蛇神。他刚从韩诺的**宫里走出来,一下子又被蒋学恩打击得血肉横飞。
他喜欢的人是蒋君勉?是男的也就算了,是他叔叔反正不关他的事也算了,为什么会是蒋君勉呢?这人有什么好的?在外面是个伪君子,内里刻薄、花心,一张毒嘴,还自私。
“你没长眼睛?”莫天骂。不挑人的啊,枉他一直以为蒋学恩是个纯情到死的好哥哥,没想到……这根本是欺骗他纯洁的心灵嘛。实在相不通。
“喂。就算你要犯罪,也要犯得有价值一点。比如说杀人,如果这个人跟你有血海深仇,你杀他是应该的,如果他只是轻轻地碰了你一下,你犯得为他赔上一条命嘛。你爱一个不该爱的人吧,如果他十全十美,像熊猫金丝猴一样珍贵,没有让你不爱的理由,你为他背不上一身的罪才比较值。”
“你以为你在买东西?”蒋学恩说。“他刚好是配我这只茶杯的汤匙,其它的做工再精美,材料再好,都不是我要的。像一种本能。”本能地被他吸引,本能地去爱他,本能地想留下他……吃饭睡觉一样得自然。
“你怎么知道他一定就配你的那个汤匙,搞不好是你搞错了。你不要认死一个好不好,多找几个,全都配一遍,找出一个配起来感觉最好的。”
“你配了这么久怎么没配到?”
“我是在享受配过程中的乐趣。不是尔等珍稀生物所能理解的。”莫天说。蒋君勉正靠在那里和苏灵说着什么,歪着身子,桃花眼带笑,恨不得倒在女人的怀里去。蒋学恩的眼光……“你和韩诺一个比一个更不正常。”
韩诺有那位虽然是个十足十的正人君子。可是,他都几岁了啊,等韩诺到壮年时,他已经老了,亲吻一个苍桑的老头?美感呢?快感呢?
“我想我得离你们两个人远一点。免得被你们传染。”莫天打个寒颤,摸了摸起鸡皮疙瘩的手臂。
“滚。”蒋学恩毫不客气一拳过去。
苏灵见他们两个人在旁边闹成一团。“还是半大的孩子。君勉,你上辈子估计做了坏事。”
“要我去庙里许愿祷告吗?”
“你别不当一回事。就你们现在这种关系,能维持多久?你爱他?永远不结婚?就这么偷偷摸摸一辈子?”
“过一天是一天吧。”蒋君勉不想谈这个话题。他和蒋学恩在一条单行道上越走越远,时间一长,惯性地走下去。
“君勉……”
“什么?”
“没什么。”
蒋君勉笑了起来,伸开双臂,苏灵回抱他。“不要担心,苏灵。”
“是啊。你是个自私的家伙。”苏灵勉强笑。只是自私得不彻底。
“在说什么?”蒋学恩扔下莫天过来问。
苏灵看了他一眼,把两颗小洋葱放进酒里。“在说:人类是适合群居的动物,我们活在人群里。”
蒋学恩表情微变,笑了笑,没有接腔。蒋君勉在下面握住他的手。
“洗手间那边。”苏灵跟个巫婆似地嘿嘿笑两声,转身去酒柜拿酒,“别忘了安全套。”
蒋学恩拉起蒋君勉:“为什么像你这种女人都能嫁得出去,还生了一个孩子。”
“有你这样跟长辈说话的?真是的。”苏灵冲着他们俩的背影喊。“这么大的两个人跟两只不长脑子的软体动物似的,除了吃睡其它时间全粘在一起。”
蒋学恩抱着蒋君勉靠在墙壁上,玻璃墙冷冷冰冰的,蒋君勉看到自己的脸像死人的脸,嘴唇是青色的,全是冷冷的。只有抱着自己的人是热的。
“灵姐不信任我?”
“在意她的看法?”
