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章,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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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好说的,毛文龙心里早有了主张。“诸位,本帅是汉人,汉人是世界最优秀的民族之一,可是,他有一点儿不好,太善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五胡乱中华的时候,北方汉人几乎给人家杀光了,多亏出了一个冉闵,很给汉人长了一点志气,再就是女真的金蒙古人的元,把咱汉人欺负得够惨,所以,咱汉人要自立,要安居乐业,就需要拿出点儿血性来,老百姓咱先不去管他,最起码咱大明的官兵需要野蛮体魄,精强战技。。。。。。”
众将晕了,李九成道:“大帅,我们是问您,以后对朝廷怎样办!”
毛文龙耸耸肩膀,摊开两手:“随便你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有一条,咱是男人!咱他妈的谁也不怕!我东江镇的官兵个个都是英雄好汉,个个都不能任人欺负,谁敢欺负我们,我们就和他血战到底!”
“大帅的意思,这个袁崇焕是不能放了?”陈继盛试探着问。
“是,不能放,除非两千年以后。”
“哦,那大帅的意思,和朝廷不再往来了?”
“和它往来也没有什么好处!现在陕西贫民数十万已经大闹起来,辽西金兵又咄咄逼人,朝廷能坐稳板凳都是问题,它还敢来麻烦我们?这个贪污腐化的朝廷也确实令人失望啊!”毛文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难道真的要造反?”陈继盛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数分钟以后,冷静得如同坟墓的议事厅里陡然爆发出一阵闷吼:“好,大帅说得对!”
两千条人命,热脸贴了人家的冷**,早已把东江镇的将领们的心寒透了。
沈世魁倒吸着冷气,颤栗着牙帮子说:“大帅,还是您有种!去他妈的狗皇帝,以后,在咱东江镇,您毛大帅的话就是最大!”
孔有德大叫:“大帅,咱早就该自己做老大了,反正朝廷从来不把咱当回事儿!”
“对,大帅是咱的重生父母,咱听大帅的。”
“大帅是千古不遇的名将,有他在,谁也不是咱的对手。”
“只要两千兵马就扫灭了上万靼子铁骑,咱东江现有兵马两万余,天下无敌!”
毛文龙阻止了部将们的喧嚣:“不要乱吵,本帅的意思不是反了朝廷,那不是文龙的本意,尽管这个朝廷叫人伤透了心,可是,文龙还是大明的子民,是汉家的忠臣!本帅的意思是,大家思谋思谋,朝廷知道我等谋取了宁远督帅以后,会做何打算,我等又给如何应付。”
会议在热烈地进行着。很快取得了一致。
会后,众将纷纷返回自己的新编防区,皮岛上也冷清下来。
浓烈的苦茶滋润了干渴的喉咙,一阵阵清凉浸染着郁闷的心灵,毛文龙一杯接着一杯地痛饮着,看得妙茗目瞪口呆。
今天,妙茗穿了一套普通的浅绿色斜襟夏衣,怒胸蜂腰,婉转峨眉,有着不胜凉风娇羞的美丽。自间谍身份暴露,又晋位夫人以后,她就更加小心谨慎地伺候了。
毛文龙的英俊其表,武勇其质,让她迷恋不已。特别是宽宏大量的胸怀,让她自己不由自主生出敬畏仰视的内心卑微。
“大帅,浓茶不宜强饮,也对大帅虎躯有损。”她低下了头,**着葱白手指。
毛文龙腾出一手,温柔地托起她精巧流畅的下巴,“你的父母都在复州?”
“嗯!”
“那好,本帅等有了机会,立即去救他们出来,与你团聚。”
“多谢大帅!”
毛文龙放了茶杯,走上前来,双手揽住她的肩膀,嘿嘿一笑,在她的粉额上啄了下。
妙茗的身体立即就软成了一摊泥,皮岛水军西去报复袁崇焕,眨眼间已经十数天,她也在悠闲的日子里焦急地盼望着那人那事。
“夫人好媚。”毛文龙英俊的面目,温馨的话语句句撞击到了她的心底,同时,双手一晃,将她抱了起来,向着卧室走去。
“大帅!”她叹息一声,伸出双臂紧紧地环住了他。
一榻缠绵,魂授色予,生死九天。
“大帅,您对妙茗真是太好了。”
毛文龙的目光忧郁地看着她:“皮岛弹丸之地,东江诸岛不过零星破碎,不是长久安乐窝,现在朝廷,靼子,朝鲜,三方都成敌视,本帅担心你们的安全,想命你等皮岛家眷,一早就乘船西南,潜入浙江等处安家。”
“大帅,奴家不走,奴家要陪大帅一生一世!”
“哧,傻了,未来东江,必将腥风血雨,你粉嫩佳人,何以立足?”毛文龙的目光炽烈如火。
妙茗以拳轻捶他的胸膛:“大帅,妙茗在大帅身边,一定能助一臂之力。难道大帅嫌弃妙茗人老珠黄,不堪入目?”
