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意识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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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绿地。
晨露说:“力,你不要和他们冲突,我们有机会出去的。他们是真的要你去帮他们搞政变吗?”
我说:“应该是的,刚才金光攻的确是这么想的,我想是他们是因为制毒生产线被毁,向上面交不了差,想利用我这点所谓的超能力来将功赎罪吧。贩毒、政变、军火,不得了。现在我们怎样才能把我们被绑架的信息传出去,没有电脑、没有电话,又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哼哼。找不到他们贩毒的证据,难道他们绑架人质不是犯罪吗。只要老子活着出去了,先把那个川崎的脑袋砍下来,真恶毒,竟然用老妈和侄子的安全来威胁我!”
晨露说:“我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她笑笑说:“他们不把我们从地下室**来走这一遍我可能不知道,现在我知道了。”
“记得秀秀吧,秀秀曾经有个男朋友,很有钱。你应该知道的,IT业的领头人物,他也有这样一幢同样的别墅。这里是江北,叫做阳光佳苑!”
我坐在地上已经半个小时了,这半个小时内,我一遍一遍不停在向欢欢用意念说:“我被绑架在阳光佳苑”。可我知道我一直都没能在意念上和欢欢沟通成功过,我这样做可能也是白费精神。
我又试着向张帅和陈小姐二人用意念发送,这样又过了10分钟,我失望了。我仍然能够感知得到这两个人的内心,张帅大概正在和那家生产润喉含片的厂家谈生意上的事,陈小姐正想着今晚和哪个男朋友约会。看来我发送无效,他们无法收得到我异想天开的意念传输。
晨露时在地下室四处走动,不时伸手摸索着冰冷的墙壁。说:“可惜,这外面是土壤。”
一个小时过去了,天色已渐渐黑了下来。我垂头丧气地对晨露说:“亲爱的,你得答应,到了东南亚去,你只能嫁给我。”
看着金光攻和川崎得意的脸色,我说:“两位先生意料不错,我唯有答应你,我只有两个要求,一是保证我家人的安全,二是我还有一个女朋友,我要她和我在一起,我们三个人在一起。”
金光攻对川崎叽叽咕咕地说了几句,金江攻说:“第一,你的家人的安全不是掌握在我们手是,而是你自己手中。第二点不行,你另一个女朋友是警察吧。绝对不可以。”
我说:“我答应过她,我一生都要关心她,爱护她。”说这话的时候,我原以为我只是为了干扰他们的思维,让我多一些机会,但话说出来,我觉得我说得十分真诚。我不禁转过头去看晨露,晨露说:“对,我们三人要生在一起,死在一起。”
金光攻愕然看着我们,川崎又仰头长笑,说:“许先生,现在是我给你条件,不是让你和我谈条件。”他站起来,大声用日语喊叫,侧门立刻冲出来三个男人,金光攻忽然对川崎说着什么,川崎冷着脸和他讨论,日语本身语速就很快,我总觉得二人在争论什么,没说上几句,川崎忽然大骂了一声我听得懂的“八嘎”,辟手一掌,将金光攻打倒在地上。
川崎将头一摆,一个男人冲向我,伸手向我腋下,我还没来得及想清楚他到干什么,我人已经被他摔在地上,同时我听到晨露尖叫了一声,另两个男人不由分说拉起她就向侧门走去。哐地一声将门带上,然后就听到晨露大声地叫喊。
这时我已失去了理智,一连串恶毒的骂声后。跳起来一脚向摔我那人踢去,他大概没想到我摔倒之后可以立刻站起来,被我踢中了下巴,咚地一声倒在地上。我又一次跳起,向川崎踢去,被他轻轻一带,我又摔倒在地上。好在地上铺了厚厚的地毯,我也没如何摔痛。
这时门开了,一个人先走了出来。
那人是晨露!
晨露说:“很抱歉,这两们位先生实在不经打,现在他们已经无法行动了。
然后她说;“给我们自由。”
川崎说:“会武功的漂亮小姐?就凭这个吗?”
