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申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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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事厅里都是当事人和亲属,找到其他的目击者十分重要,赵振南当即下令传唤那两个家丁前来
等到这俩人来了,赵剑寒却没有马上问他们,而是走到当时向他求饶的少年面前,这个少年叫赵耀明,他被赵剑寒吓坏了,急忙往父母的后面躲。
赵剑寒满脸笑容地说道:“堂兄,现在大人都在这里,你不用害怕。”
看着比对方高出一头的儿子如此脓包,少年的父亲气得满脸通红,把他往前一推,说道:“爹在这里,耀明你不要害怕,他不敢把你怎么样。”
赵剑寒乘机把他拉到大厅中央,说道:“堂兄,当时你叫我不要过来,不要打你,后来我确实没有打你,对不对?”
赵耀明的父亲气得大声叫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赵剑寒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二伯,赵振南只好制止,让他不要开口,有意见等会再说。
这时,大家的眼光都看着赵耀明,看他如何回答,赵耀明本来就对赵剑寒心存畏惧,这时候更加心慌意乱,不由自主地答道:“你是没有打我,可是你打了耀文他们。”
赵剑寒点点头,说道:“你先说说,当时我们是怎么碰面的。”
赵耀明战战兢兢地说道:“我们今天在柳师傅那里练完拳,正准备出去玩,刚出门就碰到你了。”
赵剑寒接着问道:“当时是谁先说话的?”
赵耀明回答:“是耀文大哥。”
赵剑寒问道:“他用手指着我的鼻子,问我是谁,对不对?”
站在大厅中央,赵耀明觉得自己孤立无援,加上胆怯的心理作怪,对赵剑寒的问话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对。”
赵剑寒不给他思考的时间,紧接着问道:“当时我没有说什么,对不对?”
赵耀明回答:“对。”
赵剑寒又问道:“我当时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要走,是不是?”
赵耀明回答:“是。”
赵剑寒忽然厉声问道:“耀文堂兄很生气,称我野小子,命令我站住,是不是?”
赵耀明下意识地回答道:“是。”
大厅里一片哗然,谁先挑起事端已经不言而喻。
赵剑寒前世当过侦察兵,捕俘审讯经过专门的训练,对普通人的心里有较深的了解,如今略施小计,就让赵耀明这个胆小鬼招供了。
赵剑寒趁热打铁,将他们动手之前的对话复述了一遍,并得到了赵耀明的证明。赵耀文说的野小子、小杂种这些话气得赵振东浑身直哆嗦,拳头捏的“嘎嘣嘎嘣”一阵乱响。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赵剑寒冷冷地一笑,不再理会赵耀明,而是走到那个报信的家丁面前,问道:“这位大哥贵姓?”
家丁慌忙回答:“不敢当,不敢当,公子就叫小的石头就可以了。”
赵剑寒却一拱手,说道:“今天这事多亏了石头大哥及时报信,要不然还会有更多的人受伤,谢谢你了。”
这位叫石头的家丁一阵手忙脚乱,连声说这是自己这个做下人应该做的。
赵剑寒马上切入正题:“石头大哥,你当时为什么想到了要去报信?”
家丁一愣,随后想到柳志刚已经才不多快废了,这位小公子已经占据了上风,再说赵耀明都说了实话,自己这个做下人的没有必要死抗着了,于是他把柳志刚追打赵剑寒的情况描述了一遍,最后说道:“小人看到公子情况危急,急忙赶去向主人汇报了。”
家丁的话说完,赵耀文那边的人全都鸦雀无声,都恨不能找条缝钻进去,可是赵剑寒还不罢休,又把赵耀文挑拨柳志刚的言语说了一遍,并让家丁做人证。
这个家丁支支吾吾地不愿明言,可是赵明仁出面了,他以族长的身份要求他如实回答,家丁最后还是没能顶住压力,承认赵剑寒说的全是真话。
至此,所有的经过全部水落石出。
“嘿嘿,”赵剑寒走到赵振南面前说道:“二伯,侄儿的看法可对?如果耀文堂兄当了官,如此瞒上欺下、颠倒黑白的手段,二伯一定会自愧不如把?要不了多长时间,堂兄的官一定会比二伯还要大。”
“你要是当了官,那我才是自愧不如呢。”赵振南摇头苦笑,却一言不发。
赵剑寒走到父母跟前,牵着他们的手,说道:“爹,娘,我们回嘉峪关吧,寒儿在这里没有伙伴一起玩,好孤单啊!今天出去本来是想找人玩的,结果别人一见面就骂寒儿,还要一起打寒儿,这里的大人也不讲道理,要不是爹教的武术,今天寒儿就要被他们给打死了。”

徐氏心疼地把儿子搂进怀里,却不好说什么,只是不住地往下掉眼泪。
真相大白,处罚的决定要推到年后再说,赵剑寒和母亲回到住处,赵明仁派人送来了一大堆人参、燕窝、银耳之类的补品,赵剑寒和阿黄美美地喝了一顿,上床睡觉了,今天实在是累坏了,之前休息了一个多小时根本不够。
与此同时,族长的书房里,赵明仁父子四人却在一起议论着今天的事情,出人预料的结果让族长一系扬眉吐气,另外两支旁系却丢人现眼,可谓赔了夫人又折兵,所以,他们的兴致都很高。
赵振北冲着赵振东伸出大拇指,说道:“柳志刚是我赵府护卫队的副首领,武功高强,一直和我们的两个叔叔走得近,没想到居然被你儿子给废了,三弟,你是怎么教他的?你家那小子要是长大了,只怕你也不是他的对手吧。”
赵振南也说道:“武功高强也就罢了,可是他小小年纪,心思之缜密可是远远超过了你这个当爹的,如果把今天这事当作一件案子,不管是突破口的选择还是诱供的技巧,都是之选,只怕那些积年办案的老手也做不到,他二伯我可是自愧不如啊!”