“呵呵,言重了。你是本帅心肝宝贝。”
妙茗款款情深,微微一笑:“大帅,妾身有两样事情要告诉您,这边的王子登等人已经和靼子接连,得知靼子巨酋皇太极已经诏告全辽,正式建立大清国,改满洲了。”

毛文龙微微吃惊,看来,皇太极比真实的历史上更加急不可待,提前七年称帝,以后的敌人就是清兵,满清国了。
“其二,王子登等人得知了新潜来皮岛的几个靼子细作下落,还知道这里原来就潜藏着靼子的一个格格,正要对大帅您不利。”
“太好了!妙茗本帅授予你全权,将这些贼人一网打尽,哦,你说,你现在还想要什么?就是天上的星星,本帅也要给你摘得来!”
。。。。。。
陈继盛的家里,毛文龙施施然撩开长袍,坐在虎皮大椅里,阴凉的深院重屋里,柔软中带着些刚性的虎皮垫有着说不出的奇妙。
“岳丈请了。”
陈继盛犹豫了半晌,红着脸儿道:“近日小女回家,郁闷不乐,末将多番询问也不得实情,实在担忧,特来向大帅禀报,就容许她在家里多待几日,与母亲,姊妹几个团聚。”
其实,是陈氏吃醋愤怒,跑回了娘家。陈继盛担心触怒了毛文龙。
毛文龙哈哈大笑,深施一礼:“岳丈大人在上,小婿给您赔罪。”接着,就向他述说了对待妙茗等靼子细作的用心。
陈继盛大惊:“想不到大帅用心如此高妙!末将佩服。”
毛文龙这时最担心的不是朝廷,不是朝鲜,毕竟东江水军实力是很强大的,即使攻敌不足,保守却绰绰有余,唯一担心,迫在眉睫的是,靼子,满清的特工暗杀行动,让人如针芒在背,心神不安。
“不知大帅如何驾驭新收服的靼子细作?又怎么能不使他们反复无常?”
“本帅自有主张。”
“若是铲除了靼子的坚细以后呢?怎样对待他们?”
“一律格杀勿论!”毛文龙的眼里,放射出凶狠的光芒,让陈继盛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末将提醒大帅,千万不要和朝廷对抗!不到万不得以,此路不通。若是大帅轻挑事端,则继盛不能赢从。”
毛文龙很奇怪,这些人呀,在他最危险的日子里,是从皮岛北逃的时候,那时他名义上已经是朝廷的死犯,可是,孔有德等人还是奋不顾身地跟随他,想想也能明白,孔有德等毕竟是他的养子,数年情谊,可是,在铁山,毛文龙一纸将令召唤,陈继盛等人就翻然悔悟,提兵增援,按说,他们不会那么轻易追随的,毛文龙也有两手准备,一是众将不踩的话,他就带领近千亲信兵丁打游击去。
“大帅,那时,众将知大帅冤枉,也知天理必将昭然。”
毛文龙在和陈继盛商谈的时候,皮岛上的军兵训练已经开始,还是按照他的战略构思,精兵简政。尽管从数千解救的辽东汉民庄丁那里又招集了不少兵员,整体的部队数量却减少了三分之一。把所有的官兵都进行挑选,凡是身强体壮的才编制起来,伤的,弱的淘汰,组成荣誉军人,作预备役,普通的民丁也认真地训练。经过三天多的整编,岛上的正规军队达七千,预备役八千,边训练边参加农田生产。
岛上又组建了一个军事情报组,专门收集整理各方的情报。还组建了一个参谋团,负责对各种战略战术的收集和研究,以备主帅将来的使用。
“钱财军资怎么筹集?不管怎样,和朝廷的关系是难以善了了,要想取得他们的援助真比登天还难。”陈继盛担忧地说:“所以,我等要未雨绸缪,早作打算,”
“除了自身生产积蓄,只有一条道路可走。”毛文龙冷哼一声,目光凶狠:“本帅早已智珠在握,毫不迟疑。”
“太好了,那是。。。。。。”陈继盛站起来。
以前,东江镇的军饷来源尽管复杂,可是,还不是十分困难,前六年,朝廷不给一丝一毫,可是,山东诸省的民间商船大量泛海东下,东江可以征收不少的商税,辽东难民狂潮也带来不少金银细软,捐献军中,从山东浙江等地购买物资,加上朝鲜的物资援助,甚至划拨大量田地供给军民屯种,经济不成问题,后来朝鲜倒戈,驱逐毛文龙部属,困难多了,但是,毛文龙军两次突击辽东靼军,得朝廷重视,得到了大量的物资奖励,又度过了一段时间。自数月前袁崇焕特令设立东江饷部在宁远以后,实行海上封锁,东江形势陡然严峻。即使他斩将以后奖赏的十万军饷,也只是银子,不是粮食火药等物,现在,朝廷方面必然加紧封锁,辽东靼子必然疯狂围堵,朝鲜遭受两次水军惨败,也必然憎恨,所以,皮岛军民处于三方围困的极端不利之死局中。
“以战养战,抢!”毛文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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