晨露说:“不是武功,是力量!”她说完一掌几击在门边的一盆盆栽上,盆栽并非如我想象那样立刻被打得粉碎,而是用一种惊人的速度呼啸飞出,撞在对面的墙上,大半才碎开,另一小半居然陷了墙壁。
整个大厅里的人先全部在一瞬间失去了反应,最先反应过来的应该是我,我马上意识到最初认识晨露那天那只被印上掌印的锅盖,我相信掌印一定是晨露的。
我的反应在思想上,最快反应在行为的梁兵,真不愧是特种兵出身,立刻拔枪对准了晨露,一言不发。
但就在晨露打飞盆栽之后,她已经一跃而过,将金光攻拉了过来,她判断很正确,这一伙人之中也仅有有金光攻有可能不会武,果然金光攻毫无反抗之力地反手被她制服了。晨露说:“你们有理由相信,我一掌可以将他的脑袋打得稀烂。”
川崎也拔出手枪,那是一支带消音器的柯尔特“眼镜蛇王”转轮手枪,我知道它发出的声音不会比开啤酒瓶大多少,川崎将它对准晨露,没有说话,其余几人都同时拔枪在手。
我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在金光攻身上摸了一遍,找到一柄手枪,我看了一眼,枪我当然认识,美国9MM鲁格P89,可要命的是我从小到大不止玩地一百种玩具手枪,至少看不止一千张的手枪图片,真正的枪我还是第一次摸,我根本不知道保险在哪里,如果让我慢慢试几次,我肯定能找到,但对面这几人能让我慢慢找吗?我连动都不能动,一旦动作错误,对面几支枪就有可能把我和晨露打成蜂窝。
相持了大约十秒钟,我感觉如同一千年一般长。稍稍冷静一点,明白了我们的处境。相持时间越长,表面上似乎对我们有利,但事实上川崎这几人目前心理素质已经极度脆弱,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可能走火。我决定将枪还给他们,这支枪我唯一能确定的地方就业是退弹夹的卡榫。
退出弹夹,我感觉到川崎似乎松了口气,我将手枪抛过去,梁兵随手接住。看了川崎一眼,川崎点点头,放下了举枪的手臂,其余几人也收了枪。
我也松了口气,川崎脸露僵硬的笑意,沉声用日语说着什么,不知何意,但金光攻忽然大声发出惊恐的叫声,我虽然听不懂,但我真切感觉到了他内心那种巨大的恐惧。

然后我听到了两声比开啤酒瓶大不了多少,更为沉闷的啪啪声,。跟着一股热呼呼的液体溅在我脸上,我转过头,看见金光攻额头上多出一个血洞,眼珠恐怖地突出,张大嘴想发出什么声音,终于没能发出,啪的一声摔倒在地。晨露看着金光攻从她手中趴下,眼神中不由得流露出慌张之色。
我明显感到了我的心脏在剧烈跳动的声音,要说金光攻,我还没有十分讨厌他,他身上流着一半中国人的血。那天我和他交谈,我还隐隐感到一种亲切,但此时他就这样恐怖血腥地倒在我脚下,我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悲哀。
川崎收回枪。冷着脸对我说:“许先生,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和我谈判?有吗?”
我看了一眼晨露,她微微摇头,我明白,我们离那几个人的距离让她的武功无法在枪响之前发挥。
我说:“有,用我的性命。”
川崎又发出他那种我听来近乎于疯狂的笑声,他说:“不不不,许先生,我对你的性命没有兴趣,除非你拒绝我的好意。你还有资格,就是这位漂亮的蒋小姐,她和你,必须,为我们工作,一起。不要和我谈条件,我给你的条件就是不伤害你的母亲。”
川崎又说:“许先生、蒋小姐。这条冰毒加工运输线,被破坏,我必须对组织负责,中国话叫做将功赎罪。所以,我无路可走,所以,你也无路可走。我们必须共同努力,才能保证我和你们家人的生命安全。”
房间很静,我很紧张,无计可施。晨露的意思我了解,她听我的。可我毫无主张,真的答应川崎当然非我所愿,但不答应我又能怎么样。
便在这静静的房间中,我听到一个让我心跳陡然加速的声音。
这声音我无比熟悉,语音娇柔可亲,语气冷静威严。
“你错了,你还有一条路可走。放下武器!”
欢欢的声音!她收到了我的意念!声音是从我的对面传来的,也就是说,她现在处在我面前这几个人身后的位置,川崎暂时还无法确定她的方位。
“我是警察,放下武器,保证你们的人身安全……再说一次,放下武器,否则开枪!”