赵振东只是呵呵地傻笑着,心里充满了骄傲。
“哼,”赵明仁冷哼一声,说道:“老三你这个直肠子怎么生出这么个精灵古怪的儿子,事情搞清楚了也就罢了,可他临走的时候说的那番话,把我赵府当成什么啦?好像强盗窝似的,难道他还怕我这个亲爷爷不给他主持公道吗?”
赵振东赶紧讪笑道:“爹,您别生气,小孩子不懂事,说话没有分寸,您别往心里去。”
“哼哼,”赵明仁这次哼了两声:“没有分寸?你看他今天在大庭广众之下,从容不迫,侃侃而谈,将众人于股掌之上,那份气度,嘿嘿,只怕连你这个游击将军也不如吧?又怎么会没有分寸?”
不待赵振东解释,赵明仁又说道:“柳志刚到现在都没醒,把别人打成这个样子,自己屁事没有,反而成了最大的无辜者,小小年纪就狡诈如狐,要是长大了,那还得了?”
赵振东听到这话可不乐意了,反驳道:“爹,寒儿可是您的亲孙子,哪能这样说他?再说今天他可没说一句谎话,他分明就是无辜的嘛。”
赵明仁一挥手,说道:“他还不到九岁吧?勇猛而又机智,哈哈,智勇双全啊,好,好,我赵家终于出了一个天才,我决定了,就把他留在这里,程先生堪称当世大儒,让他好好地跟着程先生学习,以后一定能做到出将入相,位极人臣,我赵家也能够更进一步。”
这位程先生是赵明仁的至交好友,满腹经纶,学问极高,当初就被他请来教育自己的三个儿子,赵振东小时候不爱读书,没少吃程先生的苦头,一提到程先生他就一头两个大。现在父亲又要请他来教自己的儿子,赵振东急忙反对。
“我那孩子和我一样,不喜读书,在练武方面倒是天赋不错,他在嘉峪关连私塾都不愿意上呢,连一篇简单的文章都读的不利索,私塾先生对他意见很大,前些时就是因为逃树抓鸟,摔下来在床上躺了几个月呢,爹,我看这件事就算了吧,免得像我一样又惹程老先生生气。”赵振东这样辩解着。
不是他怕这位大儒,而是他知道儿子的志向,出将入相?哼哼,只怕儿子不见得看得上,真要是让他建成那只可怕的全火器军队,至少也是裂土封王才成啊,有了神仙做师傅,那个满嘴之乎者也的程先生算什么?
可是这些理由全都不能说出来,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即便他们都是自己的亲人,说出来他们也帮不上忙,只是徒增烦恼罢了,就算说了他们也不会相信。
赵振北哈哈一笑,说道:“老三,你可不能乱说话啊,今天出事之前,你媳妇还在和你嫂子她们打听哪里有学问高的名师,她说你们家的那个小子现在自己在学四书五经,学问已经颇为高深,你媳妇当年也号称才女呢,连她都说自己指导不了,你怎么能刻意贬低自己的儿子呢?谦虚也太过头了吧。”
赵明仁是族长,在家里绝对是说一不二,根本就不容赵振东反对,直接拍板,大年初二就行拜师礼。
赵振东无法抗争,只好在心里对儿子说对不起:“儿子,你那卧虎山庄的事情只怕要悬了,不是你爹不帮你,你老子说不过你爷爷,如之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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