“怎么可能。”蒋学恩吻着着他的后颈,“我怕你在意。你知道我担心的一直只有这个。”他怕他在意,怕他想得太多。
蒋君勉道:“我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不会委屈自己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和你,是因为我愿意。”
苏灵是个非常妈妈的女人。再成功再成熟的男人有时难免都会有不可理喻的孩子气。她像世上所有平凡的母亲一样爱男人的这点天真,并且真心地觉得可爱。她关心身边的人,原谅他们的错误,希望他们幸福。她觉得只有一两个人的快乐不是件好事,像一场聚会,全场只有两个人快乐跳舞,其它的人全都若有所思满腹心事,这也太没劲了一点。
苏灵是天真地偏爱身边的人。
莫蓝的狗屎运一向非常好,属于那种走路被石头砸中跌了一跤,发现路边有一块黄金的类型。想让人不妒忌都难。
蒋君勉对苏灵有一种奇妙的信任。
“回去吧。”蒋君勉看了看表,拍拍蒋学恩。
在外面总是不敢太放肆。他们之间的这种关系一曝光,后果不堪设想,至少,这座城市不会再有他们的立足之地。
蒋学恩开车时养成了一个习惯,一只手握方向盘一只手握蒋君勉的手。
他了解蒋君勉的不安恐惧。苏灵说得对,他们活在人群里。没有人可以修到毫不在意别人的眼光。“我说过,如果下地狱,我一个人去。”蒋学恩说。
蒋君勉笑。松开交握的手,放在他的大腿上,慢慢地移动。
“喂……”蒋学恩叫起来。
“继续开车。”
“你疯了?”蒋学恩破口大骂。这个下三滥的,什么都玩。
“你脸红什么。”蒋君勉笑着说。
“你闹什么。”他可不想追求这种鬼刺激而死得凄凄惨惨的。
蒋学恩伸手去阻止,方向盘一歪,车子往左侧偏过去,迎面一部疾驰的车子飞快地避开,两部车隔了三公分呼啸过去。一踩刹车,身体下意识地扑过去护住蒋君勉,车身惯性下滑行,撞在了绿化带上。
“你怎么样?有没有事?”蒋学恩用力抓住蒋君勉的一只胳膊急问道。
“没事,什么事都没有。”
蒋学恩的脸色缓了缓。由白转青,愤怒地道。“你他妈的这是干什么?想死?”
蒋君勉打开车门。“玩玩而已,小意外。”
“小意外?”蒋学恩冷笑。“这种小意外可以让你送掉小命。”
“如果真死了,我们也这算功德圆满。你不是要和我过一辈子嘛?”蒋君勉用脚踢踢了保险杠。
蒋学恩怒极,他想揍他,拳头捏紧了又放开,点烟缓减激动的情绪时手直发着抖,扔掉打火机,胸口堵着一块,发慌着难受。
“我要的一辈子,是和你一起老去死去。”
蒋君勉也觉得自己说的话过分了一点,伸手去揉他的头发。“开玩笑而已。我比你怕死多了。”又说,“记住,下次出什么事的时候,别像个傻瓜一样跑去扑到别人身上。”
“你死了我不可能再活着。”蒋学恩淡淡地说。心里却打了一个寒颤: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蒋君勉……如果没有这个人的存在……如果没有……世界是个空瓶子。那他存在的理由是什么……
“我开车吧。”蒋君勉说。“手有没有事?”
“没事。扭了一下。”蒋学恩打开副驾驶座的门。
回去后,一脱衣服,蒋学恩发现手臂肿了起来,蒋君勉吓了一跳。“去医院吧,搞不好断了。”
“断了我还能动啊?”蒋学恩一口拒绝。
“你千万不要让我妈看到,她会杀了我的。”蒋君勉看了看他的手臂,又红又肿,挺吓人的,干笑两声,出于内疚跑去帮他放洗澡水。“听说白煮的鸡蛋可以消肿。”
“明天就没事了。”蒋学恩动了动手,有可能肌肉拉伤了一下。“不用担心。”
“我可没有担心你。你手断了我的生活会很麻烦的,比如,明天会没有人做晚饭。”蒋君勉冷笑。
蒋学恩摇摇头,他的命比黄莲苦多了。进去浴室一看,蒋君勉坐在浴缸边喝冰啤酒。“手让我看看。”
“说了没事了。”
“很好。”蒋君勉说,“你自己洗头吧。”
“啊……好痛啊……真痛……”蒋学恩马上抱住手臂哀叫。
“哈哈哈……”蒋君勉大笑。蒋学恩立起身倚着门跟着笑。
帮他洗好头发,又吹干了一下。两个人全都又困又累,躺在床上就睡着了。第二天一醒来,蒋学恩笑着吻蒋君勉。“早……”
“早……”蒋君勉揉了揉眉心。真累,是不是真的年纪大了?闭着眼问,“手怎么样了?
“不用担心,没事。”蒋学恩把没有一点起色的手臂藏到一边。
蒋君勉正要说什么,被一串手机铃声给打断了。蒋老太太在电话里非常愉快地说,她就在楼下,几分钟后就上来了,有惊喜给他。
蒋君勉瞪着电话三秒后才明白过来老太太的意思,跳了起来,捡起一件衣服扔给蒋学恩。“快,穿衣服。我妈来了。”
“奶奶?”蒋学恩也愣了一下。“她不是从不到你的住处的吗?”想起什么,冲到客厅去把几本杂志收起来。
蒋君勉把放在客厅一些安全套塞进卧室的抽屉里。幸好,他这人平时有一点的小洁癖,住处保持得很干净,也没有文思明那种拿水果盘放安全套的不良习惯。扭头道:“你等会不要露出马脚。”
“你是不是太紧张了?”蒋学恩站在门口,看他团团转地审视有没有什么有碍视线的东西。
“我和她生活了二十多年,你只和她一起生活了十多年。你奶奶比你想象中的要恐怖。”希望这次老太太不会突发奇想,他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跑去应付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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