川崎第一个举起手枪,慢慢举过头顶,松开手指,那只带消音器的柯尔克特“眼镜蛇王”当的一声掉在地上,跟着梁兵和另两个人也将手枪抛在地上。
川崎丢下枪后,就开始急速地用日语说话,我一时急了,我、晨露、欢欢都不懂日语。我连忙大叫:“不准说话,谁发出声音就开枪射他!”
川崎住了口,恶毒地看了我一眼。我对他张嘴吐了吐舌头,听见欢欢继续说:“双手抱头,慢慢向前走,GOOD!面对墙壁,不准放下手,不准蹲下,不准发出任何声音,否则……”听见“啪”的一声枪响,墙壁角一只巨大的瓷瓶被打得粉碎。
这一枪起了作用,四个男人均是身子一震,僵硬地站在墙壁下,这时我才注意到,墙壁上有一幅中国书法的横幅,写的是“胸怀天下”。
欢欢慢慢从大厅后黑暗中走过来,双手举枪对准那四个男人,一步一步走到我和晨露身边,我激动张开手臂比划了一个拥抱。欢欢笑了一下,眼睛却不敢离开那四个人,她抽回一只手,示意我和晨露退几步到大沙发后面,又飞快伸出,双手将枪握握紧。
我拉着晨露,退到了沙发背后。我想,这种厚重的沙发有一定的防护作用。
其实我错了,我是天下第一大蠢货,我熟识各国轻兵器却不会用枪,我熟记特种作战却只能在网络上与人高谈阔论。这时我应该做的不是后退,我应该到刚才川崎等人放下枪的地方把几柄手枪收起来,我应该和晨露一人一支握住对准那几个人。
我们只要坚持三分钟。
但我没有,我不仅是天下第一大蠢货,我也是天下第一自私的人。
在我和晨露刚好退后的时候,我转了身,听见了枪响。
两种不同的枪声,一种比较清脆,只响了一下,另一种枪声巨大沉闷,响了三次——这声音我听到过——沙漠之鹰!
我在回头时,看见子川崎蹲下射击的动作,看到了他鹰一样沉稳冷静的目光,看见了他手中握住的那支硕大的手枪。
我看见了欢欢身体向后飞出至少有两三米,跌落在地上。
我看见另三个男人身体同时跃出,跳在刚才丢枪的地方,各自拾起了一支手枪,对准我们。
我看见一只硕大的沙发飞起,迅速撞向川崎,枪声又响起,子弹从沙发中穿出,我听到了晨露的惊呼声,我也看到晨露跌倒在地上。
但我没有动作,我热血上涌,但身体僵硬,我张大嘴巴,却发不出象样的声音。
我听到一个男人说:“川崎先生,下面怎么办?”
川崎说:“给女警察补一枪。这两个人带走,他们是人质,可以帮助我们安全撤离!”
…………
…………
…………
我的记忆恢复就在这血腥的一刻,这可能是我一生中最深刻的记忆,永远不会消失。
这一刻我脑海中异常清明,我能清楚准确地同时知觉到那四个男人的想法,不不不,这不仅是知觉,这比知觉的程度不知要高多少倍,我仿佛已经进入了他们的内心深处,他们的一举一动好象尽在我的思考当中——川崎正想迅速撤离,举枪的男人想举枪射击,梁兵似乎有些不于心不忍,想马上离开,另一个男人已经开始向后走,他想最快速度打开车库门。
欢欢躺在地上,发出急促的喘息,口中冒出了几个血泡,那个男人迅速走上前,举起了手枪……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个奇怪的动作。以后我曾多次试验,可这个动作没有丝毫作用。
我双膝着地,身体前倾,双手撑住身体,我拼命地瞪着他们,我想绝望地喊“不”,但我却发出野兽一样的嚎叫,在我长长不止的嚎叫声中,这四个真正的野兽男人停止了动作,木然看着我,
我想:举枪!
他们在我的想法中举起了枪。
我想:把枪放进自己口中,
他们把枪放进了自己的口中,
我想:开枪!开枪!开枪!开枪!开枪!开枪!开枪!开枪!开枪!开枪!开枪!开枪!开枪!开枪!
枪响了,子弹从他们的口中射进,又从后脑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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